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高校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教管模式的比较与启示

祝杨军

（1. 首都师范大学 招生就业处，北京 100048；2. 中国社会科学院 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北京 100732）

随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的稳步推进，我国高校创新创业教育取得了突出成绩，但整体水平仍与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本研究通过对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California State Polytechnic University, Pomona）、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加州大学河滨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Riverside）、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等8所美国高校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教管模式开展实地调研，试图从实验实践平台、教育教学体系和生态支持系统三个方面与我国高校进行比较，以期获得有益启示。所谓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教管模式，就是指以创新创业教育为目的，以实验室或实验方式开展的实践导向教育教学和管理支持的方法论体系。为了更加充分、客观地反映美国高校创新创业教育面貌，本研究所遴选的高校样本既包括教学型大学，也包括研究型大学。不同办学层次的高校样本带来的启示更加具有借鉴意义。

1 创新创业实验实践平台的比较

1.1 实验实践平台构成

实验实践平台是开展创新创业教育的重要载体，重点在于开展创新创业模拟实践项目，促进学生创新创业技能培养。创新创业模拟实验项目是指学生通过创设的实验项目达到创业模拟的目的，它具有科学性、系统性、创新性、可操作性、实验技术可支撑性等特征[1]。大部分美国高校都建设了为数众多的公共创新创业实验实践平台。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强调“Learning by doing”（做中学）的理念，建立了学生创新灵感实验室（iLab），通过举办和开展波莫那创新周、妇女创业日、知识产权启动营、帕萨迪纳天使工作坊、创业学术计划、暑期创业营和野马创业挑战赛等一系列操作性极强的创新创业活动，提升学生创新创业意识，培养创新创业精神，获得创新创业技能。美国高校还特别强调组建跨学科背景下的平台联合体。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的创新灵感实验室，聚集了来自管理、工程、人文等专业学科学生，整合多所院系教学资源和师资力量，形成跨学科创新创业实践实训群体，该平台解决了学生创业全过程体验的问题，推动了实验师资培养与资源整合[2]。

我国大部分高校也都成立了创新创业实验实践平台，在经费使用、场地装备等方面相对充裕，但在活动设计上缺乏整体性和具体性。所谓缺乏整体性，是指许多高校的创新创业实训精品化项目较少，很多时候仅仅依赖于校外导师讲座、创新创业大赛一类。所谓缺乏具体性，是指许多高校的创新创业实训注重意识唤醒、理论教育，却很难为学生提供亲自动手实操的条件和机会。与我国相对单一的实验实践方式不同，美国高校开展的活动基本上都是系统性较强的项目式训练计划，这是因为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为实验教学提供了改革良方，能够改变传统的人才培养模式，探索并建立以问题和课题为核心的教学模式，调动学生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激发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创新意识[3]。创新创业实验实践平台建设是系统工程，不可能仅依靠高校力量，美国高校中的大部分创新创业实验实践平台都是与外部资源充分合作的结果。这就意味着，我国高校必须转变思维，摒弃“大而全”“单独干”的思维方式，打开视野，坚持走校、地、企、所协同共建创新创业学院平台之路，协同培养学生的创新创业意识、技能和能力[4]。

1.2 实验实践平台特色

美国在创新创业教育方面未形成全国性的统一主管部门，但由于社会组织发达，加之高校创新创业教育体系较为成熟，很好地保障了创新创业实验实践的高效运转。美国高校主张，创新创业教育须因地制宜、特色鲜明，尤其是要加强区域联系、校友联系，这是其实验实践平台的重要特色。纽约大学位于经济高度发达、寸土寸金的纽约市，其创业学院利用周边优势，邀请当地社区公司管理者授课，开设免费工作坊，指导学生和教师学会寻找客户、寻找资源以及初创企业管理方法等内容。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开设了安德森加速器培训项目，每年做两期，每期大概10～12个团队。除了在校学生外，校友也可以在网上申请。这一方面加强了学校与校友的关系，另一方面引入外部竞争提升校内创新创业教育水平。南加州大学是注重运用社区组织、校友关系发展创新创业实验实践生态系统的典型。学校对所有创业校友提供全过程支持，如提供法律支持、在线课程支持等，还会帮助校友对接各种各样的创新创业资源。作为回报，学校亦从生态系统中收获了大量的学生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机会。

