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伦理:问题、审视与对策

陈子薇

（大连理工大学科学学与科技管理研究所，辽宁大连 116033）

创业伦理源于企业伦理（商业伦理），企业伦理通常可以理解为企业在经营过程中所应遵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1960 年左右，企业伦理被学者确定为商业活动中正式的原则，企业伦理相关研究在过去的30 年间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目前对企业创业时期的伦理研究仍处于萌芽阶段，导致我们并不知道创业伦理道德水平到底对实践活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1］；此外，现实中发生的一些创业企业破坏道德底线的恶性事件，也迫使研究者关注创业伦理问题研究。因此，我们有必要探索创业伦理不同于企业伦理的特殊所在，深入分析其问题所在与原因，继而找出相应解决对策，为创业公司的道德建设作出理论贡献。

1 概念界定

目前对创业伦理、创业道德的定义并不多。创业伦理首次是由哈佛大学教授大卫·麦克勒兰德［2］提出，他呼吁创业伦理需要更多的关注和研究，认为创业伦理是指在充满压力的商业环境中，创业者和其组织可能面对独特的伦理问题，对这些问题的决定可能会影响许多人的选择和行动，从而加强或严重削弱公司未来的生存能力。Jones 等［3］认为创业伦理可以理解为创业者所秉持的合理或可接受的规定和创业行为所应遵守的道德规范。尹钰琳等［4］认为创业伦理关注的内容应包括：（1）创业者与非创业者的特质、创业者伦理决策、创业者独特伦理困境等；（2）从技术创新与伦理的角度考虑创业机会识别、评估和开发所引发的伦理思考；（3）创业组织形式选择，如社会创业选择和商业创业选择；（4）从微观、中观、宏观经济和制度对创业的影响。李华晶等［5］认为创业伦理研究是实现创业与伦理相融合，创造新价值、走向创业“绿色化”的新趋势，并从创业者伦理的角度揭示创业伦理，将其分为伦理意识和伦理行为两个维度。

创业伦理受企业外部因素，如制度压力、社会经济环境、市场环境、文化环境和企业内部因素，如创业者个人道德观、组织伦理氛围、企业战略导向的影响而发生偏移，要求创业者在追求企业经营活动效益最大化的同时，创业行为要合乎道德原则和规范。本研究认为，创业伦理是企业在创业阶段处理和协调利益相关者关系时所遵守的价值取向、善恶标准、行为规范的总和。

2 创业伦理问题研究

对创业公司来说，其非伦理行为不能仅仅归结为一般性的企业伦理问题，创业企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创业特殊的伦理问题。本研究从以下4 个方面探讨创业活动引发的特殊的伦理问题。

2.1 利益相关者引发的伦理问题

创业引发的伦理问题与新创企业利益相关者往往交织在一起。创业企业需要利益相关者提供的资源和不断合作才能克服初创劣势，降低企业生存成本和失败风险，这种关系依赖于信任的基础上，在处理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时容易遭遇伦理冲突，越来越多不道德行为被证实是因为创业者社会网络关系所构成并勾结在一起的。创业者在创业前与创业后角色和关系会发生变化，创业者的家庭成员、朋友和以前的商业伙伴往往是新企业的早期投资者，当创业者的家庭成员或者朋友变成投资人的时候，对创业者会产生道德期望和回报，作为投资人的亲朋好友也有可能作出背信弃义的事或对创业企业过多干涉，从而不利于创业者及其组织的发展。在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的博弈中，创业者要同时面对个人利益、亲朋利益与企业利益之间的多重利益冲突，稍有不慎，就会导致陷入伦理困境［6］。此外，由于创业阶段是企业生死存亡的重要时期，所以投资人对创业企业的风险投资十分重要，为了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创业者很可能会对投资人隐瞒真实情况，夸大公司的实力与发展前景来招揽更多的资金。当创业者与投资人建立正式的关系时，投资人和创业者的关系就变成了类似委托人和代理人的关系。由于创业能否成功在短短几年无法得知，需要在长期的运营过程中才能判断，所以投资人难以对创业行为进行评估和监督，即使做到也需要不菲的成本代价，因此，两者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创业者在机会主义倾向下，为了利益可能会骗取、侵占投资人的钱财，或者在不能实现个人利益时其努力程度下降；另外，当企业遇到经营问题和困境时，往往考虑的是主要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因为主要利益相关者对企业起到决定性作用，而对消费者、社区、环境等次要利益相关者的伦理需求自动忽略。所以，创业企业在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由于利益相关者的变化、关系、冲突、责任等问题都有可能引发伦理问题。

