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8)
在民族院校和民族地区高校,“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是面向全部本专科学生开设的重要的思想政治理论课之一。通过该课程学习,大学生应当掌握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基本观点,熟悉中国共产党管理民族事务的方针政策,知晓《民族区域自治法》及相关法规,了解中国各民族的基本情况,树立正确的民族观,自觉成为党的民族政策的传播者和执行者。长期以来,由于教学内容较多、教学方法传统、考评方式不足以及任课教师素质有待提高等原因,课程在教学内容和效果上欠佳,影响到教学目标的实现。当前,必须深入认识该课程的重要作用,深刻剖析存在的问题,从提高课程教学效果上下功夫。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会议上指出:“处理好民族问题、做好民族工作,是关系祖国统一和边疆巩固的大事,是关系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的大事,是关系国家长治久安和中华民族繁荣昌盛的大事。”[1]在民族地区高校和民族院校中,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是对大学生进行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教育的主渠道。近年来,国家不断强调本门课在思政课中的重要作用。2010年,国务院发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2],其中第二十六条明确指出:“在各级各类学校广泛开展民族团结教育。推动党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国家法律法规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引导广大师生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祖国观、民族观、宗教观,不断夯实各民族大团结的基础,增强中华民族自豪感和凝聚力。”这奠定了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在高等教育中的重要地位。
民族观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是人们的世界观在民族和民族问题方面的集中反映。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基本看法和观点,主张民族之间平等、团结、互助,各民族共同发展,且每个民族及其成员都享有自由、自主、生存和发展的权利。[3]它符合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符合民族发展的基本要求,是科学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中国共产党制定民族政策的行动指南,是指导人民正确看待民族现象、民族问题的重要理论。新时代的大学生通过民族理论与政策课程的学习,才能系统、全面、准确地把握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基本原理,了解其创立、发展和伟大意义,认识民族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规律,形成正确的民族观。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才能正确解读、科学分析中国民族历史发展规律,掌握解决当前社会民族问题的基本能力,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服务。
时代的发展,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实践,形成了马克思主义的创新和发展,即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立足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国情基础,中国共产党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分析民族现象、解决民族问题,形成了尊重历史、符合国情、顺应人心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坚定正确的民族观是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繁荣发展的精神基础。党的民族政策正是这种科学民族观的直接反映。“这些纲领和文件就成为中国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为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的教学提供了新的养分。”[4]对这些纲领和文件的深入阐释,就成为教学研究的重要内容。
民族院校及民族地区高校培养的大学生,既来自于不同民族,又承担着建设民族地区的重任,是未来中国发展的重要力量。他们必须深刻理解并自觉执行党的民族政策,才能在具体工作中促进民族平等、民族团结,为民族和谐发展贡献聪明才智。通过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学,学生能够深刻把握中国共产党制定和实施民族政策的出发点、落脚点和最终目标,并通过实践具体感受党的民族政策给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带来的巨大变化。这将会加深学生对党的民族政策正确性、科学性的认识,提高执行民族政策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对正确解决民族问题、维护祖国统一和促进民族团结具有重要意义。
