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中游城市群文化软实力影响因素的空间异质性研究

刘 镇 潘泽云

一、引言

城市群作为协调区域发展的有力抓手，自上世纪末已成为我国推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主要载体以及参与国际分工的重要空间单元。2015 年3 月，国务院下批了加快培育长江中游城市群成为全国增长极、推动建设城市群作为国家战略的标志性文件《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规划》，长江中游城市群成为国家首个获批的国家级城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地处中国中部，长江的中游，面积近33 万平方千米，2018 年常住人口近8000 万，2018 年地区生产总值超8万亿，GDP占全国体量的8.9%，人均GDP达10.48 万元，远超全国平均水平。群内城市经济不断发展的同时，人们与文化需求的矛盾也在不断加剧，分析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状况，为城市文化发展提出积极的建议对策，对于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有着积极的作用。

对城市的文化软实力进行测度是一种综合性的评价，根据现今能反映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元素出发，度量城市的文化软实力必须包含多个方面，如文化产业、居民文化生活、科技教育以及人文环境等。本研究通过测算长江中游城市群文化软实力发展水平，根据各城市文化软实力得分，结合长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的截面数据以及地理信息构建地理加权回归模型（GWR），以此分析城市文化软实力在空间上的相关关系。近年来GWR 被广泛应用于区域发展的研究中，是寻找区域内要素特征在不同空间单元出现差异性原因的有效方法。

二、文献综述

当前，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时期，经济社会发展面临新挑战，在推动区域发展的战略方面，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提升了以城市群建设为核心的区域发展战略地位。因此，新形势下，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使长江经济带成为引领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生力军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习近平，2018）[1]。文化作为区域发展的重要元素，已成为推动国家繁荣，协调区域发展的重要基础和有力抓手，对此，习近平强调：“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2]

评估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水平，分析其在空间上的分布特点，才能够更好地将抽象的文化要素融入城市各方面的发展当中。通过梳理国内外学者对于城市文化软实力的研究脉络，对于城市文化软实力的研究角度主要集中于以下几方面。

一是将文化软实力与区域城市发展的各方面结合，证明城市文化软实力对于区域内城市系统运作具有重要作用。城市文化软实力的概念是基于现代城市综合发展的需要，城市发展的文化系统必定不能只局限于文化产业的规模与发展，城市各方面文化资源整合而成的文化软实力系统，则能更好地衡量一个城市或区域的文化发展状况。陈汉忠（2019）从武汉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的优劣条件角度出发，认为加强优质文化产品供给、培育独特的武汉文化精神是提升武汉市文化软实力的重要途径[3]。张春风（2013）认为，城市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有利于城市应急管理能力的增强，这表现在文化软实力所代表的人民素质以及应急知识是城市应急管理能力的基础[4]。申振东（2011）认为，文化软实力决定了城市品牌的内涵、定位以及影响力，城市的文化软实力对于城市品牌的塑造有正向的积极影响[5]。张月花（2013）认为，城市文化软实力对于提升城市综合实力作用显著，应该是新型城市建设的重点战略建设[6]。

二是结合空间概念对文化软实力在区域内的时空分布特征进行阐述。周国富（2010）对全国31个省级行政区进行文化软实力测度后，分为东中西三个部分进行评估，文化软实力综合得分的空间特征呈现由东向西递减的趋势[7]。时涛（2013）采用空间自相关理论剖析了我国省级文化软实力的时空演变特征，结果显示，我国省际区域如长三角、环渤海地区存在文化软实力明显的集聚趋势[8]。

综上可以了解到，国内外学者在分析区域内城市发展问题的过程中，已经认识到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作用，但是对于文化软实力与区域城市发展关系的梳理有待深入，将文化软实力与区域发展相结合的融合度仍有提高的空间，且针对区域内市级层面城市文化软实力的测评以及结合空间分布特征分析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影响因素的研究较少。本文从构建长江中游城市群文化软实力指标体系出发，测算城市软实力得分，再引入地理加权回归分析模型（GWR），通过关于地理位置的局部加权回归分析模型求解，量化反映城市间指标数据关系中的空间异质性等特征，得出长江中游城市群影响城市文化软实力水平的重要原因，为整个区域和各市的城市文化软实力水平增长提出有针对性的发展策略，并为其他区域和城市健康发展、持续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

三、长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文化软实力测算

（一）指标体系构建与城市文化软实力测算

根据文化软实力的特点，以及长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的发展特征，本文借鉴中国文化发展指数体系（王永章，2016）[9]，以及王琪延（2016）[10]、黄昌勇（2017）[11]、徐望（2018）[12]、王迎春（2015）[13]四位学者的研究，构建了反映城市文化软实力的指标体系（表1）。本文对各城市文化软实力进行测算的方法为熵值法，各城市得分结果见表2。

