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红色主题绘本研究

2020-02-24 10:39:37吴德琴
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11期
关键词:绘本红色儿童

吴德琴

(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马鞍山 243041)

红色是中华民族最喜爱的颜色,代表着喜庆、热闹与祥和、幸福、豪放、斗志、革命、轰轰烈烈、激情澎湃等。红色已经成为中国人的文化图腾,中国原创图画书《团圆》在英国出版时,特意修改了封面和前环衬的图画和颜色,通过浓浓的中国红让国外读者更容易接纳这本有着中国情的原创绘本。红色本为纯视觉产物,作为中国革命的表征成为人们内在精神气质的象征,寓意曾被压迫和剥削的中国人民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从精神上依赖光明,向往光明。斗志昂扬的红色精神,如一头斗牛眼中映射出红色的火苗,奠定了革命的胜利,为以后安居乐业的生活不顾一切朝前冲,为此更加丰富了“中国红”的情感内涵[1]。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那些产生于革命时期的文艺作品在现代社会的语境下,再一次受到人们的追捧,因为它们具有“时空超越性”、“内涵的普适性”和“民族文化史诗性”等特征[2],被人们奉为“红色经典”。此时,“红色”已经具备了更宽泛的含义。以革命故事为例,目前在电影、电视、图书、动画等多种载体中对革命故事进行了重现,被不同行为主体在各种语境中赋予了多重意义,成为文化符号,使生活与那个时代的人产生心灵共鸣,为当代社会文化生活注入活力。

一、红色主题绘本的内涵

从历史角度来看,中国近代以来的历史就是一部红色的历史,承载了国人红色的记忆。著名画家陈履生指出,在艺术创作中,“红色主题”指的是“延安以来的主题创作”,主要是指那些具有鲜明时代特征、政治诉求的这样一种主题的创作。它包括抗战时期以抗战为主题的创作,解放战争时期、新中国以来以各个政治运动以及与生产建设相关联的这些作品;还包括以毛泽东形象为题材的作品。红色主题是一种特殊题材的主题创作。红色传统是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因,是中华民族凝聚正能量和建设新时期社会主义的力量源泉,红色主题本身亦有着丰富的精神内涵和民族性、科学性、大众性的文化特征,在这个与时俱进的开放年代,红色文化的传播正在有意识地综合运用各种传播载体和传播手段,使红色文化传播在深度和广度上有着更大的突破,以求产生更加多元的影响,并快速地内化为接受者自身的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让革命事业薪火相传、血脉永续。”[3]在新媒体时代,绘本是适合儿童的红色文化传播途径之一。儿童绘本通过图文合奏的方式,通过书籍本身所具有的要素,成为受到儿童喜爱的读物。绘本具有艺术符号的特点,通过文学语言和具有连贯性、叙事性的图画,将语言符号和图画符号相辅相成地共同着力,展现出绘本所独有的艺术魅力。目前,随着我国原创绘本的发展,红色主题融入绘本创作领域,如红军长征系列绘本、和平鸽绘本等,以儿童的视角,或以儿童喜欢的叙述方式,讲述了战争年代中的儿童的故事,对激发儿童爱党爱军爱国的情感起着重要的作用。

二、红色主题绘本与儿童爱国主义教育

我国幼儿教育之父陈鹤琴非常重视对儿童实施包括爱国主义在内的品德教育,他认为,“施以良好的教育,则将来成为良好的国民,倘施以恶劣的教育,那么将来成为恶劣的青年了”[4];徐特立也在他的《论爱国主义教育》一书中也明确要求爱国主义教育要从幼稚园开始;而詹龙泽提出了儿童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内容,“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中华人民共和国,热爱中国人民解放军”[5],三者是不可分割、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和解放军的浴血奋战,不可能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和解放军的保卫,我们的国家也不可能存在,所以,爱国必须爱党和爱军。

