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超 米丽萍
摘 要:《狂云集》是日本室町时期著名禅僧一休宗纯的汉诗集,记录了一休宗纯的禅语录,是其禅学思想的集大成。结合《坛经》的禅理教义来解读《狂云集》,发现一休宗纯极其尊崇六祖慧能,其禅学思想也与《坛经》密切相关。从诗学的视角出发,不仅能探究一休宗纯的禅学思想,还能进一步界定其对中国南宗禅的传承。
关键词:一休宗纯 《狂云集》 慧能 《坛经》 禅宗
从镰仓时代到室町时代,以镰仓五寺、京都五寺的禅僧为中心所兴起的汉诗文被后世称之为“五山文学”或“禅林文学”。五山文学后期的代表人物一休宗纯(1394—1481)是日本禅宗史上著名的奇僧,其自由洒脱的诗风、冷眼观世的态度以及放荡不羁、疾恶如仇的性格一次次冲击世人的感官,在当时的五山禅林中自成一家。“一休”是他的号,宗纯是他的讳,别名“狂云”“瞎驴”“梦闺”,自称“虚堂七世”。一休宗纯身世扑朔迷离,其特立独行的“风狂”行径也为后世津津乐道。其汉诗集《狂云集》和《续狂云诗集》,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还是后世研究者研究其参禅经历和禅宗思想的重要依据。本文拟结合《坛经》的禅理教义,对一休宗纯的《狂云集》进行研究,探讨一休宗纯对中国南宗禅的传承。
一、一休宗纯的传承法系
中国禅宗创始于六祖慧能,慧能之后,一花开五叶,慧能的弟子创办了禅宗最主要的五大流派:沩仰宗、临济宗、曹洞宗、云门宗和法眼宗,标志着慧能以后禅宗的发展和演变。临济义玄(?—766)上承六祖惠能,历南岳怀让、马祖道一等禅师的禅法,创立了临济宗,确立了机锋凌厉、棒喝峻烈的禅风宗旨。1191年,留宋日僧明庵荣西(1141—1215)将临济宗的禅法引入日本,在他的不断推动下,禅宗在日本日益兴盛,其后荣西的弟子陆续入宋学禅,进一步推动临济宗的传播和发展。1259年,日本僧人南浦绍明(1235—1308)入宋求法,至杭州的净慈寺拜虚堂智愚(1185—1269)为师,1267年获虚堂禅师的印可后归国。南浦绍明回国之际,虚堂禅师作偈为之送行:
敲磕门庭细揣磨,路头尽处再经过。明明说于虚堂叟,东海儿孙日转多。(《送日本南浦知客》)a
南浦绍明回国后历任日本九州兴德寺、崇福寺等主持,致力于传布临济宗。其弟子宗峰妙超(1282—1338)于1325年建成大德寺,并创建了临济宗的大德寺派。大德寺而后退出五山之列,日渐衰微,直到一休宗纯才得以复兴,因此在传承法系上,一休宗纯属于日本临济宗大德寺的法系,一休宗纯在其诗作中对自己的传承法系进行了界定:
活眼大开真面门,千秋后尚弄精魂。虚堂的子老南浦,东海狂云六世孙。(《新造大应国师尊像》)b
“大应国师”是南浦绍明的谥号,而“虚堂的子老南浦”一句则明确地道出了南浦绍明是虚堂禅师的嗣法弟子这一事实。“狂云”则是一休的别号,且一休还自称“虚堂七世”,由此可见,一休对其传承法系进行了明确的定义。不仅如此,一休看似狂妄的一句“东海狂云六世孙”也正是对虚堂禅师“东海儿孙日渐多”的回应。一休从未到过中国,虚堂也未曾东渡扶桑,且两人活跃的时代相隔两百余年,因此两人没有直接的交流关系,而将两人联系起来的纽带正是南浦绍明。因此,一休宗纯的传承法系如下:虚堂智愚→南浦绍明(留宋日僧)→宗峰妙超→彻翁义亨→言外宗忠→华叟宗昙→一休宗纯。一休宗纯名副其实是虚堂智愚的第六代法孙。
此外,《狂云集》中以虚堂为题的汉诗还有《赞虚堂和尚》《虚堂和尚三转语》《虚堂和尚十病》等多首,从这些狂傲不羁的诗句中,一休宗纯对虚堂智愚的景仰之情可见一斑。其实,一休不仅主张自己是虚堂智愚传承的正脉,而且还追本溯源至六祖慧能,他坚信自己是中国南宗禅传承的正脉,其汉诗《密传》表达了他这种相承继脉的思想。
东土西天血脉通,黄梅消息付卢公。临济门中有秘诀,瞎驴边灭却宗风。(《密传》)
“黄梅”指在湖北黄梅县弘法的五祖弘忍大师,六祖慧能大师俗姓卢,一休称之为“卢公”,因此“黄梅消息付卢公”道出了五祖弘忍将衣钵传给六祖慧能的事实。而最后一句“瞎驴边灭却宗风”则一语双关,“瞎驴边灭却”一词出自临济义玄在圆寂前对其弟子三圣慧然说的“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c,字面上看临济义玄在贬斥慧然,实质是赞美,表示真正的托付。“本来就没有正法眼藏,何谈灭却?”(杜寒风,2008)而此诗中“瞎驴”的另一层意思则指一休自身。一休离开大德寺后,1452年于京都郊外创建了瞎驴庵,自称“瞎驴庵主人”,从此便有了“瞎驴”的别号。一休以“瞎驴”自居,认为自己身上流淌着南宗禅的正传血脉。因此,细致分析此诗不难看出,一休对其为临济宗乃至南宗禅的传承正脉这一点是何其坚定与执着。
二、对慧能思想的尊崇
