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爱的“沙砾”

杨阳

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只麻雀。咖啡色的羽毛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珍珠，翅尖像是被涂黑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常常蒙着一层水雾，就像水晶玻璃球，美丽但易碎。沙砾，你真的很好看。

至今，我还记得和你的初遇。那天，爸爸下班后竟然带回来一只翅膀受伤的麻雀，也是因此，你才躺在路边的。那个时候，你的眼睛睁得那么大，惊恐不已，略微圆润的鸟喙狠啄着爸爸的手心。你可能不知道，你做的反抗有多么可笑，那个小小的你，用未受伤的翅膀拼命扑腾着，想再飞起来，但你受伤的翅膀却明显不配合。就这样，你被放进了一个纸盒里。

从那一天起，你开始绝食，甚至连水都不肯再喝一口。纵使我把大米、小米、燕麦、玉米，都在你面前摆了个遍，你也扭过头不去看它们。爸爸对我说：“这种麻雀，性子烈得很。本来就没法养，它要是能出去或许还能活下来。” 我明白爸爸的意思，但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这么近观察一只鸟，我还是想试试。于是，我千方百计地讨好你，期望着你能啄上几粒，可我错了，你什么都不吃，只是呆呆地凝望着笼外的世界。我深知，不吃东西肯定会饿死，又改变了计划，想让你过得舒服点，给你铺上干草，却唯独没有想到，将你放生。终究，还是迎来了你的死亡。

我至今还记得你失去生命的小小躯壳。冰凉的翅膀紧紧缩在身体两侧，再没有了一点光泽，你的眼睛还睁着，更像是在斥责着我。

最后，還想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沙砾吗？因为你倔强，平凡，而又不平凡。

（指导教师：赵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