2.2 新进入缺陷引发的伦理问题

杜运周等［7］分析了新进入缺陷、组织年龄和组织死亡率的关系，发现创立时间越短的企业，其新进入缺陷程度越高，死亡风险越高。因此，创业阶段是企业成长的关键阶段，关乎到企业的生死存亡，相较于发展成熟的企业，新创企业面临的缺陷在于难以适应外部环境、缺乏行业经验、有限的资源占有量、缺乏稳定顾客关系、难以建立利益相关者信任关系、需要承担短期无效率的冒险和心理压力、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等等［8］。可以说，资源匮乏是创业企业根本且普遍的缺陷，而创业企业要承担伦理责任就势必要投入相关资源，这对创业企业来说较为困难。在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如果通过降低员工待遇而承担伦理责任，对员工来说就会使员工利益受损；如果通过降低企业利润来承担伦理责任，就会使股东利益减少；如果通过降低产品质量或提高产品价格的方式来承担伦理责任，则顾客的利益就会受损。所以，存在新进入缺陷下的创业企业很难平衡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当企业面对伦理困境时，创业企业更在意的是个人财务收益的最大化，对一些逃税、内幕交易、盗用、歧视女性等行为，相比成熟的企业保有更大容忍度［9］。2013年，在企业家调查系统展开的《中国企业家成长与发展专题报告》中，通过对4 015 家企业的调查发现，企业在创业阶段发生的商业贿赂、借助一些官员权利谋取不正当利益、不履约、损害竞争对手信誉等不道德行为比例高于企业成长、成熟和衰退阶段；另外，创业阶段企业经营者相较于成长期和成熟期更倾向于人性本“恶”。因此，由于新进入者缺陷，企业在创业阶段更容易发生侵犯股东权益、不履约、转移资产、融资稀释［10］，对顾客销售假冒伪劣产品、价格欺诈，对员工拖欠工资、缺乏人文关怀，对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对竞争者使用损害声誉、恶性炒作、窃取商业机密等等不道德行为。

2.3 破坏性创新引发的伦理问题

企业在创业的过程中很大程度上参与了破坏性创新。破坏性创新描述的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较小的企业、组织利用有限的资源，推出了具有替代性的产品或服务，进而扩大和拓宽了当前市场，新进入者打入市场是以向那些被主流市场经营者所忽略的消费群体提供满足他们的廉价、便捷的产品或服务，同时使原有的“非消费者”更方便地拥有并使用这些产品，生成新的价值网络并创造新消费，当产品和服务性能不断升级后，主流客户也相继被吸引，旧的价值网络遭到抛弃，此时破坏性创新就产生了。破坏性创新表现在对原有是市场产业结构和秩序造成破坏，直接导致原来同类型的产品可能会全部退出市场。现实中时常看到因创业企业破坏性创新活动引发的恶性纠纷事件，如，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2014 年创立）在2015 年6 月推出了ofo 小黄车共享单车，以提供便捷、廉价、创新的服务大受欢迎，然而，共享单车在开拓新市场、创造新价值的同时，对原有市场的交通出行行业造成了破坏，尤其是以出租车、摩托车为代表的利益既得者在利益的驱动下对共享单车蓄意损坏、侵占，甚至将共享单车大量投入河中，对企业、消费者、环境都造成了负面影响。所以，创业企业因为破坏性创新活动破坏了原有市场的秩序，抢占市场份额，会引发同行竞争者的嫉恨，竞争者很可能会采用剽窃、恶意中伤、恶性低价、散步谣言、侵占、虚假宣传等等不道德商业手段进行打击报复，在这种恶性商业战下，直接阻碍了创新创业活动的健康发展，同时对市场环境造成了恶劣影响，最终势必会导致新旧企业两败俱伤。

