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高校留学生医学汉语教学的问题及对策

王媛 周枫桥 陈华波

[摘 要]医学汉语是临床医学专业留学生必修的学科基础课之一，该课程的学习效果直接关系到留学生后续的见习和实习能否顺利开展，在医学专业留学生的培养体系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目前国内关于留学生医学汉语的教材、教学方式和考核评价机制尚未形成完整的体系。结合各大高校近年来留学生医学汉语教学中的实践经验，针对教材选定、课程设置、教学方式方法和教学过程中遇到的各类问题等进行初步分析和总结，提出了一些针对性的建议，以期为留学生医学汉语教学改革提供参考。

[关键词]临床医学;高校;留学生;医学汉语

[基金项目]2017年湖北文理学院教学建设与改革“临床医学特色专业建设”（〔2017〕32号）

[作者简介]王 媛（1982—），女，湖北宜城人，理学博士，湖北文理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分子病毒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4-9324（2020）46-0-03[收稿日期] 2020-09-30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医疗教育事业迅速崛起，吸引了众多海外学子来华学习。21世纪以来，申请到我国学习的临床专业留学生人数逐年递增。本科临床医学（Bachelor of Medicine and Bachelor of Surgery，MBBS）是我国为来华学习临床医学的留学生新开设的一个专业。其中，大部分留学生在我国各大高校的基础医学院完成理论课学习后，需要在中国相关院校的附属医院进行见习和实习，从而获得医学学士学位。我国的官方语言是汉语，除了掌握基础汉语知识以满足日常生活外，他们还需要掌握医学汉语以便在临床实习过程中能够与病患进行沟通。鉴于此，除了开设基础汉语相关课程外，各大高校也相继开设了医学汉语课程。在这些年的医学汉语教学过程中，一些问题逐渐凸现出来，本文对此针对性地进行分析探讨。

一、医学汉语教学的必要性

2007年8月教育部印发的《来华留学生医学本科教育（英语授课）质量控制标准暂行规定》中明确指出，学习汉语的主要目的是让学生掌握基本汉语知识，了解中国概况，以适应学生在华学习生活的便利和后期接触病人的需要，其中“后期接触病人的需要”指出了医学汉语教学的必要性。临床医学生的培养包括理论知识的学习和临床见习与实习。在医学专业留学生完成基础医学知识的学习后，进入临床见习和实习的时候需直接和病患接触，进行问诊和治疗。在这个过程中，熟练掌握并运用医学汉语显得尤为重要。

我国的很多医学资源，比如医学书籍、医学网站、医学会议和医学药品等，绝大多数都是以汉字为媒介，留学生只有掌握了一定量的医学词汇才能最大化地利用这些资源，从而更好地完成临床医学学习。培养一批专业知识扎实的临床医学留学生，对于我国医学教育事业的发展也是一种助力。

二、医学汉语教学中普遍存在的问题

（一）师资配备不足

目前，高校开展医学汉语教学的教师主要是汉语专业的教师或医学专业的教师，缺乏兼顾汉语言学背景和医学背景的复合型教师。汉语言专业的教师没有医学背景，在医学汉语教学中，虽然可以发挥自身对于汉语教学的优势，使得课堂气氛活跃，教学的重难点突出，但针对医学专业术语进行汉语解释的时候，显得力不从心[1]。而医学专业的教师，因为没有汉语言教育背景，对如何教授一门语言课的技巧相对匮乏，使得课堂气氛不够活跃，无法很好地激发学生的兴趣，教学效果不尽如人意。因此，成立一支汉语言教学背景教师和医学专业背景教师组成的医学汉语教学团队显得颇为重要。

（二）教材相对单一

我国留学生的基础汉语教学远远早于临床专业留学生的医学汉语教学，基础汉语教材非常丰富，且已形成了成熟的教学和考核评价体系，比如目前在国内外推行的针对母语非汉语留学生的汉语水平考试（简称HSK考试），而医学汉语的教材相对少而单一。目前，可用于临床专业留学生医学汉语教学的教材主要有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实用医学汉语》系列、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医学汉语》系列、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医学汉语》、中国纺织出版社出版的《临床医学汉语基础教程》和《初级医学汉语教程》等。教材类别相对单一且没有统一的规范要求，多数医学院校只能根据自身的教学需求选择教材，甚至有些院校因为课时安排等原因对选择的教材只节选其中一部分内容进行讲解，知识的系统性和实用性等都无法得到保障，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三）教学体系不够完善

