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海洋的和谐是人与自然的普遍联系、本质规律和内在旨趣,马克思恩格斯的海洋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海洋生态及其发展问题的总的看法和根本观点。海洋对国家发展、经贸和军事的重要意义,构成马克思恩格斯海洋思想的三重维度。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海洋不仅是自然意义上的对象性存在物,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主体性存在,这是全球海洋治理的根本理念与认知。我们要积极构建人与海洋命运共同体的思想理念,推动中国与世界海洋的良性互动与共同繁荣。
随着陆地资源的逐渐匮乏,海洋必将成为人类生存与可持续发展的空间,所以21世纪被称为“海洋的世纪”。在某种程度上,近代欧洲的发展史是争夺经济资源,尤其是资本主义市场背后的经济资源的历史。与此同时,近代欧洲的发展史也是发展海洋贸易和发动海洋战争的历史。马克思、恩格斯对海洋问题的深入思考,源于对资本主义原始积累过程中诸多问题的考察,例如:地理大发现、工业革命、海运、殖民扩张等问题。虽然马克思、恩格斯没有系统地阐述海洋概念及海洋问题,但在《资本论》《英国工人阶级现状》《剩余价值理论》《共产党宣言》《德意志意识形态》等著作中均对海洋问题有相关论述。
中国是海洋大国,独特的海洋价值成就了非凡的中华海洋文明,富饶的海洋生命孕育了中华民族的繁衍和发展,开发和保护海洋资源是强国发展的必由之路。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70周年之际首次提出“海洋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建设海洋强国”的目标,引领全球海洋治理体系不断完善,在海洋资源的开发和竞争中占有优势地位,是每个大国都应该重视的问题。马克思、恩格斯的海洋思想有助于我们理解现代社会的海洋问题,在全社会形成关注、开发、保护海洋的良好氛围,推动海洋文明的共同发展。
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在很大程度上是人们认识、开发和利用海洋的历史,对海洋的最初探索始于控制部分海域航行、海洋渔业等,形成“海洋是生命的摇篮”“渔盐商利”等海洋价值和海洋主体观念。历史上国家经济繁荣昌盛的时代,往往也是重视开放政策、发展航海的时期。在西方文化中,海洋精神起源于古希腊、古罗马,希腊蜿蜒曲折独特的海岸线以及众多的港口,为其发展提供了天然的富足条件。再者,海上运输业的发展,增强了希腊与邻近国家的紧密性,从而为海洋精神的形成提供了养料。
在近代早期的“地理大发现”过程中,欧洲的船队出现在茫茫大海上,寻找新的贸易航线和贸易商伴,促进欧洲新生的资本主义发展,极大地推动了西欧的工业化和经济全球化进程。从世界历史来看,尤其是在近代史上,西方强国的繁荣昌盛在很大程度上与国家的海洋战略密不可分。古代海权论的先驱,雅典执政官地米斯托克利(Themistocles)在公元前5世纪就说:“谁是大海的主人,迟早也能成为帝国的主宰。”[1]
15世纪后,人类开始进入大航海时代,而此时航海业和海上贸易在地中海十分发达,诸如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海洋强国应运而生,海洋被各个国家的封建君主割据。黑格尔说:“大海邀请人类从事征服、从事掠夺。”[2](P83)随着世界进入资本主义大发展时期,工业经济快速发展,资本主义要求海上自由航行和贸易,打破了封建主义对海洋的分割和控制。在资本主义创业过程中,市场、分工以及资源成为必要因素。在近代西方国家,人们利用海洋的独特优势快速发展航海业,以此达到征服全世界的目的。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展,西方列强本着罗马著名哲学家西塞罗提出的“谁统治海洋,谁就统治世界、控制世界”[3]的原则,开辟新航路,促使人类文明进入更具有开拓性的“海洋时代”,建立更广泛的航运市场,诸多有利因素为大工业革命的展开准备了充足的劳动力资源和丰富的原材料,深刻拓展了人类对世界的认知。