六祖慧能的弟子们开创了禅宗的五大流派,各流派虽然宗风不同,门庭各异,但其禅宗思想都以“明心见性”“即心即佛”为其核心思想。一休宗纯承临济宗虚堂智愚→南浦绍明一系而来,其禅法无疑是这一派的延续,其核心的禅法思想与六祖慧能的基本教义是一脉相承的。一休的汉诗集《狂云集》所展现出来的不仅是一休的诗人形象,还有他鲜明的禅法思想。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狂云集》中直接或间接取材于《六祖坛经》的诗作不在少数。《六祖坛经》记载了六祖一生遇法、得法、传法的经历以及启示门徒的言教,是禅宗思想渊源的重要经论。“风幡之辩”就属其中之一,讲述的是六祖慧能至广州法性寺时,恰逢印宗法师在讲解《涅槃经》,当时正好一阵风吹来,旗幡随风飘动,一僧人说风动,另一僧人说幡动,两人争论不休。这时慧能大师逾前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d。一休以此故事为题材,作了一首题为《动》的汉诗:
风幡旧话老南能,业识忙忙两个僧。颠倒众生迷已了,松杉风外碧层层。(《动》)
六祖的这场“风幡之辩”在禅宗历史上意义重大,虽然一休在其詩作中并没有对“风幡之辩”做出解释,但他间接指出了人心为物所扰,因此风幡的飘动反映到人心的道理,并借此赞美了六祖一语直指人心,消除众人迷惑的事迹。此外,一休的《风铃》一诗,也与“风幡之辩”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静时无响动时鸣,铃有声耶风有声。惊起老僧白昼睡,何须日午打三更。(《风铃》)
一休的这句“铃有声耶风有声”正是借用了“是风动耶是幡动”的禅意。对照这些诗句,我们不难发现,从题材到禅意的追求,一休的这些诗作与《坛经》的禅理教义有一脉相承之处,两者之间的亲缘关系一目了然。不仅如此,《狂云集》中直接歌颂、赞美慧能大师和曹溪宝林禅寺的诗句也为数不少。众所周知,六祖慧能继承五祖弘忍的衣钵,在广东韶州曹溪宝林寺(今韶关市南华禅寺)弘法,提倡顿悟法门,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创立了影响久远的南宗禅,成为中国禅宗的主流。一休在其诗作中不吝对六祖的赞美:
随身担子鈯斧,不知何处山翁。南方佛法会否,卢公老老卢公。(《赞六祖》)
《六祖坛经》的第一章记载了慧能大师遇法、求法的经历。慧能大师自幼不识字,靠卖柴为生,因此,一休用“担子鈯斧”和“山翁”描绘出了慧能大师青年时期的形象,最后又以“南方佛法”和“老卢公”来颂扬慧能大师的功绩。不仅如此,一休在其诗作《一机》中也歌颂了南宗禅的发源地曹溪宝林禅寺。
滴水曹源万派流,韶阳关字忽相酬。看来棒喝落第二,今夜山堂蟋蟀秋。(《一机》)
“‘曹源一滴水即‘曹溪一滴水,指禅学思想的基础。”(章军华,2015)正如佛家把佛理比喻成水一样,禅宗也把六祖慧能的禅理称为“曹源一滴水”或“曹溪一滴水”。所谓“曹源(溪)一滴水”,指的是惠能大师于曹溪宝林寺创立南宗禅,成为中国禅宗之根源,后来一花开五叶形成了五家七宗的鼎盛局面,但无论怎样演变,这些禅宗流派都是源自曹溪一脉,因此可以说禅宗的根源就是“曹源(溪)一滴水”,“曹源(溪)一滴水”亦指慧能大师的禅法。《狂云集》中还有“或作僧行或马牛,曹溪滴水百川流”“黑漆桶中谁敢盛,曹源一滴水光明”等诗句,从这些诗作中,不难看出一休极为尊崇祖师,极力维护禅宗精神的一面。
三、对慧能思想的传承
六祖慧能禅宗思想的核心是关于成佛的依据、途径及方法的学说。慧能大师提出:“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既然佛并不在我之外,而就在我之内,那么人的自心、本性就是成佛的依据,成佛就必须“自识本心,自见本性”“自见本心,自成佛道”,慧能大师进而提出“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也就是说世人本身都具备佛性,只因心受迷惑,无法自己开悟。这才需要有善知识的人予以引导并启示,才能见性成佛。一休秉承了慧能大师以来的强调成佛不向外求,而是通过内心觉悟得到解脱的基本教义,《狂云集》中《迷悟》一诗将其禅法思想体现得淋漓尽致。
无始无终我一心,不成佛性本来心。本来成佛佛妄语,众生本来迷道心。(《迷悟》)
前两句诗可以看成是一休对自己的剖析抑或是自省,“无始无终”在禅宗里也被解释为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断不常,这两句诗体现了一休一心修道,却又不刻意求成佛的禅风宗旨。而最后一句“众生本来迷道心”,则道出了慧能大师的“自性迷即是众生”、“世人愚迷,不见般若”的教诲。不仅如此,一休还作了《偶作》一诗,从这首诗中不难窥见一休的禅学思想及其精神世界。
