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外交在东北

2020-03-18 16:39易丙兰
兰台世界 2020年3期
关键词:九一八事变张作霖张学良

易丙兰

摘 要 1927—1929年“满蒙悬案”交涉是田中外交及其满蒙积极政策在东北的推演。此次交涉中,田中外交呈现出多方参与、多地进行、多线并进的特点。尽管日本各参与者在解决“满蒙悬案”、贯彻东方会议的目标上是一致的,但在具体策略和路径上却意见不一,造成日本交涉中一定程度的无序状态。“满蒙悬案”交涉涉及奉系基本利益,张作霖、张学良两代奉系政权均无意做出全面让步,不能满足日本要求。最终,田中外交未能实现既定目标,奉系与日本的矛盾持续激化。

关键词 田中外交 “满蒙悬案” 张作霖 张学良 九一八事变

Abstract From 1927 to 1929, the negotiations in the “Manchu-Mongolia suspended cases” between Japan and China were a demonstration of Tanaka Giichis diplomatic policy. Tanaka's diplomacy was characterized by multi-party participation, multi-place and multi-line progress. Although all the Japanese participants were consistent in resolving the Manchu-Mongolia suspended cases and implementing the objectives of the Oriental Conference, they had different opinions on specific strategies and paths, which resulted in the disordered state in Japanese negotiations to some extent. The negotiations in Manchu-Mongolia suspended cases involved the basic interests of Feng Xi warlords, so Zhang Zuolin and Zhang Xueliang did not intend to make comprehensive concessions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Japan. Ultimately, Tanaka's diplomacy failed to achieve his given goals and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Feng Xi and Japan got continuously intense.

Keyword Tanaka diplomacy; Manchu-Mongolia suspended cases; Zhang Zuolin; Zhang Xueliang; the September 18th Incident

1927年初,日本與奉系在路权、二五附加税、商租权、治外法权、《盛京时报》停售等问题上形成日本所谓的“满蒙悬案”。日本舆论将其悬而未决归咎于外相币原喜重郎,指责币原外交是“让步外交”,要求“更新”满蒙政策[1]2-3。4月17日,若槻礼次郎内阁辞职。20日,田中义一组阁,兼任外相。

针对“满蒙悬案”的现状及中国南北局势,田中义一于6月末到7月初召集东方会议。满蒙政策的调整是会议的重要议题,基本精神是将“满蒙”与“中国本土”区别对待。会议提出,“满蒙”与日本的“国防及国民的生活有重大利害关系”,日本“不得不负有特殊的责任”,一旦中国局势导致日本“在该地区之特殊地位和权益”受到“非法侵害”,日本“必要时可断然采取自卫措施”[2]34-38。可见,田中外交的基本特点就是“用积极手段维护日本在华权益的方针”,并且要“把满蒙从中国本土肢解出来”[3]1。

田中义一和东方会议将解决“满蒙悬案”视为实现满蒙政策的先决步骤。东方会议后,日本与奉张就“满蒙悬案”展开全面交涉。这一交涉是田中外交在东北的典型反映,折射出两代奉系集团对日的基本态度,引起中日关系的重大变动。学术界多以奉系等中方力量为主角,考察它们对田中外交的应对,从日方视角下考察田中外交的具体开展及其中的复杂互动、多角博弈,则略显欠缺①。

一、速决方案的折戟

田中义一的“满蒙悬案”交涉思路是,由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负责,先威逼利诱东北地方政府,再迫使北京政府承认地方交涉的结果,促成各悬案迅速解决。7月20日,田中义一训令吉田茂,提出可利用四种手段胁迫奉系,争取短时期内实现吉会线、长大线、新邱线、通辽开鲁线及其延长线、齐昂线、洮索线,若奉系部分满足日本要求,日本可同意奉系修筑吉海和打通线[2]179-188。

7月23日,吉田茂向奉天省长莫德惠递交备忘录,谴责奉天当局“违背条约、压迫言论”,“毫无承担责任之诚意”,要求他“再思反省”,“如尚无表示反省诚意,将毫不踌躇地采取促进反省的手段”[4]。25日,吉田茂再度以奉系前途恐吓莫德惠[2]188-190。