15世纪末16世纪初,西欧各国相继出现商品经济,资本主义萌芽,造成新兴的资产阶级对黄金和货币的需求膨胀,这一过程推动了西欧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恩格斯在论述“远洋航海”时说:“航海事业是一种毫无疑问的资产阶级企业,这种企业的反封建特点也在一切现代舰队上打上了烙印。”[4](P7)因为美国发展而引发的全球经济中心的转移,马克思、恩格斯预计大西洋地区将日益衰落,太平洋时代即将到来。世界经济发展的重心由过去的地中海过渡到大西洋,随着中国大门被迫打开,世界经济发展的重心又将转移到太平洋地区。马克思早在1858年就预言,建立世界市场是资产阶级社会的真正任务,他们在建立世界市场的基础上确立生产。除了诸多殖民化的国家之外,中国和日本等个国家开始敞开国门进行贸易交换,直至建立世界市场以及确立生产的过程已经完成。美国总统罗斯福也指出,美洲的发现,标志着地中海时代的结束,而此时大西洋时代正处于顶峰时期。在此局势下,资源的耗尽具有历史必然性。太平洋时代成为地中海时代和大西洋时代之后的伟大时代。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新航线的开辟以及之后国际航运的繁荣使得“太平洋时代”成为可能。
欧洲资本家和统治者拥有广阔的市场、廉价的劳动力与取之不尽的原材料,建立起一个以海洋为核心的全球经济体系。海洋孕育并见证了西欧资本主义发展的全过程,不仅促进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扩张与侵略,也凸显了资本主义强烈的侵略本质。在此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构建了世界历史分析和海洋基本思想,他们以此作为理论的历史起点和逻辑起点,关注世界各民族的兴衰及其海洋国土意识,充分论述海洋在近代西方国家的殖民扩张中发挥的作用。
海洋对国家发展、经贸和军事的重要价值,构成马克思、恩格斯海洋思想的三重维度,也是马克思、恩格斯海洋思想的主体部分。
海洋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关系到人类社会发展的前进步伐,大国崛起无一不是建立在对海洋的控制上。西方人在早期就开始高度重视航运、海洋事业,并细致地将古代海洋国家与近现代海洋国家之间的差异区别开来,积极自觉地构建海洋秩序、捍卫海洋活动等,这些历史事实揭示了西方国家以海洋文明为传统的开放文化、独特的生活方式等功利主义价值观。美国著名海洋学者A.T.马汉(Mahan)100多年前在其《海权论》中指出:“海权即凭借海洋或者通过海洋能够使一个民族成为伟大民族的一切东西。”[5]水域对国家的建立和发展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海洋作为人类天然的联系纽带,可以说明人类文化的区域特点:“一条江河尚且可以把全境划为许多区域,海洋自然更是如此。”[6]西欧国家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快速提高和持续发展,使国家的现有资源已经难以满足资本积累过程中的紧迫需求。在这种背景下,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发展新战略,控制殖民航线,扩大海外市场,加强与东方的贸易,争夺作为投资场所的海外殖民地等。作为世界交通要道的海洋,既带来巨额的财富,又带来连绵不断的海上争霸战,成就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此起彼落的海洋强国,海洋对国家发展的战略意义日益凸显。
海洋的发展促使西方诸多资本主义国家以强盗掠夺的方式,远征殖民地开拓,贪婪地掠取货币财富,历史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各个国家的市场已经发展成世界市场,国家之间的联系日益密切。资本主义列强通过发展海洋事业获取资本,促进了资本在海洋航运业中的增值,在这个过程中,英国为了继续维持其在资本主义世界的霸主地位,继续巩固和扩张“殖民航线”。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殖民与英国本身也不能让这些殖民地没有航线;目前英国政府正在进行有关铺设一条衔接东印度邮线的路线的谈判。”[7](P508)由此可见,诸如英国、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在工业革命时期就高度重视发展海洋与海洋贸易,将发展海洋作为一项国家决策,纳入经济发展体系,按照生产、海运、殖民的模式进行海上贸易,掠夺原材料与输出工业产品同时进行,商品生产在部落之间产生,海洋运输成为贸易的主要组成部分。
