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海 王治英 张瑞雪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给世界人民造成了灾难。据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6月9日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中国以外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到6 955 280例;全球范围内,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达到7 039 918例,死亡病例达到404 396例[1]。在防治新冠肺炎过程中,中医药积极参与发挥关键作用,受到了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媒体的广泛报道。中医防治疫情的身份已经跃升,从参与者变成了主力军[2]。但同时也要看到,社会上关于中医药的争议并没有停止,对中医药的可靠疗效怀疑、否定或熟视无睹依旧存在,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中医在现代社会环境中的争议?中医该怎么办?本文作一探讨。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给人民群众健康带来极大危害,严重影响着社会生活秩序,带来了经济、社会、稳定等许多社会问题,而控制疫情、提供有效的治疗手段成为最主要的目标。中医药作为中国独有的医学体系,在历史上历次重大疫情防控中积累了丰富的防治经验,特别是在目前西医药没有特效药、疫苗的情况下,中医药被给予了厚望和施展的空间。一是被纳入国家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治疗方案。截至目前,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已经公布了七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中医药作为基本的治疗手段纳入进去并从理法方药方面固定下来[3]。二是中医药工作全程参与疫情防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派出四批医疗队4 900余名中医药人员驰援湖北,约占援鄂医护人员总数的13%,其中有黄璐琦、张伯礼、仝小林3名院士。这次中医药援助队伍规模之大、力量之强、力度之大,历史空前[4]。同时,全国各地中医药都第一时间介入抗疫工作,如河南省中医参与重症患者会诊率达到100%,在1 272例确诊患者和1 103例出院患者中,中医药协同治疗率分别达到98.74%和99.27%[5]。三是抗疫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负责人介绍,临床疗效观察显示,中医药总有效率达到了90%以上。中医药能够有效缓解症状,能够减少轻型、普通型向重型发展,能够提高治愈率、降低病亡率,能够促进恢复期人群机体康复[4]。世界卫生组织也对中医药给予了高度评价。四是中医药已经参与国际救援。国际疫情发生后,我国中医药系统积极参与,及时与世界各国分享防治经验,通过捐赠中医药产品、选派中医师赴外国支援,通过视频会和国际连线等支援世界各国抗击疫情,不断扩大中医药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表达力。