7月30日和8月2日,等不及莫德惠答复的吉田茂两次提出使用反制措施。8月4日,驻奉天副领事蜂谷辉雄向莫德惠表示,日本将停止京奉路经由南满附属地的军事运输[5]290。几天后,吉田茂要求朝鲜军队用演习促使北京和奉天“反省”,他预计奉系会迅速屈服,“满蒙悬案”将顺利解决。然而,这一方案却招致各方抗拒。

7月29日,张作霖向日本驻华武官本庄繁批评吉田茂。8月6日至10日,张作霖几次拒绝本庄繁和顾问松井七夫等人的面谈要求。杨宇霆则驳斥了日本在各悬案上的立场。不过,张、杨又示意,若日方改变态度,交涉有望解决。

事后,代理驻华公使堀义贵向田中义一婉转批评了吉田茂的方案,提出日本应做出一定让步,将满蒙铁路与其他悬案分开解决[2]210-227。满铁担心强硬措施会危及其最关心的路权。朝鲜军参谋长林仙之指责吉田茂的提议“如同儿戏”,武力威胁无异于火上浇油,可能导致交涉破裂[2]105-106。关东厅长官儿玉秀雄认为,贸然采取反制手段可能引起中国的强烈反应,招致国际社会的非难[2]194-195。

8月5日,田中义一指示吉田茂,应先给奉系反省机会,暂不采取强制手段,要求待芳泽谦吉返任后再讨论,他也不赞同吉田茂过于重视临江领事分馆问题。但吉田茂坚持地方交涉更有利,再三表示不用强硬手段,张作霖不会轻易让步。[2]198-222

为统一意见,8月15日,外务省政务次官森恪、芳泽谦吉、儿玉秀雄、吉田茂,关东厅司令官武藤信义、参谋长斋藤恒等人在大连讨论对策。会议决定将交涉地点转至北京,由芳泽谦吉负责,日本在华各机关互相呼应。此次会议宣告了吉田茂以奉天为中心的强硬方案的失败。此后,“满蒙悬案”交涉的重心转移到北京。

8月27日,杨宇霆与芳泽谦吉会谈。芳泽谦吉主张在北京由张作霖解决,杨宇霆坚持地方交涉,双方争执不下[2]234-239。9月4日,在奉系当局默许下,奉天出现示威游行,民众提出了“取消满蒙政策”“打倒田中内阁”等口号。

面对奉张的柔性对抗和民众运动的高涨,田中义一在9月初令日本在东北各机关做好实行“自卫措施”的准备。在日方压力下,张作霖同意压制民众运动,奉天当局几次下令取缔反日活动。但关于铁路问题,杨宇霆仍拒绝日方的中央解决方案,坚持地方交涉[2]245-248。

9月21日和24日,日本外务省和军部官员在田中义一官邸讨论挽回办法,会议提出:要求奉系取缔东北反日运动;以铁路为交涉重点,先在北京达成大致协议,再在地方详细解决;满蒙铁路上争取奉系全部承认东方会议确定的路线,如不得已,则优先解决吉会路和长大路;策略上以稳健为主,必要情况下可采取断然手段;尽量在11月下旬结束交涉[6]935-936。此次会议后,路权成为“满蒙悬案”的重心和中心。

10月4日、5日,本庄繁携田中义一口信面见张作霖和杨宇霆。田中义一以日本将在“满蒙的经济开发”和“维持满蒙治安问题”上给予“正当的援助”为诱饵,要求张作霖满足日方条件,并且威胁,若奉系无诚意解决,日本认为“对日满关系的未来有重新加以严格考虑的必要”。张、杨认为再拖延交涉可能激怒日本,又担心交涉公开将引发舆论风暴,提议在保密前提下交涉[2]271-273。但随着10月中旬满铁社长山本条太郎前往北京,“满蒙悬案”交涉进入两线并行的阶段。