我国高校创新创业教育主管部门相对明确，除了一些赛事可能由不同部门推动外，行政管理基本都是由教育部及各地教育主管部门负责。教育部门可以整合资源、规范管理，如出台“创业基础”类课程教学大纲，明确授课要点和评价标准等。教育部组织的大型赛事，具有权威性高、影响范围大等特点，客观上有利于促进创业团队水平和创业项目质量提升。相比之下，社会组织举办的创新创业赛事规模较小、形式单一，一般都具有行业特征，影响力有限，可视为对教育部工作的补充。我国高校创新创业活动及其相关平台建设很少融入区域因素，对周边环境的重视程度和拉动力不足，其重点放在在校生而非校友。有的学校，一旦学生进入毕业年级，就不再有机会参加此类活动，更不用说校友了。我国高校应进一步提升开放水平，放眼长远，充分发挥所在区域优势。在服务对象上，不仅要为在校生提供支持，还要与校友建立良好关系，尤其要改变那种仅寻求校友支持，却从不支持校友创新创业的短视行为。

2 创新创业教育教学体系的比较

2.1 课程建设

美国高校创新创业课程主要分成两类：第一类是学位性课程，如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商学院的创业学专业已经开设了20余年，学生达到毕业要求可以获得相应学位，学位性课程人才培养目标和方案明确，即构建全面系统的课程体系，将必修课程与选修课程，创业课程与专业课紧密结合[5]；第二类是证书性课程，证书项目是指在学生完成在某一特定专业的预定课程或技能培训后颁发合格证书。美国高校证书类课程具有较高含金量，对毕业求职有所助益。如普林斯顿大学不仅开设为数众多的创新创业课程，还规定每门课必须有明确的课程描述、阅读清单、考试方式、选课条件等，保证任何学生都能够通过参加一门课程培养创新创业精神。

我国高校创新创业课程基本上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必修课，即要求学生必须学习该门课程，未获得相应学分将对正常毕业、获得学位造成影响；第二类是选修课，即学生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学习该门课程（这两类课程通常都是由专任教师授课，进入学校的正式教务系统）；第三类是辅助性课程，即由某些培训机构开设的证书类课程（与美国不同，这类课程因为缺乏准入门槛和课程标准，教学质量和权威性很难保证，相关证书在实际求职过程中助益不明显，对学生吸引力有限）。目前，很少有高校开设创业学专业，或者即便开设，也是通过辅修等形式进行。总体而言，虽然我国开设创新创业类课程的高校不少，但开课质量良莠不齐、门类有限。这就要求高校必须加强创新创业教育顶层设计，完善课程设置，最关键的是把为数众多的创新创业类课程真正转化为“金课”。

2.2 朋辈辅导

美国高校教学模式强调教师的主要任务是课堂组织和提出启发性问题，注重发挥学生的主体能动性。创新创业教育注重朋辈辅导，注重充分发挥学生社团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管理作用。作为学生组织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创业协会，每年都会举办很多活动。其中，领导力培训项目、商业计划大赛和成功企业家导师计划等具有全国性影响力。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计算机信息系统系内有4个专业性比较强的学生俱乐部（信息审计、计算机网络、无线通信和网站开发）。社团每年举办竞赛，涉及信息安全、技术开发、系统分析设计等。竞赛题目通常由工业界校友设计，所需知识大部分都是通过学生课外学习完成，吸引了大量周边高校甚至高中学生参与。