在儿童爱国主义教育的方式上,李道佳认为,对儿童的爱国主义教育应注重培养情感,这是指对幼儿进行有关爱国主义教育应以培养情感为重,幼儿正处于情感优于理智的发展期,情感易于被激发。陈鹤琴指出,儿童的性情与情感是从儿童时期陶冶、培养的。在幼稚园,音乐、图画、文学等是培养儿童情感、道德主要途径。布鲁纳也指出,任何学科都能够用在智育上是诚实的方式,有效地教给任何发展阶段的任何儿童。所谓“智育上是诚实的方式”即把复杂、抽象的事物转化为简单、形象的事物,适应儿童的心理发展水平,因而在儿童期采用合适的方式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是可行的。

红色主题绘本围绕长征故事、战争故事、革命英雄的故事来展开儿童爱国主义教育,运用文学与图画的表现性来向儿童展示战争中的苦难、艰辛和丑陋。红色主题绘本通过文学和图画艺术的方式让儿童以审美的方式感性地触摸历史,对于儿童早期历史观念的形成乃至爱国主义情感的激发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一本好书未必能找到最完美的解释,也未必能回答儿童的疑问。但它能提供一个‘体会的过程’,让儿童学会打开情感的出口和入口。”[6]41儿童在阅读绘本时,可以依靠语言、图画来想象陌生的事物,体会陌生的感情,从而建立起一种情感沟通。

在新媒体时代,红色主题绘本是适合儿童的红色文化传播途径之一,以绘画作为讲述故事情节的主要手段,通过少量文字,以图文合奏的方式向儿童讲述曾经的红色革命故事。红色主题绘本在尊重革命故事的基础上,通过儿童易于接受的阅读方式感染儿童的情绪,激发儿童的爱国情感,填补儿童红色教育的空白。

三、儿童红色主题绘本的表现性特征

美国女性美学家苏珊·朗格提出了艺术符号理论,“符号论是人们已经认识到的开启精神生活的钥匙,而精神生活是人类独有的,它体现出高于纯粹动物性的水平”[7]616。从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角度而言,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受到社会文化的影响,其形式和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儿童的价值观。有研究比较了中国、欧美和日本绘本中儿童形象的审美偏好,其中46.7%的儿童“最喜欢”的为中国的绘本人物形象,儿童在阅读本土故事时更容易产生对故事中的人物和故事的亲切感和认同感。因而有家长表示,有必要给儿童读红色主题绘本,儿童有必要了解革命历史知识。

对于儿童红色主题绘本来说,其面向的读者是儿童,而让现在的儿童去感受年代久远的历史故事,这对于绘本创作者而言是较大的考验,对绘本中的语言和图画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绘本作为儿童文学作品的一种,其语言与图画都属于表现性的艺术符号,在表达和激发情感方面起到重要作用。红色主题绘本中的故事内容真实,儿童在阅读的过程中感知文字和图画对爱国主义情感的表达,儿童的爱国情感更容易被激发;儿童能够较为感兴趣地阅读,尤其是战争故事、英雄故事更容易激发儿童的阅读兴趣。

红色主题绘本的表现性分析可以使用内容分析法,美国传播学家伯纳德·贝雷尔森将它定义为:一种对明显的传播内容进行客观、系统、定量地描述交流的调查研究方法[8]268。其中“解读式内容分析法”是一种通过精读、理解并阐释文本内容来传达意图的方法。“解读”的含义不只停留在对事实进行简单解说的层面上,而是从整体和更高的层次上把握文本内容的复杂背景和思想结构,从而发掘文本内容的真正意义。解读式内容分析法在解读过程中带有不可避免的主观性,而绘本解读本身即具有个性化的特点,而对基于真实革命故事创作的红色主题绘本进行解读,能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共鸣。