中医药在疫情防控中发挥作用,这是人民的选择,是党中央中西医并重政策的落实成果,中医药靠实实在在的疗效为自己赢得了表达权利。一是中医药防治疫情有充分的历史经验可以借鉴。中医防疫历史悠久,东汉医圣张仲景防治伤寒病著述《伤寒杂病论》、吴鞠通著述《温病条辨》分别成为伤寒、温病学的经典著作。特别是2003年中医药参与非典防治积累的经验。以国医大师、广州中医药大学邓铁涛教授为主的中医团队运用中医药,在其治疗的范围内,实现了“无患者转院,无患者死亡,无医护人员感染”的三无奇迹[6]。二是中医药全面使用。在疫情防控中,通过中医参与有效地降低了轻症向重症的转变。据统计,全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中,有74 187人使用了中医药,占91.5%,其中湖北省有61 449人使用了中医药,占90.6%[4]。三是全国各地中医人集体参与,成效显著。疫情发生后,在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统一安排下,全国各地中医积极参与疫情防控,并形成了各自的方案。江夏方舱医院自2020年2月14日开舱以来共收治轻症和普通型新冠肺炎患者 564人,治愈出院392人。在收治的患者中,没有一个转成重症患者,医护人员也是零感染[7]。四是科研工作同步推进。本次防控中医科研能力得到了强化,在临床救治的同时开展了中医药的基础研究,多个单位积极筛选评价一些具有抗病毒作用的中成药,科技部第一批8个应急攻关项目中就包括了对已上市中成药的筛选与评价[7]。实践充分证明,中医药防控疫情有着很好的疗效,中医药靠疗效和临床、科研优势相结合赢得了社会表达的权利。
在认定中医取得疫情防控伟大成就的同时,也必须面对社会上存在的对中医药的质疑和挑战,甚至是歪曲、污蔑,存在着中医药疫情效能表达的被忽视。这种言论、行为的存在干扰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非典的遗留问题没有得到解决。非典时期中医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但是中医没有第一时间参与到疫情防控当中[8],限制了作用发挥;这次新冠肺炎发生后,在初期中医也没有及时参与,在国家卫健委发布的防治方案(试行第一、二版)中没有体现中医的具体内容,到第三版中才有了“中医治疗”内容[9]。在全国呼吁使用中医药、国家要求中医药加入的情况下,湖北武汉的中医药参与比例还十分低,这就暴露了在非典时期中医重视度不够的问题、中医参与疫情防治机制缺乏的问题、中西医并重政策落实等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
二是关于治疗方法和特效药的争论。疫情发生后,一段时间把开发疫苗、特效药定为研究方向和目标,期间“双黄连事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争议,对中医药参与疫情和药物开发进行广泛的批判。而同时一些对新冠病毒疗效不明确的西医药则得到了应用和推广。在中医全面介入后,通过辨证施治很快产生了有效方药和国家中医的推荐方药,但却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综合性医院的中医药应用比例很低,甚至发生中医师不能开中药的情况,暴露了中医药参与疫情防控的困境。
三是关于病原认知、诊断标准的辩论。网络上关于中医对病原认知和诊断标准的讨论十分热烈,一些人坚决拒绝中医使用现代的技术和手段,对中医参与疫情防控在病原学上的认识进行批判。对于诊疗的标准,因为普遍以实验室和核酸检测为主,从而导致一些人对中医参与诊断和治疗的效果评判不能够公正看待,甚至一些人认为中医不研究病毒病原体,那靠什么诊断新冠肺炎呢?如此言论,通过多媒体、自媒体形式传播,对中医的疗效不肯定、怀疑,或者否定。
四是中医界内部对于中医方案不能够形成同一性意见。在关于病名、病性病机和方药的认识上各个省五花八门,不能统一。有学者选取25套国家及地方最新新冠肺炎中医药诊疗方案,发现中医辨治新冠肺炎既有共识,也有不同的见解[10],在关于新冠肺炎是温病还是伤寒的定性上一直得不到确定。“寒湿”是此次新冠肺炎暴发的关键因素,但戾气自身之寒热属性尚无定论,戾气的传播也并非以寒湿环境为必要条件[11]。全国方案不统一、病名认识不确定对社会造成一种中医方案不成熟、莫衷一是的错误认识,影响了中医效能发挥。而在国家相关媒体的宣传上,也过于强调了中西医结合作用,而忽视了中医自身单独参与救治的价值和影响力。
五是中医没有权威的信息发布、舆论宣传平台。尽管这次疫情防控中医药发挥了重要作用,国家机构和重要的媒体如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等都给予了高度肯定,但是在有关的平台发布上,中医比较被动。一方面在世界卫生组织的联合调查中,对中医只字不提,以至于让张伯礼院士发出“不忘中医”的感慨[12];另一方面在国家向西方介绍防控经验时,中医的作用被弱化了、忽略了。