1.尚无统一的教学大纲。教学大纲是学科教学的指导性文件，是一门课程的灵魂。目前，医学汉语还没有统一的通用型教学大纲发布，各大高校只能参照国家汉办2002年发布的《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教学大纲（长期进修）》[2]和2008年发布的《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3]以及2007年8月教育部印发的《来华留学生医学本科教育（英语授课）质量控制标准暂行规定》来制定本校的医学汉语教学大纲[4]。目前，各大高校在醫学汉语教学大纲的制定方面尚处于初探阶段，在各大数据库上公开发表的关于医学汉语教学大纲制定方面的教研论文很少。

2.教学模式陈旧。相对于临床医学专业课程教学模式的多样化，比如混合教学模式、翻转课堂、PBL教学等，医学汉语的教学模式大多采用传统而又单一的教学模式，极大地制约了医学汉语教学水平的整体提升。

3.教学质量评价体系尚不完善。评价目的、评价主体、评价对象、评价指标等方面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欠缺，造成了目前医学汉语教学过程中留学生学习兴趣不够浓厚、教师教学活力不足、教学效果欠佳等现象。完善的教学评价体系能够对所开设课程的教学效果进行督导，积极推进课程教学效果向好的方向发展。目前，由于医学汉语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尚处于探究和发展阶段，教学评价体系尚未形成一个健全而又合理的体系，在教学质量考核评价中起到的作用很有限，非常有必要尽快推进该体系的完善。

（四）留学生学习动力不足

学习动机是促使学习者积极主动学习的内驱力。临床医学留学生来中国的主要目的是学习临床医学专业知识，再加上专业知识的全英文式授课，且部分高校同意留学生临床见习和实习回到自己的国家，这些因素直接导致了留学生学习汉语知识的动力严重不足。

同时，临床专业的课业任务较重，课程安排密集，专业知识难度大，对时间投入要求较高。来华临床医学留学生大多来自发展中国家，临床医学在他们国家就业容易，毕业后绝大多数留学生都回国工作，因此留学生普遍认为医学汉语并不重要，最终导致了学习医学汉语动力严重不足。

三、提升医学汉语教学质量的措施

（一）创建复合型教师团队

创建高水平的复合型教师团队，是提高医学汉语教学效果的必要条件。在高校的医学院和文学院各选取若干名高水平的教师组成医学汉语的教学团队，并对此团队教师进行必要的岗前培训，且不定期外派到北京大学、厦门大学、浙江大学等医学汉语教学推行非常成功的高校进行学习调研，学习其教学团队的协助理念和新颖的教学方式方法等。同时，建立校际医学汉语教学帮扶群，比如微信群、QQ群、钉钉群等，不定期开展线上教学经验交流，使得优秀的教学经验在各大高校的教师中得到积极的推行，也利于对医学汉语教学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及时有效的处理，从而实现线上线下的合作，进行跨学科、跨校区合作，全面提升医学汉语教师的教学水平，培养一批复合型教学师资力量。

（二）完善教学体系

医学汉语这门课是随着临床医学专业留学生的招收而开设的，起步较晚，现行的教学大纲、教学方法、教学评价体系等均有待完善，整体教学效果欠佳。完善现行的教学体系，从而激发留学生的学习兴趣，提升医学汉语的教学质量显得尤为必要。

1.从教学大纲层面而言，目前我国尚未公开发表统一的医学汉语教学大纲。但医学汉语水平考试（MCT）的逐步推行和考试大纲的颁布，可为各大高校制定适合本校的医学汉语教学大纲提供参照。2019年10月9日，孔子学院总部和汉考国际在天津联合举办了医学汉语水平考试（MCT）工作会议，共同探讨和解决提升医学汉语教学及留学生培养质量等问题。此次会议的召开标志着医学汉语水平考试的正式启动，医学汉语教学和考核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会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同济大学、浙江大学、四川大学等作为医学汉语水平考试试点单位先后开展了医学汉语考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随着MCT的逐步开展，各大高校结合MCT考试大纲制定的教学大纲也将越来越完善，从根本上全面提升留学生医学汉语的教学质量。

2.从教学方法层面而言，在留学生医学汉语的授课过程中，可以采用协同教学的方式。所谓的协同教学是由美国华盛顿大学的夏普林教授提出来的一种教学组织形式，打破了“一个教室一堂课”的传统模式，由两个老师按照不同的分工对同一个集体进行教学[5]。协同教学在课堂上将两个老师的医学专业知识和汉语教学经验在留学生医学汉语课堂教学中进行了有效融合，采用经典的汉语言学教学方法来开展医学汉语的教学，同时又有临床医学专业课教师扩充对应的医学知识点，使得课本知识更好的呈现，且让学生感受到了强大的师资配备，有利于提升留学生对于医学汉语学习的兴趣，进而提升其学习医学汉语的内驱力。该教学方法值得各大高校进行试点后根据各校自身的办学条件进行推广。