(一)红色主题绘本中的语言符号

语言是理性思维的符号形式,是推论性符号,是人类内心深处直觉的反应。值得引起我们关注的是,语言被苏珊·朗格称之为推论性符号,其作用就在于表达人类抽象性的、理性的思维,但在文学创作中所使用的语言显然并不包含在内。与逻辑语言不同,文学语言在文学中并不完全遵循固定的语法逻辑,在运用上更为潇洒。文学语言更多地是融合了作家的感性体验而不是理性的思维,具体的语言也可能脱离了原来词语本身单纯的意义而升华成为审美的自由语言。显然,文学语言仍然属于表现性符号,其作用在于不脱离感觉丰富精神世界,与作为推论性符号的逻辑语言相比,具有语言原初的生命力,这就使得文学语言成为艺术表现的主要途径。

1.以第三人称叙事

在红色主题绘本中,文字作者一般以第三人称来讲述故事。绘本中的故事所发生的年代已经较为久远,故事中大多涉及到英雄人物的牺牲、战争中的伤亡等,这些话题应以较为委婉的方式传达给儿童,因而用第三人称的讲述方式是较为适宜的。在阅读绘本故事的过程中,儿童是在倾听故事、感受故事中的儿童在战争中的悲伤、新中国成立的喜悦、英雄人物的激情澎湃等,而不是直接以“我”来讲述故事,避免让儿童直接代入。

2.突出红色主题故事的真实性

为突出文学语言的表现性作用,引发儿童对革命、战争、新中国建设中的爱国情感的共鸣,红色主题绘本中的相关故事的文字作者以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或是革命故事的亲身经历者为主。如在绘本《远去的马蹄声》中,贺龙元帅的女儿贺捷生亲自讲述了她出生之初的长征故事。在她刚出生19 天的时候,就被父母装在小马驮着的箩筐里,跟随父母爬雪山过草地,甚至几次从父亲的怀中跌落而“丢失”。而在绘本《红军柳》中,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高洪波重走了九曲黄河湾的著名景点“红军柳”,讲述了八十年前发生的真实的长征故事,小红军侯德明跟随父母一起长征,却在路上走散了,由红军叔叔一直护送他走到若尔盖大草原,留在了一户藏族老夫妻的家里,他把从天子山折下的柳棍插入草原上,柳棍生根发芽长成“红军柳”,象征着红军的后人侯德明在草原上长大成人。以上两个绘本故事内容的真实性和事物的象征性符合幼儿的认知特点。

3.关照儿童故事的表达特点

和平鸽绘本《南京那一年》由南京的一位历史学家、八位作家、九位画家共同创作,作家之一叶兆言指出,向儿童讲述战争故事应以克制的笔法、不出现任何血腥杀戮的场景,间接传达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黑暗中闪现的人道主义关怀,这是国际公认的战争题材绘本的常见表达手法。这本绘本符合儿童的审美情趣,“用有趣、美丽的方式表现重要的事情”。书中运用儿童的童年游戏展现了大屠杀之前的南京普通人家的快乐生活,并且以一年四季从元宵到清明再到端午、盛夏、中秋及至下元节中发生的故事展现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文化,在字里行间描绘了中国人的安定生活。但随着“破城日”的到来,作者却不用文字去描绘战争的创伤,而是将文学语言的表现性让位于图画语言,用灰色的画面来营造悲剧气氛。最后以史学家对历史的客观叙述作为结尾,让阅读者感知这段历史的沉重。让儿童在阅读了文字和图画之后,获得精神上的欢愉,而在最终通过客观的历史叙述让儿童感知战争的凝重和悲伤,类似于写作手法中的“先扬后抑”。

(二)红色主题绘本中的图画符号

苏珊·朗格指出,很多人类内在的丰沛情感可以用语言进行粗略的外在描述,却无法借助理性思维的推论性符号全部呈现出来。因而,艺术这一感性思维的符号形式,表现人类内在生命活动情感的符号形式,能够完整地映现出人类多样化的内心世界,恰好能够抓住人类内心世界里转瞬即逝的情感。如同苏珊·朗格反复确认的那样:“艺术完完全全是表现性的,每一个音响,每一种姿势,无不如此。”[9]70她又指出,“艺术,这种特殊的符号形式”是一种较为发达的隐喻或一种非推理性的符号,它表达的是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10]25