二、山本条太郎与张作霖的交涉

山本条太郎将满铁定位于“满蒙的产业及经济发展的中枢机关”,提出“满蒙开发”是满铁的使命[7]589-595,在“满蒙悬案”上,他主张以铁路为先,并且极力向田中义一建议“让满铁社长参与有关满蒙的外交问题”。为此,他派遣旧部、与张作霖过从甚密的中日实业公司常务理事江藤丰二前往北京,与张作霖私下洽商敦图、长大、吉五、延海、洮索五路,即满蒙新五路。

10月11至13日,山本条太郎与张作霖议定上述五线仿照洮昂路,由满铁包工修筑,订立包工合同后直接开工。张作霖承诺奉系自建的打通和吉海路绝不阻碍满铁利益。二人还达成关于东北治安维持的交换公文以及中日经济协定案[2]279-295。14日,江藤丰二、町野武马与张作霖、杨宇霆确立“满蒙五路”协约草案,约定待两国政府签字后正式生效。15日,江藤丰二等人要求张作霖签字确认协定大纲,张作霖仅在协定上批一“阅”字。此即所谓的张作霖—山本协定。

本庄繁和江藤丰二认为交涉取得重大突破,“实乃国家之幸”。但山本条太郎非官方外交代表,他撇开驻华公使如此仓促地与奉系交涉并订立协定的行动招致了严厉批评。田中义一对交涉情况“毫无所知”,更“难以理解”山本条太郎仅涉及五条路线,认为这与东方会议的既定目标相去甚远,示意芳泽谦吉继续交涉。令他更不满的是,山本条太郎竟越权与张作霖交涉中日经济提携案和东三省治安维持案,甚至有军方要员认定山本条太郎被奉系利用和愚弄[2]301-305。

不过,完全抛弃张作霖—山本协定将使日本更被动。11月7日,田中义一训令芳泽谦吉立即停止铁路交涉,由满铁出面与张作霖协商,并要求町野武马、江藤丰二等人策动张作霖,将张作霖—山本协定以正式公文的方式确定下来,签订满蒙新五路合同。

11月中下旬,町野武马、江藤丰二、本庄繁多次与张作霖和杨宇霆商谈。张、杨二人先提出铁路交涉随山本交涉的结束而告一段落,后又表示交涉无所谓正式与非正式,并辩称,日本订立换文的要求意味着废除此前协定,另与芳泽谦吉签订协定也未尝不可。无奈的本庄繁等人提出妥协方案,即以张作霖致函田中义一、委托芳泽谦吉转达的方式确认张作霖—山本协定,杨宇霆口头表示同意。[6]959-962

12月5日,町野武马等人拜访张作霖,张称病不见,仅命日文秘书陈庆云向芳泽谦吉送交一函件,内称:“日前山本社长来京所谈之事,敝意深愿以诚意商榷,对于各该案详细规定,现拟饬由各该地方官逐项议定。”该函件语义含糊,未指明与山本条太郎所谈是何事,也未承认与山本条太郎订有协议。田中义一担心函件中“各该案”被解释为包括中日经济协定和东三省治安维持问题,令芳泽谦吉再向张作霖确认此函针对的是铁路问题[2]326-328,但张、杨仍以各种理由推脱。

三、满蒙新五路合同

1928年初,中国南北局势更紧张,田中义一希望尽早解决“满蒙悬案”,首要目标是正式订立满蒙新五路合同。江藤丰二、本庄繁、松冈洋右认为,解決问题的关键是在秘密前提下取得张作霖和杨宇霆的默认[8]4。

从1月初到3月下旬,张作霖利用日方的急切心态,以拖字诀对付江藤丰二和本庄繁等人的频频催促,还屡次表示须尊重吉林当局意见。吉林督办兼省长张作相则推荐正在守丧的吉林交涉特派员兼交涉署署长钟毓负责,但钟毓“并无急于赴京的迹象”[6]965-969。由于奉系各方的拖延,满蒙新五路问题毫无进展,其他悬案也不得要领。芳泽谦吉断言奉系“毫无诚意”[8]7,转而要求实施“自卫”手段。