中医药参与疫情防控的成绩得到了党和政府的认可和支持,在全国主流媒体给予了报道,这是对中医药成绩的高度肯定。但对于存在的一些质疑和挑战,也不能忽视,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医药在社会化大众化表达上与民众认识不同的问题,这涉及到中医药的内涵、外延、诊断标准、疗效评定、作用平台等多方面问题,需要进一步厘清。
中医内部对中医内涵和外延的争议导致了中医对外形象展示的矛盾状态。针对中医的属性、内涵、外延等问题在中医学术界并没有统一起来,从而导致中医自身以及社会对中医内涵的认识困惑。
一般认为,中医以《黄帝内经》等为理论基础,在两汉时期成熟,并经历代发展,阴阳五行学说、脏腑学说、经络学说是中医的核心理论,与其他学说一起构成了中医理论框架,体现着中医的内涵和特征。中医具有兼容并蓄的优势,及时吸收利用了最新的发展成果,并与儒家、道教、佛教等交融。如今泛化的中医外延是普遍的,形式很多,涉及临床、教学、科研、产业、文化、康复保健等诸多内容,从外局看中医呈现全面开花、百家争鸣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医打破传统,走进了新时代,不再以一种面孔示人,而是多个角度、多个选择。也正因如此,中医内部对于中医的外延认识不同,有人认为中医不能够现代化、不能够中西医结合,要重新回到传统,不然就意味着中医被弱化、变色;有人认为中医应该现代化,要借助于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积极扩大应用范围。有人认为,凡是被中医消化吸收进来的,不管是其他医学的优秀成果也好,还是中医所掌握的相关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优秀成果也好,都属于中医的内涵与外延。外延的迅速发展与内涵不统一,在疫情防控中使用现代化技术手段如呼吸机、检查检验、核酸测定等方面,中医几乎没有表达空间,中西医也面临着身份的尴尬[13]。
时代的深刻变化使民众对中医的认识呈现多元化,主要表现在:(1)对传统中医的认可,对接触现代医学的中医不认可的人群;(2)对中西医结合中医群的认识和理解成为主体;(3)一些人排斥中医,不信任中医,甚至污蔑中医;四是看到中医疗效,热情欢迎中医的人群。中医已经不可能以单一面目存在,需要有不同的形式和表达。
一是科学研究领域对中医理论选择性遗忘。中医核心是医药,中医包含了医理和医技,而医理主要是中医阴阳五行、脏腑学说、精气神以及经络学说等,也有养生食疗等内容。中医形式与内涵必须紧密结合起来,而在泛化中医繁荣的形势当中,对中医核心理论的体现是不够的,在科学研究领域用西药的标准开发研究中药,用西医的标准检验中医临床和疗效等比较普遍,在中药提取物的开发利用上缺乏中医的解释,在应用上少了中医理论的指导与覆盖。
二是社会对传播、接受中医理论的热度下降。中医所依据的阴阳五行理论与农业社会文明紧密相连,在没有西方科学技术传入中国之前,中医与中医理论得到了社会的广泛推广应用,与百姓息息相关,但西方科技进入以及工业化时代到来,这些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现代科学主义的思辨和挑战。民众对中医理论的重视度不高,在社会层面研究和提倡的不多,逐渐老百姓听不懂、看不懂,对中医理论热度下降。
三是一些民众对中医的批判。中医理论依据于技术而存在,中医理论是中医技术之所以延续的说理工具。从中医发展上讲,中医技术和理论就是毛皮关系,要发展技术就不能离开理论的指导。但目前,中医理论的价值认可和社会普及出现了问题,对中医重新审定和批判增多,怀疑中医、质疑中医、否定中医的人活跃在不同平台。加上一些人借着中医炒作等,也影响了中医在民众中的影响力。
中医本有标准和理论技能架构,但在新冠肺炎发生后,中医药介入一开始就失去了表达的机会。问题在于:一是中医的诊断和方案得不到呼应。对于新病毒的发现及其性能特点的把握,中医没有这方面的技术手段和意识,所能采用的基本上都是西医或实验室研究的结果。这就从一开始导致中医没有发言权。二是在防控方面采用现代化的隔离手段和集中治疗的模式,中医医疗机构和诊所等获得准入不多,不能够与防控体系相统一,缺乏中医参与疫情的渠道和标准化机制。疾病防治定点医疗机构,中医医院获得准入资格的不多。三是治愈标准中医缺如,导致中医的作用不能够在疾病康复、出院标准方面有所体现。四是现代技术手段属性不明,但中医没有充分的应用,存在着无话语权的现象。对于中医界来讲,主要依据温病、伤寒等进行疫情防控,诊断重点以症状诊断为主,治疗效果评价以状态认定,这就导致与新冠肺炎确诊出院的标准不能够对应,不能够不依据病因采取试剂盒的方式进行确诊和疗效的判定,这就会导致中医的整体参与不能够引起社会的响应,中医自己的标准没有得到体现,社会群众和中医自身认识不同一,从而影响了中医药表达权利的体现,也为一些人怀疑中医、抹黑中医、忽视中医、否定中医提供了机会。