1.以符合故事内容的色彩和笔触刻画主题

在红色主题绘本中,为突出表现红色主题,图画的艺术表现作用尤其凸显。在长征系列绘本中,大多数绘本都设计为大开本,并且该系列绘本的封面均采用有颗粒感的材质进行印刷设计,以展示长征这一伟大历史事件中发生的故事。在绘本的画风等方面,图画也较好地表现了红色主题绘本的故事内容。如在长征系列绘本中,《大郭小郭行军锅》的图画作者孟子茹运用黑色粗线笔勾勒出大郭、小郭等人物形象、黑色的破旧铁锅以及故事发生的场景。在长征途中,战士们的穿着和面容、泥泞的沼泽都是黑色的,而这也象征了长征路上的艰难困苦、饥饿交困。但在人物的军帽和军装中专门用明显的红色突出了红五星徽章和红领章,突出地展示了长征途中党领导战士们突破重围、用生命谱写长征途中的赞歌,展现了一口锅牵起的两代人的革命情感。

2.融汇摄影、电影等艺术创作方法

日本的杉浦康平认为,书籍和电影、电视一样是每个瞬间的重叠,它伴随着戏剧性的变化流动着,而图画书正是充分利用这种戏剧性成为纸上电影[11]。在绘本《远去的马蹄声》中,画家沈尧伊的图画很好地契合了故事的内容,贺龙将军在长征途中将刚出生的女儿抱在马背上,此处的绘画运用了类似电影低角度镜头的方法,引出贺龙将军这样一个关键的角色,从而将马背上的军人的勇敢威武、怀抱女儿的父亲的柔情关怀在写实的画面中让厚重的历史感得以彰显,豪放而精细的笔触,让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作品因此兼具英雄主义与浪漫主义的风采。

在绘本《爸爸的木船》中,作者用水彩和细勾线笔描绘出关于等待和传承的故事,故事的主要人物有小树、小船和远方,小树的爸爸是一位艄公,帮助红军战士渡河执行紧急任务,后来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后离开村子,小树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爸爸的过程。随后,小树长大了,将童年的伙伴一个个渡离了村子。当小树的儿子小船长大以后,他又把小船送到城里去学艺。最后,小船的儿子远方出生,小树和孙子远方坐在船头看向远处。在该绘本的几乎每一个对页中都出现了小树、小船这两种事物,对“树”这一形象的描绘大多数是采用摄影中仰拍的方法,细致地描绘了树根树干等,体现小树对革命精神的继承,也暗示了解放军战士挺拔不屈的精神。而在绘本结尾处,小树的儿子从城里学艺归来时乘坐的红色客车,带着远方回来探望小树时乘坐的红色小汽车,暗示了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领导下,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红火。

3.画风契合儿童的情感特征

绘本的阅读对象主要是儿童,而要向儿童展现战争的哀伤,需要创作者契合儿童心理特征。儿童的情感具有强烈性,在审美活动中能够投入最彻底的情感,容易被故事中的情节感染。儿童的现实生活也不都是美好的,还包含对美好生活的破坏,儿童对悲剧情感的体验有利于提高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让儿童在审美中适度地感受生命的苦涩是必要而有意义的,但要注意在形式上做艺术化的处理。在《南京那一年》中,故事内容围绕着南京大屠杀来徐徐展开,为了展现战争的悲伤,绘本的画风从明媚逐步过渡到灰暗。绘本首先写实地呈现了四季典型中国节日的美好画面,将节日的喜庆与绚丽用大胆鲜艳或清新明媚的色彩来展示,而在大屠杀到来之前,绘者用水墨画表现渐渐变得灰暗的画面。破城对于儿童来说是成人疯狂的交战行为,因而需要避免运用写实的画风,而改用写意的水墨画更适合表现城市遭遇的灾难。并且整本绘本中的图画由武建华等9 位南京画家共同创作完成,画面中的人物服饰、建筑物与历史原貌极大符合,鼓楼、新街口、夫子庙等地标性建筑在绘本中悉数出现。绘本的图画中蕴藏了丰富的细节,如黑色或灰色的房顶、米字窗等展现战争年代的城市风貌,人物脸上从喜悦到惨淡、忧愁、惊慌的表情,暗示着战争给普通百姓带来的伤害,大屠杀之后飘落的带有鲜血的红色银杏树叶等暗示着生命的凋零。而这样的象征性手法与语言表达融会贯通,向儿童暗示了革命过程中不可预知的生命消逝。