我国高校创新创业教育朋辈辅导正在逐渐兴起，学生社团组织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但总体来讲，大部分学生社团是协助创新创业管理部门和教师做支持性而非组织性的工作。到目前为止，很少有高校的学生社团能够举办具有全国性影响力的创新创业活动。这充分反映出我国大学生在创新能力、组织能力和领导力方面有所欠缺，缺乏胆识、魄力和眼界，需要加强培养。实际上，组织全国性赛事本身就是对学生创新创业领导力的一个极佳锻炼机会。在这个意义上，对于我国高校而言，一方面要形成朋辈辅导氛围，调动学生积极性，高校在建设创新创业教育体系过程中，应突破从理论到理论的传统模式，强调学生在课堂、实践活动中的主观能动性[6]；另一方面，高校要放手让学生社团“挑大梁”，充分信任学生并最大限度给予权限和资源支持。

2.3 专创融合

美国高校专创融合工作主要是在教学院系而非专门成立机构进行。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土木系致力于建设以实践教学为主的课程体系，1/3课程是实验课。除此之外，教学院系还通过与企业、社会组织等联合举办混凝土舟比赛、抗震设计比赛，使学生能够在具体实践中不断进行创新性学习，其专创融合模式真正做到了展现工业背景，提高学习兴趣；综合设计实验，学生参与其中；专业知识融合，体会课程联系；创新实验内涵，增强产品创新理念[7]。从社会效益上看，这样的实践教学模式不仅能帮助学生提升将创新技能和产品用于创业的可能性，还有机会通过各类大赛结识评委，获得资金支持或更多就业机会。对于教师而言，指导学生进行专创融合实验实践，可以抵扣工作量，成为职称晋升的依据之一。

近年来，在我国高校创新创业实践教学中，专创融合逐渐成为一个“显概念”，越来越受到各界关注。然而，在现实中专创融合依然困难重重。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学校和专业院系对专创融合的意义认知不足，未能通过制度设计充分调动专业教师的积极性。创新创业课程授课教师来源广泛，既包括专业教师，又包括辅导员、部分行政人员和校外导师。专业教师教学科研压力较大，很难再去系统学习掌握创新创业教育相关知识。辅导员和行政人员虽然通过培训、自学等方式对创新创业教育有所了解，但由于不懂具体专业，很难实现专创融合。加上长期未能明确教师身份（有的甚至都没有教师资格证），总是以“兼职”甚至“义务”的形式提供服务，积极性不高。校外导师虽然既懂创新创业相关知识，又懂得专业，但是其身份受限，不易管理，且无法承担系统的教学任务。有鉴于此，我国高校应推进专创融合，首先在意识上，必须做到从上到下高度重视。其次，要在制度上调整，做好衔接。如要鼓励教师结合自己的专业开展创新创业教育研究，要开展校企合作协同育人工作，借助企业优势开展创新创业教育等[8]。

3 创新创业生态支持系统比较

3.1 文化氛围

在美国，创业文化氛围非常浓厚，并且社会价值观支持学生开展创业活动。美国的基本价值观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与其他因素相比，美国经济更强调争取创业自由以及追求经济上成功的权利[9]。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政府致力于加强基础设施建设，降低生活成本，建设智能社区，吸引具有创新创业热情的青年人定居。加州大学河滨分校认为，在政府领导下，加州已经成为一个创新创业型城市和适合年轻创新创业者实现梦想、快乐生活的最佳城市，客观上有利于促进属地学校创新创业文化氛围，形成良好的创新创业生态系统。

近年来，我国创新创业文化氛围越来越浓。然而，尽管政府和高校在改进创新创业环境方面做了许多工作，成立了许多孵化器、科技园，配套了诸多有利政策，仍然有很多家长和学生对创新创业存在误解。从社会调查情况看，机关事业单位、国企、外企等依然是大部分学生毕业首选，有的人甚至把创新创业当作“不得已”之举而非人生价值实现的重要方式。这就要求政府和高校要在城市建设、校园建设的细节中多下功夫，注重营造创新创业文化氛围，帮助学生树立科学创新创业观，进而唤醒其创新创业意识。同时，浓厚的创新创业氛围还能为高校开展相关工作奠定良好的基础。