表1 长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文化软实力评价指标体系

（二）研究方法

1.空间自相关。空间自相关能够度量目标变量在不同地理空间的积聚或异质程度，可以解释空间内各单元就某一属性的相关性。通常，空间自相关会分为全局以及局部两种方式进行度量，其中，全局空间自相关反映整个区域就某一属性的自相关程度；局部空间自相关则反映区域内的每一个观测点与其相邻的点之间的相关程度。

（1）全局空间自相关。文章采用Moran’s I进行全局的空间自相关研究，表达公式如下：

公式中，N 与n 为观测空间单位的数量，xi为第i 个观测单位的目标属性，xbar为x 的平均值，Wij为观测单位之间的空间权重值，空间区域i 与空间区域j 相邻则权重为1，不相邻则为0，Moran’s I的取值范围为[-1,1]，当Moran’s I大于0时存在空间正相关，表现为就某一属性在观测单位间的空间积聚效应，当Moran’s I小于0存在空间负相关。

表2 城市文化软实力综合评价

（2）局部空间自相关。文章采用Local Moran’s I进行全局的空间自相关研究，表达公式如下：

公式中z为观测单位标准化后的属性值，wij为空间权重，其中∑wij=1。

2.地理加权回归模型。在分析复杂空间单元的一般关系和空间交互结构的问题时，很难满足OLS估计的数据正态性、方差齐性以及独立性等要求。在研究实际问题中，由于各地的资源、信息流转频繁，各地要素相互交叉，所以很难满足独立性；且各地在空间位置上存在着差异，无法保证一些属性的同质性，从而导致方差无齐性。在这种情况下，引入地理加权回归模型（GWR）就能够弥补OLS模型的一些缺陷，从而开辟一条研究空间差异的新路径。

地理加权回归模型通过估计各个观测空间单位的影响，以及求得其回归系数，使得地理空间上的变化能够反映到各观测指标的变化中，使估计结构更贴合实际，GWR表达公式如下：

公式中，SPCi为熵值法测算得出的第i个空间单位的文化软实力综合得分，βj为各观测空间的回归系数，β0（ui，vi）为观测空间i 的常数项，（ui，vi）为空间i的坐标，εi为空间i的随机误差项。

四、结果与分析

（一）空间自相关分析结果

1.全局空间自相关。本文利用GeoDa计算得出长江中游城市群各城市综合文化软实力得分的Mo⁃ran’s I 指数散点图（图1），以及Moran’s I 指数Z值以及P值的显著性检验（表3）。

表3 全局空间自相关

图1 全局自相关Moran's指数

由图1 及表3 看出，长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文化软实力全局自相关的P 值为0.04，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但是Z 值为1.8304，小于1.96，所以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表现为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性。文化软实力系统层的Moran’s I指数得分为0.126＞0，在空间关系上表现为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即文化软实力水平相似的城市会存在一定的积聚性，文化软实力水平较高的城市在空间分布上呈邻近特征，相应的文化软实力水平较低的城市在空间上邻近。这与前文通过直观分析文化软实力的空间分布，得出具有不同文化软实力的城市在其所在水平具有聚集特征的结果相符。

中国文化在区域内发展的过程中，在空间上具有聚类的趋势（赵向阳，2015）[14]，在地缘关系上处于邻近的城市在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以及人文资源上都会出现趋同的表现；由于相邻的城市之间的要素流动相对容易，故而城市之间的教育资源、科技资源等要素交流频繁；其经济发展融合度相较其他城市普遍较高，区域内的邻近城市文化经济发展的依赖程度较高，趋同趋势明显，所以，文化软实力在空间关系上表现为正相关性。

2.局部空间自相关。通过分析城市文化软实力全局Moran’s I指数，能够分析长江中游城市群整个区域的城市文化软实力的空间积聚特征，但区域内的具体城市的空间积聚性以及异质性等特征无法表述。故而，本文通过分析长江中游城市群局部空间自相关特征，采用计算LISA 指数来表现区域内具体城市或某一范围是否存在积聚或异质特征，文章借助Geoda软件计算并绘制了长江中游城市群文化软实力LISA图，具体见图2。

计算得出城市文化软实力局部空间自相关的Moran’s I 指数，根据其空间特征，可以将城市文化软实力的空间差异分为四种类型：第一种为高－高（H－H）型，其特征为城市文化软实力表现高的城市其邻近城市也具有高水平的文化软实力；第二种为高－低（H－L）型，其特征为文化软实力表现高的城市其邻近城市的文化软实力水平呈现较低水平的表现；第三种为低－高（L－H）型，其表现为文化软实力水平较低的城市其邻近城市却具有较高的文化软实力水平；第四种为低－低（LL）型，其特征为文化软实力水平较低的城市其邻近城市的文化软实力水平也较低。通过分析上文绘制的LISA 图，可以更直观地分析长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文化软实力的空间聚散的特征。

