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外膜氧合技术在重度乌头碱中毒救治中的临床应用

柏 勇，黄光庆，赵 旭，高 静

乌头碱作为一种镇痛、抗炎药物广泛存在于川乌、何首乌、附子等乌头科植物体内，在我国古代已开始广泛应用于临床［1］，人们常用于药酒、煲汤、中药等食用，但食用过量易引起中毒，重度者常出现重度的心肌损害、顽固性室颤、神经系统麻痹的症状，死亡率高，目前临床上没有特效的解毒药物［2-3］，笔者通过应用静脉-动脉体外膜氧合（veno-artery 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V-A ECMO）于重度乌头碱中毒患者救治中，取得较好的疗效，并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8 年1 月至2019年10 月本院救治11 例重症乌头碱中毒患者，其中7 例使用了V-A ECMO，年龄27 ～58 岁，其中58 岁患者有冠心病病史，4 例入院前室颤时间11 ～21 min。 出现室性心律及快速出现两个及以上脏器损害的患者列为重症，中毒严重程度评分（poisoning severity score，PSS）2 分3 例、3 分4 例。 对于PSS 评分大于等于2 分的重症中毒患者实施V-A ECMO辅助治疗及对症支持治疗。 ECMO 启动和辅助，以及相关数据见表1。

1.2 统计学处理 采用GraphPad Prism 8 统计软件，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

表1 ECMO 患者术前与术中相关数据

表2 ECMO 辅助期间血管活性药物、心功能指标变化情况

2 结 果

7 例患者中例1 患者心脏复苏失败死亡，6 例患者存活，死亡率为14.28%，其中2 例患者出现急性肾损伤、1 例患者出现缺血缺氧性脑病后遗症。 住院时间、存活患者48 h 后序惯性脏器衰竭评分（squential organ failure score，SOFA），主要并发症以及临床转归见表2。

3 讨 论

相关动物实验研究乌头碱作用于小鼠的半数致死量（LD50）值为1.0 ～1.8 mg／kg（口服）、0.1 ～0.12 mg／kg（静脉注射），小鼠给予乌头碱后，均表现呼吸窘迫、大小便失禁、抽搐、僵直，严重出现猝死，解剖死亡小鼠大部分器官水肿发黑，特别是心肌表现较为明显［4-6］。 研究表明口服0.2 mg 即可中毒，3 ～5 mg 可导致死亡［7］。 乌头碱中毒主要表现为心肌损害，出现室性心律失常，中毒严重者出现顽固心室电风暴致不可逆性的多器官功能损害［8-10］，但目前具体中毒机制不明［11］。 近年来随着ECMO 广泛应用于临床，体外心肺复苏术的救治成功率不断提高，为重度乌头碱中毒提供新的方向。

7 例使用ECMO 治疗患者，其中1 例患者死亡，据家属提供病史服用乌头碱中毒高达30 g 之多，ECMO 辅助7 d 心肌无电活动、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另有3 例PSS 评分为3 分且在院外发生室颤，显示启动ECMO 时间越早并发症发生率越少、48 h后SOFA 越低，器官功能损害程度越轻、恢复时间和住院时间明显缩短；PSS 为2 分患者3 例患者入院后均不同程度出现室性心律，从启动ECMO 治疗时间相对偏晚均出现了相应并发症，2 例患者出现急性肾损伤、1 例患者出现缺血缺氧性脑病后遗症，48 h 后SOFA 相对偏高，住院时间相对偏长。

目前临床工作者经从家属及患者病史中对病情做出初步定性判断，无法做出具体的定量分析，特别是对于重度乌头碱中毒者病情变化较快、发生心室风暴率极高［8］，病例4、5 和7 患者出现了严重低血压，但在还没有发生室颤之前急诊使用ECMO 辅助治疗，从表2 可见，患者血管活性药物使用的剂量明显偏小，ECMO 启动时间越早患者心肌损害越小、ECMO 辅助力度越低、血流动力学及自主心功能恢复越早。 对已经出现心室风暴患者实施ECMO 时间越早，患者血管药物适应剂量越小，自主心功能及血流动力学恢复越早。

通过本研究笔者认为对于初步判断为乌头碱中毒者且PSS 大于1 者尽快实施ECMO 辅助治疗，为接之而来的心室风暴赢得时间。 同时大量的文献研究表明，乌头碱具有较强的亲脂性，可通过血液净化将其清除［2-3，7］。 因此，在ECMO 的辅助下进行血液净化及抗心律失常治疗［8，12］更为安全有效。 有研究表明体外心肺复苏术对于院内患者的抢救成功率为34%～36%，院外心脏骤停患者抢救成功率为4%～36%，普通心肺复苏持续时间每增加1 min，患者自主恢复循环的概率就降低1%，存院活出的概率减少4%［13-14］，所以，对于重度乌头碱中毒者尽量在心室电风暴发生之前行ECMO 辅助治疗，尽可能降低患者的死亡率、减少并发症以及改善预后。 本研究由于样本有限，经验仅供临床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