陈培瑞/山东省教育科学研究院
变革之前的山东省济南第十四中学坐落在泉城南郊,一座裸露红砖的教学楼,一片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操场,一千多名学生来自周边居民和外来务工人员家庭,一百多名默默无闻的教师,在教育运作的旧棋盘里循规蹈矩,中不溜的中考成绩,犹如泉水边上的一撮水草,不足以吸引人们的视线。然而,经过一场蝶变,学校名声大噪,宛如一股喷涌而出的清泉,参观、考察的学习者纷至沓来,很多人惊愕“鸡毛竟飞上了天”“泉水边上的野百合也如此娇艳”。
该校自2016 年开始借鉴北京市十一学校的办学经验,对陈旧办学模式进行颠覆性改革。校长杨荣耀带领老师们放手一搏,北京市十一学校校长李希贵和学科带头人亲临指导。教学楼仿照十一学校的蓝图改建,重构课程体系,实行选课走班,把纵向管理层次“压扁”,成立课程研究院和“学部”,对教师实行聘任制,教师角色转换,学生跨班大流动,其他教育资源也随之流动起来,由此引发了一系列改革性变化。
十四中的改革引起的最大变化是各种教育要素由静止到流动,由局部流动到全局流动,由缓慢流动到快速流动。原有的“一潭死水”变为“源头活水”,“鲶鱼效应”“聚类效应”应运而生。
何为空间?从哲学的视角观察,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和存在形式,时空是物质运动的必要条件,物质的存在和运动产生了时空,反过来物质又在时空里运动。没有物质及其运动,就没有时空。没有空间,物质也无法存在。
教育作为一种物质存在和特殊的运动方式因空间而存在,因存在而有空间,因空间而流动。
十四中的变革,以重构空间拉开序幕,市中区政府斥资千余万元,按照“拓宽、通透、立体”的理念精心设计蓝图,以原来的教学楼为主体进行扩建,建筑面积由14446平方米扩大到27349 平方米。物理空间的扩大为生态空间的建设打下了物质基础,随之而来的便是生态空间的建设。
1.扩大公共生态空间
按照“优雅别致、温馨舒适、便于交往”的原则,学校对教学楼大厅、走廊、楼梯间、办公区、教学区等空间进行设计和开发。较大的空间装饰了台阶、曲栏、平台,放置了长方形、半圆形大小沙发、高低转椅、书架、图书、乐器,等等。较小的空间则改造成图书角、爱丁堡、鸟巢、对弈台,安装倚墙凳、圆形座、小木椅。课间或放学后,学生们可以到心仪的空间,或看书、或弹琴、或歌唱、或聊天、或交友、或热议,在流动中扩大交往,增强了社会性。办公室一字排开,与教学区毗邻,中心仅隔一道透明的屏风,校长、老师乐见生龙活虎的孩子、悦听课间的喧闹和欢笑,孩子们与师长近距离相处,教礼还礼、互致问候,孩子对师长的敬畏变成了心灵的依托。
2. 重构教室空间
教室空间是实施教育教学活动的主要空间。传统的教室空间,凝固于墙壁的是名人肖像、语录、挂图、装饰画等,游离于教育教学活动之外,学生产生审美疲劳、不屑一顾、形同虚设。编班授课制把学生禁锢在狭小空间里,单调的应试操练,狭小的交往圈子,近于凝固。“大一统”教学任由教师操纵,学生“被学习”“被考试”,身心俱疲。教室像一张无形的潜网,罩住一双双奋飞的翅膀。如此,空间必须重构,重构的重点是打造学科教室。
近5 年来,十四中陆续开辟出90 间学科教室,比原来的教室数量增加了一倍。穿行于学科教室,其千姿百态,犹如徜徉于公园,给人以“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新鲜感;其和谐温馨,犹如行走在春风里,给人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快意;其吸引力,犹如漫步美食街,使人流连忘返。存异求同,学科教室的个性中也包含着共性。
共性一:教室跟随学科“变脸”。李海燕老师打造的历史学科教室,弥漫着历史的厚重和穿越感,门口的橱子上贴着四张醒目的历史人物画像,教室门口的地上印着“历史足迹”大脚丫,从文艺复兴到科索沃战争等重大历史事件和时间都以地标的形式展现在地板上,美其名曰“历史的足迹”,学科特点跃然“足上”。