张伯礼院士在接受采访时指出“希望疫情结束后不要忘了中医”,实际上从中医药参与疫情防控的历程看,中医药在对外表达的平台建设上是不够的。一是早期中医缺乏介入的平台。从疾病发生到逐步扩大化,前期没有中医药的介入,特别是在湖北武汉地区看不到中医药作用。二是在进行全国严格防控后,对患者进行集中管理,中医药一度失去观察接触患者的机会。三是在对疗效认定和对中医药效果的肯定上,缺乏权威的发布机构,或者被其他正规的发布机构所忽略。如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中不提中医药,国家有关机构和一些西医院专家在经验总结上不能够正视中医的作用。这就暴露了中医药平台建设的短板。
中医药在现代化社会中必须改变“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错误认识,要利用机会表达自己的存在感、价值感,从而唤起社会认知。实际上,从过去到现在,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于中医充满着挑战,中医自身的评价体系和标准与现代社会有共识、有矛盾。这就需要中医去利用机会借助平台展示自己。而这次疫情发生后,中医药全面参与,从集体防御、采用中医多种手段对发病人群、疑似人群救治,得到了对新发生疾病的新的认知,也积累临床研究的资料和经验;同时,这也是一个中医药与群众直接接触的宝贵机会,在治疗疾病中赢得了群众的信任和支持;在与当前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比较中,也以实实在在的疗效赢得了社会和国家的肯定。这是一个十分向好的做法,应该继续坚持推进中医药走进老百姓,充分利用表达的空间和舞台宣传自己,从而赢得群众的信任。
一要认识到中医受到一些人质疑否定,这不是中医本身的问题。中医中药有实实在在的疗效,是经历了几千年历代医家和患者实践检验的存在,这一点不能被忽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评价疗效标准和科学性认识的差异性所致。
二要认识到有管理不到位的问题。回顾近代中国历史,是一部“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从中医发展来看,目前的状态应该是历史上最好的时期,中医表达权存在的问题是发展中的问题,与各级政府中西医并重政策落实层次不齐、与医院管理不统一、平台应用不足有关,从而导致中医药不能第一时间介入。但从疫情期间国家支持中医药介入疫情防控以及国家监察委、中纪委发文力挺中医看,这些管理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三要认识到是群众的选择问题。古往今来,群众从中医药获益,中医药在群众中延续,中医药发展需要群众支持,国人对中医药有着浓郁的情感,这一点否定不了。而在现代多元化社会环境下,中医药不能够一厢情愿地要求群众必须选择自己,群众有自己的表达权,有对自己健康和身体负责的权利,因此在社会人群中出现对中医药选择与不选择、信任与不信任是客观的存在,中医药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赢得群众。
四要客观对待反对者。中医药在现代社会环境下有人反对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从新文化运动至今总有鼓噪者,目前也有一些人在否定中医,但都失败了。道理很简单,因为中医药之所以发展到现在,简便效廉验的优势有目共睹,是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地位不能忽略,中医药逐渐走出国门在世界上的影响不断增强不容忽略。一些人不理解中医药理论,或者提倡存医废药但却不能制约中医药的发展,相反反对者的存在也能很好地发挥监督、掣肘的作用,对于中医界更加深刻、准确地解释中医药和理论有很好的促进作用,有利于监督打击借道中医欺骗的现象。