对俄罗斯的海洋问题,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对于一种地域性的蚕食体制来说,陆地是足够的;对于一种世界性侵略体制来说,水域就成为不可缺少的了。”[8](P8)沙皇俄国虽是一个帝国主义大国,但只有一个出海口,地理位置还靠近英国海洋,经常遭到英国人攻击。除此之外,因为气候与地理位置对交通运输的阻碍也存在半年不能通航的困境。面临诸多不利的窘境,沙皇迫切希望开辟一条通向地中海的航海出路。通过征服奥斯曼帝国控制黑海进入地中海,因此,黑海优越的地理位置对控制亚洲、欧洲、非洲三大洲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俄国由此打开了通向西欧的窗户,占领涅瓦河口、顿河河口和黑龙江口,因为他们对俄国的未来发展极为重要”[9](P45)。恩格斯在《沙皇俄国政府的对外政策》一文中揭露:“到叶卡捷琳娜逝世的时候,俄国不仅得到了出海口,而且在波罗的海和黑海都占领了广阔的滨海地区和许多港湾。”[10](P28)制海权决定着国家的兴衰以及世界秩序的走向,对海洋的重视和利用充分反映了国家的文明程度。马克思、恩格斯深刻阐明了海洋与国家战略、海运与国力的关系,正是凭借海洋资源,欧洲新生的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得以可能,海洋逐步成为国家发展战略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
自古以来,海洋作为世界贸易与文化交流的重要路径,由“盐渔之利”到“舟楫之便”,土地相对贫瘠的国家和地区,通过航海贸易证明获利强大。希腊人与腓尼基人的手工业原料丰富,大约在公元前8至前6世纪,牢牢掌握海洋和海路,交换手工业原料与生活日用品。英国探险家沃尔特·雷利爵士豪言:“谁控制了海洋,谁就控制了世界贸易;谁控制了世界贸易,谁就控制了财富,因而控制了世界。”[11](前言P3)
近代以来,西方资本主义把殖民航海贸易规定为基本的国家海洋政策。15世纪,远洋航船加快了欧洲封建制度的瓦解进程,恩格斯在《论封建制度的瓦解和民族国家的产生》中指出:“货币已经把封建制度破坏和从内部侵蚀到何等程度,黄金是白人刚踏上一个新发现的海岸便要索取的第一件东西。”[12](P215)对财富和利益的追求始终是资本主义各国争夺海上霸权的根源。“资本如此流入远洋航运业和经过美洲地峡的运河的建设……纽约已经成为整个大西洋航运业的中心;太平洋上的所有船只也都属于纽约各公司,几乎所有这方面的新设计都出自纽约。”[7](P592)财富与利益的驱动,对资本的价值追求,使西方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航海贸易联系紧密,通过黄金交易和贸易往来增强国家实力,捍卫国家地位。发展世界性大航海的一个主观条件是寻求黄金,以促进资本的积累。美国为成为海上强国甚至海上霸主,开始实施发展海洋政策,开通航海路线,保护海上商船队,最终达到通过海洋积累财富的目的。
要争夺海上利益,就要确立海上霸权,海洋由此成为资本主义利益争夺的主战场,海洋霸权和海洋贸易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崛起的方式和手段。随着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铁路运输业、贸易交往以及国家制度也随之迅速发展。在《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中,恩格斯对德国状况做出了评析。德国虽然是一个工业国,但地理位置不占优势,与海上要道的大西洋相隔甚远,使德国工业发展落后。马克思对我国的海洋贸易也进行了评析:“早在西方列强通过残暴的殖民主义、坚船利炮开拓出海洋贸易之路之前,中国就已经以和平的方式开拓出海洋贸易通道,而且,中国同时还开拓出了经蒙古、俄罗斯通向欧洲的大陆贸易通道。”[13]中国合理利用现代铁路技术,抓住贸易交往的时机,利用国家制度,以此将欧亚大陆重新组织为一个整体,最终将会实现海洋贸易与大陆贸易的相结合。由此可见,摧毁原有的大陆贸易为近代殖民主义贸易的兴起奠定了基础,在某种程度上,西方殖民主义是海洋垄断贸易,而非自由贸易。新航海业的最终目的是通过掠夺金银从而实现资本积累。全球化的实现使海洋的经济价值日益凸显。控制殖民航线,争夺作为投资场所的海外殖民地,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的重要战略。