科学学科教室充溢学科特色也带着神秘。房顶镶嵌师生共同制作的“十二星座图”“七大洲四大洋”“科学信息集”。北面墙设置了宽1 米、长6 米的学生操作台,摆放百叶箱、日象演示器、飞机上升原理演示等仪器。孩子们沉浸在奇妙的世界里,激发出探索科学王国的强烈欲望。
共性二:让资源来到孩子们身边。传统教学运作的框架下,学习资源分割于仪器室、图书馆、教研室等场所,许多仪器长眠于阴暗角落。教师施教过程不得不因资源分布零落而不断变换场所。学科教室的创设带来了相对稳定的学习环境,为教学资源走近学生创作了有利条件,以生为本的教学理念加速了学习资源由“散点”向“学习中心”的流动。许多只能做实验才能偶遇的挂图、标本仪器被“移民”到学科教室,离学生更近了,可以随时使用。各学科师生的创意设计、自制的标本、小制作等,丰富了身边的学习资源。
共性三:让墙壁会“说话”。各学科墙壁上辟有“笑脸墙”“心语窗”“创意设计”“小巧手”“心动作文”“试题巧解”“师生问答”等栏目。倾心的笑,灿烂的脸,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心灵不设防的对话,给同伴的小建议,学习小妙招,相约未来,二十年后再相会,我给自己许了个愿,我眼里的老师……如海底世界浮出水面,从中看出孩子们清澈、纯真、梦幻、渴望的内心世界。冰冷的墙壁被他们灼上了温度,静止的地面变成了“动感地带”,犹如带彩的春风扑面而来。
3.拓宽校外空间
教育是一个包括校内与校外、有字书与无字书、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在内的大系统。大系统的“大”更多存在于校外的各个空间。山川河流、文物古迹、草木虫鸟、乡风民俗、各类场馆蕴藏着无尽的教育资源,各类资源都存在相应的空间里。突破围墙、跨越大门走出去,让选课走班的人“流”向更广阔的空间。“交通路线大搜索”“多彩语文游园会”“赶大集”“走近泉水”“走进丝绸之路”,十四中的流动越“流”越远、越“流”越宽,“流”出新知,“流”出新动能,“流”出新的生长点。
各种流动均有载体。学校运作,课程是载体。十四中的拓荒者打造“载体”,历尽千辛万苦,经历升降沉浮,饱受酸甜苦辣,终于在冥冥中探明新路。
1.明晰课程定位
改革伊始,他们也想过“抄近路”。派人去十一学校探秘,试行十一学校输出的课程,很快发现“水土不服”。教师难以驾驭,学生也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使他们醒悟,学习“十一”,贵学神韵,只可借鉴,不可复制。
要有效借鉴,必须“吃透”自家水土。他们对比彼此、找出异同。同者:求新求变的精神,改造教育的胆略和决心,学生中心、面向个体的理念,“学生第一”的角色定位。十一学校:汇集一大批拔尖教师,具有较强的课程领导力;办学体制改革彻底,人员有效流动;办学目标高起点,高定位。十四中:鲜有区位优势,师资总体水平居市中区中上水平,缺乏人才高地;办学体制改革不彻底,机制不活,人员流动受限;办学经费不足,难以为改革提供有力支撑。
最终,立足校情确定了办学目标——创造适宜每一位学生发展的教育,相应的课程目标是“构建学为中心的课程体系,着力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个性发展”。
2.重构课程组织
成立课程研究院,其职能是:牵头制订学校课程研发规划;策划和实施对教师的专业培训;指导各学科的课程开发;发布课题研究题目,负责评选,立项;指导教师的“微型研究”。
课程院成立以来,“看天气”——准确把握宏观教育新走向;“接地气”——准确把握校情,捕捉发生在身边的问题进行研究;重应用——力求把研究成果转化为实践成果;共“烧脑”——组成团队,攻坚克难。在完善目标体系、提炼学科核心素养、教学设计、实施单元教学等方面发挥了引领、指导、释疑、解难作用。
办学目标引领课程目标,课程目标引领教材开发和教学,重构的课程组织助力导航,人心思变凝聚聪明才智,变革图存萌发无穷力量。属于自己的目标体系问世了,立足本土的“教学模块”生成了,分层施教的一个个教学设计出炉了。目标、模块、教案“三大载体”承载起浩浩荡荡的“流动大军”。
学校作为育人场所,基本行为方式是教与学,两种行为都应是动态的,动态的供求关系,动态的组织形式,动态的人群。选课走班是顺应动态而创生的一种最佳形式,由此带来革命性变化。
