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苗族服饰纹样的文化内涵浅析

徐然 孟晓轲

摘 要：贵州苗族服饰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其中包括苗族的民俗文化、农耕文明的再现、民族历史的长河以及人与自然众神间的和谐关系。它承载着苗族特殊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是一部现成的苗族图像史诗。本文重点分析苗族服饰中的纹样，以动物纹样为代表，解析苗族人民运用动物纹样表达文化、传承文明的智慧。

关键词：贵州苗族;服饰;纹样;文化内涵

1 贵州苗族的历史渊源

在中国，贵州省是苗族人口居住最密集的地区，拥有全国一半以上的苗族人口。苗族是我国最具代表性的少数民族之一，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1]而服饰是最能反映一个民族文化的典型代表，贵州苗族服饰是中华民族服饰文化的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服饰纹样是苗族服饰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苗族服饰的起源、发扬、传承的一系列发展历程，不仅仅是服饰装饰文化的发展，更是一个民族文化发展的心路历程。从中可以看出苗族人民对自然的认识、对认识的升华和表达，体现了苗族人民优秀的审美和伟大的智慧。[2]因此，贵州苗族服饰不只是人们用来遮羞、抗寒避暑的普通布料，更体现了苗族人民的生活习俗、情感愿望、宗教信仰以及哲学观念，并且表现出贵州苗族服饰多彩而又深厚的文化内涵。

2 贵州苗族服饰图案文化概况

2.1 图腾、民俗文化的体现

苗族文化都彰显在苗族的图案中，特殊的图案母体、固定的传承方式体现了苗族人民强烈的民族自我认同感，代代传承下来。[3]而图腾图案便是苗族人民常使用的固定图案母体之一，包含着民族的文化历史、图腾的文化意蕴。同时，苗族的民俗文化也体现在服饰图案中。在重大节日里，苗族男女必须穿着盛装，即带有华丽的图腾图案的苗族服饰。[4]苗族女孩从小就学习刺绣、蜡染、矬花等手艺，待遇见心仪男生时，便可将自己亲手绣制的花带或荷包赠予男子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而在新婚时，新床上必须有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代表爱情式样的纹样，是世代传承下来对新人的祝福，表现了苗族人民对幸福美满、吉祥安康家庭生活的追求。

2.2 农耕文明的再现

苗族是我国农耕文化最悠久的地区之一，最先苗族人民生活在黄河流域，并在此从事农耕生产。苗族人民用服饰图案记录农耕生活，从简单的农作物到复杂的耕种等，展现了苗族人民敏锐的洞察力。[5]由于地域差异，苗族服饰图案在各区域之间存在一定差异，但仅在风格上略有不同，不存在等级差别，这是由于苗族长期的农耕经济无明显的社会分工，所有人享有平等地位。在农耕社会中，男女有明确的分工，男性主要从事体力劳动，其活动幅度大、任务重，因此服饰式样简单，图案少且单调。[6]而女性主要从事轻松的家务事，运动量少却要求精细，加上苗族女工发展繁盛，因此女性服饰绚丽多彩，服饰式样烦冗。这样的社会分工保障了苗族发展的稳定，也形成了苗族男女对服饰追求的差异性。

2.3 民族历史的彰显

人们常通过苗族歌曲、神话传说了解苗族的文化，但这些表现形式并不能全面地彰显出苗族文化的多样性，而且同一种形式在传承过程中随着时间的累积，经常会出现无法避免的扭曲和差异性。[7]而苗族服饰图案以固定的图案和文字形式保持着原始的模样，一笔一画之间都是对历史的记载。它弥补了其他形式的不稳定和差异性，是苗族历史文化最重要的见证者和表现者。[8]丰富的图案纹样和纹样变形不仅反映了苗族人民手工艺水平的提高，也彰显了苗族文化发展的历程和轨迹。在历史长河里，苗族服饰图案代代传承，起到了无法替代的史书作用。

2.4 自然神灵的描绘

苗族人民崇尚万物皆有灵性，认为万物之间均可互相交流转化，因此苗族人民常将万物组合绘制成一个图案。[9]苗族人民将自然万物都赋予了“生命”，他们将内心的愿望和憧憬都赋予自然界，用万物表达艺术、表达生活，于是出现了苗族中日月神、天地神、五谷神等各色各样的神灵。苗族将蝴蝶作为自己的创世始祖，它是苗族人的一种集体信仰，活在苗族人的生活和信念之间。蝴蝶图案是苗族最为典型的纹样。[10]苗族服饰图案是苗族上千年来的精神沉淀和彰显，是深厚传统文化的体现，是宗教信仰的物化表现，包含着苗族人民对自然神灵的幻想。

3 苗族服饰纹样

纹样是装饰花纹的总称，[11]苗族人民通过对生活的敏锐观察、丰富的想象力和惊人的创造力，设计出了形态万千的纹样。纹样按照不同的方式可以分为很多种，如以属性划分为动物纹样、几何纹样以及植物纹样。本文重点研究苗族服饰中动物纹样中的代表：龙纹样和蝴蝶纹样。

3.1 龙纹样

龙纹样是苗族服饰中运用较广泛的一种纹样。龙作为中华民族共同的图腾符号，是权力和威严的象征，让人产生距离感。[12]苗族的龙不是特定的一个事物，而是不同事物的结合。其龙纹样形态各异，没有固定的模式，通过人们的想象，苗龙是在龙的基础上加以鸟、兽、鱼、虫的形象。在苗族人民的眼里，苗龙稚拙天真，古朴自然，就像可爱的顽童。苗龙是平民化、无权势的象征，苗族妇女将苗龙绣与服饰的任意位置上，是平安、繁荣、勤奋、强大的象征，是人们心中的英雄和保护神。苗龙憨态可掬，体现了苗家“万物有灵、生命平等、天地寻常”的理念。[13]

3.2 蝴蝶纹

在苗族，枫木为万物之源，蝴蝶为万物之祖，由枫树妈妈产生了蝴蝶妈妈，蝴蝶妈妈又孵化出了12个彩蛋，而这12个彩蛋便是日月星辰和人间万物的化身。蝴蝶妈妈和枫树妈妈既可以相互转化，又是本质统一，同时也存在血缘关系。苗族对枫树和蝴蝶的尊崇，除去其本源以外，更多的是其中内涵的生殖意义。因此，在苗族服飾中，枫树和蝴蝶大多以其生殖的抽象形态来展现。蝴蝶是繁殖能力很强的卵生动物，在服饰中表现时，常常结合石榴、桃等，内蕴生殖的意象。[14]在苗族服饰上，蝴蝶纹常与自然界中的花、草、木结合，以红绿色为主，象征生机勃勃、自由美好、幸福安康，展现了苗族人民向往的世界。

4 结语

苗族服饰纹样是苗族人民描绘在服饰上的心灵符号，是苗族人民表达情感的外化之物。作为一种外化的文字符号，苗族服饰纹样承载了苗族的历史，记叙了苗族的神话和传说，是苗族的文字史书，使没有文字的苗族人民在服饰纹样上拥有了自己特殊的语言符号。作为一种艺术符号，苗族服饰纹样表现了苗族的悠久历史，表达了苗族人民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的尊崇，表达了苗族人民的聪慧之处，是一篇记录着历史和民俗的画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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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徐然（1996—），女，江苏南京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家具设计与制造。

孟晓轲（1988—），男，山东济南人，硕士研究生，南京林业大学家居与工业设计学院团委书记兼学生工作办公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