3.2 外部支持

美国高校把自身当作创新创业生态系统中的一个环节，非常注重与政府、社区、校友、社会组织等保持密切关系。企业导师往往把为学生提供智力支持、答疑解惑当作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有的当地企业家甚至直接入驻校园提供常态化咨询。纽约大学创业中心组织附近的创业者、投资人构成创业支持网络，建立了黑石创业教练团，约150名教练担任志愿者。学校与外界（如工业界）有密切联系。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建立了师生、雇主、IAC (工业界咨询委员会)三者互动的体制。普林斯顿大学在所在社区成立了新的孵化器，截至目前已有10余家公司入驻，大部分是生命科技或清洁能源公司。普林斯顿大学强调，新孵化器的成立意味着学校思路的重要转变，从原来的创新创业教育只为学生、教师服务，扩展到现在为社区所有人服务。这是因为要形成一个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必须有校园外的人参与，吸引更多人来社区创业，才会使城市更加具有活力。美国高校甚至还利用民间组织扩大国际影响，充分利用全球资源。哥伦比亚大学（特别是该校商学院）与我国一些民间创新创业组织联合举办了颇具规模和档次的创新创业大赛，既交流了两国在该领域的智力资源，又吸引了一批学生赴哥伦比亚大学求学或选修其创新创业课程。

我国高校与政府关系十分密切。政府除了承担创新创业工作行政管理职能、分配政策支持资金等之外，还举办正规的培训，甚至提供诸如创新创业咨询师一类的资质证书。高校通常将邀请入校的企业导师分为两种，一种是某类企业的创始人或投资人，这与美国类似；另一种则是成立企业专门从事创新创业教育培训的人，即以培训创新创业者为主营项目的创新创业者。在我国，创业者、投资人之间会成立青年创新创业支持网络，但结构较为松散，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组织并不多。高校与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其他部分的关系较为疏远，主要原因在于其对来自社会组织的各类基金、培训等持较为谨慎的态度。因此，我国高校除了争取政府在资金、政策等方面的支持外，还应在充分考虑国情、校情及相关政策的基础上，加强对外部其他资源的开发、汲取与利用，决不能形成“政策依赖症”。这一方面有利于减轻政府财政支出负担，另一方面可以获得更加丰富、优质的资源。

3.3 技术转化

创新活动赋予资源一种新的能力，使它能创造财富[10]。这就是说，从创新到创业，离不开强有力的技术转化支持系统。美国高校十分关注科技成果转化问题，一方面致力于构建完善的制度体系规范工作；另一方面则以资金奖励、减免课时数等方式支持师生创新创业活动，促进产学研相结合。为了促进教师创新创业，南加州大学劳埃德·格雷夫创业研究中心（Lloyd Greif Center for Entrepreneurial Studies）为教师颁发“年度教师研究奖”作为鼓励。该中心还颁发“年度格雷夫研究影响奖”，以奖励具有创新思维的教师。 这样的奖项在大学很受欢迎，是奖励教师在传统研究和教学成果之外的成就[11]。加州大学河滨分校建有技术转移办公室，包括企业合作、技术商业化和创业教育办公室等三个部分。工作人员均有丰富的技术转移、创业教育等从业经历。学校和工业界通力合作，通过专利、技术许可等方式，将技术转移到全球。由于学校地处加州，属地创业企业在争取技术方面享有一定的优先权。美国高校特别重视将高科技产品转化为民用技术项目，这些高科技产品可以源于自身，也可以是其他科研机构。许多高校都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合作，将太空研究的尖端技术转化应用到日常生活中，促进其商业化，以期为改善普通民众的生活服务。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专门成立了技术转移和转让办公室负责与高校对接，加州波莫那州立理工大学和其他许多高校都有多个师生团队依托这些技术创立了公司。

技术转移和转化是当前困扰我国高校的一个重要问题。这是因为许多项目的经费支持来源于国家，因此我国高校内部现有的实验室和工程技术中心多半聚焦于基础研究，不以产品开发为主要目的[12]。并且，科研评价的导向更看重论文、专利等，而非技术转移与转化。近年来，各大高校加强了科技园建设，加大技术转移和转化力度，技术商业化的程度在逐渐提高。越来越多的创业公司入驻科技园，利用实验室研发的新技术作为主要创业项目并获得成功。但总体而言，与美国高校相比，我国高校在政策完善性、流程标准化、人员意识等方面仍存在一定差距。

