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污名化”现象的隐喻及其矫治

2020-03-12 13:33张爱军王子睿
公共治理研究 2020年6期
关键词:污名群体疫情

张爱军,王子睿

(西北政法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2)

我国率先爆发新冠肺炎疫情,随即全球多地疫情蔓延。国内也频繁出现“谈鄂色变”“恐鄂”现象,上升至个体、群体、地域的孤立和敌视,因而与疫情相关人群频繁遭受污名化、不公正对待,被迫成为社会边缘群体,承载社会压力,反而涌现瞒报、谎报现象,引发社会恐慌。无独有偶,西方政客在社交媒体平台公开使用污名化言论撼动国际舆论场,并将疾病与国家相关联,裹挟与杂糅各种负面隐喻,如种族主义和政治压制,固化对中国乃至亚裔种族的认知偏见、歧视观念,甚至出现谩骂、殴打等极端暴力行为。

诸多现代流行病从SARS、甲型H1N1到新冠肺炎,均与污名、歧视相生相伴,从疾病的污名化为中心衍生到个体、群体、地域等的污名化,污名化现象逐渐成为一种泛化的社会伦理问题。而国内学者对于污名化的研究多聚焦于如艾滋病等特殊领域,对现代流行性疾病领域的污名化现象研究较为欠缺,并且基于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污名化具有一定复杂性,需从社会各界进行多层次干预及治理,因此研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污名化现象及治理具有一定社会意义和难点。

一、污名的诞生:“污名化”的性质、特征及类型

污名最早可追溯到古希腊,希腊人给道德状态异常或缺失者身上进行符号标记,作为表明身份意义的视觉辅助。[1]在社会认知结构中,污名属于丧失信誉或价值的社会隐喻,赋予个体负面标签,具备排斥性特征,使被贴标签者产生耻辱乃至犯罪感,并遭受社会不公正的待遇。

(一)污名化的性质

污名化(stigmatization)即个体被迫拥有“破损身份”(spoiled identity),而在社会群体逐渐丧失社会信誉和社会价值,并因此遭受排斥性社会回应的过程。而对污名化群体采取排斥性社会回应,如贬低、疏远和敌视的态度及行为,被称为歧视。林克和费伦两位学者,将污名化分为五个要素,贴标签、负面印象、隔离、社会地位下降、权利强化。部分感染者为避免遭受社会压力倾向于隐瞒病情,但隐匿状态的感染者更难以管理,媒体进行报道后加深对患病群体的社会恐惧,个体行为被放大到对整个群体的负面印象,强化刻板印象,导致群体社会地位下降,弱势群体被强势群体压制,最终形成污名化的恶性循环闭环。

现代社会中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具有未知性、高风险性、极大不确定性,伴随社会风险感知大幅增强,使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污名化尤为凸显。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污名化即缺乏证据证明某种族、区域或国家的个体或群体的患病风险大于一般人群的情形下,仍将疾病与其捆绑,使其破损的身份被刻板化,进而成为这类群体或国家的鲜明负面标签的一种社会现象。

(二)污名化的特征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污名化现象具有一些相对明显的特征。一是传播速度极快。被污名化的对象被迫获得破损身份和负面标签,个体或群体被塑造为危险的象征,由于其存在极大不确定性、风险性、未知性,以及社会成员对风险感知的敏感性,会使污名在未被证实之前便疾速传播。并且在社交媒体发展迅速下,污名会以不同传播形式,在强链接和弱链接的社会关系中迅速分裂,传播至各个终端,甚至会感染、波及到类似的个体、群体或地域。

二是破坏能力极高。面对未知的、具有风险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社会成员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会抛弃理性的标准,而选择非理性的自我保护机制。污名化不仅会将污名者的社会形象和社会价值进行扭曲异化,还颠覆了其他社会成员正常的认知和行为模式,进而导致对个体、群体、机构或国家的正面形象被根本性破坏,进而携带诸多的次生危害,如谩骂、暴力行为等等。产生恶劣后果具有的反常性和危害性,使公众进而对管理者社会治理能力、风险应对能力产生质疑,造成社会秩序、经济秩序、政治秩序未能有序运行的风险。

三是负面印象极强。污名化常常采取贴标签形式使主体更易识别与记住,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完全消解需要较长周期,二者结合使得污名在不断发展中更固化,成为一种负面刻板印象,在事件热度处于峰值时期污名则更为强化,刻板印象在未经正确引导或短时间内往往难以消除,并且被污名者相比未被污名者处于弱势地位,社会地位的下降使强势一方权力更加强化,若无社会力量或政治力量为被污名者正名,则弱势一方声音过小被强势一方压制形成沉默的螺旋,良性传播受到阻碍,负面印象无法得到改善,使标签更加固化。