从古至今,海洋一直是各国之间必争的军事要地,古代地中海沿岸一些国家已建立海军,部落之间的战争逐渐变为在陆地与海上掠夺财富,成为一种正常的营生手段。地理大发现后,各个海洋国家为了保护刚刚开辟的殖民地,维持殖民地贸易的长久发展,纷纷建立庞大的海军队伍。近代海洋军事是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些海洋国家为开辟殖民地和进行海外贸易而兴起的。海上战争是“以现代军舰为基础的海上政治暴力”[14](P181),随着西方海外扩张,远洋贸易的发展,海上商业活动增多,为了保护海上运输通道的安全,必须发展海军。海军是维护航运安全的主要力量,从15世纪开始,西方的新兴文明催生了包括今天的英国、法国、葡萄牙和西班牙等新的君主国,这些国家普遍重视发展海权,主动创建海军,以实现对海洋的控制。“就欧洲的海外扩张来说,最重大的技术进步表现在造船、航海设备、航海术和海军装备方面。”[15](P391)航海技术的进步对航海业、航海贸易的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正是这些君主国支持后来西方扩张的开拓者哥伦布、达·伽马等人的海外冒险事业。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航海业、远洋海军的建立和发展,是“把自己的反封建性质烙印到了现代一切舰队上”[16](P450)。西欧各国在16—18世纪的殖民战争,尤其是海上战争,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19世纪中叶,马克思、恩格斯在无产阶级军事思想体系中阐述了海上战争,包括海上战争的起源、海上战争的本质、海上战争与国家政治、经济、科学技术等的关系。马克思指出:“按照历史传统,海上势力的强大永远是同自由结合在一起的。”[17](P103)海洋军事与国家利益紧密相连,海洋军事力量的削弱,给国家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马克思、恩格斯谴责,黄金是罪恶之源,是“咒语”,在黄金、货币的诱惑下,一些贪婪的西方国家倚仗强大的海军力量到达非洲、印度、远东和美洲等地,发动殖民战争。西方国家通过海军以强盗式的掠夺和奴役,以求获得大量金银珠宝等财富,最终将这些货币财富转化为资本,实现资本的积累。1860年,恩格斯受邀为《美国新百科全书》撰写“海军”条目:“海军是一个国君或国家所拥有的军舰的总称。”[18](P325)恩格斯认为:“17世纪开始了一个海战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频繁、海军武器的发展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有成效的时期。”[19](P383)
马克思与恩格斯以鲜明的阶级分析方法,运用历史知识来说明海上战争的性质,总结了大国海洋历史活动的经验和教训,阐述海上战争的起源、本质和一般规律,从军事安全维度对海洋进行了系统论述。
马克思、恩格斯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立场出发,考察中国的问题和走向,并预见中国将对世界文明进程产生新的重大影响。1853年,在《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一文中,马克思引用黑格尔“两极相连”的辩证观点分析中国形势,认为支配未来世界的正是“两极相连”规律,一极指向西方,另一极指向中国。19世纪40年代,英国发动鸦片战争,并从海上入侵中国,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层面出发,认为鸦片战争是一次极端不正义的战争,揭露了英国海盗式掠夺的贪婪本质。与此同时,马克思认为,鸦片战争也是中国的一场保卫战,他指出,19世纪中叶,由于停泊在中国领海上的英、美、法各国的舰队,对中国的侵略和掠夺,以及中国内部的社会原因,“中国革命将把火星抛到现今工业体系这个火药装得足而又足的地雷上,使酝酿已久的普遍危机爆发”[20](P114)。西方先进生产力的引进,迫使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逐步解体,新的工业文明即将建立。18、19世纪,欧洲的经济中心已从地中海转移到大西洋沿岸,大西洋两岸成为新的世界经济中心。在这一新的历史阶段,太平洋的作用与现代的大西洋发挥的作用具有一致性。而地中海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中世纪,都“起着伟大的世界水路交通线的作用”[21](P133)。马克思、恩格斯运用世界历史形势分析,主张把中国放在世界格局转变中来看待,且预见太平洋经济中心时代的到来。
