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
本来这期并无计划写这样一个选题,但是,“新冠”疫情突然来临的特殊时期,无论如何也难以把“抗疫”从思绪和生活中挥去,因为来自四面八方的疫情信息,飞扬着,充斥着。写作,必然会把其“呼吸”进去.......
然而,真正要写点儿什么,又显得那么艰难,那么感到受煎熬,那么窒息。
“文学与疾病”,最直接的理解应该就是文学作品对疾病的独特描写,这种描写可以是发生在个体身上的疾病,比如《茶花女》《红楼梦》等世界名著都对患有疾病的角色有细致描写和刻画;也可以是对人类历史上发生的瘟疫等流行病的描写和刻画,或以瘟疫为背景而创作的文学作品。比如加缪的《鼠疫》、沈从文的《天花》以及毕淑敏的《花冠病毒》等。2019年8月,在我國澳门特区召开的第22届国际比较文学年会上,来自华中科技大学的刘久明教授就发表了有关这一主题的报告。他说,文学自诞生以来,便与疾病结下了不解之缘。文学即人学,古今中外,以写人为己任的文学,回避不了对疾病的书写,可以说,关于疾病的叙事,构成了文学领域里一个古老而悠久的传统。从创作主体看,文学史上的作家都不同程度地患有各种疾病。文学与疾病这种如影随形的关系,为文学研究留下了广阔的探索空间,不仅为文学批评与阐释提供了一种新途径,而且为文学重归观照现实的正途、摆脱自娱自乐的边缘化窘境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甚至为研究文学如何医治疾病,尤其是人们精神上的创伤提供了可能。
当然,也可以对“文学与疾病”作另外一种理解,即“文学病了”,也就是我们前期文章中探讨的文学本身患了疾病,病入膏肓甚至已经致死;或者,“文学没病”,而且越来越健康。这个层面的“文学与疾病”研究和探讨相当复杂,而且始终处于争论之中。它涉及文学根源、文学本质、文学作用,涉及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现代主义,涉及“纯文学”、“文学为何”、“文学何为”等等一系列文学理论与美学问题。然而,即便如此,在人类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疾病、重大危机时,文学本身最基本的良知和灵魂也应该并且必将被唤醒,以其与生俱来的免疫力与疾病和危机进行斗争,进行抗争。事实上,许多作家在这次疫情中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是为文学带来免疫力的良性细胞,也是文学生命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