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在互联网短视频时代下的新发展——以“李子柒”为例

黄文一飞 重庆邮电大学

一、短视频里呈现的物象符号能指、所指意义

在李子柒这一系列短视频当中，视频里呈现了丰富的物象符号，例如在视频中经常出境的庭院、灶台、古风服饰等等。这些物象符号并不是简单的视频构成元素，他们也拥有不同的内涵。本文将选取这三个物象符号进行重点剖析解读。

（一）庭院

不管是东方非遗传承、朝花柒拾还是品牌美食合集，这115 个视频里面每一个视频都会有庭院的画面。东方非遗传承类的4 个视频里，李子柒在庭院排放木活字，用白纸黑墨印一张岁月里的“情书”，或在庭院里夜以继日专研制作中国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或在庭院里像婆婆“炫耀”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蜀绣古风裙，抑或在小小庭院里和婆婆享受着自己亲手烹饪的美食。

朝花柒拾类的100 个视频中，庭院中有李子柒和婆婆一起剥玉米的欢声笑语，有李子柒在吊床上慵懒的画面，也有李子柒和奶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情景。

品牌美食合集的15 个视频见证了李子柒品牌的宫廷苏造酱、大块牛肉酱、玲珑熟醉蟹、长白山参密、逍遥草本茶、红烧湖羊肉、红糖姜茶、海鸭蛋黄酱、端午龙舟枕头粽子、朵朵香菇酱，广西柳州螺蛳粉、铁观音剁椒酱、七彩豆浆的诞生。

庭院能指的是李子柒一系列视频及其活动的重要场所，物理空间，在其都市受众们看来，它更是城市人向往之地。在现代社会中，物欲横流、金钱至上、流量至上，都市人长期浸泡在快节奏的生活当中，丰富的物质不再具有强大诱惑力，转而休闲、轻奢的慢生活备受青睐。李子柒的庭院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贫穷、落后的象征，它是一种品质更高也更为都市人向往的生活[1]。

李子柒在庭院进行的一系列活动，对于促进社会知识传递、以审美的眼光改造平庸反复的日常生活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农耕生活中习以为常而都市生活中无处施展的各种生活技能一一得以呈现，有利于使日常生活成为“为我们的存在”，从而构建当代社会的“有意义的生活”[2]。

（二）灶台

李子柒的系列视频当中，除了东方非遗传承类的蜀绣视频、笔墨纸砚视频、木活字印刷术视频外，其他朝花柒拾类视频、品牌美食合集类视频几乎每一集短视频里都出现了灶台。

灶台是李子柒系列美食的生产地，首先，它是人们对生活的一种享受，食物的烹饪过程不再是日常生活中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食物也不仅仅是满足温饱的功能性物品，更是能够体现社会阶层和生活品质的象征性存在。李子柒家中的灶台产出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为观看者呈现出一幅视觉上的饕餮盛宴，满足观看者内心深处对美食的想象与满足，同时建构起食物与美好生活之间的象征性关系，灶台更是象征着中国传统生活方式的重要符号[3]。

灶台是他们过去纯真童年的表征性物体，对童年生活的向往，对家庭温暖的回眸。现代化的厨房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火苗、没有烟雾缭绕，虽说带来了许多便利之处，但始终缺失一缕人间烟火气。这让置身于茫茫大都市的人们感受不到温暖，转而将对童年美好的记忆、对家庭亲人的思念移情到小小灶台当中。

二、李子柒中国田园式审美特征

文化学者贾静楠认为，李子柒视频美化了中国农村生活，并不能代表全部农村，但其中的劳作和生活方式、饮食服饰、手工艺品等内容，传递出中国传统文化和审美意蕴，田园牧歌式的影像满足了国内外一些观众对于传统中国的想象，说明中国文化可以创新手段发扬光大。[4]

鲍德里亚揭示了大众文化及后现代社会的本质：人们生活在符号和影像主宰的仿真时代，超现实代替了真正的真实而成为真实所在[5]。回农村体验的城市青年，实际上也无法体会到与李子柒视频里呈现的一样的心境。

李子柒等人的视觉符号不全等同于真实，在面对过于紧迫、纠结、委屈、不那么理想的现实生活时产生逃避的消极心理，回到虚拟的空间寻求安慰未必不可，但对于过度依赖、沉浸和相信，应予以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