(三)污名化的类型

戈夫曼将污名分为三种形式,其一,身体污名,如生理缺陷、躯体残缺等;其二,个人特质污名,如暴怒、酗酒等;其三,种族身份相关污名,如血统、宗教等。除三种污名外,还有学者研究了社会身份和地位污名的现象。[2]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的污名常以社会身份表现,而受到的多是非制度性的社会排斥,也就是在潜意识中被认为是潜在的病毒携带者,如新冠肺炎期间湖北籍人士遭单位辞退,参与抗疫的医护人员、志愿者等具有鲜明社会身份的人员被拒绝进入社区等等。

根据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发展程度和社会风险感知,污名化逐步形成多种类型,并随着事件范围的扩大而深入,形成一个梯形结构。

第一,个体(或事物)的污名化。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源于客观存在的一些物理变化,社会对存在风险的个体首先给予重视。公共卫生事件中的疾病、宿主、潜伏者、住所等等,暗示了危险信号和心理威胁,社会对其进行指认和标记,降低正面评价并采取排斥性社会回应。而这仅仅是污名化过程的前期阶段,目的在于敲警钟和引发社会关注。

第二,群体(或机构)的污名化。社会运行离不开社会交往,社会交往是社会有序发展的重要方式,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的一系列人类活动对社会发展产生推动作用。在社会交往的前提下,那些与风险个体(或事物)直接或间接接触的群体(或机构)都有几率被污名化。社会对于某类群体或机构具有神秘感和距离感,在信息不对称或未经辟谣的情况下容易产生一些流言,使社会对于潜在风险更加固化负面印象,加深污名化。

第三,国家(或制度)的污名化。社会制度具有使正常社会形态维持稳定的作用,制度的有效保障是社会安全感的源泉。当重大风险带来社会变动,社会系统运行受阻,制度可能被迫贴上破损身份的标签。对国家或制度的污名,与民众对于政府决策是否权威性、可靠性、有效性的社会评价呈反比例函数增长。制度由政府来进行制定、决策、执行、监督,政府能否有效疏解风险、建立双向交流、科学社会管理等等,都关系到民众对制度的信心和认同。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下的失误决策或阴谋论等负面事件,造成不同程度的污名效果,将在特殊环境下引发更多的恐慌和忧虑,一定程度上导致民众对制度信念感的消解。

二、污名的解析:公共卫生事件下“污名化”现象的隐喻

通过观察疫情期间现实事例,遂将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污名化现象分为疾病的污名化(个体的污名化)、群体的污名化、国家的污名化依次进行分析。探析这几种污名化现象的隐喻,有利于提出对污名化所产生的负面事件提供矫治措施和启示。

(一)疾病污名化的隐喻

第一,疾病自身便存在隐喻。疾病在社会进程中隐喻化的过程,从身体的隐疾沦为道德评判的隐喻。[3]在传染源、传播途径、病因都模糊不清的时代,疾病甚至作为道德上感染他人的不祥之物,如艾滋病的特殊传播途径和高致死率,引发了社会恐慌、歧视和道德不端。并且媒体报道对患病者的建构性文字描写和夸张化称谓,加强了患病者的身份标签,反之,身份标签又强化了患病者和疾病的传染范围广、不受控制、难以管理等特性,受害者从而被隐喻为加害者,患病者的行为被认为道德不端的事实,即便痊愈后仍诸多不便。疾病往往使个体、群体趋向边缘化,即便作为受害者也无法避免由疾病产生的污名化现象,个体若在社会系统成为边缘化的存在,危机无处不在并难以改变异常状态。[4]

第二,疾病常被认作行为的惩罚。疾病被误解为道德的松懈或堕落,以及对松懈或堕落的惩罚,如最初以流行病形式出现的艾滋病,也未能阻挡公共道德卫士们将其描述为降临于西方同性恋者头上的天谴。现代政治话语中,疾病隐喻着规训、惩戒的观念,暗含着“入侵”和“污染”意味。例如早期新冠肺炎被认为是食用高危野生动物导致病毒肆虐,特殊的传播途径被建构为一种带有道德判断的符号,将疾病与“落后”“愚昧”“残忍”等污名联系起来,疾病被认作是食野者甚至是疾病感染者的惩罚,这些说法有失人道主义精神。

