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虹,张 柯,杨立生
(1.云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2.云南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031)
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云南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取得了极大成就。但由于经济增长过程中所形成的路径依赖,进而导致民族地区形成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率的粗放型经济模式,使得环境问题日益严重。党的十八大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党的十九大也同样指出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的攻坚战,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健全绿色经济体系、保持资源开发和环境保护并重,使绿色经济成为社会发展的必经之路。所以,如何实现经济绿色发展?如何探索绿色发展模式?是当前云南民族地区实现经济健康增长及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重要问题。
目前国内外对绿色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及对经济影响的关系上。首先在概念方面,Unescap(2006)[1]将绿色发展定义为能够维持与恢复环境并促进经济增长的最低环境影响;而胡鞍钢和周绍杰(2014)[2]则认为绿色发展是经济、社会、环境三方面的相互协调发展;社会发展科技司在《中国“十二五”绿色发展路线图》[3]中也强调,绿色发展是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相协调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是解决我国在当前环境与经济之间的矛盾的不二法则。其次在绿色发展对经济的影响方面,最为著名的便是Kuznets(1955)[4]提出的倒“U”型库兹涅茨(EKC)假说;Shafik 和Bandyopadhyay(1992)[5]也证明了EKC 倒“U”型关系;但Kaufmann(1998)[6]却表示,环境污染与GDP 之间不仅存在倒“U”曲线,还存在“N”型或“U”型的关系;韩玉军和陆旸(2009)[7]也通过实证分析得出,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之间存在着“N”型关系;但李小胜等(2013)[8]却通过对我国经济与环境数据进行实证之后发现,我国大部分省份均不符合EKC 曲线;而龙少波和罗添元(2010)[9]则通过民族地区的面板数据实证得出,不同民族地区的GDP 与环境污染之间会存在不同的关系,其中云南省就存在着倒“U”型EKC 关系。
本文在结合现有学者研究成果之上,建立云南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指标体系,并采用客观达标打分法与熵值赋权法对各指标进行打分与客观赋权,探究各指标的优劣势与贡献度,并计算红河自治州的绿色水平发展指数;最后建立EKC 模型进行实证,探究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环境污染与GDP之间的关系及绿色发展水平与GDP 之间的关系。
本文参考《中国绿色发展指数报告》与马骍(2018)[10]构建的绿色发展评价指标,构建云南省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指标体系①数据来源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云南统计年鉴》《红河州水资源公报》《红河州环境保护局年度政府信息公开工作报告》《红河州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指标数据目标值参考全国平均值。;其中包含4 个一级指标,22 个二级指标②鉴于篇幅限制,具体指标构建及评价实现路径可联系作者自取。。
本文首先对各指标进行客观打分法确定其优劣势;其次由熵值赋权法确定各指标重要度;最后根据加权求和得出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水平。具体分值、权重及绿色发展水平分别如表1、表2 及图1 所示。
表1 红河自治州2011—2017 年各绿色发展水平指标得分
由表1 可得,在绿色发展一级指标中,环境与经济得分均落后资源与社会建设两个指标。表明红河自治州的资源与社会建设是优势指标,环境与经济是相对劣势指标。这是由于红河自治州自身地理环境较为偏远,资源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会优先于经济发展;并且红河自治州的经济较为落后,在发展过程中更多地是实现脱贫攻坚目标,所以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在长时间内占主导,社会建设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优于经济建设与环境指标。
表2 红河自治州一级指标具体权重
由表2 可得红河自治州在绿色发展过程中,资源、环境、社会、经济的权重分别为19.23%、28.77%、24%、28%。说明环境、经济对绿色发展的贡献度较大,社会与资源的贡献度较小;同时,由图1 亦可得,红河自治州绿色发展程度较低,但也有逐年递增趋势。
图1 红河自治州历年绿色发展指数