2009年,《中宣部、教育部、国家民委关于在学校开展民族团结教育活动的通知》中提出:“加强民族团结,事关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事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全局,事关国家的统一和长治久安。”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教育不断得到党和国家的重视。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全面贯彻党的民族政策,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其中,“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更是对“民族团结教育”的拓展和创新,为新时代民族团结教育的开展指明了方向。在当代大学生中加强民族团结教育,树立正确的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观,对于构建和谐校园、和谐社会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都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是在高等教育层面,对大学生进行民族团结和祖国统一教育的主要课程,旨在培养大学生维护民族团结和祖国统一的责任感,提高其理解和执行党的民族政策的能力。
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内容丰富、理论性强,但由于课堂教学课时有限,难以对全部内容展开详细讲解。课程的理论性和教材的可读性,也使得教学内容更为宏观和抽象。例如,在民族本质、民族发展过程及民族现象等问题的探讨时,更需要借助民族史、民族社会学和民族政治学等微观或者中观的实例进行把握和理解。但是,由于教材制定用书的哲学偏向性,使得理论的阐释更多的是以一个概念解析另一个概念,难免晦涩难懂。然而,伴随着互联网发展而成长起来的千禧一代,更倾向于接受内容简单、形式丰富、联系社会、实践性强的理论知识。因此,传统枯燥的理论讲解很难形成课程的吸引力,长此以往有降低课程可信度和说服力的可能性。
民族地区高校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以课堂讲授为主要方式,并侧重对历史沿革和理论发展的梳理,而贴近实践的生动案例探讨不足,无法及时回应现实生活的新情况和新问题。这导致学生对课堂的兴趣不足,只好被动应付,难以形成自身对特定问题的思考,更不能积极参与课堂互动。同时,课堂互动是教学考核的重要指标,但是传统的大班授课教学模式极大地限制了互动与沟通的可能性和有效性,更导致教师出现承担课程上的畏难情绪。如果这种情况不能改观,就会严重影响授课效果。
在各民族院校,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多采用平时和期末纸质答卷为主的考核方式。平时成绩占比一般较小,以小测验、课堂互动和平时作业等形式进行考核;期末考卷是占比较大的部分,一般为主客观题目混合,以闭卷或开卷考试的方式进行。这种考核方式相对僵化,不能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导致以获得学分为目的的应付行为频频发生。同时,考试的内容多撷取教材习题或材料进行分析,对答案准确性的要求高,这些则提高了考试的难度,增加了学生的厌学心理。实践是马克思主义首要基本的观点。缺少深入实践,灵活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机会,所学理论无法真正发挥效果,更无法在学生心目中形成深刻的印象。此外,教学相长,学的层面不能进步,势必影响到教师的教学态度,导致教学水平原地踏步或逐渐下滑。
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的知识体系具有综合性、交叉性的特点。从当前学科划分来看,涵盖了民族学、历史学、哲学、社会学、宗教学、政治学等多个学科的知识。这给课程教学带来了挑战。其中,知识的跨学科性对任课教师的专业性提出了较高要求。例如,讲解“中国各民族和国家统一”知识点时,除了运用主权、阶级和国家等概念,更需要从民族历史学的角度深入探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历史发展特点。再如,讲解“民族政策”主题时,也需要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出发,从动态的视角剖析民族政策的具体效果和未来发展。而这些都需要任课教师扎实的理论功底和相关学科背景作为支撑。
随着课程地位的不断提升,各民族院校及民族地区高校也纷纷改变过去由思政课教师承担本课程的作法,委任具有专业背景的高学历教师开展教学活动。即便如此,单一学科背景的教师在教学中仍难免吃力。由于专业所限,有些教师对民族理论与政策的讲解仅仅停留在描述和注解的水平上,并不能结合特定问题充分运用理论知识、立场和方法。此外,由于民族院校学生的民族成分复杂,如果任课教师对不同民族基本文化和历史知识掌握不足,就很难实现因材施教。因此,新时代下,本门课程教学对教师提出复合知识结构以及更高素质的新要求。
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内容较多,因而在教学中必须分清重点、难点,合理安排课时,促进课堂教学和课外辅导相结合。具体而言,应当围绕国家发展形势和党的民族政策,讲授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基本国情、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中华民族共同体、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道路等重点专题。这些内容既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内容,又与我国当前民族工作内容密切相关。这样就可以全面发挥课程前沿性特色,增强教学的实效性。同时,作为思政课,在保证课堂教学的同时,应当主动开辟线上线下第二课堂,通过师生网络互动,及时答疑解惑,确保理论深入人心。
