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20世纪80与90年代西方儿童读物的藏文翻译

2020-01-11 01:11其美卓嘎
中国校外教育(中旬) 2020年12期

其美卓嘎

【摘要】儿童文学的概念和童书的出现,随着现代化的加剧变成现代社会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从国外文字翻译成中文的儿童文学的翻译作品在国内的出版极其活跃,与全球同步的儿童读物翻译版的发行也很受儿童和家长的喜欢。西方儿童文学的藏文翻译开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随着读物的逐级增多,在2000年之后西方儿童文学的藏文翻译呈现急剧增长的态势。本篇论文着力于探索西方儿童文学的藏文翻译发生的20世纪80与90年代。这一时期最具有代表性,篇幅最多的翻译读物是题为“世界儿童名著”的系列儿童故事。着重讨论了在1993年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发行的《世界儿童名著》系列。从《儿童权利公约》与我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颁布,西方儿童故事的比重以及翻译对本土化的影响等三方面分析了该系列童书的藏文翻译。

【关键词】西方儿童读物 藏文翻译 《世界儿童名著》

一、儿童文学概念的发生

在18世纪童书是现代化背景下出现的一种新现象。童书也确实能够从很多方面对儿童产生积极的影响。儿童文学包括为儿童准备的书籍,诗歌,戏剧以及其他口头性质的文学。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有一些专门提供给儿童的书籍,但是其内容局限于说教式的宗教和道德教育,例如约翰·班杨的《天路历程》。这些书籍最初也不是专门为儿童书写的,儿童和成人在共同阅读这些书籍。在清教运动兴起之时,约翰·洛克对儿童的看法改变了儿童读物的发展。他认为童年是人生重要的塑造期,儿童具有很强的可塑性,他认为儿童如空白的画板,等待成人的教育。这一论断开启了将儿童视为与成年人不同的生活阶段的演变。他的观念影响了人们对童年的认识。儿童文学在西方的开端往往伴随着小册书的出版,儿童阅读着文字简单印刷粗糙的小冊子。随着有关童年和儿童文学研究的深入,儿童读物的出版质量也水涨船高。19世纪被认为是儿童读物发展的黄金时代。约翰·纽伯里于1744年创作了《纽伯里的漂亮口袋书》,也开始专门为儿童出版书籍。纽伯里奖章成为儿童读物方面最高成就的代表之一。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人们对童年和儿童教育的重视度逐渐提升。很多儿童读物也逐渐摆脱道德教育的局限,出现更多样化的主题。目前,儿童读物体现了更大的差异性与多样性,印刷质量也随着科技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得到很大的发展。儿童文学的研究也从书籍扩展到口头文学,儿歌,儿童诗歌等不同的文学类型。儿童文学的研究也使用了各种不同的研究方法,达到了理论方式的多样化。

二、藏文儿童文学的翻译

藏文翻译儿童文学开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在80年代,所有藏族儿童读物都是由西藏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扎西卓玛翻译的。她的汉藏翻译作品包括《青蛙上天》(1980)《水晶屋的秘密》(1980),《世界儿童故事集》(1981)《世界童话集》《世界民间故事选》(1987)。她数十年来在翻译和出版藏族儿童读物方面所做的努力一直未被其他人注意。导致忽视最直接的原因可能是那些儿童读物的质量较差,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印刷质量更好的作品取代了这些作品。其他早起的藏文儿童读物的翻译包括杨永烈在1978年发表的《水晶宫的秘密》被翻译成藏文并在1980年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其余多数为在内地具有市场的“世界著名童话”系列的作品。在1981年,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由扎西卓玛翻译的《世界童话集》。同样经过西藏人民出版社,由西藏自治区党委办公室主持和翻译了8本组成的系列藏文童书《世界童话名著连环画》。青海民族出版社在1996年出版了《世界童话精选》。这一时期出版商并不追求藏文童书的插画与包装的精美,从图书的插图到语言似乎没有体现童趣和色彩。不同于80年代和90年代时期将来自国外的儿童文学作品被称为“经典”的合集,2000年之后开始出版了单个儿童文学作品的藏文翻译。在2006年由民族出版社发行了藏文版的C.S刘易斯的《狮子·女巫·魔衣柜》。诺尔基·普琼杰在2007年和2009年翻译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和《哈利波特与密室》并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发行。可惜两本《哈利波特》的藏文翻译版本质量并不好,出现了许多翻译方面的错误。西藏人民出版社分别在2011年和2013年出版了白玛旺杰的《安徒生童话集》和《小鹿斑比》的藏文翻译作品。2016年由天地出版社发行的藏文版的《艾草草城市日记》和《艾花花乡下日记》是继八十年代翻译杨永烈的《水晶宫的故事》后再一次翻译中国本土童书作者的作品。

