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晚上七点
地点
张和平家
人物
张和平——村委会主任
桂花——张和平的妻子
张父——张和平的父亲
余东——村计生专干
【幕启:桌上摆好饭菜,张父因病坐卧在简易床上,旁边抽屉上放着手电筒和电话,桂花正端着一碗米饭给公公送去。
桂花:爸,先把饭吃了再吃药,今天饭煮得粑,多做了两个菜,你也多吃点。(然后往饭桌边走去)
桂花:张和平,快来吃饭,你喝两口不?
【张和平正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忧郁。
张和平:不想喝,这几天井场好像增加了人,听说还来了几个专家。
桂花:那很正常啊,国家这么大的工程,不劳动专家、教授才叫奇怪呢!
张和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担心井场会出事。
桂花:会出什么事,上有领导,下有石化、石油公司,还轮得上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啦!
张和平:井场就在我们后面,这周围住着全村老老少少两千多人,万一出点什么事,叫这么多人去哪里安身?
桂花:是啊,当了村主任了,觉悟就是不一样,思想有进步。别瞎操心了,快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张和平拉个凳子坐了下来,端起碗正待吃饭。
砰、砰、砰……(突然,沉闷的巨响声传来。接着,又是一阵响)
张和平:不好,井场出事了。(放下碗,欲起身)
桂花:好像是井场方向啊!(端着碗没有动,倾听状)
张和平:我要去看看,出了事就糟了。(站起身来欲走)
桂花:等一下,黑灯瞎火的,把手电筒带上。(去柜上把手电筒拿来递给丈夫)
张父:你要小心啰。(颤声嘱咐了一句)
张和平:我晓得。(转身出门)
明寿,明寿,我们到井场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门外传来张和平喊支部书记张明寿的声音)
砰、砰、砰……(同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张父:桂花呀,你赶紧吃两口,出去看看究竟是啷个回事,如果出事了,叫大家伙赶紧跑。(仍然是颤悠悠地说)
桂花:(放下碗)爸,你在床上莫起来,我去看看是啥子事,别忘了吃药。(把开水和药都拿到床前柜上)
張父:你快去嘛。
【桂花推门出去。
张和平:“陈技术员,是啷个回事?”
砰、砰、砰……(传来的巨响淹没了问话声)
张父:要是漏气了,啷个得了嘛?(自言自语)
【声音突然停了好大一会儿。
张父:停了,真停了,老天保佑,该不会有灾难了。(仍自言自语,对片刻的舒缓也抱有希望)
砰、砰、砰……(巨响声重新叫了起来,更加尖厉刺耳)
安全员:张主任,快,快,通知群众撤离,向外两公里,气压快控制不住了!(井场安全员跑着,焦急地呼喊)
张和平:喂,喂,余东嘛,快用高音喇叭通知群众赶紧撤离,气压控制不住了,让群众撤到冉家垭去。快点!喂,张光友嘛,用喇叭通知你那边的群众赶紧撤离,到冉家垭集中,这里气压控制不住了,叫大家注意安全。
【张和平用电话向村计生专干和另一个群众发出了指令。
张父:我也要想办法叫大家伙撤离。(张父艰难地撑起身,几经挣扎,从床上滚了下来)
张和平:乡亲们,快跑啊,气压控制不住了,别顾着抢救东西,全部到冉家垭集中。(传来一阵一阵张和平呼喊群众撤离的声音)
呜——呜——呜——(尖厉的警报声一阵紧似一阵,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张父:我也要通知群众撤离……我也要通知群众撤离……(挣扎着,努力想要往门外移动,但试了几下,终于没有使上劲,无力地躺在了地上,但似乎不甘心,抬起头来又望了望抽屉上的电话,眼里充满了近乎绝望的表情)
张和平:爸,你自己躺着不要动,我和桂花通知大家撤离。(门外传来张和平的招呼声,接着一阵摩托车远去的声音)
张和平:桂花,你快下来,覃大叔走不动了,我驮他一段路,你下车去通知大家伙撤离,要挨家挨户地通知到。(远远地,张和平的声音传了回来)
张和平:大家快跑啊,气压控制不住了,用毛巾或袖子捂住嘴巴,不要中毒。(通知大家撤离的呼喊声传了回来)
余东:(咚、咚、咚……)大叔,你在家吗?(见没人回答,推门进来)大叔,大叔,你怎么跌倒了?(看见张父倒在地上,赶紧上去搀扶,但张父推开了他)
张父:快去叫其他人快点走。
余东:全都通知完了,就只有你还没有走,来……(蹲下身欲背张父,但张父又推开了他)
张父:杨本秀走了吗?她八九十岁了,眼睛看不见,也走不动!
余东:(跪了下来,悲戚地)张大叔,你快走吧,张主任已经去背杨大娘去了,你知道吗,张主任为了通知大家离开,搁着自己四五十万的财产不管,连你老人家也没顾得上背走,硬是将全村两千多人从危险中救了出来。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大家都有罪过呀,张大叔,你快跟我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我求你了。
张父:好吧,我跟你走。
【余东蹲下身,把张父使劲地往上托了托,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作者简介:肖军,生于1970年10月,男,本科学历,汉族,系四川省达州市宣汉县人,系四川省宣汉县艺术创作中心副主任。曾任职群文馆员10年,现从事文学艺术创作工作。研究方向:文学及舞台艺术创作。
(责任编辑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