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在梦中
我用一碗造句
一碗血,或许是白雪
但是,你们见过
白血吗?血,是鲜红的
当然也有蓝色的
就是前几天,下了好多
流了整整一院子
如愛情,露出的一点痕迹
[林忠成赏评] 杨黎脱离非非后,成立废话写作。废话写作把语言的常规发挥到极致,消灭隐喻,捣毁象征,取消意义。本首诗具有废话写作的主要特征。《道德经》里说“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这种写作没有留下修辞痕迹,去甚,去奢,去泰,主动拉低语言姿势,把语言降低成洼地,宁静,无为,“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守住语言阴柔的一面,充当语法里的小溪。
有一种观点认为,这种写作属低智商、无难度写作。关于难易、明暗、深浅,往往不是二元思维认可的那么简单。《道德经》觉得“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
废话派写作当年轰动一时的名作“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特别白特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很少人在爆笑之后逆向思维:也许作者有意为之呢?老子说“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你如果从“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的角度出发,你会觉得这就是首凉爽、清净的诗。一般读者没有从直里看到弯,从拙里看到巧。
一切修辞都是语言派生的,语言才是文学之母。语言对任何类型的创作“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如初生婴儿、如溪流般的写作,应当宽宥待之,令其为“天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