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的共同抉择

杨楠

2月2日，马彦巍登上齐齐哈尔开往杭州的K50次列车，开启了疫情防控期间的又一次工作行程。

2月3日20时25分，返程列车在镇江站刚开车，对讲机就响起列车员语气急促的呼声：“车长，12车厢一名中年男性旅客出现腹痛症状……”

一量旅客的体温，37.4摄氏度。参与救助的列车红十字救护员李海亮问马彦巍：“是不是启动疫情应急处置预案？”

在反复确认其没有疫区旅行史的情况后，马彦巍拨通了妻子刘冰的电话——她是齐齐哈尔市第一医院的一名医生。在刘冰的远程指导下，旅客通过热敷并服用藿香正气水，在半小时内降低了体温，止住了腹痛。一场虚惊过后，旅客们纷纷为马彦巍竖起大拇指点赞。

1月下旬，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马彦巍和刘冰的假期生活也被打乱。大年初二，刘冰就停止了休假，马彦巍也开始了K50次列车的乘务工作。

“马先生，有个事跟你商量。”

“老公，医院正在组建疫情防控梯队，我想参加。”

“马车长，在吗？给个建议。”

1月26日15时45分，马彦巍在完成全列532名旅客的测温工作后，才看到妻子的微信留言和三个未接电话。正准备回复，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信息：“老公，我已报名参加第一梯队。”

他十分清楚妻子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将会更直接地面对大量伴有发热、咳嗽等症状的高风险患者。可他还是理解妻子的选择，在微信上敲下几个字：“好样的，我同意。”

“嗡……嗡……”乘务室小桌上的手机响了。“老公，别太拼命。你得记着，自己还是个病人。”妻子的暖心提示，让马彦巍的鼻子发酸。

2019年7月，马彦巍在体检中查出患有甲状腺恶性肿瘤。他忘不了妻子拿到报告单时强忍悲痛的神情。当年12月6日，马彦巍做了甲状腺切除手术，仅休养三趟乘务，就恢复了正常工作。

今年元旦那天，当马彦巍拉起乘务包离开家门时，背后响起刘冰怒摔家什的吼声：“马彦巍，你不要命了？你就是个疯子！”

马彦巍的心情复杂，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与感动。

当马彦巍再次收到妻子的微信时，刘冰已经作为疫情防控第一梯队预备队员，于2月4日到发热门诊报到。

“我把女儿交给爸妈了，你安心工作。”看到微信，馬彦巍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爱人用实际行动做出了抉择。

他又一次翻看着妻子的请战书，这些天，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自愿参加疫情防控第一梯队，但求心安，无问生死。”

刘冰参加防疫梯队直面挑战，马彦巍又何尝不是这样。列车上需要为旅客测量体温，这是与旅客接触最密切的工作。马彦巍主动承担起来，领着乘务员挨个测温。执行乘务中，马彦巍每天会在编组17辆的列车上往返20多趟，而旅客当中隐含的病毒携带风险不言而喻。

工作之余，马彦巍心里还是放不下年仅10岁的女儿。他拿起手机，电话那头儿，女儿的声音甜美而惊喜：“爸爸，是你吗？是你吗？”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的目光透着温柔：“我是爸爸……”

“马车长，马车长，13车有一名旅客发热。”马彦巍抓起对讲机，立即奔赴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