4月初,芳泽谦吉威胁奉系,如5天内得不到满意答复,日本将“不得不进行必须之自卫手段”。张作霖感叹:“凡事对于贵国无不委曲求全以期提携,而贵国竟以此种压迫手段从事,余殊难折服。”[9]但在国民革命军北上、山东和山西等地的奉军难以抵挡的情况下,又表示将尽快解决满蒙五路问题。

5月12日,交通部部长常荫槐以洮昂线为标准,将合同略作修改后确定了敦图、长大两路合同。13日,张作霖在延海、洮索两路合同上签印,批“阅,准行”字样,吉五线暂作保留,以后再盖印。吉敦路延长线和长大线敦图路合同由赵镇以“交通部代理次长赵镇”名义签定。因时间紧张,敦图路合同以敦老、老图两份合同形式签字。但合同签订后,日方发现延海、洮索路合同上,张作霖未署日期和姓名,敦图路和长大路合同不仅有错字,赵镇的“交通部代理次长”职务到14日才正式任命。日方只得于15日与赵镇协商后将签字日期改为15日[6]973-974。至此,奉系与满铁以非官方形式签订了洮索、长大、敦图三路借款修筑合同,延海、洮索两路合同则待交通部签字。

满蒙新五路合同签订时,安国军在津浦、京汉、京绥线上节节败退,安国军政府岌岌可危。5月18日,张作霖通过江藤丰二转交致奉天省长刘尚清的信函,变相向日方示好:“现在对日外交纯取公诚态度,所有从前悬案,如系无关紧要者,应速分别解决,不必争持;倘因关系重大不能轻易让步者,仍应本外交方式慎重办理。”[8]16-1730日,满铁委托江藤丰二向张作霖交涉满蒙新五路的手续和函件错字等四问题。次日,常荫槐回复日方,等待时机再谈[6]976。

6月2日,张作霖通电宣布退出北京,中央政务交予国务院摄理。3日,张作霖乘专列撤往东北。4日,皇姑屯事件爆发,张作霖不治身亡。皇姑屯事件标志着张作霖时代的结束,但“满蒙悬案”交涉并未终结。

四、东北易帜前后的敦图路、长大路修筑风波

皇姑屯事件后,田中义一在东北的目标是阻止张学良与南京国民政府接近,在国民政府势力进入东北前将满蒙新五路合同变为现实,尤其是迅速修筑敦图、长大路。

8月15日,新任驻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要求张学良执行5月15日签订的铁路合同,并解决其他悬案。张学良口头应允。虽日方各类人员频繁活动以为策应,但在10月13日林久治郎与张学良再谈铁路问题时,张学良却以涉及奉系内部关系为由推脱[8]36。11月5日和6日,即将返回东京的山本条太郎分别与张学良、杨宇霆会谈,张始终态度模糊[10]55-56。

奉系内部的确有不同意见,常荫槐主持的交通委员会一直抗拒日本在路权上的逼迫,主政吉林的张作相长期以来对借款筑路持质疑态度[8]44。在民间,从10月中旬起,保路运动迅速蔓延,并与东北易帜和废除不平等条约运动汇合。受到民族主义和民众运动影响的张学良向记者表示,“余一人民公仆耳,当然以人民意旨为指归”,“必竭力设法,期于权利挽回一分,即尽一分之责”[11]135,136。此外,东北当局正与国民政府磋商易帜问题,无暇也无意解决路权问题。

12月29日,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东北与国民政府的实质性变化为张学良处理对日交涉提供了更大周旋余地。31日,林久治郎强硬要求东北当局立即执行吉会路和长大路合同。张学良以应直接与南京政府交涉的理由回绝,双方激辩三小时[10]62-63。之后的两个多月里,林久治郎、江藤丰二、满铁代表等与辽吉当局交涉数十次,均被张作相和张学良拒绝。林久治郎断定张学良毫无诚意,日方“几乎陷入绝望状态”[12]10-17。