2.4 科技创新引发的伦理问题

Harris 等［11］认为，新创企业通常是在变革性技术创新出现之后产生的，其创新活动往往走在科技发展的前沿，然而，科技的进步在给人类带来福祉的同时也引发了特殊的道德困境。由于技术不仅仅具有“价值导向”，还带来了对原道德标准的颠覆性的外生性冲击，这种冲击可能会改变创业者或组织的伦理判断，技术的进步使得企业提前进入了科技未知领域，造成道德伦理标准模糊化。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在创业活动中可能会无意识地触及到伦理道德的底线，有的一些新创企业只顾眼前利益，故意对科技带来的风险性和危险性视而不见，同时，技术新技术、新产品势必会造成原有技术和设备的淘汰，也会造成靠旧技术生存的员工失业，如何处理和安置好下岗员工也需要创业者作出合适的伦理判断。因此，在生活中经常会看到科技这把“双刃剑”带来的负面效应，如化工污染、食品安全、网络犯罪、生态破坏等等违法案例，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思考新技术出现时应该制定怎样的道德标准来应对。Hogle［12］也认为新技术的出现可能会导致道德标准的重修。那么是选择经济效率优先，还是公平优先，或是选择两者之间的平衡点，这引发了更多的伦理思考。现实中的一个案例，越来越多的创业企业投入到无人驾驶汽车的研发当中，如Minieye、英倍汽车智能、景驰科技等等，无人驾驶汽车在给驾驶员自由性与便捷性、方便老年人或残疾人的出行、建立车联网系统等方面带来了巨大的优势，但2018 年3 月18 日发生的一起美国Uber 无人驾驶汽车致人死亡的车祸事件让人们不得不思考更多技术引发的弊端。技术的不确定性导致无人驾驶汽车的安全性无法充分保证，目前无人车技术只停留在驾驶辅助阶段，远没有达到理想中的完全自动驾驶，因此，作为无人车研发创业公司有义务告知消费者完整、真实的信息。另外，在极端的伦理情境下，如驾驶员和路人的性命只能二选一，为了保证驾驶员的性命，是不是就只能撞向路人？该如何作出合适的伦理判断，相比技术的完善，技术引发的伦理规范和法律规范的界定与重修更需要关注。综合以上，本文在李磊［13］的研究基础上认为，为了有效规避科技引发的消极影响，可以预先设置一些高于当下科技活动要求的伦理规范，这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未来科技不确定带来的负面效应。

3 创业行为的伦理审视

学者普遍认为企业主动承担伦理责任对企业声誉、员工忠诚度、消费者满意度、企业绩效等多方面都有着正面影响，因此，企业应该积极承担伦理责任。但部分学者持另一种声音，如，尹钰琳等［4］认为创业活动是冒险活动，为了拥有突破性创新能力，创业者必须敢于打破常规，也就是说其道德水平不能太高，对创业企业行为如果加以道德限制可能会使创业者“畏首畏尾”，创业者某些打破规则的行为即使触碰了道德的底线，在现实中也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企业为了存活，不得已在道德上作出让步，说明创业者本身就具有不择手段的特性［14］。此外，承担伦理责任给企业带来的正面效应具有滞后性，也势必会导致企业资源减少，可能会阻碍本就资源有限的新创企业的生存与发展。那么伦理道德是否是创业者创业道路上的“绊脚石”？本研究基于新创企业的“经济人”与“道德人”属性进行探讨。

