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彦
摘 要 社会公共生活在需要专业媒体“公共性”的同时,也需要自媒体或平台提供的“个性化”,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界限在消逝,技术在融合,组织形式在转型。因此,在讨论专业主义时,我们不应将二者以割裂视角分开。传播是一种系统,其本质是连接,这种连接甚至可以被看作是赛博时代中个体的“自然属性”。在连接的基础上,新闻专业主义的范围应当延展到每一个个体。新闻专业主义也展现出了从“单一事实”到“事实拼接”,从“客观”到“核实”的嬗变。
关键词 新闻专业主义;话语策略;新闻客观;事实核查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0)23-0012-05
新闻专业主义这一诞生在西方特定历史时期的概念,自从进入中国新闻学界与业界的视野后,一直被广泛讨论,讨论视角多元,但一直未有统一的概念界定或一致的操作原则。然而,有意思的是,在媒介技术不断发展的环境下,传统的新闻生产模式开始出现转变,生产者系统中的参与部分也开始被延展,分发机制不断革新,与此同时,“新闻反转”“后真相”“假新闻”等负面现象被简单地归咎于技术的驱动,新闻专业主义的缺位。这种归因逻辑背后实际上存在着一种对新闻专业主义的共识,即新闻专业主义是传播者应当尽何种社会责任的道德要求,是对传播者应当提供客观事实以协调各方力量的社会期待。在此基础上,本文旨在回答“在当下这个信息碎片与事实赛跑的时代,新闻专业主义真的缺位了吗?”这一高频发问。
对于新闻专业主义的讨论似乎一直没有普遍的共识,在部分学者看来,新闻专业主义这一概念的内涵与界定是含混不清的,学界对其从未有过普遍的共识,且是碎片化的[1-3]。如胡翼青所说:“很少有研究解释新闻专业主义这个概念的多维空间与多元意义。这一概念一直就是一个未经深入挖掘就被随意使用的概念。很多讨论似乎不是在交锋,而是对空言说。新闻专业主义溢出其本土文化之后,只剩下了抽象的概念。”[4]虽然对这一概念,学界没有形成普遍共识,但却有着较为固定的几个研究视角。
黄旦曾通过对西方大众传播者研究的梳理,对新闻专业主义的建构与消解进行了历史学的阐释,认为早期的传播者的研究重点在于划清媒介组织和社会其他部门的界限,然后逐步发展到开始关注媒介组织与社会的关系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复杂关系[5]。樊昌志、童兵则考察了传媒、政府、公众三方构成的传播结构,认为新闻专业主义是在这一结构下被建构并因社会和历史环境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面貌[6]。芮必峰则认为在讨论新闻专业主义时,独立的媒介或权力的媒介都不具有普适性[ 2 ],胡翼青与汪睿也在同一立场提出,考量新闻专业主义仅仅从新闻从业者的视角是单薄的,且媒介与其他社会组成部分的关系往往被忽略[ 1 ]。这种建构的视角成为近十年来新闻专业主义研究的主要路径,将新闻专业主义放置于传媒-商业-公众的多元力量相互博弈的框架中进行讨论,而将政治力量的影响视作是一种既定的背景条件。在这一框架下,学者们的讨论大体可被分作两种倾向:一是以政治经济学视角切入,将新闻专业主义视作媒介组织在某一社会结构中追求利益或权力的话语策略,另一是从杜威式民主视角,探讨新闻专业主义作为一种职业意识形态和操作规范如何服务于公众生活与利益。
1.1 在传媒-商业关系中:作为话语策略的新闻专业主义