1.教育供给:由“办食堂”到“自助餐”
编班授课制度下的教育供给堪比“吃食堂”,“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彰显“供方”的主观意志。选课走班彻底打破了这种供给方式,倒逼“供方”提供“自助餐”。要营销对路、赢得“顾客”就必须了解需求、精准提供。学生自主选择课程和内容,犹如“自助餐”,“想吃什么就选择什么”,行使选择的权利,享受选择的快乐。
2. 新型供求关系,倒逼教师在苦难中生长
十四中的老师们转变“供给方式”,经历“破茧”之难,“蝶变”之痛。许多人被迫摒弃熟门熟路而又苦于找不到新路,在冥冥中苦苦追寻,备受折磨和煎熬。夜以继日,制定目标体系,组装“课程模板”,设计教案,探求路径方法……终于构建了分层、分类、综合、特需的课程体系。其中,有必选也有自选,必选中还有分层必选、分类必选,分时必选等,共有70 个学科课程、28 个综合实践课程、100 余种课程资源,可选性达到95%。
3. 新型供求关系,促使学生在选择中生长
选课走班又“选”又“走”,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许多学生不知怎样选课,有些冲着自己喜欢的老师选,有些就高不就低选,有些随大流选,有些出于虚荣心违心地选,学子遭受选择之苦,心生苦涩和无奈。为解学生选择之难,学校编写了《选课手册》,学生从中受益,努力践行,终于在选择中学会了选择。
学生的“走”亦有一个适应过程,开始“走”,许多人走反了方向,走错了楼层,走错了门,走得脚步慌乱,走得满头大汗,这并非“走”的过错。坚持“走”,终于走过了“危险期”,走出了状态。看今日,学子跨班走、跨级走、跨楼走。走进新鲜的环境,走进喜欢的课程,走近喜欢的老师,走近新的同伴。在行走中彰显差异,在“走”中发现新的自己,在“走”中生成新的优化组合。“走”就是“流动”,流动范围越广,流动的人群越庞大,流动的节奏越快,越富有生机和活力。
流动的第一要义是有序流动,有序流动的关键是目标。古人夜行旷野靠北斗星指引,郑和下西洋靠指南针定位。学校流动的“北斗星”和“指南针”就是目标和标准。十四中的改革者深谙此理,始终坚持目标导向和标准衡量。自2016 年重构办学模式以来,先后制定了各种目标和标准。就目标性质而言,大体为预设性目标,实践性目标和即时性目标。如,改革伊始,先行出发的改革方案,即预设性目标;依据课改实践而制定的课程目标体系,即实践性目标;针对选课走班初始阶段出现的问题而制定的《选课手册》,为即时性目标。就内容划分,大体为管理类、课程类、教学类、学习类。他们坚持目标导向的体会是:
1.把比较成熟的经验上升为实施方案
比如,学校每年6 月份组织教职工双向聘任,其规则和流程是:①分管理、教师、职员三个系列设岗,岗位数多于教职工数,确保每一个教职工都有岗位;②在教师岗位的聘任制度上形成适当竞争;③双向聘任与校内职级相结合,教师的校内职级在双向聘任时产生;④教师校内职级与岗位工资薪酬待遇挂钩。
双向聘任制标志着办学向社会化迈进,以市场模式进行自我调节、资源的合理搭配、确保让合适的人在合适的岗位上。各种教育主体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选择权,组成志同道合的团队,生成“聚类效应”。
2.对比在探索的实践指引方向
比如,基于目标的教与学,难度很大,难下定论,进行“刚性规定”尚需时日,但可以指引方向。在教与学的关系上,应当由“教师中心”转向“学生中心”;在教育教学的着力点上,应当着力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在教学目标的选择上,应当侧重能力和素养目标;在教学内容的选择上应当紧扣目标选择内容;在教学方式的选择上,应当注重启发式、互动式、探究式教学;在教学评价上,应当运用“工具”进行科学测量。及时为探索者指点迷津、助力导航。
宇宙万物无不流动。就人类动因而言,不外趋利避害以摆脱凶险,寻找新的栖息地以安居乐业、实现梦想。不管哪种动因都是为了生存、生长。生长不仅指身体发育,更重要的是心智的完善、精神上的满足、生命能量的释放和自我价值的实现。