同时，我国本土临床专业本科生成熟的教学方法可以作为医学汉语教学改革的参照，在医学汉语教学改革中进行大胆的尝试运用，比如现阶段发展相对成熟的翻转课堂、PBL教学、慕课、混合式教学等都可以在医学汉语教学中进行对比运用，以期找到最适合留学生的教学模式，从而全面提升教学效果。

3.从教学质量评价体系层面而言，医学汉语的课程考核评价体系也需要进行适当的改革。从教师层面而言，引入随堂听课、教学竞赛等在我国本科生教师中广泛开展的督学评价手段，提升医学汉语教师的教学动力和教学热情。从学生层面而言，尝试将总课时量的15%左右作为实践学时，安排留学生在课程学习过程中至少三次（开课初、开课中、开课后）进入实习医院，在医生引导下和患者进行简单的沟通。通过在临床上与病人面对面的沟通效果对学生表现进行评价打分，作为期末考试成绩的一部分。能够让留学生意识到医学汉语在后续的临床见习和实习中的重要作用，从根本上提升其学习医学汉语的兴趣。将医学汉语水平考试（MCT）作为学位课考试科目之一。要求留学生在医学汉语结课后参加该考试，考试通过的学生才有资格获批进入临床见习和实习。以考促学、以考促教，从而全面提升教学质量和留学生临床见习和实习效果，促进我国临床医学留学生教育体系的完善。

4.从医学汉语教材和数字化资源层面而言，鼓励各大高校留学生医学汉语任课教师等进行教材的编写，提升教材的创新性、实用性和多样性。随着2019年启动的医学汉语水平考试在全国范围内的逐步推行，现有的医学汉语教材面临新的挑战和机遇。组织医学汉语教学一线的教师结合医学汉语考试大纲和留学生后期见习和实习需求进行新的教材编写显得非常迫切。组织文学院和医学院有丰富教学经验且参与过教材編写的老师们组成教材编制团队，进行更加契合实际应用的教材编写，力争使新教材体现出知识性、实用性、创新性和趣味性。同时，对这些教材配备增值资源，比如PPT、音频、视频、习题和单元测试。

目前，学习通、中国大学生慕课、爱课程等公共学习平台上汉语学习相关的资料比较丰富，但是鲜少有医学汉语相关的电子资源。结合医学汉语教材和临床见习及实习过程中的案例，创建并发布医学汉语的教学文字资料、视频资料等，以供全国各大高校的教师和学生使用将会是提高医学汉语教学效果的另一个有效途径。

（三）研发智能教学互动软件

目前，我国市面上有众多AI课程，比如火花思维AI课、斑马AI课、豌豆AI课等，可以参照其创建和运行模式构建出针对医学汉语的AI课程，包括基础知识点和临床案例人机对话等模块，以供留学生课下自学。提前在线模拟临床上的医患对话交流，能够大幅提升留学生进入临床后的见习和实习效果。

四、小结

医学汉语对于临床医学专业留学生顺利完成本科学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全方位提升该课程的教学质量，需要从教材配备、教学方式方法、教学模式、师资队伍构建多方面展开，从而保证留学生能够熟练掌握医学汉语，进而提升后期在临床见习和实习阶段的整体效果。目前，医学汉语教学仍处于探索阶段，存在一系列问题。解决这些问题需要高校管理层和任课教师积极配合，共同努力，以期尽快提升医学汉语教学水平。

参考文献

[1]李夏春.临床医学专业留学生医学汉语教学方法浅析[J].保健科普与教育，2019（50）：54-55.

[2]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高等学校外國留学生汉语教学大纲（长期进修）[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 2002.

[3]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4]莫秀英.六年制MBBS汉语课程设置及实施的探索[J].教育探索，2015（12）：111.

[5]吴日霞.基于协同模式的医学汉语教学可行性研究[J].科教导刊，2019（31）：100-101.

Abstract： Medical Chinese is one of the compulsory basic courses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majoring in clinical medicine. The learning effect of this course is directly related to the smooth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subsequent probation and practice. But at present， the teaching materials， teaching methods and evaluation mechanism of Medical Chines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are still in the stage of development， and no complete system has been formed. Based on the practical experience in Medical Chinese teaching of foreign students in various universities in recent years， the paper makes a preliminary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the problems encountered in the selection of teaching materials， curriculum settings， teaching methods and teaching processes， and puts forward some specific suggestions， with a view to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the reform of Medical Chinese teaching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s.

Key words： clinical medicin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nternational students; Medical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