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诗与读者为邻”的审美生命力

2020-01-07 08:24陈桂花
广东教学报·教育综合 2020年147期
关键词:读者新诗对话

陈桂花

【摘要】关于新诗创作与对话问题一直在进行,论及新诗,学者们从其语言、意象以及情感技巧方面做过详细的探讨与研究。本文中笔者主要从新诗社会学研究角度着手,以新诗创作与读者之间构建一种交际语境为主要叙述对象,进行“以诗为邻”的美学意蕴探析。运用顾城《远和近》不同解读,臧棣“以诗为邻”的观点,结合前人研究成果进行分析,旨在指导诗歌写作在一种“活”的氛围中进行,打破僵局,保持新诗创作生命力,避免新诗自诞生以来所伴随的迷茫状态。

【关键词】新诗;读者;对话;美学

笔者在学习前人对新诗发展史以及研究现状的基础上,学习他们的诗学理论以及对新诗批判相关知识,从“以诗为邻”的美学意蕴观点出发,从构建新诗在特定语境下解读与交流的审美价值到保持诗歌在传播中的内在审美张力,把新诗的审美建立在沟通交流的语境中进行创作与阅读,保持诗歌的生命力,积极调动生活入诗的审美情怀,把诗歌审美价值引进生活,让诗歌在生活中产生。保持新诗的热情,端正态度,正确认识“横的移植”和传统“纵的继承”之间的龃龉与平衡。

一、构建新诗在特定语境下解读与交流的审美价值

诗作为一种文学形式出现在文学界是时代文化发展的必然,我们无法延续原始,这里的‘原始包括人的思想感情以及原始物质状态,随之新诗便以独特的存在方式继承古典诗歌的精髓。诗的产生和存在终究需要读者才能延续生命力,谈新诗不忘论古诗,这是现有新诗研究成果经常出现的现象。相对于古诗而言,新诗令读者茫然,很多只是写给自己,或是诗人圈子里看,很难让大众消费,行将不远,这构成很多新诗创作过程中常见的困惑和压力。新诗本身很奥妙,它所表达的感情往往不是单一的,往往在一个立体时空内进完成。例如,对于顾城的《远和近》:你一会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笔者尝试过三種解读:第一,师生关系方面而言,比如一名抵触新诗的学生去听教授讲解新诗理论知识,刚好与这位学生当时的表现对号入座,这样解读:“老师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黑板,老师看我是很远,看黑板时很近……”(因为我没认真听课,偷偷瞥见老师在大老远处向我翻白眼)。第二,顾先生这句诗用来表达爱情时,很婉美,可以用来形容两个人的距离感,你跟云很亲近,却不愿理睬我,当然“云”只是一个借喻过来的意象,它是两个人感情进展过程中的一个障碍物现身于此。第三,用来表达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情感分歧,正如生活中的常态:手机就是这片‘云,它狠狠且理所当然地拉开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距离,即使在身边,玩着手机去教育孩子、与孩子进行沟通的父母之间感情显然很疏远。顾城在答复读者关于《小诗六首》的质疑信中,如此解释《远和近》:“这首诗很像摄影中的推拉镜头,利用‘你‘我‘云主观距离的变换,来显示云与云之间习惯的戒惧心理和人对自然原始的亲切感,这组对比并不是毫无倾向的,它隐含着我对人性复归自然的愿望。”这表明,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沉思是他诗歌的主题。前面的解读从不同的语境进行审析,可获得不同解读,但其共同之处都可得出“距离感”的结论。

诚然,诗歌的解读终究要回归到作者写作的背景。作诗是对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的再创造;而读诗即使在再创作的基础上继续创作。原创是作者语言与物之间的情感转换,读者鉴赏是第三者情感融入的创作,他们是作为读者诗人的身份出现的。作者无法左右读者的情感创作,但要尽可能地情感互溶,在共同的审美作用下探索诗歌生命力。

二、保持诗歌在传播中的内在审美张力

90年代后期以来,现代文学界谈得比较多的是“现代文学研究的边缘化”。笔者以“论新诗应与读者为邻”作为主要叙述对象,很大程度上是受臧棣先生的“以诗为邻”观点的影响。臧棣先生认为,以诗为邻强调的是如何把你对诗歌这样一个非常内心的很内在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这样感受,把它转化为好像一个空间的一个场景像的联系,学会不单是在自己的内心去感受诗歌去处理诗歌,还要把诗作为像邻居一样,把它请出来跟它友好相处,即把作者的内在感受通过可见的文字,跟读者进行情感沟通。他还提出,现代诗受西方影响,在处理时很矛盾,回到诗歌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保持与世界距离,对世界好奇,树立自尊,保持内在完整的一面。他以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修墙》为例子,进行深入地分析自己的观点,在接受美学创始人姚斯在《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中提出:一部文学作品并不是一个自身独立的客体。新诗作为一种文化消遣方式积极争先涌进人们生活,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情有理的”,这种无理而妙的写作技巧无形中赋予了诗歌无限审美力量,对新诗创作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另外,诗歌的长短问题也是传播过程中维持审美力量不可忽视的一个方面,无论从诗人现有时间、个人精力或新诗学习进程而言,很难坚持一直以系统化的长诗成果出现在读者面前。这一点上臧棣先生观点很明确,他提倡可以采用片段式、有一个连续的方式贯穿始终。作为他的忠诚读者,即使根本不认识很多里面的植物、没见过里面提及到的景点,却能细品出一种纯静、成熟和智性。

三、调动生活入诗的审美情怀

以乡土创作为例,当代很多90后和00后诗人没有真正接触过乡野生活,情感的源泉在大都市,思考的角度与生成题材因此也离不开都市生活的影子,若要表达乡野情怀,经常采取在复制前人情感的基础上,换一种方式来‘生动妙趣方式流露其情。例如,罗振亚教授的《一株麦子的幸福》中“在父亲呵护的那块麦田里/我已经长成饱满的麦子/虽八月暴晒/泪水浸泡/却是幸福的一株”,深刻写出了苦中有乐的乡村生活图景,渗透着浓烈的父爱,不需要过分的形式雕琢,却能将诗中情与画跨越时代与空间传承开来,留下一笔浓重的审美执着。每个作家和读者即使现居于城市,追根溯源,祖辈基本生于农村,而作为农民的后代,我们不能把眼光只是停留在城市的灯红酒绿和畸形压力之中。新诗的创作需要宽广的视野,需要源于对现实生活的加工改造,但其内在并无因外在形式而发生质的变化。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点线面巧妙结合,很清晰明朗也很有意境,而新诗习惯刻意以“陌生化”手法,它的情需要读者不断猜测、斟酌。新诗更加需要与读者为邻,方能挖掘到生活深处的诗意。此外,推崇诗意生活。新诗应与读者为邻,如何调动新诗创作的日常生活元素,与读者为邻达成一致,发掘诗内在永恒美,是新诗发展过程值得深思的问题。

综上所述,在新诗与读者为邻的审美中产生审美力,新诗的创作需要不断注入新的生命力,从构建新诗出发,在特定语境下解读与交流,保持诗歌在传播中的内在审美扩张力,着重调动生活入诗的审美情怀,达成共识审美价值。让诗在生活中进行创造,在创造中保持鲜活的生命力。新诗创作既是与读者对话,又是与作者本身的生命价值沟通。

参考文献:

[1]吕进.抒情诗人的修养,载中国现代诗学[M].重庆出版社,1997:267.

[2]张桃洲.中国当代诗歌简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8:48.

[3]陈超.少就是多——我看到的臧棣[J].作家,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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