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与线下

众 告

突如其来的疫情确实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急中生智，“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各种大规模的线上教学终于如火如荼。这既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和国家教育治理体系的优越，另一方面也让长期从事远程和开放教育的我们直面新的挑战。难怪开放大学的有位校长调侃，“病毒把名师变成了主播，家长变成了班主任，所有高校都成了广播电视大学。”

当然，线上教学也从来不是电视大学和开放大学的专利，因为20年前的我国现代远程教育起航之日，普通高校的网络学院就和电视大学肩并肩、手拉手地开始了探索。

且不说，本次抗疫中，北方的清华大学利用“雨课堂”率先开始网上教学直播，3098门新课齐刷刷上线，并向社会开放。也不说，南方的复旦大学在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带领下，全校2300名教师两周内在线上开出了4580门课程，哪怕只有一个选课生也照开不误。压力之下决策之快，响应之下行动之猛，众盼之下质量之好，厚积薄发、亮点频频，着实令过于淡定的我们吃惊不小。

我们对线上教学耳熟能详，然而它与电视大学早期的电视教学和电视大学、开放大学并存期的网络学习并不完全一样。过去的电视教学主要是“教室搬家”和“课堂讲授”，以教为主，学生被动式地学，互动少，反馈迟，成效不突出。后来的网络学习主要是“借助平台”和“利用资源”，虽以学为主，但依旧是互动弱，反馈慢，效率也不高。为此，电大探索了40 多年，但模式亦无大的突破。因而在远程教育向开放教育转型的过程中，我们的压力一直是有增无减。

这次“疫”中的线上教学，清华大学的典型做法不只是在平台上堆砌教学资源，而是课前适时推送；课程不是录播而是直播，一方面让教师能看到学生，另一方面也便于学生随时按下“不懂”键，让教师调整授课进度和节奏，加上“弹幕”功能也能让教师随时了解学生的想法。复旦大学的独创做法则更有趣了。为确保师生的良性互动，学生的课前搜集和阅读资料的要求很具体，进而在课程教学活动中，师生必须全都“开麦”，以便教师随时提问和学生及时反馈。这种针对性强的实时语音互动，不仅提升了教学的仪式感，而且还促“教”督“ 学”提升了现场效果。

另外，为了提升线上教学的成效，两所大学还有些与我们不同的做法。比如，所有教学不单纯讲授知识点，因为这些教材上都有，而是侧重讲知识点的异同及其相互关系；也不一味地讲解习题，而是注重分析的角度和思考的路径；板书内容也不全用PPT(电子幻灯)，而是根据课程内容用粉笔书写，以凸现思维引导；甚至有的录播视频也有字幕同步显示，这既是对教师表达的高要求，也是对学生理解的帮扶。

当然，全面推行线上的教与学，有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长短之处显而易见。记得前些年电商活动盛行，“618”和“双11”的全线上促销场景还历历在目。然而，曾几何时，这种全民狂欢式的“买买买”终于直通到了线下，使线上线下形成了联动，因而效益倍增。如“苏宁易购”线上之外还在各地遍设实体业态之配套。原本仅在线上称霸的“天猫”又下线通过近10 万个智慧门店与之互动，甚至可以做到线上下单，线下退换货，可见那种“ 全网上”的零售策略已经悄然调整。

教育教学也是如此。线上教学，虽然跨时空、多模式，然而节奏平、互动弱、导致效率不高；线上学习，尽管自主、灵活，然而归属感空虚，持久性差而导致收益低下。而几千年来传统线下的教与学，其利弊正好大致与上述相左。由此看来，唯有线上与线下整合，教学与学习融合，才能实现预期。因为教育的开放，其本质意味着包容，无论现代的和传统的，还是国内的和国外的，只要有利于开放教育的“ 教学共同体”成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