第三,疾病的象征符号在文化背景下内涵异化。东西方对于“口罩”争论具有两种内涵意义,其一,东西方文化差异。西方传统文化使西方各国普遍将口罩作为疾病的象征,有病毒肆虐和社会恐慌的指代,而东亚国家素来具有口罩文化习俗,对口罩的阐释更具多元化特征,如自我防护作用、避免传染的利他作用、逃避人际社交的隐喻作用等等;西方对这一象征符的认知差异,使戴口罩者被具有疾病隐喻,并受到排斥性社会回应,正如欧美多地出现戴口罩的亚裔被言语歧视和殴打现象。其二,对疾病严重性的认知差异。东西方国家在社会制度、意识形态、文化背景等方面存在巨大差异,对疫情防控的治理思维模式有所不同。我国各地政府制定公共场所佩戴口罩强制性要求,西方媒体、政府、有关机构的引导性信息并未对口罩有强制性需求,产生口罩并非必需品的认知错觉,加之西方未有口罩预防的意识和口罩产能短时间无法满足庞大需求的客观现实,对于口罩文化的争议和偏见固化便由此引发。

(二)群体污名化的隐喻

第一,个体污名蔓延群体污名化。群体作为疾病的载体,疾病污名化顺理成章与群体污名化融合。[3]对未知病因和高危后果的疾病带来的焦虑,社会防御机制使群体成员愈发倾向于趋同化的群体选择策略。疫情初期,民众对疾病潜在的不确定性和未知性存在忧虑,部分患病者的强制性出逃,使国内频繁出现“谈鄂色变”“恐鄂”现象,加之境外输入病例风险,使社会渐渐酝酿起敌视态度,社会不信任感攀升,由有污点的个体扩散至整个群体、或地域的现象愈发鲜明。在特殊的环境下不同群体之间产生强烈排他性,因此出现对该地域人员辞退或拒绝招聘、歧视辱骂等等不公正现象。

第二,群体的双重污名化凸显。20世纪的美国种族和疾病污名化现象表明,美国的非洲后裔遭受基于种族特征和身份质疑的污名化,再身患高关注度的疾病,即形成群体的双重污名化。[5]已有的种族集团污名和该种族集团同时患有特定疾病,足以使群体受到双重污名。因此西方所固有对亚裔的刻板印象以及西方媒体报道的话语习惯,在重大突发疾病期间呈指数级增长,身居国外的亚裔群体被视为传染病特定携带者,而将特定群体与病毒强行关联的行为暗含了深刻的种族歧视,推波助澜下加剧种族主义情绪。

第三,对群体的污名化成为暴行借口。SARA时期与新冠病毒时期种族污名化现象同样猛烈。SARS时期美国民众恐惧的评估数据显示,对亚裔的污名化和歧视尤为严重。[6]种族的污名化在极端情况下易产生暴力行为。将某一种族、国家或社区视为疾病的源头或携带者的污名化,作为实施暴力行径的借口,这种迷信无知的群体性行为,被视为现代卫生观念和科学的心理瘟疫。疫情全球化之下,群体的污名化使群体成为疾病携带者的符号,暗示着社会威胁并释放强烈的社会恐惧,不仅患病群体被殃及,甚至亚裔面孔也成为被歧视乃至攻击的对象。

(三)国家污名化的隐喻

第一,强调他者因素的甩锅论。以病毒最早爆发的区域或国家命名疾病,是强调“他者”因素,并企图实施政治压制政策。[7]譬如俄罗斯流感、西班牙流感、以及墨西哥流感(H1N1)等等都曾使该地区声誉和经济遭遇重创。以国家命名疾病的形式正是对国家及其人民的污名化。世卫组织将新型冠状病毒定名为COVID-19,目的便是“去污名化”。出现国家污名化的时间起源于我国疫情防控形势向好,国际方面防控形势急转直下的时间交汇点。西方主流媒体和自媒体将新冠病毒强行与国家及地区关联,利用污名化异己的行为方式,为公众树立一个鲜明的敌对目标靶子,强化社会认知中“他者”因素,将舆论矛头指向率先爆发疫情的国家,攻讦并甩锅给同为疫情受害者的国家,转移舆论压力并企图混淆国际舆论视听,推卸社会责任,借此编织掩盖经济萧条、疫情防控失职失责的遮羞布。