本文首先基于EKC 模型,探究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是否具有环境库兹涅茨假说,即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呈倒“U 型”影响。其次由于经济增长对绿色发展水平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若经济增长更多地建立在“粗放型”发展方式之上,那么“粗放型”经济增长则又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绿色发展水平。所以,为了探究绿色发展水平和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经济发展之间的真正关系,本文通过构建出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绿色发展水平指数及人均GDP 数据建立实证模型,以此探究二者之间的深层次关系。故此本文提出两个模型假说。
假说1:红河自治州的二氧化硫SO2污染水平与整体GDP 水平存在着EKC 假说。即:
其中SO2、Ln(gdp)、(Ln(gdp))2、C0、ε0分别代表红河自治州的二氧化硫排放量、GDP 的对数值、GDP 的对数值的平方、常数项以及随机误差项。
假说2:红河自治州的当期人均GDP 水平对绿色发展水平有着促进作用,但是由于更多红河自治州的经济发展更多是建立在“粗放型”发展方式之上,故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上期人均GDP 水平对当期的绿色发展水平有着阻碍作用,即:
其中,F、Ln(rgdp)、Ln(rgdp)-1、C0、ε0分别代表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指数、当期人均GDP 的对数值、上期人均GDP 的对数值、常数项以及随机误差项。具体数据描述性统计如表3 所示。
表3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1.模型的检验。本文通过选取模型(1)2009—2017 年的时间序列作为样本数据,选取模型(2)2011—2017 年的时间序列作为样本数据,并运用Eviews8 进行实证检验,且均通过检验。具体检验结果分别如表4、表5、表6、表7 所示。
表4 模型(1)的ADF 检验
表5 模型(1)的检验结果
表6 模型(2)的ADF 检验
表7 模型(2)的检验结果
2.对模型(1)、模型(2)进行回归。由于模型(1)、模型(2)均能通过检验,于是现对二者进行OLS 估计,由Eviews8 完成回归估计操作,具体回归结果如表8 所示。
表8 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1.由模型(1)实证分析的结果可知拟合度较高,解释能力较强;GDP 对数值的一次项、二次项系数符号分别为正和负,与预期相符,表明红河自治州在2009—2017 年之间环境污染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EKC 曲线;再根据模型计算可得,红河自治州的EKC 拐点值为751.817 4 亿元,由此便知红河自治州在2011 年便跨越了EKC 拐点,未来GDP 增长和环境之间趋势会随着GDP 的增加,环境污染也不断减少。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红河自治州在当前的环境基础之上促进了经济健康绿色转型。
2.由模型(2)实证分析的结果可知拟合度较高,解释能力较强;当期RGDP 对数值与上期RGDP 对数值系数符号分别为正和负,说明当期RGDP 对绿色发展水平有促进作用,上期RGDP 对绿色发展水平有阻碍作用。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是因为现有的经济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还是由“粗放型”的经济方式进行带动,经济的绿色转型比较缓慢,且成效还未明显地显现,所以致使上一期“粗放型”RGDP 对当期绿色发展水平有阻碍作用。
1.本文在根据对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水平指标体系进行客观打分法及熵值赋权法后可以得出:在客观打分法下,红河自治州历年的绿色发展中,具有优势的一级指标为资源使用、社会建设,相对劣势的一级指标为环境友好和经济建设;在熵值赋权法下,资源使用与社会建设的贡献度较低,而环境与经济的贡献度较高,这表明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更多地是依靠于经济建设与环境建设,其次才是资源与社会建设。由此表明,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模式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失衡”。
2.本文通过对云南省红河自治州进行实证分析可以得出: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GDP 水平和环境污染水平之间存在EKC 假说,即倒“U”型关系;其次,就目前来说,红河自治州已经通过EKC 拐点;最后,红河自治州的绿色发展水平与人均GDP 之间呈现正向关系,但与上一期的人均GDP 水平呈现负向关系。
1.加强对绿色发展的认识。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属于少数民族地区,除了要打好脱贫攻坚战、实现全民族小康之外,还应加强对绿色发展的认识,对绿色文化的培育,形成绿色发展就是经济健康发展的主流价值观,通过新闻媒体在全社会广泛宣传保护自然、实行绿色发展就是增值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就是保护和发展生产力的理念,使其民众明白绿色发展的重要性。
2.发展绿色技术,加大政府扶持。绿色技术是绿色经济的核心要素,加大科技创新能力,发展绿色技术是实现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经济转型的重要基础。因此,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应加大绿色科技的创新与资金投入,加强相应的人才培训,通过技术手段的提高与人才的引进来提高传统产业的效率以及资源的综合使用率,减少环境污染与资源浪费的情况,实现经济结构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