我本本迷道众生,愚迷深故不知迷。纵虽无悟若有道,佛果天然立地成。(《偶作》)
一休认为,我们本来就是迷道的众生,因为愚迷之深以至于我们根本没意识到自身的愚迷,纵然此时我们并未顿悟,但只要继续保持佛心,那么佛的境界就自然能够达到。这首诗可以看作一休对慧能大师的“自见本性清净,自修、自行、自成佛道”一语的理解。只要时时刻刻做到识见自我本性,自我修持,自我心行,自然能够到达佛道。换句话说,只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修行佛道,恪守佛道之心,自然就会出现佛果的境地。由此可见,在“自见本心,自成佛道”的这一南宗禅的核心思想上,一休的禅法与慧能大师的禅宗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一休的诗作虽然都是汉诗,但由于日语的韵律格调与汉语存在差异,所以我们不能完全以汉语的诗词韵律来看待。一休的汉诗平实、随性,但其简洁洗练的文字和浅显易懂的意象里却蕴含着大禅机。一休终其一生淡泊名利,生活清贫,他所坚持的是“百味饮食一楪里,淡飯粗茶属正传”的生活态度,而这也正源于他无私无欲的禅法思想,是参禅问道的禅者应有的生活态度。相形于当时日渐俗化的五山禅林的主流,一休确实是五山禅林的异端者。“一休倾注一生坚守纯粹禅,改革禅林弊风”(张晓希,2014),而正是通过《狂云集》,我们看到了一个敢于批判而又孤独寂寞的异端者形象。
四、对当时禅林的批判
自室町时代(1336—1573)中期后,以京都镰仓的五大寺为首的五山禅林越来越官僚化、贵族化,不少禅僧丢掉了参禅问道的本分,转而一味地追随和奉承幕府和武士阶层,禅宗沦落为追逐幕府的御用宗教。面对着五山禅林的腐朽和衰败,一休并没有随波逐流,他流浪于禅寺之外,鄙视禅林的腐败堕落,借助诗句对五山禅林的颓废堕落进行猛烈的批判。不仅如此,一休在其《偶作》一诗中甚至直接向当时的五山禅林宣战。
昨日俗人今日僧,生涯胡乱是吾能。黄衣之下多名利,我要儿孙灭大灯。(《偶作》)
“黄衣”是指袈裟,“大灯”二字表面上指大灯国师宗峰妙超,实指以虚堂智愚为祖师的大应(南浦绍明)、大灯(宗峰妙超)法系。一休的一句“昨日俗人今日僧”,言辞犀利地批判了当时五山禅林的“速成禅”。在日本当时的禅宗界,用金钱换取名利地位的行为已不再是秘密,我们今日很难想象当时那种颓废和变质。一休对那些追名逐利、丧失求道之心的禅僧进行了猛烈的批判。细读《狂云集》不难发现,一休的汉诗中充满了对当时俗化的五山禅林的愤慨和失望。如“曲椂木床名利禅”“清净佛寺利欲地”“说道谈禅长名利”“参禅之徒无道心”“自笑禅僧不识禅”“学道参禅失本心”等诗句。从这些诗句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休不随波逐流,决心逆流而行,甚至用生命来捍卫古风禅的决心。
一休是华叟宗昙的嗣法弟子。华叟宗昙一生淡泊名利,潜心修禅,他的生活态度和禅法思想深刻地影响了一休的一生。一休经过艰苦的修行得以顿悟,成为一名真正的禅僧,对一休而言,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弘扬师父华叟的淡泊质朴的禅法思想。但是其法兄养叟宗颐(1376—1458)却将禅作为追求功名利禄的工具,完全违背了师父华叟的禅法思想。养叟发挥其出色的经营才干,成功地聚集了大批的信徒,并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一休写下很多汉诗来批判养叟的行为,如:
山林富贵五山衰,唯有邪师无正师。欲把一竿作渔客,江湖近代逆风吹。(《题养叟大用》)
人家男女魔魅禅,室内招徒使悟玄。近代癞人颐养叟,弥天罪过独天然。(《示荣炫徒》)
面对衰败的五山禅林,一休想成为一名自由自在的渔客,远离是非,却又发现江湖逆风骤起,一休用《题养叟大用》一诗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对当时禅林的担忧。而在《示荣炫徒》一诗中,一休则用“癞人”一词来批判养叟,并以“弥天罪过”来形容养叟的所作所为。从这些诗作中,我们能感受到一休内心强烈的愤慨之外,还有他内心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一休想要改革当时禅林的弊病积垢,无奈仅靠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禅林衰败的命运,这种无奈与悲哀构成了一休的创作基调,贯穿着他的整个生涯。