第二,否定国家行为上升原罪论。从西方政客抛出“病毒阴谋论”,西方媒体记者抛出“道歉论”“赎罪论”“阴谋论”等论调不绝于耳,无异于“政治病毒”。西方媒体将毫无根据言论作为他国瞒报疫情的证据来论证自身防疫不利,将一切恶果全归咎于他国的疫情“瞒报”行为,甚至发起赔款不当诉求。这种将舆论引向国家是疫情承担者的污名化行为,是一种原罪论陷阱的“政治病毒”,企图误导公众对中国抗疫贡献和成功经验,并且对我国支援物资质量歪曲丑化,将国家之间抗疫善意的行为污名化,固化“赎罪”印象,以达到其政治经济文化压制目的。

第三,实施政治压制手段的工具。桑塔格认为,疾病充当着第一世界的政治偏执狂们表达自身意念的理想工具。[3]西方政治家将重大疾病作为可资利用的材料,使之成为有利于种族主义者和极权主义者进行道德训诫的工具。西方在新冠疫情爆发时期面临巨大舆论压力,利用将国家命名疾病的诱导行为掀起了民粹风潮,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越发凸显,再将政治因素杂糅其中,后真相时代民众在困境中不愿寻找真相只为发泄情绪而产生的恶性行为加剧两国民众矛盾,却满足了西方转移舆论视线、摆脱自身困窘境况的目的,成为变本加厉削弱他国在联合国以及其他国际机构的影响力,在技术竞争、贸易关系、网络安全、边境问题上出台政策和措施全面施压,使他国处于极度不利位置。

第四,企图强化国家话语霸权。“修昔底德陷阱”指出国际关系中的新崛起国家对旧霸权国家权力的挑战最终往往通过战争解决,近年来国际规则成为新老大国之间权力交替、大国之间利益博弈的主要平台,争夺国家话语霸权的博弈已成为大国博弈的首要形式。对国家行为的污名化,意味着否定防疫措施、国家制度和运行体制,为了强化自身话语霸权,鼓动民族主义情绪,转移公众视角,以此塑造社会团结的假象。在强话语权对弱话语权的压制下,降低了一方的国际地位并间接剥夺其申辩的权利,从而对自身话语权进行再巩固,形成国家话语霸权的趋势,意图遏制他国进行良性的国际传播,加强国家污名的标签,造成国家污名化的恶性循环闭环。

三、污名的消解:公共卫生事件下“污名化”现象的矫治措施

国内以及国外的污名化现象,都无益于人与人交流互信,无益于公民健康畅通的社会生活生产,无益于培养社会层面的公共理性意识,无益于世界范围内遏制疫情严重蔓延,无益于国家关系良性发展,也无益于世界各国、各种族人民的福祉。为消解此种公共伦理问题,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污名化现象加以矫治,需从公民、媒体、国家层面入手并提出解决措施。

(一)培养公民的公共理性

《疾病的隐喻》警语:“对待疾病最真诚的方式,便是消除或抵制隐喻性思考。”公共理性是社会正义和公共协商的重要环节,公民普遍具备、遵循公共理性,乃公共协商得以运转的前件。[8]社会统合作为程序理性的对话伦理和社会正义等实质理性,以培育、养成公共理性。培养公共理性,矫正贴标签思维和污名化现象,为社会注入心灵疫苗,首先,通过建立有益的社会支持和社会网络,通畅循环的社会沟通渠道,形成被污名化对象与周围成员间的互信交流环境,达到社会层面的意义共通空间,避免社会恐慌,破解阴谋论以及社会沟通机制畅通;其次,维护社会正义和边缘群体形象,尊重理解边缘社会群体,加强社会同理心,个体履行社会责任与承担社会义务,避免助长污名思维泛化;最后,培育并优化社会语言使用习惯,避免舆论伦理失范,强化人本位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关怀精神。