3.4 知识产权

大部分美国高校通过聘请具有丰富商业经验，尤其是精通知识产权事务工作人员，扩充科技转化研究团队，提升对研究人员技术设备支持，赋予研究人员使用资本的权力等途径减少科技成果转化的障碍。在创新创业教育管理过程中，技术转化办公室能够在知识产权保护、科技成果商业化运作、基础设施和融资支持等方面为师生提供系统帮助。同时，为了提升师生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和帮助其掌握基本知识，高校还会与当地知名律师事务所开展合作，不定期入校举办知识产权工作坊，同时，为创新创业活动提供相应的法律常态化支持。

我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日趋重视，科研人员的知识产权意识也越来越强。但从创新创业教育的角度看，很少有高校会聘用专业的知识产权事务工作人员为师生提供常态化咨询和服务。部分高校虽然成立了知识产权办公室，但服务范围和规模有限，主要以教职人员为主。对于学生创新创业者而言，只能通过学校举办的少量讲座或者依靠自学获得对知识产权的基本认知。简言之，知识产权方面的内容还不是我国创新创业教育体系的主体部分，只能作为配角而存在。随着全球化步伐加快，知识产权问题不可回避。高校应从创新创业者开始，加大力度进行知识产权意识和保护技能教育。这就要求高校加大资源投入，扩大知识产权办公室的职权范围和工作内容，丰富第二课堂中相关活动所占比重，适应新形势下创新创业工作带来的知识产权挑战。

3.5 资金来源

无论是私立大学还是公立大学，美国高校的创新创业教育资金来源都非常多样化，既包括政府，也包括社会组织和校友。作为公立研究型大学的罗格斯大学，获得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创新项目站5年的基金捐赠，一共 50 万美元。这笔捐赠每年训练 30 支创新创业团队，要求创新创业者从实验室走出去和顾客直接对话。作为私立研究型大学的普林斯顿大学，成立了聚焦校友创业的创业委员会，募集校友捐款、投资校友企业，建立了一个非常高效而运行有序的“校友帮助校友”的创新创业支持体系。由于美国的捐款文化，许多高校的院系还会成立由本系教职员工共同出资创立的基金，支持师生开展创新创业活动。

我国高校创新创业教育资金主要来源于各级各类政府以及与其有密切关联的组织，这有利于从国家层面引领创新创业导向，将主要智力资源向国家重大战略急需领域、民生领域、新能源领域等投放。近年来，我国高校也通过各种举措扩大资金来源，例如校友通过捐款、捐物、校企合作等形式参与高校建设的积极性越来越高。然而，从目前情况看，定向投往高校创新创业教育领域的资源较少，与现实需要还存在较大差距。此外，我国高校创新创业资金充裕度不均衡，一些研究型大学、发达地区高校，创新创业资金相对充足，而一些欠发达地区高校，开展创新创业工作则比较困难。充分动员、吸引、利用社会力量参与高校创新创业工作，是解决资金问题的必由之路。关键在于，高校要全盘统筹，完善制度设计，开拓资金来源，引导资金流向，优化资金使用，加强资金监管，同时，提升社会力量捐赠支持的积极性。

4 结语

以美国为代表的大部分发达国家高校，其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教管模式呈现出以下特点：强化政府服务职能，构建良好的资金支持体系，建设有效的孵化服务体系，推动创新型企业集群化，注重培养创新型人才，建立先进开放的科研体系等[13]。相比之下，虽然我国高校创新创业实验实践教管模式有自身的特色与优势，但一方面，我们起步晚、底子薄，仍处在“追赶”期，必须认真学习美国等发达国家高校的先进经验，取长补短；另一方面，还要继续结合具体国情对这些经验进行分析批判，不能盲目照搬照抄。创新创业教育是系统工程，需要国家、高校、社会等各级各类组织机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