4.结合中国传统民间艺术形式

《我的大英雄》系列剪纸丛书则将中国传统的剪纸技艺与红色主题相结合,用中国特有的艺术表现形式表现战争中的英雄故事。剪纸这一民间艺术已在一些绘本中运用,但和红色主题绘本的结合尚属首次。该系列绘本用剪纸表现非虚构类革命故事,包括杨靖宇将军、巾帼英雄赵一曼、狼牙山五壮士、战斗英雄黄继光、伟大的战士邱少云、革命烈士刘胡兰、人民英雄董存瑞和雷锋的故事,这些英雄人物虽处在不同的年代,但都在生命历程中践行爱国主义精神,既大力弘扬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又积极弘扬了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继承和弘扬革命传统文化。热爱祖国与热爱传统文化具有共同的精神内核,该系列绘本在讲述红色主题故事中便融合了高超的剪纸技艺,融入剪纸大师的个人理解和创意,采用拼贴、垫色、渲染等技法提升了画面的层次感和艺术感,让儿童更直观地感受英雄故事,实现了传统文化教育与革命教育的结合。

四、我国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及推广的思考

据当当网的统计显示,2018 年、2019 年中国绘本畅销榜前200 名中,中国原创绘本分别仅占总数的4%、7%[12]。儿童红色主题绘本属于我国本土的原创绘本,而在原创绘本中的红色主题绘本数量更少,目前以“和平鸽绘本”丛书、“长征绘本”丛书、“我的大英雄”剪纸丛书为主,但和畅销榜绘本相比,红色主题绘本的销量极低。某畅销科普绘本的购买者的评论数达到100 万条以上,而大多数红色主题绘本的评论数仅为100 余条;以图书购买评论分析来看,家长缺少为儿童购买红色主题绘本的主动性,大多数家长为儿童选购红色主题绘本的目的为幼儿园要求购买或绘本馆出于收藏目的而购买。因而,我国红色主题绘本应在创作及推广上进行思考。

(一)培育红色主题绘本创作团队

目前,从儿童红色主题绘本的销量来看,市场对该主题绘本的接受程度并不高。我国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及出版主要集中在2015 年到2016 年间,数量较少,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仍有较大的空间。当前我国绘本作者多数是自写自画,同时担任文字和绘画作者,缺少研发团队的支持,需要出版社能培育出原创绘本团队。一方面,可以扶持一些优秀的年轻团队,加以锻炼培养,另一方面可以聘请绘本编辑为作家进行指导。正如原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汪家明说:“绘本编辑一般都很了解大众喜欢何种绘本,但作者不一定懂,特别是在中国,无论是绘本作者、读者还是出版社,对于绘本的理解还远远不够。”绘本编辑可以在画家创作的过程中就故事的连续性、文图关系,甚至是绘画的形象、内容的角度等方面给予及时的指导。

苏珊·朗格认为,艺术所表现的情感是人类的普遍情感,艺术家要把在生活中体验、感受到的情感在艺术创作中表现出来,必须对之进行重新理解、组织和提炼,从而引起普遍的共鸣[13]。尽管“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绘本阅读本身是一个个体的、生成性的情感体验,不同的读者对绘本的评价是多元化的,但艺术建立在人类普遍情感的意义上,情感意义才是文学作品的终极的表达,那些得以跨越时代的经典作品是最好的证明。比如经典的英雄人物雷锋、刘胡兰、江姐等,他们已然加入到了现实世界,参与世界,改变世界[14]。红色主题绘本中的故事以非虚构的革命故事为主,创作团队应让这些故事和人物形象成为儿童心中的经典。