客观性作为新闻专业主义的核心概念,是美国新闻界最初为了应对言论市场采取的一种可信化策略,后来发展成为一整套制度和规范[7],“媒介消费主义解构了新闻专业主义话语”[8]的论断揭示了在中国传媒体制改革的背景中,传媒不是作为一个完全独立的部分运行于社会之中,商业或市场力量成为形塑传媒的重要因素。在这一视角下,衍生出了对新闻专业主义的批判讨论。芮必峰认为中国新闻从业者理解的“专业化”其实与他们在具体新闻生产中的自主权力密切相关,这种自主性越大,其文化资本兑现价值的可能性越大[9]。因而媒体从业者对新闻专业主义的追求实际上是对新闻生产中“专业权力”的追求。对“专业权力”的追逐,可以追溯到普利策对新闻自由的鼓吹,力图证明传媒业存在的合法性,其最终目的是创造市场和实现利润的最大化[ 1 ]。另外,在胡翼青与汪睿看来,新闻专业主义出现时,美国科学管理思想正渗透到社会各行各业,因而它其实是一种媒体企业经营管理的理念和方式,进一步加强了对新闻从业人员的各种规训与控制。当下中国的新闻业也主要转向了市场话语,中国从业者的“话语形构”也显示出了单一商业维度的特征,在新闻业面对新媒介冲击时,“商业上的焦虑已经构成了这个群体的支配性情感经验。”而这种商业的焦虑本质上是生存的焦虑,于是“发明了类似于用户思维、产品等新语汇来替代原来专业主义的核心语汇”,新闻业场域逐渐被市场话语殖民[8]。从当前的传媒发展格局来看,大量资本进入平台型媒体的原因也正是他们认为用信息技术来代替知识劳动,可以提高商业传播的工具性和活力[10]。而从内容上看,有学者通过对比2018年和2012年我国10份报纸共1 584篇抽样新闻进行对比性内容分析,发现我国报纸新闻在文本层面呈现出明显的“去专业化”趋势,而这一趋势正是在数字化媒介的冲击下,传统媒体经济下滑影响新闻生产的结果[ 1 1 ]。
1.2 在传媒-公众关系中:作为公共生活基础的新闻专业主义
舒德森分析,新闻专业主义是对于过度市场化的煽情新闻一是形态的纠正[4],即新闻专业主义的功能之一是提供一种公共性,以调整传媒与公众间的关系。公众与传媒,相互地进行建构与反建构[6],因而理想的媒体应当以恰当的方式促进多种社会力量的良性互动,维护社会平衡,建构社会共识,在根本意义上促进社会共同體的发展。新闻的根是民主,公民新闻运动与守门者新闻业的目标都是服务于公共利益[3]。把新闻变成社会民主的发展手段,成为公众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手段[ 1 2 ]。专业化会导致国家通过“鼓励/制裁”的行为控制一个专业领域的活动,因而新闻专业主义的建构是“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从而保护公众利益”[13]。新媒介则是通过给公众提供直接参与的机会,使得真正的“舆论”监督从希望变成现实[7]。因而在具有技术民主的今天,“新闻专业主义仍然具有规范新闻实践的重大意义”,因为新闻专业主义蕴含理性交往模式,是建构民主的公共生活所必需[14]。在新技术条件下,“重塑的专业性是一种多元主体共同实践的专业性,除了媒体对新闻专业主义的坚持之外,各种参与公共信息生产与传播的主体,都需要在某种程度上的专业性,即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和专业伦理。”[15]
在上述新闻专业主义研究的回溯中,呈现出两条不同的研究路径,但讨论的前提是统一的:认为客观性和中立性是新闻专业主义的特征[13],业界和学界对新闻专业主义当下存在和未来发展的争论也一直纠结于客观性是否可以实现[16]。
在媒介技术不断发展的环境下,传统的新闻生产模式开始出现转变,生产者系统中的参与部分也开始被延展,分发机制不断革新。伴随着媒介技术变化的不仅是对于技术便利的褒扬,同时也包括了类似于“新闻专业主义在新媒体的语境下,以传者为中心的交流结构在网络等新媒体的时空范畴中失效了……新闻生产正在朝着远离客观性的方向行进,其结果必然是走向自我否定”[17]的技术批判。在被称为具有“后真相”或是“信息碎片化”传播特征的媒介生态系统中,新闻专业主义缺位成为了导致这些现象产生的原因之一。于是我们不禁想要发问,在今天,新闻专业主义真的缺位了吗?
