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洋,尹 梅
( 哈尔滨医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1,fuyang1985.ok@163.com)
2019年12月,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感染肺炎疫情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表现为从普通感冒到重症肺部感染等不同临床症状,此次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是一种以前尚未在人类中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其主要传播途径为: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母婴垂直传播尚不清楚[1]。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患者会出现程度不同的临床症状:发烧或轻微咳嗽、肺炎,严重的甚至可以导致死亡。
2019年12月以来,伴随着病原学监测工作的陆续开展,武汉、北京、广东等地发现多例儿童被感染病例。2020年1月20日,广东确诊一名10岁男童,成为我国首例儿童感染患者。随着疫情的发展,在湖北、浙江等地,都相继出现了新生儿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例,全国各地儿童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肺炎确诊病例数量增多,患儿年龄越来越小,最小的一位出生只有30个小时。
儿童感染风险低,症状轻。儿童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症状没有那么多元化,根据早期公布症状的病例来看,所有儿童感染后都会发热,37.5%出现咳嗽症状,极少出现如乏力、恶心等症状。临床症状较轻,恢复较快,预后也相对较好。目前,尚无儿童死亡病例。
儿童确诊的病例占比小。0.9%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患者为15岁以下,但随着疫情高峰及全国各地已经陆续开展病原检测,儿童被感染的病例数将呈现增多趋势。
主要传播途径为家庭成员间传播。聚集性疫情是积极防控的重点,家庭聚集性疫情是重中之重。截至2020年2月7日24时,据不完全统计,全国报告儿童确诊病例为285例[2]。流行病学显示:26.8%有疫源地暴露史;71.2%有明确的感染家庭聚集史。
母婴传播途径尚不明确。已经报告的3例新生儿感染病例中,其中1例17日龄患儿是在家庭护理人员和母亲确诊后随之被确诊;1例新生儿在5日龄出现发热,其母亲为新型冠状病毒确诊患者[3];1例为疑似感染产妇剖宫产分娩出新生儿,其母产后被确诊,新生儿在出生后36小时病毒核酸为阳性,目前是否存在母婴垂直传播有待于进一步确认。
儿童免疫力更低且目前临床病例较少,相关研究不充分,因此对儿童,尤其是有基础疾病的患儿,我们更加需要保持积极关注,积累资料和临床经验,更好地保护好这一特殊群体。
2020年1月22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在国新办当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新型冠状病毒可能是从野生动物及被污染的环境中来,一开始是动物传人,但病毒在适应突变。目前证据确实显示儿童、年轻人对病毒不易感[4]。加之,儿童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数量远远少于成人。如此,儿童为“不易感人群”的说法误导了许多家长,导致家长们放松了对疫情的警惕。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张文宏表示“儿童不易感”的原因可能为:成人有更多机会接触到病原体,比如:出差、聚会、应酬等,儿童活动环境相对单一,这样感染的机会就降低了。但是,儿童和婴幼儿均为免疫功能较差的群体,一旦被感染,发病可能更快更严重,因此需要密切关注儿童及婴幼儿这一特殊群体。
新型冠状病毒在中国传播的时间是在2019年年底,冬季本来就是“流行性感冒”和“普通感冒”的多发季节,医院患者数量较多。在疫情的影响下,全国进入了“急性反应期”,人群恐慌和担心导致大量患者涌向医院的“急诊”和“发热门诊”。儿童与成人治疗的医疗机构多数并未做严格划分,极易导致院内交叉感染。疫情特殊时期,我国儿科医生“荒”的问题更加明显;医生对于疫情的处置经验欠缺,一时无法快速、准确分辨、诊断“流行性感冒”“普通感冒”“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会延误治疗的最佳时机,使患儿病情无法得到及时有效地控制,特别目前尚缺乏有效治疗新冠病毒的药物时,情况更加严峻。
2020年2月5日,武汉儿童医院确诊两例新生儿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5]。最小的被确诊患儿仅仅出生30个小时。由此,虽母婴传播途径尚不明确,但应予以重视。另外,针对目前疫情感染流行的情况,家庭成员或密切接触者有疑似或者确诊病例时,需要警惕新生儿无症状或不典型症状感染可能。新生儿本属于特殊人群,他们自身免疫功能区别于儿童和成人。根据临床表现,与年龄较大的儿童相比,新生儿患病一般不会发热。因此,一旦新生儿出现呼吸、口唇发绀、精神萎靡不振或拒奶、发热等表现时,照护者应该充分重视。目前,为了缓解就医压力和避免交叉感染,很多医院都开通了网上问诊的渠道。但新生儿新型冠状肺炎临床表现并不典型,新手爸妈没有丰富的照护和观察经验,仅凭线上的问诊缺乏实际的体格检查,对于部分疑似病例,线上的问诊显然不合适新生儿和年龄较小的婴幼儿。
