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加欢 刘 浏 王惠莹 周 宁 张媛媛 张若鹏
1.大理大学临床医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0;2.大理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云南 大理 671000;3.大理大学生殖医学研究所,云南 大理 671000
白族是我国西南边疆历史悠久和文化灿烂的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北部(包括鹤庆、剑川、洱源、云龙、大理等县市)、昆明、保山、丽江、安宁等地,它在贵州毕节、四川凉山、湖南桑植也有分布[1]。由于其地理环境的复杂多样,药用动植物相当丰富,随着白族人民与疾病做斗争过程中用药的经验总结,形成了极具民族与地方特色的白族医药。白族医药对中国医药产生了深远影响,本文将对白族医药相关的文献予以考证来了解其历史沿革及传承和保护情况。
白族医药起源于新石器时代,在远古时期白族祖先就有医药保健,在青铜器时代记载了关于白族医药的神话传说以及白族的巫医之术。自秦汉至唐初,洱海地区与中原地区、大理与周边国家(如老挝、印度等)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对白族医药文化产生重要影响。南诏大理国时期,唐宋对云南的影响、本地医药学的发展、印度佛教医学的影响及白族医药与藏族医药的交流的影响,致使此时期产生了一大批的医林人物,但无太多文字记载资料予以流传。元明清时期中医药学在云南各地区的传播致使其融入白族医药学,产生了一批著名白族医家及著名医著,甚至在白族医学中首次产生了预防医学这一观念。而在民国时期由于西医在云南地区的传播、大理地区医疗机构的始创及医药诊所及号铺的出现,致使白族医药逐渐规范成型,一批医学人物逐渐发现了几种主要地方病的流行历史及特点。
白族医药至今尚未发现独立的理论体系,新中国成立以前主要从以下几方面散在传承:典籍《蛮书》对药物“濩歌诺木”服用方法及药效进行了描述[2];碑刻《南诏德化碑》对温泉沐浴治病进行了记载[3];古塔洱源火焰山砖塔出土药物30余种[4];大理地区地方志《邓川州志》对当时名医进行了收录[5];佛经《佛说常寿命经》明确指出人体各部位有各种骨骼的生理解剖知识,并对人体内脏器官有系统的了解[6];炼丹术在《南诏野史·大长和国》中有制造所谓“长生不老”药得描述[7];民间方言大本曲《十月怀胎》是研究白族生育观和医学知识珍贵口碑文献[8];出现了《征验秘法》等白族医药专著,对诊脉之道及舌苔辨证进行论述,收载方剂38个[9];白族医药启蒙读物《孝子必读》在民间流传广泛,影响较深[10];近代西医出现,但白族医药仍然有旺盛生命力,此间在药理探究方面彭子益造诣颇深[11]。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及省级层面开始重视民族医药法律、政策,大理州各级政府关心白族医药事业发展、近50年白族地区名老中医情况简介、中药材生产及加工业概况、白族民间医药研究及应用情况。白族医药保护史也始于新中国成立时期,成果散现在政府组织或专家学者编著的文献资料中。主要有:大理州卫生局1971年编《大理州老中医学术经验交流会资料选编》,把白族老中医的医学经验进行了总结与传承[12];李朝真等1985年主编的《大理古塔》,对出土的几种白族医药进行了介绍[13];朱兆云1991年主编的《大理中药资源志》,着重研究了大理州白族医药的药物学问题[14];杨柏如1993年发表的《白族中医药发展史略》,对白族医药学的来源与发展进行了研究[15];周波1993年发表的《浅议与汉医学融合的白族医学》,对白族医药与中医药的辩证关系进行了论述[16];寸润林1995年发表的《灿烂辉煌的大理白族医药文化》,对古代白族医药文化进行了综述[17];李树楠1996年发表的《美洲大蠊中抗炎成份的药理研究》,对白族民间药物蟑螂(学名:美洲大蠊)的研究取得许多开创性成果,研制的天然药物“康复新”在临床广泛应用[18],另外他还研制出一系列来自于蟑螂的药物如“心脉隆”“肝龙”等;李缵绪1999年主编的《白族文化大观》,对白族的医学知识及近代名医有所提及[19];奇玲2000年主编的《中国少数民族传统医药大系》,收录了不少白族医药论文[20];段玉明2003年主编的《大理国史》,对大理国时居于云贵高原各族的医学体系进行了概述[21];杨延福2004年《南诏大理白族史论集》,对大理地区古代有关医药资料进行了收集整理[22];白医许服畴2006年发表的《白族抗结核药“阿佳咪”》中对“阿佳咪”防治结核进行了经验总结,并申请了国家专利,为白族医药在新时期的传承与发展树立了榜样[23];田华泳等2007年发表的《湖南白族医药概况》,对湘西北白族民间医药与当地的土家族民间医药进行了对比分析[24];刘毅等2009年主编的《云南白族医药》,着重研究了白族医药的药物学方面,同时探讨了白族医药的源流[25];李晓岑2010主编的《南诏大理国科学技术史》,对南诏大理国的医药学的来源进行了研究[26];丁一先在2014年主编的《白族医药丛书》,对白族古代医药文献、白族医药名家经验和白族民族民间单方验方进行辑注编撰[27];姜北等2014年主编的《白族惯用植物药》,是今后开发白族地区药材资源的重要基础[11];张锡禄2015年主编的《张锡禄学术文选——南诏与白族文化》,用白族佛教密宗的独特视角理论研究白族医药文化[28];特别是近年来,以大理大学吕跃军副研究员为首的研究团队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XMZ007)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0YJA850032)资助下,依托云南省南诏大理历史文化传承与发展研究基地、云南宗教治理与民族团结进步智库、国家民委民族理论政策研究基地,在白族医药史研究方面取得了一系列原创性研究成果[29-36],培养了一批研究生,得到了国内同行认可。
通过对白族相关文献的考证不难发现在历史长河中,白族先民同大自然和疾病作斗争,创造了灿烂的白族医药文化,使白族人民得以繁衍传承,生生不息。且白族医药拥有自身特色,是一种不可替代的优秀民族文化,且其兼具良好的包容性,故具有很高的研究传承价值。尽管白族医药在民间广为流传,但由于没有自己的文字,使许多宝贵的白族医药未能得到系统的发掘整理和总结。而且,随着社会发展,西医不断渗入,白族医药遗产和资源有面临失传危险。故使白族医药发扬光大,为民族医药和文化保护传承作出应有的贡献,是每一位民族医药工作者的使命及历史责任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