报道范式在回答一个基本问题:专业新闻工作者如何认识和符号化再现其所观察到的客观事实[3],因此我们在回答上述的问题时,将以报道范式为研究对象,对比2007年和2017年两则类似且都引发了社会舆论广泛关注的社会新闻进行对比。
2007年11月21日,正义网推出独家报道《妻子难产 丈夫拒不签字 手术致死两条人命》称,怀孕41周的李丽云因难产入院,丈夫肖志军不同意进行剖腹产手术,拒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在常规抢救3小时后,医生宣告李丽云抢救无效死亡。《京华时报》《北京晚报》等媒体跟踪报道。紧接着,腾讯等门户网站立即对传统媒体的相关报道和评论进行转载。各大平面、电视及網络媒体也开始纷纷跟进,在11月23日即形成了大规模的媒体集中报道趋势,引发了大众热议,舆论的重点在声讨肖志军和医院的不作为上。
2008年4月30日,《南方周末》记者柴会群一篇《谁杀死了李丽云?——丈夫拒签手术致孕妇死亡案再调查》,结尾这么说道:“因此,这种处理是引起李丽云迅速死亡的致命性医疗错误。”将该事件责任落到了医生身上。此报道发布一周后,《时代周报》于5月7日刊载报道《孕妇之死,谁是真相的诠释者》,对《谁杀死了李丽云》予以质疑。双方就关键性事实显示出完全不同的立场,再一次引发了大众的关注。
学者周海燕一篇2009年发表在《南方传媒研究》上的《李丽云事件:南方周末与时代周报技术性分析》对两篇报道在关键性事实的准确、核心信息源的占有、涉及不同利益方的信息平衡、叙事逻辑的清晰和缜密等方面的比较分析得出:“两家报纸的记者其实都没有建立对关键性事实的优势话语权,两家报纸的核心信息源都不够有说服力。”
时隔李丽云事件10年,孕妇、家属、医院三者纠缠关系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2017年8月31日,一名马姓产妇在陕西榆林市第一医院绥德院坠楼身亡。自9月3日起,该事件经历多次反转:医院声明—家属反驳—官方发声,舆论讨论热度持续多日。
2017年8月31日,榆林孕妇坠楼。9月1日,华商报报道“榆林27岁待产孕妇坠亡”。9月3日榆林一院官方微博关于产妇坠楼事件的说明,评论数近10万。9月4日,华商报再次跟进报道,援引院方说明。榆林一院抢占舆论场先机。此时舆论集中在对家属的讨伐中。在舆论成一边倒之势时,9月5日家属接受《北京青年报》采访,否认了存在拒绝剖腹产的事实。9月6日,院方在微博做第二次说明,并公布了医院监控视频。此时舆论成撕裂状态,但总体来说,依旧倒向医院一边。
9月7日,家属首次集体通过网络平台回应质疑,丈夫、亲生母亲及婆婆都否认了医院说法。9月9日,《新京报》“我们视频”专访坠楼产妇助产师,9月11日,媒体继续将焦点聚集在了孕妇进入产房至坠楼的45分钟内,真相有待进一步调查。回溯持续近两周的报道,以新京报“我们”视频为代表的移动媒体始终在追问着事情的真相,且无论在采访对象的选择或是平衡报道的追求上,都可圈可点。
两个案件,相隔10年之久,案件相似,但在舆论中却呈现了不一样的态势。在李丽云案件中,媒体止步于对肖志军人物的了解,后续报道中,聚焦点从事件本身转变成了两份报纸的证据之争。而在“榆林孕妇坠楼案”中,事件调查实时展开与呈现,多方当事人披露的事实信息与媒体跟进几乎同步,时间延迟可忽略不计。从采访事件当事人,到采访助产师,各家媒体各有角度切入,且这些不同角度的新闻报道集中在一个较短时间段内。传统媒体时代“足够长的调查时间”以及“足够多的采访对象”被多个媒体割裂开来。媒体与自媒体似乎呈现了一种良好生态互动,更多的信息披露,使得媒体天然具有了“自净功能”。误报与更正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以上述两则在不同媒介环境中的新闻报道对比为例,可以看出传统媒体呈现的是一个在滞后性基础之上的事件化过程,滞后性为新闻业者提供事实选择和核实的可能性,但新媒介技术的出现,降低了这种可能性,新闻开始被“直播”,呈现出碎片化的媒体空间[16]。速度消灭了时距,数量消灭了空间,专业新闻业成了一种“历史叙事”。
所以,新闻专业主义消逝了吗?在吴飞看来,在传统大众媒介时代所呼吁的新闻专业主义不过是文化精英建构的乌托邦,因为这种专业性来自于新闻生产的垄断而构筑的壁垒,但这种壁垒又与信息流通质量存在矛盾,新闻专业主义与普罗大众存在脱节和分裂[13]。因此,笔者认为,或许我们要质疑的并不是新闻专业主义的存在必要性,而是要问传统的精英视角下新闻专业主义,还适用于新媒体时代吗?新闻为什么必须在生产线上被标准化地制作出来并大众传播呢?新闻为什么不能有其他的生产模式[ 1 ]?