图2 局部自相关

（1）H－H 型空间分布。由图2 可以直观地看出，长江中游城市群中，只有长沙市表现为高－高型区域。自党的十七大以来，湖南省就推动建设文化强省战略做出了积极的响应，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湖南的娱乐文化发展已跃居全国前列，文化经济影响力已形成规模，长沙市作为湖南市文化经济的领头羊，已成为湖南省文化软实力发展的高地。长沙市对于文化软实力发展要素的辐射吸收范围已不仅仅局限于湖南一省，其强大的文化资源吸引和整合能力能够对周边数省乃至全国产生影响，长沙作为文化极，在不断吸收周边城市文化要素的同时，也将全国流入的要素分散给周边其他城市，带动其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形成了良好的协同发展模式。

（2）H－L 型空间分布。武汉市为长江中游城市群中唯一一个高－低型空间单元，武汉市作为中部城市中经济发展的龙头城市，其文化软实力发展也名列前茅。武汉市在科技、教育方面发展十足，对于文化建设的投入不遗余力，湖北作为文化大省，除人文资源外，多数资源倾向武汉。武汉市在自身发展的同时，极化效应明显，其周边存在众多如天门、仙桃、潜江、鄂州以及黄石这样的小城市，对比之下差异更大。对于周边的城市，武汉市不能起到可持续的协同带动功能，因此形成了以其为中心的文化软实力高－低集聚区。

（3）L－L 型空间分布。属于此类型的区域城市共有5个，在城市文化软实力水平表现上全部为低水平，呈现连片发展的状态。具体来看，仙桃、潜江、天门三市为县级省属直辖市，经济体量小，文化资源不足，导致三市的文化软实力表现较差。低－低型的五座城市均地靠省会城市武汉，在武汉市的极化作用下，距离较近的仙桃等五市的文化资源会更为容易地流入武汉市，并且区域内城市的文化设施建设水平较低，政府对于教育科技的投入都偏低，使得区域内的文化发展出现连片低水平发展特点。

（二）地理加权回归分析

为分析文化系统外部因素对于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的影响，结合文化的特点以及借鉴赵向阳（2015）[14]、Hofstede（2001）[15]、Hyden（1983）[16]对影响文化发展的外部因素的研究，本文从经济、社会、人口、环境以及城市化水平5个方向选取了9个指标，对文化软实力发展的系统外部影响进行分析，具体见表4。

1.OLS 回归结果。在此，首先对文化软实力及外部影响因素进行OLS估计和变量的筛选。首先剔除具有较大VIF 值（大于7.5）以及没有通过假设检验的变量，根据估计结果，剔除森林覆盖率、人均规模以上工业固定资产投资以及城镇化率三个指标，接下来，对筛选后的指标重新进行OLS回归估计（表5）。

观察表5可知，剔除在统计意义上不合格的变量后，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外部影响因素均呈显著的相关关系。其中，人均GDP、进出口总值、人口自然增长率、空气达标率、城市人口密度与城市文化软实力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社会保障支出与城市文化软实力具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

表4 文化软实力外部影响因素

表5 普通OLS回归结果

2.地理加权回归结果与分析。基于ARCGIS 软件，对长江中游城市群31 市城市文化软实力与自变量进行地理加权回归分析，结果见表6。结果表明，OLS 模型的拟合值R2小于地理加权回归模型；地理加权回归模型AICc 值小于OLS 模型，综上表明，地理加权回归模型的表现结果更佳。

由表6结果可知，地理加权回归模型下的各变量在本区不同空间单元对文化软实力的驱动效果有差异，为更直观地分析各要素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的空间异质影响，本文利用ARCGI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对各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可视化，具体见图3。

（1）经济环境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人均GDP 是反映地区经济发展状况的常用指标，由图3可知，人均GDP对城市文化软实力有明显的正向作用，在空间上，影响作用存在由西北向东南递减的趋势，强作用力主要集中在湖北北部。经济是文化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提高城市教育、科技、基础设施等文化要素的重要支撑。武汉长期作为长江中游城市群的发展核心，是中部城市的经济、文化中心，凭借其影响力，可以吸引周边省市乃至全国的文化经济要素聚集到武汉及其周边城市。所以相较于其他地区，人均GDP 对于武汉及周边城市的正向影响效果更大。