三、针对《世界儿童名著》藏文版的分析:法律的作用与译者身份的变换

《世界儿童名著》的藏文版出版于1993年,是非常重要的藏文翻译儿童文学作品。对于《世界童话名著》来讲,法律扮演了较为重要的角色。联合国大会于1989对《儿童权利公约》达成一致意见,并于1990年颁布。 一年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这种体制上的支持极大地促进了儿童读物在中国的发展。儿童的权利和教育不仅局限于私人空间,也不仅仅局限于母亲之间的对话,相反,儿童权利在国内和国际上都受到法律和机构的保护。全国人大颁布的有关儿童权利的法律中对于儿童读物的发展释放了一个良好的信号。随之而来的是一部用藏语翻译的儿童故事的选集《世界著名儿童故事》。它的出版是为了丰富青少年的课外阅读生活,为进一步提升儿童的权益添砖加瓦。这一套丛书系列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是在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中国人喜闻乐见的儿童读物;如《世界儿童名著》的藏文版和中文版都进行了再版。此外,《世界儿童名著》出版后,又发行了两本缩写为“世界”的儿童读物。《世界童话精选》由青海民族出版社于1996年出版,《世界著名儿童故事精选》由西藏人民出版社于1999年出版。该书与其他书略有不同,因为它是唯一由英语翻译成藏语的书。《世界童话名著》藏文版由西藏自治区党委办公厅翻译室的翻译处翻译完成了该项目,为藏文儿童读物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但是,具体译者的名字却没有出现在目录里,《世界名著》。这与过去的藏族文化存在一定的矛盾,因为译者翻译佛经而被荣称“罗匝瓦”,在社会中占有重要地位,与译者被称为“隐形讲故事者”完全不同,例如,罗匝瓦·仁钦·桑波(伟大的译者)享有很高的声誉。在当代,译者的社会身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们不再是“罗匝瓦”,而是“以玖”,指的是“文字的转换者”。

四、针对《世界儿童名著》藏文版的分析:西方儿童故事的比重

在“世界著名儿童故事”系列中强调了国籍;系列编辑强调了作者的国籍,试图为儿童描述一个国际化的视野,并按时间顺序排列了这些故事。这一系列的编辑和翻译工作者对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的视野对这一系列的编辑也产生了一定的局限性。他们的目的是描绘世界,但矛盾的是,所涉及的文本并不能代表世界。本课题组对所有出现在這一系列丛书的故事进行了分类,发现绝大多数的故事源自于欧美文化。本人划分了《世界儿童名著》所选文本的来源国,发现绝大多数来自西方国家。在8册故事集里来自非欧美的故事仅数篇:包括印度作家钱德尔的《倒长的树》,5篇来自拉美作者的故事,5篇来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7篇来自日本的儿童故事,5篇来自苏联的故事。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欧洲并不能代表世界。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可能是该丛书的编辑在面对世界各种不同的文化时,受到了欧美文化中心主义的影响。这一系列是在1980年代从外文翻译成中文的,因此,编辑肯定知道其他国家的存在。李丽撰写的专著中列举了从1911年到1949年期间翻译儿童文学作品的数据,来自欧洲的有342篇,美洲的69篇,亚洲的48篇,来自非洲的一篇。这一数据表明,欧洲儿童文学作品始终是中国翻译儿童文学作品主要的来源。

五、针对《世界儿童名著》藏文版的分析:翻译对本土化的积极作用

根据数据统计,《世界儿童名著》的故事绝大多数来自欧美国家,但是这并不表明翻译的《世界儿童名著》完全代表了欧美儿童故事与文化。翻译是一种转化。这种转化是基于翻译的两个基本属性,归化和异化。归化和异化是两种翻译策略;在翻译过程中无法避免。一般来说,归化是指采用流利的以最大程度改变原文而增加目标语言流畅度的方式进行的翻译而异化则是指通过保留原著的异国情调来故意破坏目标文本形成与目标语言有出入的翻译方法。

翻译过的文学作品,已经不是所谓“原汁原味”的西方作品,这些翻译作品无法与西方文化完全对话。因此,翻译和编辑过程将“世界著名”变成“一个几乎相同但不完全相同的差异主题”。例如,世界名著的封面插图就是这种文化之间不可译性的众多例子之一。第一本书刻画了“睡美人”。王子和最黑头发的公主穿着最“西方”的衣服-蓬松的填充袖子。相反,得益于迪士尼的制作,睡美人作为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金发公主的形象在流行文化中几乎成为标志性的人物。本土化与去西方化的产生是基于例如上面所述的情况;翻译西方儿童翻译作品不可能做到原文化的“毫发无损”,西方文化被概括,被缩小,被减少多样性,被破碎才能被介绍到中国。本课题组认为,在面对西方儿童文学作品时并不需要如临大敌,因为经过翻译,西方儿童文学作品已经被内化到中国的情境中。例如,《世界童话名著》中的大多数故事都是“传统故事,例如古典神话,童话和英雄传说”。世界著名杂志主要介绍“西方人文主义传统”,然后读者根据他们的感知方法有选择地进行消化。尽管影响巨大,但西方无法决定另一个世界。世界文学不仅与“作品的源文化”有关,而且与“关于东道主文化的价值观和需求”有关,翻译作品充当的是窗口的角色。翻译的作品通过文字的转换,能够呈现本土化的特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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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全国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教育部青年课题阶段性研究成果。课题名称为“西藏中小学藏文课外读物中的西方儿童文学作品翻译研究”,课题批准号为EHA160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