(二)转变媒体的叙事方式

媒体需要转变媒介叙事方式。首先,媒体需要加强科普性传播,新闻媒体、县级融媒、自媒体、网络意见领袖等主体应具备社会责任意识,通过各渠道进行公共卫生知识传播,抑制虚假信息,正向引导舆论,减少污名化结果;其次,加强建设性新闻实践,将积极心理学等学术技巧与新闻的核心功能融会贯通加强媒体把关人职责,挖掘积极新闻的基础上发现负面事件中的正面价值、教育意义,引导民众对特殊群体的人文关怀,减少偏见、歧视的污名化行为;再者,加强专业解读和引导,在严肃报道中,从宏观角度援引业内权威人士,提出专业对策意见,及时正面回应民众疑虑,消解社会恐惧心理、负面情绪,缓和社会群体矛盾;加强恢复性叙事,在新闻报道中暗示积极情绪,在新闻唤醒中公民同理心,更感同身受并产生正向决策,将患病者、康复者、医护、志愿者等疫情相关人员的话语、视觉影像、特写,加以关怀式传播并对医疗人员进行表彰,唤醒社会同理心,营造积极社会环境;最后,加强报道的新闻伦理,确保新闻内容客观、准确、真实,且具备人文关怀精神,还应反复确认对不同群体、不同种族等主体是否存在影射行为,对患者信息避免过度曝光,以免对患者社会生活产生负面影响。

(三)利用事实反驳谬论

秉持科学理性精神,以事实有力回应,科学论证病毒来源。首先,用真实数据回击污名化,依据媒体报道、国家卫健委、科研机构等官方数据,抗疫防控科学经验、发布新冠肺炎疫情纪事以及世卫组织新冠肺炎联合专家考察组报告等等,皆为反击中国原罪论的有力武器,也是否定污名化最佳证据;其次,应由科研专家回应社会各界,研究讨论并提出主要意见,整治并切断谣言、阴谋论的传播途径;第三,在外交领域做好解疑释惑、增信释疑的基本工作,塑造我国外交硬派形象,也是塑造国家权威形象;第四,在涉及中国名誉尊严和国家利益的政治问题上,直接有理有利有节地反驳回击谬论,坚决拒绝和抵制一切污名化中国的言论及行为,坚决维护国家名誉和民族利益;最后,巩固疫情阶段性成果及良好态势,修复社会治理的短板和漏洞,为我国疫后重启的全球化进程,占据国际最佳位置夯实基础。

(四)推进国际科研攻关合作

疫情呈全球化态势迅速发展,任何国家都不是孤岛,加强国际合作以应对外界污名化,构建人类共抗疫情的命运共同体显得迫切且重要。一方面配合疫情防控和全球援助布局,同世卫组织密切联系沟通,对国际社会共享抗疫成功经验,资源互帮互助;另一方面在世界范围内推动中国科研团队和科学家渗透国际科研统合协作,举荐中国有关科研机构作为世卫组织新型冠状病毒的监测参比实验室,对全球疫情防控供给科学技术支持和中国特色方案。同时推动一系列如“口罩外交”“疫情外交”等国际社会的人道主义援助,摒弃单边主义,更加彰显疫情之下大国作为,共建人类健康共同体。

(五)讲好中国抗疫故事

讲好中国故事,增强合理性和普适性。一方面通过官方主导或民间自发组织,以中国抗疫期间英雄事迹、抗疫日志、人民群像等主题,以书籍、影视剧IP、纪录片、短视频等媒介产品,全方位、立体化、多维度描摹中国故事;另一方面包容不同文化差异,明确各国国情以及防控经验难以苟同,依据不同地区特定语境因地制宜,拟定适配的话语体系、叙事方式、话语逻辑、角度观点等,尊重当地话语习惯并进行阐释,讲清中国道理,增强中国抗疫故事的合理性和普适性。

讲好中国故事,增强话语权和传播影响力。推动与我国进行合作建设的国家为契机,分享抗疫成果经验,给予人力物资援助,在国际成功抗疫经验层面争取话语权;邀请外媒深入我国各地区实地采访考察,实现中外新闻媒体报道、社交媒体、自媒体、民间自组织等传播中国真实情况与态势,使官方与民间场域联动,推进中国话语和中国经验进入国际议题议程设置,通过国际影响力的媒体报道、国家领导人谈话、中国与多国统合抗疫等全球化活动,使更多主体自愿成为中国抗疫成功经验的叙述者,增强中国话语影响力。

总之,全球性公共卫生危机使抗疫工作成为一场艰难且长久的攻坚战和持久战。猜忌、排斥、歧视、国内以及国外的污名化,都无益于人与人交流互信,无益于公民健康畅通的社会生活生产,无益于培养社会层面的公共理性意识,无益于世界范围内遏制疫情严重蔓延,无益于国家关系良性发展,也无益于世界各国、各种族人民的福祉。无论病毒源于何处,任何个体、种族、国家都是受害者,唯有从公民、媒体、国家三方联动积极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以道德理性和精诚合作联合全社会,才能同力协契、共克时艰,赢得抗击疫情持久战的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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