3.1 “经济人”属性与局限

基于亚当·斯密［15］的《国富论》，本研究认为创业企业的“经济人”属性体现在3 个方面：首先它具有利己性（self-interest），新创企业在创业过程中追求利益最大化是“经济人”利己性的本质需求，对自身生活的改善是创业者普遍性的行为动机，满足自利并不是道德层面的“恶”。其次，创业企业的“经济人”属性可以理性地选择，体现在在创业过程中，创业企业通过社会网络可以获得大量的信息，面对多种选择时，创业者往往会选择给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方案。第三，当新创企业追求自我利益最大化的同时，“经济人”属性驱动了企业自利和互利行为，促成市场交换和市场自由竞争，进而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在“看不见的手”的支配下，创业行为无意识地促进了整个社会的福利。实际情况也证实，相比大公司，大多数就业机会发生在小的创业型公司［16］。 创业活动具有强大的经济驱动力，是国民收入增长的重要源泉，它对充分就业、科技创新、生产力提升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新创企业在其“经济人”属性的正当逐利行为下，会促进社会福利和社会财富的丰裕。

然而，企业作为一个经济实体，其根本目标就是营利，因此面对稀缺的资源、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时，以理论上完美的“经济人”的标准要求并不能约束创业者的行为，“经济人”的利己性一旦超越底线，势必会引发创业活动不道德行为的发生。“经济人”属性的局限体现在：创业者在对金钱的狂热追求下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拜金主义和利己主义的泛滥，一旦“经济人”的利己性成为极端利己主义，“经济人”就会把获取交换价值作为其行为根本动机，把赚钱当作唯一目标和行为评判标准，一切社会关系都是以物化的形式进行比较取舍，在这种不良导向下，创业者在利益双方交换时往往忽视社会人际关系中的友谊、关爱、善良，无视别人的生存和发展，将他人视为自己获得交换资源的工具。所以不难理解为何那么多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往往会利用各种机会来侵犯别人权益来达到目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人们眼中创业者的财富积累是一种“原罪”、“第一桶金”是肮脏的。

3.2 “道德人”属性

亚当·斯密［17］另一部巨著《道德情操论》中提出“道德人”，即人是具有利他心，认为人们存在一些本性，特别关心别人的命运，把别人的幸福看成自己的事情，虽然他除了看到别人的幸福而感到高兴以外一无所有。对创业企业而言，“道德人”的利他心存在于社会人际交往中的同情、善良、分享、捐赠、合作、协助等等亲社会行为。利他心的本源是同情心，同情心是形成社会道德的心理机制，是人类一切道德行为的本源，是社会赖以维系的道德基础与和谐的情感要求。因此，创业企业应该扩大企业共情的范围，将伦理责任融入到企业文化当中，在创业活动中多考虑利益相关者的得失。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会给企业良好的回报，既是利他也是利己。

3.3 “经济人”与“道德人”的辩证关系

“经济人”与“道德人”两者是互为影响、相辅相成的辩证统一关系。“经济人”是从利己性出发，同时具有对他人的怜悯，是“道德人”的基础；“道德人”从共情出发，同时具有对利益的追求，是“经济人”的归宿［18］。创业企业的“经济人”和“道德人”属性均是其天然属性，按照规律自然运行，自然地诱发新创企业在市场交易过程中生产出具有价值的产品或服务，同时价值也通过满足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得到体现，对社会带来利益和积极影响。另外，由于现在网络的发达，舆论传播的迅速和广泛，使人们对企业伦理行为有了实时反馈，对企业伦理责任更加关注，所以即使对初创企业来说，在创业过程中也不应抱着侥幸心理去做违反道德的事，因为企业时时刻刻暴露在舆论的监督下，应注重自身的形象和声誉，努力寻求企业利益与伦理道德、经济利益与社会利益之间的平衡，才能获得人们的认可和支持，企业才得以长久发展。最后，从资源基础观来看，现在越来越多学者认为伦理道德也是企业的一种无形竞争性资源，因为它具有如技术资源和人力资源这种能使企业不断处于竞争顶端一样的作用［19］，具有有价值性、稀缺性、不可替代性、难以交易性与无法复制性，所以，道德资本也是企业生存和成长的源泉。