儿童主要发病原因常为“家庭聚集发病”。家庭聚集性发病是儿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主要方式[6]。一旦家中有疑似或者感染病例,全家人都要被隔离接受治疗。但个别患儿属于非家庭聚集病例,儿童被确诊后,家人可能未出现新冠肺炎典型症状,却不能排除是无症状感染者;儿童的父母被隔离或因感染而接受治疗,儿童却没有被感染。一旦父母或儿童一方被隔离或者接受治疗,儿童可能就会处于“无亲人陪护”的状态。父母是孩子安全感的重要来源,疫情当前,和父母分开的孩子面对陌生环境独自接受治疗,常会感到紧张。如何让患儿安心接受治疗,平稳度过这段“特殊时期”,是临床治疗和护理方案外的另一项重要工作。
每一个病例的活动轨迹都要通过流调报告进行推断,因此必须做到清晰准确。各级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既需要严谨缜密的逻辑推理,又需要丰富的工作经验;既需要专业流行病学调查背景,又需要丰富的生活阅历[7];既需要各方面政策信息作支撑,又需要保持高度的“疫情敏感度”。面对疫情,一旦疑似病例被确诊,必须做到与该病例接触的所有人员全部接受医学保护隔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切断传播途径。
各级政府门户网站应及时通报相关疫情信息和防护措施宣传。疫情发生以来,一些非官方、非正规渠道散播的疫情信息充斥着朋友圈、微信群,不仅无助于大众准确了解疫情发展情况,反而引发恐慌、扰乱民心。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各级政府官方网站应切实履行政府职能,及时传播真实疫情信息和防护措施宣传,占领舆情管控的制高点,以“正确引导”破解“谣传误导”。同时,健全针对造谣传谣者相关惩处机制,加大打击力度[8]。通过信息源头的客观准确,信息输出端的严格把控,力争保障疫情及防控真实信息的传播。
根据2017年5月发布的《中国儿科资源现状白皮书(基础数据)》显示,儿科医生缺口已经超过20万[9]。特殊时期,为了加强疫情联防联控力度,可以将社区内的家庭医生与社区内的居委会结成“对子”,建立“家庭医生工作室”与社区对接。家长们可以随时就与疫情防护相关的政策、指南和诊疗问题向家庭医生团队进行咨询求助;对于需要接种疫苗的儿童,家长需要在接种前打电话预约,社区门诊需要将儿童接种时间“错峰”排开,尽量避免人群密集交叉感染;对于发热的儿童,家庭儿科医生可以充当一道“屏障”,通过专业的指导,疏导患儿去发热门诊或自行在社区居家治疗,减少去医院增加被动感染新冠病毒的机会。通过实践,积累经验,形成一整套有效的培训体系,主要内容为:儿科疾病、儿科保健、孕产妇保健、儿童疫情防护等知识,从而提高全科医生儿童接诊能力和接诊数量,有效缓解疫情时期儿科医生缺乏的紧张局面。
考虑到新生儿可能存在被确诊的母体感染的问题,武汉儿童医院有预见性地改造病区,按照传染病病区的标准,专门开辟了一个新冠病毒感染疑似及确诊新生儿收治病区,为全国首个专用病区[5]。
新生儿时期是最脆弱的时期,由于新生儿各器官功能和免疫处于未成熟阶段,特别是母乳哺乳不良或未获得母乳喂养的新生儿更容易发生感染。为此,医院应开设新生儿门诊、新生儿病区、新生儿急重症监护室等“专属医疗”区域[10];配备经验丰富的儿科医务人员,最快速度为其提供诊疗服务,发现问题或出现异常情况及时给予指导和处理。
对于进行医学隔离的儿童,需要相关部门跟进了解情况,由医护人员在隔离区内协助照护;对于非感染或已经度过观察期而父母仍未解除隔离的儿童,情况相对比较复杂,存在以下问题:第一,因为家人都被隔离,儿童不能送到其他亲戚朋友家。如果儿童单独留守在家,年龄太小的孩子,无法自行照料,照护问题迫在眉睫;如果儿童和家人一同入住于隔离密切接触者的宾馆,感染的患者在宾馆无法复诊和常规治疗,且儿童还存在交叉感染的风险。第二,年龄较小同时又是密切接触者的儿童,应有社区工作人员协调,将孩子送去儿童医院或妇幼保健院照护,但是一般医院会要求有一个健康的人来照顾儿童,如果在社会上公开招聘护工,很难招到人员去照护“密切接触者”。因此,疫情之下,对于留守在家的儿童,应由儿童所在社区、街道、居委会或民政部门承担临时照护责任。同时,招募有意愿的志愿者帮助解决照护儿童的难题。但是对于一对一的照护,常常让志愿者也处于“超负荷”状态。建议可以开启一些全托幼儿园,将需要照护的儿童进行集体管理,每日由志愿者量体温和照护。除了生活照料,对这些因家人隔离收治而独居的儿童来讲,心理疏导也非常重要,需要专业的心理团队进行安抚和疏导。
此外,各地市可开通因疫情影响造成儿童照护缺失的救助热线,做好临时照护咨询、转介服务、个案跟踪、资源链接等工作,保障儿童在疫情期间的合法权益。
儿童作为特殊人群,疫情暴发期间其诊断、治疗、照护与成年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不同。特别是婴幼儿、新生儿,一旦被感染,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需要更加细心周到、科学防护和诊疗、照护。面对疫情,家长在做好自我防护的同时,应该提高防控意识和防护能力,理性看待疫情,正确对待疫情,维护好儿童的身心健康;同时,政府投入及社区的参与也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