十四中的拓荒者们在改革中吃尽苦头,做出了异乎寻常的付出,洋溢着一股达观向上的精气神儿。有人私下说:“他们有特殊待遇,钱能通神。”这是一种误读,十四中确实有一点物质激励,但与老师们的付出相比微不足道。他们之所以在逆境中奋起,有其精神支柱。
1.播种希望的种子
校长杨荣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深情地说:“我之所以带领十四中原班人马,在不改生源的情况下去变革,是出于对优质教育的渴望。传统教育运作了无生气,我想寻求一种新的教育生活,恰逢机缘,让我搭上了十四中这场变革的列车。十四中作为济南市的领航学校,充满希望和憧憬,寄托着我们的教育初心。我想知道变革后的十四中是否实现了当初迈向第一步的初心——为每一个学生提供最适宜的教育。”他的肺腑之言道出了全体改革者的心声。
2.为了孩子们快乐成长,宁愿自己辛苦
许多教师坦言:“孩子们太累了,我们想用自己的辛苦换孩子们的快乐成长。”这种朴素的教育情感促使变革者“不待扬鞭自奋蹄”。且不说实施分层教学,同一内容要准备几份教案,工作量比编班授课大了几倍,就说教师的办公地点由教研组迁到学科教室,牺牲私密空间换来的是对学生的更加了解和师生关系的更加和谐,他们甘愿做这样的牺牲。
通过改革,陈旧的枷锁打破了,丰富多彩和自主选择的课程,把“我们的课表”变成了“我的课表”,一字之差,反映出课程供给方式和学生心理的巨大变化。“我们”意味着教学趋同、模糊了学生的差异,也反映出“个体”变成“群体”的无奈。“我的课表”意味着对独一无二的生命个体的尊重,必定有一种归属感、愉悦感,激发出内驱力,“我现在在哪里?我要去哪里?”这样的追问多了,他们就会逐渐找到自己的跑道,自主发展能力也就慢慢地形成了。
在我手上有一大叠孩子们写的成长感受,涉及选课走班、研学、自组社团、做公益、阅读、交友等内容,字里行间跳动着“我”的身影,充满着自己的感悟体验,洋溢着享受自主的快乐。
2017 级的宋佳因在题为《魅力选课走班》的心得体会中写道:学校的百余种课程给了我们每个人发展个体的机会,我可以选择在一年之内学完地理和生物;我可以选择武术课,抑或是足球、攀岩、游泳等体育课程;我可以选舞蹈课,抑或是戏剧、尤克里里、服装设计的艺术课程;我可以选择组装乐高机器人,抑或是3D 打印笔、三维创意设计、创意编程等课程;我可以选择去西安研学,抑或是南京、北京、徽州。这种“我的课程我做主”的模式,使我最大限度地从多彩的课程这支营养剂中汲取能量。同时,每个人身边聚集的都是有共同爱好和追求的人。我不用担心有人嘲笑我不会跳舞,因为舞蹈课上的大家都明白练舞的辛苦;我不用担心在遇到难题的时候无可奈何,因为班上的同学都成绩相当,一起讨论时,你提一条思路,他提一条思路,方法总能摸索到的。我身边的人都是和我的水平差不多或比我还优秀的人,我们会一起在争分夺秒中奋力前进。当我学累了想抱怨、想休息的时候,抬起头看看其他还在奋笔疾书的同学,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教育“供求关系”的转变,倒逼教师重新审视自己的教育观念和行为方式。“我为何而教”“我的教意味着什么”“我怎样从教走向学”许多教师这样追问自己。不断追问,终于对自己难以割舍的“教”给出了答案:
其一,以往,教师以知识和能力先得自居,总认为自己是“高山”学生是“凹地”。教师 “一览众山小”,教师不教学生不会。
其二,教师无休止“教”的背后是主观臆断和个人意志代替真实的学情,总是设想学生什么都不会,而忽略了他们已有的知识储备。
其三,教师“越俎代庖”弱化学生的认知过程,总是把现成的答案告诉学生。
教师由“教”走向“学”意味着什么?老师们正在探讨,达成的初步共识是:
其一,教师由“教”走向“学”,必须彻底转变教师教学立场,所谓教学立场,是指教师在教育教学中的站位和价值判断。“教”的立场,关注的是“教什么、怎么教”,“学”的立场,关注“学什么、怎么学”。
其二,教师由“教”走向“学”,必须把真实的学情作为施教的基本依据。“我的学生在前一节课中学到了什么?我该以什么作为这节课建构的基础?我还应该在哪里有效介入并使学生学习的内容和思维结构得以丰富和发展?我的学生应该做哪些练习?”这些问题都应准确把握。