另外,红色主题绘本除了展现历史中的革命故事,还可以考虑在主题范围上有所扩大。在和平年代,依然有无数的英雄在践行着爱国、爱党、爱军的爱国主义精神,如抗击洪水的战士、抗击新冠肺炎的“逆行者”等;“和平鸽绘本”系列也收获了部队战士的好评,一些战士希望出版社能够用绘本的形式体现他们的生活,这也为红色主题绘本提供了新的创作视角。

(二)以红色主题绘本推进爱国主义教育

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制定印发《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引导全体人民弘扬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并提出可以通过“组织推出爱国主义精品出版物”的方式对儿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和平鸽”系列绘本入选了2015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的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 周年120 种重点出版物目录;“长征故事”系列绘本入选2016年中宣部办公厅和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办公厅“2016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选题名单”。可见,党和政府非常重视通过推广红色主题绘本的方式进行儿童爱国主义教育。因而红色主题绘本的推广势在必行。对于绘本的推广,除了出版社的大力宣传之外,还应着眼于多媒体的推广。如在2016 年,中央电视台《开学第一课》节目结合《远去的马蹄声》和《红军柳》这两本绘本讲述了其中的红色故事,红色经典点亮了节目,红色故事也广为传播,让更多的儿童对红色主题绘本产生阅读兴趣。

另外,从儿童的角度来看,他们总是急于了解符号与现实的联系,认清里面有什么,是什么,而不去注意吸引他兴趣的形象外观特征的审美意义[15]40。在看到绘本图画时,他们总是急于把画面中的艺术符号与现实生活中的具体物象联系起来进行分析与比较[16]。对于红色主题绘本的创作和推广来说,其中的艺术形象应能和儿童的现实生活产生一定联系。而设计和开发红色主题绘本相关的周边产品可以让儿童更直观地和绘本中的形象互动。周边产品是指跳出绘本而进行深入挖掘,以创作出与绘本相关联的各类产品,如文具、服饰等,一方面可以提升红色主题绘本的关注度,另一方面也凸显了主题绘本的立体感和层次感。原创红色主题绘本只有不断地融入中华民族革命精神的新元素,才能使革命精神在儿童群体中得到更加广泛的传播[17]。

(三)以亲子共读促成红色主题绘本传播

对于红色主题绘本的购买和阅读来说,家长既是绘本的购买者,同时也是和儿童共读的阅读者。以当当网上的红色主题绘本的购买评论来看,绘本本身的艺术表现形式也影响了家长的选购热情。开本是绘本的艺术语言之一,开本的设计与绘本的故事内容、儿童的阅读需要紧密相连,目前红色主题绘本的大开本设计、封面材质的触摸感固然是为配合革命故事中传达的家国情怀而设计,但未必适合儿童的阅读习惯,很多家长反映绘本的开本无论对成人还是儿童均较大,不便于翻阅;也有的家长反映,绘本的封面材质特殊,运输和阅读过程中容易损坏。看似绘本创作的细节之处,却往往影响了绘本的艺术表达。因而,红色主题绘本的艺术创作应更多地参考阅读者的阅读反馈来进行设计。

另外,亲子共读的广泛流行也促成了绘本传播的广泛性与共存性,人际传播是弘扬红色革命精神的重要载体。红色主题绘本的传播过程往往是家长和儿童之间的口口相传。无论是对于当代的家长还是儿童而言,红色革命年代都无法亲身经历和感知,都依赖于代际传播,因而家长应在儿童阅读红色主题绘本的过程中充分发挥指导作用。尽管有越来越多的幼儿园和小学结合绘本开展了亲子阅读、表演、创作等多种形式的活动,但家长在观念上对红色主题绘本的重视程度并不高。所以,家长首先应在观念上重视红色主题绘本的传播价值,红色主题的绘本反映了爱国、爱党、爱军的革命精神,既是绘本原创精神的需要,更是国家精神对外传播的需要[17]。通过这类绘本儿童可以获得未知的情感体验,进而激发爱党、爱军、爱国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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