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玮 副教授(海南软件职业技术学院 海南琼海 571400)
2000年以来,我国进入老龄化社会,人口出生率下降,使得消费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下降,因此研究人口出生率与居民消费水平的动态关系对于我国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意义。已有研究多采用时间序列或者面板数据探究人口出生率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但是学者们得到的结论存在一定差异,本文采用理论与实证相结合的方法探究人口出生率与居民消费水平的关系,以期为提升我国居民消费水平提供借鉴。
图1 人口出生率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机制
表1 变量相关性分析
表2 模型(1)回归结果
人口出生率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可以分为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影响机制如图1所示。本文认为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婴幼儿消费品规模和总量增多。人口出生率提升最明显的影响就是婴幼儿出生率上升,而婴幼儿出生率的提升会导致我国居民在婴幼儿方面的消费总量和规模提升。第二,家庭日用消费品规模增大。人口出生率的提升表示我国居民人口增多,因此会提升家庭在日用品方面的消费量。第三,消费者数量增多,消费潜力增大。人口出生率提升意味着我国人口数量会逐步提升,人口数量的提升意味着我国消费者数量会增加,因此带动我国消费潜力增大。
人口出生率对居民消费的间接影响体现在储蓄、劳动力、产业结构三大方面。首先是人口出生率对储蓄的影响,婴幼儿出生意味着家庭要花费更多资金用于幼儿的食品、医疗、教育等方面,从而可以降低家庭储蓄率,提升家庭消费总量;其次是人口出生率对劳动力的影响,人口出生率的提升可以扩大我国劳动力数量,劳动力数量提升可以提升家庭收入总量,进而提升居民消费水平;最后是人口出生率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人口出生率的提升对产业结构转变具有重要意义,会使得产业朝劳动力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方向发展,并且我国产业结构调整需要劳动力的支持,而产业结构的转变会提升整体居民收入水平,进而能够促进居民消费水平提升。
本文的研究主题是人口出生率与居民消费水平的动态关系,因此将居民消费水平作为被解释变量,国内学者使用多种指标度量居民消费水平,其中居民最终消费率、居民平均消费水平是最常用指标。本文使用居民平均消费水平表示居民消费水平,考虑到我国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具有较大差异,导致居民消费水平也存在较大差异,因此本文将居民消费水平划分为城市居民消费水平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分别使用ccos和ncos表示,2010-2017年我国30个省市(西藏、香港、澳门、台湾地区数据缺失不在研究范围内)的数据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此外为剔除通货膨胀的影响,本文使用cpi对城乡居民消费进行贴现。人口出生率数量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使用peo表示。此外,综合以往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将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城镇化水平、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居民收入水平作为控制变量,分别使用人均GDP、城镇化率、商贸流通产业产值、居民平均收入水平表示,使用pgdp、city、sm、sr表示,同样为消除通货膨胀的影响,使用cpi对数据进行贴现处理。此外,由于本文使用的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商贸流通产业水平、居民平均收入水平为绝对量指标,为避免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本文对这些指标进行取对数处理,结果分别使用lnccos、lnncos、lnpgdp、lnsm、lnsr表示。
本文首先对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明确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方向、相关程度,同时由于本文将居民消费水平分为城镇居民消费水平、农村居民消费水平,通过相关性分析可以明确二者之间的关联性。如果二者相关程度较大,为避免多重共线性对回归结果的影响,需要将城镇居民消费水平(lnccos)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lnncos)分开构建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lnccos与lnncos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742,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城镇居民消费水平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之间存在较大程度的相关性,为避免多重共线性,需要在下文的回归分析中将二者分开构建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人口出生率(peo)与城镇居民消费水平(lnccos)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308,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lnncos)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257,说明人口出生率与城乡居民消费之间为显著正相关关系。控制变量中经济发展水平(lnpgdp)、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lnsm)、居民平均收入水平(lnsr)与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正相关关系。
由于本文将居民消费水平划分为城镇居民消费水平(lnccos)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lnncos),因此本文分别构建模型(1)和模型(2)探究居民消费水平对城镇居民消费水平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如方程(1)和(2)所示:
其中,lnccos为城镇居民消费水平的对数形式,lnncos为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对数形式,peo为人口出生率,lnpgdp为人均GDP的对数形式,city为城镇化率,lnsm为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的对数形式,lnsr为居民收入水平的对数形式,c和a为常数项,ε和ρ为随机误差项,β和θ为回归系数。
面板数据模型具有混合效应、随机效应、固定效应三种回归形式,因此在进行回归之前必须判断模型回归形式,本文使用F检验与豪斯曼检验判断模型形式,F检验的原假设是使用混合效应模型,豪斯曼检验的原假设是使用随机效应模型。首先是模型(1)的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F检验值为25.59,p值为0.000,说明F检验强烈拒绝原假设,即模型适用固定效应模型。随后进行豪斯曼检验,豪斯曼检验值为15.01,p值为0.05,说明豪斯曼检验拒绝原假设,即模型(1)适用固定效应模型。同理,模型(2)的F检验值为33.79,P值为0.00,豪斯曼检验值为19.78,p值为0.01,说明模型(2)适用固定效应模型。
表3 模型(2)回归结果
表4 模型(1)稳健性检验结果
表5 模型(2)稳健性检验结果
如表2所示,peo与lnccos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203,p值为0.000,说明人口出生率与城镇居民消费水平之间为显著正相关关系,即人口出生率上升1个百分点,城镇居民消费水平上升0.203个百分点。同样,表3显示,peo与lnncos之间的回归系数为0.113,p值为0.001,说明人口出生率与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之间为显著正相关关系,即人口出生率上升1个百分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上升0.113个百分点。原因在于人口出生率上升,意味着我国人口数量上升,而人口总量的上升必然会引起居民消费总量和规模上升,从而提升居民消费水平。同时,人口出生率上升表示幼儿出生率上升,伴随着幼儿出生率的上升,家庭的医疗、教育等方面支出必然增加,从而带动居民消费水平上升。
控制变量方面,lnpgdp、lnsm、lnsr与lnccos的回归系数为0.227、0.549、0.730,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与lnncos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27、0.054、0.539,且至少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经济发展水平、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水平、居民收入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具有不同程度促进作用。city与lnccos、lnncos之间的回归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说明城镇化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较小,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
本文使用居民最终消费率衡量居民消费水平,使用ccos表示城镇居民最终消费率,使用ncos表示农村居民最终消费率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和表5所示。peo、lnpgdp、city等变量的系数方向和显著性水平均没有显著变化,说明本文的回归结果稳健。
第一,稳定人口出生率,维持人口红利。本文实证分析表明人口出生率与城乡居民消费之间为显著正相关关系。为此,我国应该稳定人口出生率,通过开放二胎、生育补贴等形式鼓励居民生育,维持我国人口红利,促进居民消费总量和规模提升。
第二,保持经济增长,提升居民收入水平。收入是消费的基础,本文实证分析也表明居民收入水平对消费具有显著影响。因此,本文认为我国应该保持经济增长速度,不断提升居民收入水平,从而促进居民消费水平不断提升。
第三,完善医疗、教育等社会保障制度。由于我国医疗、教育成本过高,居民为应对医疗以及教育等方面的支出,抑制消费,偏好储蓄,导致我国储蓄率居世界第一位,这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我国居民消费。为此,应该完善医疗、教育制度,减轻居民负担,从而提升居民消费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