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不再苍茫（组诗）

作者简介：黄舟山，笔名晓舢、佚名。许多年来，先后在全国地市级以上报纸杂志、官方网站和新媒体发表各类诗歌600多首（件）。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康市青年作家。

穿过月光的乡愁生动地赶来

早年的我，写下一些仓促的文字

那时月光迷离。阵阵乡愁涌向心头

用风景加以叙述和铺垫

抚平沧桑

乡愁，这两个字

总是陌生而熟悉地赶来

那些纯正的底色

包括苞谷和栎树多少次的背井离乡

多少次呼啸的雨、奔跑的月

带来高纬度的呼吸。它们知道

一些鸟儿有时疼痛地与你同步

天空并不是天的空间

那时，村庄的时序已沧桑满目

只有星河以外的名字

包括遥远的天王星，疾驰而来

裁剪着奢侈的春风

问候的腔调像天色一样开放

如果远逝的风，如果生疼的雨

放牧了门前的青苔斑斑

如果眷顾的鸟和起伏的云

沐浴了后裔子民

我垂青的诗歌如果可以

只抵水天苍茫。凡尘与天堂

也配得上这大好时光

诗歌的后院，尽管指向多义和辽阔

但是穿过月光的乡愁

总像青春的模样，临摹着青枝绿叶……

门前的流水虚度了村庄

无需把那么多整容的村落

安放在词语的上空

那些推迟了的光景

包括用旧的马灯、手电与拐杖

和这些彻底晚了的时光，如风驰电掣

在寒夜、把村落的眉宇拨亮

隐忍的年月如流水一样

纷纷远去，如落叶般凋零

山間的桃花要开。山下的小溪要笑

那时候比桃花还要芬芳的姑娘

已远离他乡

我的炊烟，惊落了最后一只喜鹊

我们交换了多年彼此的忧伤

邮车已消失。信笺里的真实已无法抵达

把虚度的时光涂成了赭灰色

渐渐失重的乡愁，也摇摇晃晃

空气在许多年后，已越来越重

思乡的小船，总想从春天开始

穿过旷世的风花雪月，或粉墨登场

寻找迷失的出口

却常常像靠在寒冬的悬崖一样

那些辽阔而起伏的田园

叮咛了我们成年以后的所有

泛黄的年月，退到秕谷地带

藏不住春风，不仅仅在百年之后

一阵阵风起，一场场大雪似的孤独

连同向晚的余晖，从我手中

惊落了故乡空白的纸张

看过江南社戏，异乡更像是故乡

漫漫的沧桑常常被风连根拔起

我已陌生，乡愁也陌生

两个陌生的人，常常偶遇

却把要说的话紧紧捂住

门前的落花与流水

面对虚度的村庄

我是多么的、多么的苍白而无语

每一只蝴蝶停在虚词之间

装扮一些灿烂的花朵，我漫步故乡

用返青的杨树作一些生动的譬喻

村落的气息越来越浓，此时天籁的合奏

蝴蝶也停在了指间。安抚了些许夸张

风光旖旎，总被黎明叫醒

那时我们感到万马奔腾似的烈焰

正被虚词沦陷。村庄也无法安静下来

一些蝴蝶跌进了丛林和花草中

另一些蝴蝶飞过草帽似的村落

甚至想飞过大海似的群山

惊落了我梦想的外一首

涌动的蔷薇，再一次把消息推向墙外

指向辽阔，指向深远

飞动的麻雀，在不经意间慢慢老去

它们的梦倒影在，蓬勃的山重水复中

不知用什么方式解读故乡

那些堆放在偏屋里的犁铧和风车

已是简陋的锈迹斑斑

我才知道，这时的诗和远方

已经漫过村子的尽头

加长了山光水色。无边无垠

每一次栖息，每一只小小的蝴蝶

停在虚词之间。衔着远村的来信

薄薄的翅膀，总是粘住了铁打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