从自然地理位置来看,面对西太平洋的开放性海域,中国人民很早就掌握了西太平洋的季风规律,风急浪高、海况复杂,航行的风险系数很高。但是,中国是一个农业文明古国,中国人民对土地有深厚的情结,农业文明固有的“以农立国”“重农抑商”,包括由此衍生而出“重河轻海”“重陆轻海”的传统海洋观。“中国、印度、巴比伦……航海没有影响他们的文化,他们和世界历史其他部分的关系,完全只由于其他民族把它们找寻和研究出来。”[22]中国以往的政治危机大多基于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之间的争端,但在19世纪中后期则是中国农业文明与西方工业文明的冲突,即陆地文明和海洋文明之争。
21世纪,海洋作为全球经济发展以及各个国家争夺的利益场所,世界各主要海洋大国相继制定了海洋发展策略,试图从海洋中谋取更大的国家利益,促进海洋发展成为解决全球资源以及能源问题的基本战略选择。作为海洋大国,中国对海洋资源的合理开发与保护,不但关系到海洋自身的发展,也关系到全人类生存发展的可持续性。2019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出席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70周年纪念会,首次提出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聚焦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现实体现和要求,视人类与海洋为生命共同体,不断寻求和扩大各国海洋共同利益。[23]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属性只有在共同体中才能得到切实体现,辩证互动关系是个体与共同体的关系的本质体系。海洋在人类生存发展空间的基础性地位,决定了人与海洋和谐的内在逻辑和必要性,应该明晰人与海洋的互主体维度,通过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真正实现全球海洋治理。海洋命运共同体蕴含着全人类追求和平、发展、公平、正义的价值体系和人海和谐的内在旨趣,它将使人与海洋、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得以真正和解。
马克思、恩格斯的海洋思想与资本主义殖民扩张,世界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以及工业化与资产阶级民族国家之间的冲突密切相关。他们对海洋与国家战略、海洋与贸易、海洋与军事等概念、属性和关系进行了深入描述,深刻揭示了人与海洋的密切联系,又批判性地借鉴欧洲工业革命时期的发展态势来剖析西方资产主义生产方式的弊端,并强调海洋对国家、经济和军事发展的协调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海洋在国家经济发展格局和对外开放中的作用更加重要,“坚持走依海富国、以海强国、人海和谐、合作共赢的发展道路,通过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方式,扎实推进海洋强国建设”[24]。我们要以马克思、恩格斯的海洋思想作为实践准则,利用海洋扩大与世界的商品流通、贸易交往和经济循环,合理开发利用海洋资源。以马克思主义的海洋观看待人与海洋的关系,以中国海洋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发展为认知基础,在实践中不断继承和发展对海洋的认知和观念,从而构建人海和谐的新局面。这对推动国民海洋强国意识的觉醒、促进我国海洋经济的发展具有现实意义,对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海洋强国具有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