同时,基本概念辨析也应当是教学中的重点。概念是对事物特点的概括和抽象,具有丰富的内涵。在课程教学中,一方面需要从含义、特点和类别等呈现概念的基本内容,另一方面也需要更加重视概念之间的比较。例如,“种族”和“民族”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种族概念表示的是存在于外表特征的人类变异,民族则是指具有某种共同文化的人类群体或者政治意义上的民族国家。由此可见,同一种族的人可以形成不同的民族,而同一民族也可以容纳不同种族的人,二者具有某种联系,也具有显著的区别。从某种意义上说,西方社会存在更多的种族问题,并形成了特定的话语体系。在引用西方学者的话语说明我国民族现象时,如果不加辨别,就会出现严重的理论错误。此外,“对各民族学生进行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教育的内容和重点要增强针对性,减少盲目性。”[5]对于各民族学生关心的热点问题(如中华民族共同体问题等),任课教师更应当从民族史、民族政治等多角度主动答疑解惑。
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也是在吸收和借鉴了自然和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基础上形成的,因此在学习和领会理论之时,也需要关注其他学科相关理论作出的类似解释,对比不同理论解释背后的差异,以鲜活的经验性现象和结论作为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教学活动的有益补充。当然,在参照其他理论之时,我们也需要注意批判和吸收。例如,西方政治学将“民族”理解为“一国一族”的同质性民族国家,这与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历史和现状完全不同。如果被西方理论牵着鼻子走,就难免陷入民族主义的圈套,得出完全错误的结论。
此外,在展开课堂教学时,还应当以丰富的互联网资源充实教学内容。例如,可以通过慕课堂、微信公众号和QQ群等多种方式搭建课外网络平台,通过任课教师及时对社会热点信息、新闻资讯的解读,形成学生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基本观点更直接、更深入的认识。这种方式不拘泥于时间和空间,运用零散时间,建立师生教学互动的畅通渠道,可以作为课堂教学的重要补充。
互联网时代信息更新速度飞快,照本宣科的教学模式早已不能满足当今学生的求知需求。为了有效提高教学质量,教师必须将趣味性、时效性与课程的理论性有机结合,充分运用多种教学模式,优化教学方法,激发学生参与的积极性和学习的主动性。一方面,教师需要了解大学生对课堂内容、形式、方法的具体需求,把握他们对教学效果的期待,从而有的放矢,积极作好教学准备工作。另一方面,翻转课堂是激发学生积极性值得尝试的模式。它要求学校和教师将学习决定权交给学生。课堂上以专题讲座、焦点辩论、热点评析、主题演讲等方式分享课下的自主学习成果。教师成为理论和实践的引领者,融合参与、启发、研究、互动等多种教学方法,利用课堂时间进行观点分享、答疑解惑,为教学活动不断注入新的活力,并积极引导学生进行交流和布置下一步学习计划。学生的课前准备,能够为课堂展示带来丰富的图片、音乐、图表、影像的素材,在表达自身观点的同时强化对理论问题的认识深度。
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的考核,传统上多采用平时成绩和期末试卷的形式,以两份成绩的叠加作为最终成绩。这种方式程序简单,又相对公平、易于操作,在形式上具有合理性,但却很难达到掌握和运用知识的实际效果。随着中国社会发展速度的加快,衡量人才的标准逐渐从代表能力的资格证书转向了实践技能。因此,课程的考核也应当向理论联系实际的方向转变。鉴于之前的考核方式仍然具有效率,在改革时应增加对平时成绩考查的比重,侧重对学生课堂表现、实践活动等实操行为进行评测。即使仍然沿用考卷式考核方式,也应当增加试题的灵活性,以案例分析、实践报告或者课程论文的方式考查运用理论解决具体问题的能力,以便真实反映学生分析民族现象、解决民族问题的所思所想。
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解决现实问题,就需要在课程开展过程中与具体社会实践密切结合,“使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真正入脑、入心”,从而激发学生的“民族精神”,使其“更坚定地维护中华民族的利益。”[6]例如,组织学生参观具有民族历史内容的红色教育基地、博物馆、展览馆,并在过程中结合具体史实讲解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实际运用,不仅容易为学生所接受,而且使其真正学会理论联系实际分析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从而夯实自身的理论基础,逐渐确立科学正确的民族观。此外,民族院校可以加强与民族村、民族乡的合作,校地共建具有民族特色的实习实践基地,形成常态性的沟通和互动机制,为学生搭建第二课堂,引导学生通过观察和走访,参与到民族地区发展建设之中,最终深刻体会党和民族政策的巨大优越性。
作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教育的主阵地,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课程对教师的政治素养、专业水平和综合素质都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任课教师不仅需要具备学历、技能、经验等基础条件,还需要拥有持续学习的能力。作为教学的受众,新时代的大学生具有自由活泼、独立自主的群体特征,更容易接受鲜明的观点、开放的授课方式以及灵活的参与方式。民族院校和民族地区的高校,应当围绕这些新的特点,在选任任课教师方面层层把关:第一,确定好任课教师基本标准。一方面,应当具备较高的学科专业技能,获得国家教师任职资格。另一方面,应当结合受教育经历,更多地选择具有民族、历史、政治、法律、社会等多学科背景的教师承担课程,保证该门课程的教学效果。第二,通过集体备课、经验分享会、授课比赛以及政治理论学习等方式,促进任课教师之间的经验交流,以便实现授课经验、方法、能力的协同发展。例如,在政治理论学习中,任课教师不断学习到党的民族政策的新观点和新表述,这时便应及时总结,以实现课堂教学内容的更新。第三,定期开展教学方法、课件制作等方面的培训,鼓励授课教师参加学术、培训会议,支持其走出去进行田野调查,从而开辟视野,提高水平,以更好地完成教学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