一休终其一生反抗当时五山禅林日渐俗化的主流,他拒绝华叟授予他的印可,穿破袈裟参加盛大的法会,拒绝居住华丽的禅寺,扎根于荒郊小庵,他以行动来表达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决心。不仅如此,一休还公然饮酒、接近女色,他借这些“风狂”的行为,故意暴露自己的情欲,以此来揭露五山禅僧们道貌岸然的伪善行径。
风狂狂客起狂风,来往淫坊酒肆中。具眼衲僧谁一拶,画南画北画西东。(《自赞》)
华叟子孙不知禅,狂云面前谁说禅。三十年来肩上重,一人荷担松源禅。(《自赞》)
以上两首诗均题为《自赞》,第一首诗写的是一休的“风狂”行为,表面上看似享乐主义,实际上是讥讽当时偷偷摸摸破戒的五山禅僧。也就是说,一休故意破戒,意在挑战当时腐败的禅宗界。作为批判者,一休自然被孤立于五山禅林之外。日本学者加藤周一对此论述道:“在禅宗世俗化的时代,只有一休宗纯把外来的‘意识形态肉体化,将其宗教性作为放浪无赖的生活而生活……独创性地创作出孤独的诗的世界。”(加藤周一,1995)第二首诗则体现了一休的“狂言狂语”。“松源”是指松源崇岳,是虚堂智愚的祖师。“松源禅”就是由临济义玄、松源崇岳、虚堂智愚等禅师一脉相承的禅法。一休认为临济宗的禅法经南浦绍明等傳至华叟,而华叟的继承者唯有自己一人。从这首诗里不难看出,一休对当时五山禅林的蔑视以及他对传承真正的禅宗思想的责任和担当。“一休离经叛道的言行,只有放在其所生活的时代去做历史的理解,才能了解其本质意义。”(丁国旗,2015)因此,一休的这些“风狂”的言行举止是他与当时日本病态的禅宗界相抗衡的一种表现。
五、结语
一休宗纯的身上,流淌着中国禅宗活泼的精神血脉。他的言行举止狂傲不羁,却无处不蕴含着禅机,他是一位追求纯粹禅法思想的真正的禅者。时至今日,一休仍然活在人们的心中,他的思想和形象对后世日本影响深远,他的汉诗文与禅法思想也成为中日两国的研究课题,激励着我们不断研究和探索。
a 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第57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5970页。
b 殷旭民编:《一休和尚诗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2页。(下文有关该作引文均出自此书,不再另注)
c 张伯伟译注:《临济录》,东方出版社2018年版,第227页。
d 尚荣译注:《六祖坛经》,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33页。(下文有关该作引文均出自此书,不再另注)
参考文献:
[1] 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5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2] 殷旭民编.一休和尚诗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3] 张伯伟释译.临济录[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8.
[4] 杜寒风.三圣慧然的禅学思想[J].中国文化研究,2008(3):89-95.
[5] 慧能.六祖坛经[M].尚荣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3.
[6] 章军华.法眼宗创建于抚州考论[J].江西社会科学, 2015(7):47-54.
[7] 张晓希等.五山文学与中国文学[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
[8] 加藤周一.日本文学史序说(上册)[M]. 唐月梅,叶渭渠译.北京:开明出版社,1995.
[9] 丁国旗.日本隐逸文学中的中国因素[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基金项目: 本论文系2019年韶关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成果:明庵荣西对六祖慧能禅宗思想的传承与创新(该项目主持人:蔡超),基金编号:J2019014
作 者: 蔡超,硕士,韶关学院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日本文学;米丽萍,博士,韶关学院外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日本文学。
编 辑: 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