1929年3月29日,张学良正式向满铁理事斋藤良卫申明,无论在中央还是地方,满蒙铁路均不可能解决。林久治郎和随后代理其职务的森岛守人一致认为,除强行测量和开工外,别无他法[10]69,森岛守人制定了强行动工方案,多次请求以果断手段解决铁路问题。此时正值中日善后交涉济南惨案,田中义一和其他驻华领事认为,日本的主要目标是处理与南京国民政府的关系,若在东北铁路问题上太强硬,将恶化中日关系、刺激国际舆论。芳泽谦吉向张作相表示,日本政府始终对铁路问题持稳健态度[12]44-51,田中义一坚持“怀柔羁縻之策”,提出“今后对于张学良,我希望尽量采取不伤害他的感情的策略”[10]69-70。

5月15日,吉敦路延长线和长大线合同签订已届一年期限,林久治郎再次试图说服张学良履行合同,无功而返。此后的两三个月中,江藤丰二等人继续与张学良有零星接触,但实际上“满蒙悬案”交涉已不了了之。

五、结语

“满蒙悬案”交涉是东方会议后田中义一实施满蒙积极政策的第一步,集中反映出田中外交在东北的实施与结果。

皇姑屯事件前,田中义一首先寄希望于官方交涉,谋求全面解决。尽管田中义一以及日本驻华各使领、满铁、关东军、关东都督府等各机关和人员在解决“满蒙悬案”的基本目标上是一致的,但在实施途径、交涉策略、交涉方式上却意见各异,官方交涉迟迟没有突破。为寻求突破,田中义一只得借助满铁等非官方力量的秘密交涉。张作霖—山本协定草案订立后,田中义一的基本策略转向以路权为重,力图以正式换文确认山本条太郎交涉的结果,路权影响着“满蒙悬案”交涉的整体走向。

从奉系而言,“满蒙悬案”事关主权和基本利益,无论是安国军政府还是东北地方当局均表现出对日本无理要求的抗拒和抵制,但奉系也未敢真正与日本决裂。在交涉中,张作霖等人坚持以秘密外交、个人外交取代政府外交,要求将“满蒙悬案”限定为地方问题,还有意识地利用日本的內部分歧,增加日本的交涉成本。最终“满蒙悬案”交涉几近一年后才匆匆达成合法性尚存争议的满蒙新五路合同。

张学良主政后,“满蒙悬案”交涉进入第二阶段。在无法阻止东北易帜的情况下,田中外交的基本目标是迅速建成满蒙新五路中的部分路线。然而,一方面张学良的民族主义意识更加浓厚,且易帜后作为地方政府的东北当局在“满蒙悬案”问题上并无最终决策权;另一方面,田中外交的重心是调整与国民政府的关系,“满蒙悬案”交涉已无解决希望。

纵观接近两年的“满蒙悬案”交涉,日本看似部分实现了满蒙铁路交涉的目标,但其实现成为遗留问题,其他的商租权、临江领事分馆等悬案均无进展,这远低于东方会议的预期目标,田中外交遭受不小挫折,也直接影响了田中内阁的命运。

注释

①国内学术界在北洋军阀、近代东北史、中日关系史、日本大陆政策等著述中均对田中外交和“满蒙悬案”有概要式论述。专文方面,多以奉系视角进行研究,各悬案中讨论最多的是满蒙铁路和临江设领,分析的重点是路权与九一八事变前的中日关系、张作霖等人的对日谋略、东北民众的反日运动等,如吕永华、吕福元、习五一、张德良、王海晨、范丽红、张强国等。对田中外交的实施的讨论相对较少,较有代表性的有李新总编的《中华民国史》第六卷中的部分内容、郭循春的《“北伐”期间田中内阁对“满蒙”政策的一面》等。日本学界分析“满蒙悬案”交涉时,也多侧重于铁路交涉、奉系和张氏父子的应对等问题,纐缬厚、马场伸等研究田中义一和田中外交的学者,也未对“满蒙悬案”交涉有详细讨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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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林久治郎著.王也平译.“九一八”事变——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遗稿[M].辽宁教育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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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本外务省.『日本外交文书』昭和期I第1部第3卷[M].外务省,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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