表6 地理加权回归结果

图3 外部因素空间异质性

（2）社会保障支出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社会保障支出是政府为保障低收入居民基本生活所需的兜底支出，是社会系统正常运行的重要基础，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居民的消费现状。从图3可知，社会保障支出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有显著的负向作用，影响作用在空间上表现为北强南弱的特点。根据行为生命周期理论，社会保障与居民消费支出之间存在负向效应，居民的社会保障收入的消费倾向主要集中于生活保障类支出，在居民消费支出不变的情况下，生活保障类支出与文娱消费支出存在互斥关系。社会保障弹性系数绝对值较大的城市以长江中游城市群北部居多，主要集中在湖北西部城市。弹性系数绝对值较小的地区以南部居多，主要集中在湖南南部。这是由于相比其他地区，湖北西部城市地区居民社会保障类转移支付收入在总体收入中占比较大，导致文娱消费倾向较低。

（3）进出口总值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由图3可知，城市进出口总值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影响作用在空间上表现为由西到东递减。城市的进出口总值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开放程度以及对外交流的发展状况。城市的进出口贸易有利于城市文化与其他文化的交流发展。进出口总值弹性系数较大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湖北省西部，系数较小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江西省东部城市。这是由于相较于湖南和江西，湖北省西部城市的进出口贸易发展较好，对外开放程度较高，更有利于文化的交流传播。

（4）人口自然增长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人口自然增长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影响作用在空间上表现为由东南向西北递减。人是文化发展的主要载体，人口数量的快速增长对于文化的传播以及创新都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人口自然增长弹性系数较大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江西的东部城市，弹性系数较小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湖北的西北部城市。这是由于江西东部城市相较于长江中游城市群其他地区城市人口基数较低，文化发展对于人口增长的边际效应较高。

（5）空气达标率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空气达标率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影响作用在空间上表现为由东向西递减。城市的空气条件对城市的文旅发展以及居民生活都具有很强的影响作用。空气达标率弹性系数较大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江西的东部城市，湖北、湖南两省大部分城市的弹性系数都较小。这是由于江西省东部城市文旅资源主要为名山大川等自然资源，这类资源的开发利用受空气环境的影响大，所以空气达标率对于江西省东部城市的文旅发展具有更强的作用效果。

（6）人口密度对于城市文化软实力影响的空间异质性。人口密度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影响作用表现为由西北向东南递减。人口密度影响城市人口迁徙，进而影响文化的交流传播，人口密度弹性系数较大的城市主要集中在湖北省的西北部城市，弹性系数较小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江西省中东部以及湖南省南部各城市。这是由于不同地区文化发展对于城市承载人口的状况具有不同的需求，如襄阳、宜昌等市，市辖面积较大，人口密度较低，提高人口密度对于促进城市文化发展的边际效应是十分可观的。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1.从空间分布来看，长江中游城市群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在空间上具有聚合的趋势。从局部来看，长沙的空间特征属于H－H型，对于周边城市的文化发展具有积极的带动效应。反观武汉，其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处于H－L 型，明显形成了文化软实力“发展极”，对周边城市的文化软实力发展形成了阻碍。

2.人均GDP、进出口总值、人口自然增长数、空气达标率以及人口密度是推动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的重要因素，而社会保障支出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负向效应，且对于不同城市，各影响因素对于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具有明显的空间异质性特征。

（二）建议

1.打破行政壁垒，减少文化要素在各地的流通阻碍，推动各地不同文化的交流发展。由于文化软实力发展存在区域差异性，所以各地政府应实施差异化的文化软实力发展机制，各省市应根据自身相应特点制定文化经济发展政策，落实各市满足居民需求的文化设施建设目标，如针对武汉周边地区文化发展洼地的情况，应制定相对宽松的文化软实力发展政策，提高接收武汉文化要素转移的条件，利用好武汉这个发展极，形成协同发展的良好局面。

2.根据人均GDP、进出口总值、人口自然增长数、空气达标率以及人口密度对文化发展具有积极作用，且呈现较大的空间异质性特征，各地政府可以根据其影响程度来制定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政策。具体来说，如武汉、宜昌、鄂州等进出口总值对提高文化软实力发展作用较大的城市，应大力推动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建立对外型经济，同时要加强建立相应的监管机制；而对于空气达标率对提高文化软实力发展作用较大的城市，如上饶、抚州、南昌等市，应该秉持“绿色生活，清新城市”的发展理念，保持良好的空气质量，建立空气监管机制，完善激励机制，鼓励企业主动减排。社会保障支出对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具有负向作用，在宜昌、仙桃、襄阳等市的表现作用尤为显著，因此提高居民的劳动收入、减少贫困、减少社会保障支出在政府转移支付中所占的比重，对于缓解文化软实力发展的压力具有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