现实矛盾是客观存在的,这是中医药发展不可避免的问题,不去解决问题,不想办法走进群众、走进社会、走向国际化,中医药就只能在自己的圈子里自说自话。笔者认为,中医药应该在中医理论和技能的支持下,借助于新冠肺炎疫情防治的机会积极地融入现代社会,积极推动社会化大众化的表达,促进中医新的发展。
一是国家中西医并重政策要真正落地。中西医并重已写入党的十九大报告,对于本次疫情防控暴露的问题,中医该怎么实现中西医并重,在疫情防控中中医以什么身份、什么形式、什么机制参加进来,需要从国家的层面去厘清。这是这次疫情防控给中医的重要提示。一方面,要在疾病早期参与进来,通过对疾病初发就采取中医的预防措施;另一方面,建立中西医共同参与的传染病防控机制,不能缺失中医本该有的地位和作用。可研究论证建立中医专门的传染病医疗机构和防控体系[14],这需要从国家层面、各级政府规划设计中得到体现。
二是对中医药理论进行权威的解读和普及。中医药理论在西方医学进入中国之初依旧是中国医学代言者,但是随着西方医学和科技的进入并逐渐普及化,中医就由与西医并列转为从属,而今到了呼唤中医复兴的时代。中医要发展必须延续理论和技能,根本就在于理论的坚持和传承,就要在社会进行中医理论的科学普及,需要影响更多的人去接受中医、理解中医。那么在脱离了传统农业经济环境下的新时代,要对中医的理论进行权威的解读,让更多的人特别是高级知识分子接受中医,这是当今最重要的工作,首要的是把最能体现中医本质内涵的理论巩固下来,作为高校和科研机构的高级知识分子要把讲好中医理论作为基本功,媒体也应该开辟专栏宣传中医药文化和理论。只有懂的人越多,才能为中医表达赢得民众。
三是大胆地吸收借鉴现代化研究成果。中医不可能离开现实环境而存在,从中医在历史上的发展来看,每一时期都积极吸收了最新的科技和社会发展成果。现在中医内部和外部对于现代化成果的利用理解不同,反对者固守了中医内涵,担心中医脱离理论支持而变质变色,这是一种消极的思想,其在坚守中医核心理论的同时容易导致中医失去新的发展机会。对于中医来讲,现代科学技术应该大胆吸收应用,特别是符合中医发展理念的应该主动开发和接受。中医要在新的时代找到发展的机会和空间,不能脱离环境谈发展。目前,在现代疾病诊断技术和标准方面,中医显得力不从心,不敢去接触现代技术、不愿把现代技术的监测指标纳入中医的诊断体系、疗效评价体系,必然导致中医在参与上的被动。
四是要注重中医理论对新发展成果的覆盖。中医理论必须依从于实践而检验之,对于成熟理论应该主动归纳总结变化的事物,用中医的理论进行覆盖。一方面,在这次新冠肺炎防控中,至今中医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这就为中医提出了命题,必须迅速通过学术研究形成中医对传染病的权威认识,通过严格、可行的科学设计,评价中医/中西医结合方案、技术、方药等疗效优势及其主要节点,分析影响疗效的主要因素并不断提高疗效,以彰显中医的疗效优势,提供循证依据[15];另一方面要积极通过科研手段,对新发现的药物包括提取药物、中成药等进行中医理论的覆盖,研发有针对性的中药制剂。特别是对于疫苗、新的化学药物,中医药应该有可供研究观察的机制,从中医理论角度去覆盖。
这次疫情防控证明了中医药疗效肯定,这是值得中医界铭记的大事情,但对中医的处境应该站立在环境改变的角度进行理解,要敢于找寻存在的不足,特别是标准化、介入机制等方面的问题,要积极有为地拓展阵地。同时,“要充分利用好华裔资源,通过他们影响所在国家的医学需要和政策,为中医推广做好宣传员、实践者”[16]。通过“一带一路”倡议的带动布局,赢得中医在国际上的表达权。要客观看待存在的问题,不能因为有质疑就放弃中医理论和技术坚持,要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正确认识中医,正确理解中医与环境的冲突和矛盾。中医药在现代社会发展中,必须在保持特色优势不变的情况下,及时适应于群众的需要、社会的需要、大众的需要,使之能够始终保持发展的动力,能够更好地对抗疾病,从而在更好地服务群众、服务社会的过程中积累强大的社会化大众化表达的机会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