当前新闻业的变迁,其核心是“规章”重塑,也即在探寻新技术和全球化的 时代,我们应当建构一种民主的公共生活[14]。这种公共生活在需要专业媒体“公共性”的同时,也需要自媒体或平台提供的“个性化”。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界限在消逝,技术在融合,组织形式在转型,因此在讨论专业主义时,我们不应将二者以割裂视角分开。传播是一种系统,其本质是连接,这种连接甚至可以被看作是赛博时代中个体的“自然属性”。在连接的基础上,新闻专业主义的范围应当延展到每一个个体、组织。媒体的角色也应当出现从“降噪者”到“核查者”的相应变化。
在信息世界,熵是信息不确定性的度量单位,一个系统越是有序,且熵越高,则能传输越多的信息。新闻传播活动作为一个信息传播过程,熵从来存在。但熵值却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越来越高。伴随这种高不确定性的,是更加丰富的信息,也是自媒体制造“噪音”的结果。这种噪音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具有“物理性”的,无法避免。从前有,现在也有。当某一事件被一种声音定义,噪音似乎减少了,但或许会造成另一种不真实,不客观。2015年5月12日,一封《致范美忠先生的道歉信》在网络流传,这封信是记者吴聪灵在看到《汶川地震后,“范跑跑”的这七年》的人物报道后写的,忏悔自己当年的出语不敬和嘲讽批判,向范先生表达歉意。这算是对当年将范美忠先生推向风口浪尖的一种反思。或许,当年舆论如此一致,一同口诛笔伐范先生时,正是差了这么点儿噪音。
舆情分析师李向帅认为,一个舆情话题被打造得越是具有公共属性,当事人的个人诉求与群体诉求越是接近或一致,其网络吸睛能力也就越高。因此,尽管对核心事实的裁剪与遮掩导致了后期的反转,但前期的舆情发酵仍然可以说是网民态度和意见的真实反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不少网民的情绪和观点[18]。
网络舆论场自带的情绪化属性决定了热点事件必有反转嫌疑,这个特点不是移动媒体时代才有的。但今天,人们放大了这一瑕疵并怪罪到媒体头上,是因为忽略了媒体角色的转变。新闻反转实际上是舆论反转,而所谓反转,是指传播中信息不对称—信源补充—认知反转—再次发酵这一过程。以榆林产妇事件为例,信息阀门被技术强力开启,碎片涌入。事件真相实际上只被揭开一角,但却带动了舆论热炒,并陷入误读。而在情绪高点,质疑的声音逐渐出现,随着另一当事方发声及更多细节披露,争议核心回归正位,聚焦事故责任划分[19]。
事实上,这是一个舆论自净的过程,而媒体扮演的不仅是报道者的角色,更是核查者的角色。必须意识到,这不再是一个媒体决定认知的时代,当报道已赶不上碎片,媒体则更多承担起判别事实是否经过剪裁、拼凑和加工的重任。在这方面,已有不少媒体先行先试,腾讯事实查证平台——较真,便是其中之一。这也可以看作是新闻专业主义的一种嬗变:从“单一事实”到“事实拼接”,从“客观”到“核实”。
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在“共同体”意识基础之上的,因此对信息的需求不会停滞,而专业的新闻或文化生产需要建立在一个及其复杂和专业的机构之上,尽管媒介形态在不断变化,但这不是一个彼此更替的过程,而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发展的目标不是线性的,而是一种传播系统观的构筑。专业主义的践行模式出现了“单一事实”到“事实拼接”,从“客观”到“核实”的变化。
正如吴飞在《新闻专业主义2.0:理念重构》中所言:未来的新闻专业主义,将不再是一种行业性的专业精神,而是所有参与新闻传播活动中的个体普遍需要遵守的交往信条和基本精神[20]。换言之,新闻专业主义远不会消失,只不过“新闻专业主义2.0”时代,新闻专业主义将会内化成个体交往的基本规则,每一个个体都是這一规则的立法参与者,也同时是阐释者和监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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