其三,教师由“教”走向“学”,必须从讲台中央退到幕后,让学生当“主演”,自己做“导演”。
丁筱涵老师总结出教师介入学习过程的“三个节点”:“需要针对目标进行评估反馈时;需要促进学生的高阶思维时;在学生的各方面发展前进时。”
十四中在2018 年学术年会上,专题研讨了教师怎样从“教”走向“学”。老师的发言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做了思想深邃、操作性强的解读。苏婷婷老师结合舞蹈教学讲了她从“教”到“学”的嬗变。一是变角色——变为孩子们的知心大姐,和孩子们一起模仿各种动物、人物、外星生物,以身体力行和表演潜能赢得了孩子们的信任和尊重;二是变教学内容——除了包含经典剧目的模仿还增设了校园剧和课本剧的自编自演,这样的改变贴近生活,可以让孩子们对剧本的内容情感产生共鸣,对剧情产生代入感,更容易激发学生的表演和创编能力;三是变换教学环节——融入游戏式的西方教育戏剧,传统学院派基本功的练习过于单一和枯燥,游戏式环节在培养学生应变能力的同时更具有趣味性,还在游戏的过程中提高了学生的团队合作能力。
在十四中机构调整中,新设了“学部”“课程院”“课程办”等机构,赋予多项职责。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阵容庞大”,其实都是“一肩挑”,多数人兼课,兼多项职责于一身,干得有声有色。究其原因,除了工作高效以外,是他们秉持为基层为一线服务的宗旨,鼓实劲、干实事,为基层排忧解难,得到一线师生的大力支持。时任副校长米强任一个年级的学部主任,统筹人、财、物和教育教学,与基层打成一片,干出了威信和业绩。
“你有什么要求?需要我帮你什么?”成了十四中管理人员的共同话语和践行。由“管理”到“服务”,传递的是温暖,营造的是和谐,助推的是“流动”。
学校作为育人场所,基本行为方式是教与学,两种行为都应是动态的,动态的供求关系,动态的组织形式,动态的人群。
何谓教育教学的“深水区”?简言之,就是越抵近教育本源越难破解的难题。让学生站在教育的中央、深度学习、由“教”走向“学”、基于目标的课程教学、课堂教学评价等,都是“深水区”的问题。十四中的目标重构、课堂重构、“模块教学”等探索已抵近“深水区”,有些探索初见端倪,有些仍在“盲区”,亟待通过“再出发”,踏破“雷区”,走好“最后一公里”。
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是培养学生家园情怀、文化自信、责任担当等核心素养的主渠道。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是什么?与时代的交汇点是什么?怎样在传统文化教育中融入时代元素?怎样让传统文化润泽学生的身心?这些难题亟待于“再出发”中加以解决。
党和国家把劳动教育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强力推进。对青少年进行劳动教育十分必要、刻不容缓。当下中小学劳动教育现状堪忧。怎样把劳动教育作为一门必修课程尽快有效地开展?劳动课程怎样设计?价值取向是什么?劳动基地怎样解决?亟待“再出发”中破解难题。
教育科研在学校改革发展中的基础性作用毋庸置疑。一所学校要成为领航学校,教师成为名师,不历练“科研头脑”,不会“学理分析”,不能“理论表达”,梦想都只是空想而已。北京市十一学校的校长及一大批教师都能做高水平的学术报告,十四中的优秀教师只能做属于“教育叙述”的经验介绍,差距甚远。十四中的领导有志于强化教育科研,培养“研究型”教师,此乃治本之道。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十四中历尽“千淘万漉”,已经淘得“第一桶金”。只是“碎金铺地”,尚无“金缕玉衣”。借助“流动”,正好“淘金”,愿“淘金者”掘取“富矿”,打造“教育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