4 创业伦理问题的解决对策

4.1 提升创业者的道德素质

创业者是创业团队和企业的核心，企业的伦理规范来源于创业者的价值观和伦理态度，当创业者的伦理决策标准与企业利益发生冲突时，需要创业者不断问自己对未来的事业要达到什么目标，达到这个目标是否选择了正确的道路［20］，此时个体价值观和道德意识是创业者作出道德决策时的重要影响因素。所以，作为创业者应该具备诚信、正直、人文关怀、公平公正、关心社会等道德准则，并依此不断审视与反思自己的行为。同时，创业者应该接受伦理道德教育和培训，通过学习不断培养正确的价值观和科学发展观，以提高自身的责任意识和自觉性。另外，履行创业伦理责任的条件是拥有良好的资源基础，因此，创业者应提升自己的创业能力，使企业绩效保持良好增长，这样当面对伦理困境时，良好的绩效就可以缓冲创业企业承担伦理责任而带来的风险。

4.2 建立绿色创业导向

绿色创业导向源于可持续发展理论。可持续发展是指既要满足于当代人的需求，又强调了生态保护，避免对后人的生存和发展构成威胁，对企业活动的评价不以绩效作为唯一指标，更重视经济活动的生态合理性。绿色创业理论基于可持续发展理论，要求企业在商业机会识别和财富创造中，考虑到给社会和环境带来的后果。Dean 等［21］认为绿色创业活动可以帮助市场克服有效运转的障碍，进而有助于自然环境资源的进一步有效利用以及可持续生态经济的发展。李先江［22］认为绿色创业导向是一场绿色生态革命，体现对产品和服务及流程进行绿色创新、具有超前性、打击竞争者和开拓新市场并承担应有社会责任。

本文认为绿色创业导向是绿色创业和创业导向的融合。绿色创业导向关注的是企业绿色创业行为，通过个体或企业的创业活动，在环境可持续发展与经济利益之间捕捉商业机会，可持续改进和提高生态环境质量，最终实现经济与人类自然生态环境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其中，环境导向和社会导向是构成绿色创业导向的重要内容［23］。环境导向要求创业企业在生产商品和服务中提供积极的环保成果，通过减少环境污染和生态恶化获利进而创新并开拓市场，并投入资金来处理企业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社会导向要求创业企业要有效进行资源配置，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应该是社会无法满足的，创业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应扎根到本地的文化中去，积极参加社区的建设中去，以能够解决社会问题作为商机识别和创业活动的基础，创造社会价值来应对挑战。这种以社会为导向的创业形式对促进社会和谐、缩小贫富差距有积极的影响［24］。另外，学者的研究成果表明，绿色创业导向对企业的创新绩效、成长绩效和生存绩效都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因此，企业应该将绿色创业导向融入到创业活动中去，将其视为重要的创业战略和经营哲学。

4.3 加强制度层面的帮扶与监督

从制度层面来看，对新创企业的主要影响体现在国家与地方对企业创业活动的支持、对公平公正市场交易环境的维护和对企业违法行为的打击。学者普遍认为，越有利于企业发展的环境，越有可能出现和成长新的创业企业，良好的制度环境会使创业者受到鼓励，激发创业者的创业动机，使创业者有信心去创业。

首先，从创业政策来看，创业政策的本质是刺激国家或区域经济主体的创业精神，提高其创业活动水平而采取的政策措施。创业政策的功能是运用政府的管理能力，一是要减少企业创立支持的不确定性，激励更多的人创建企业，提高初创企业的存活率；二是要营造良好的创业环境,为新企业的成长创造更好的机会。创业政策的有效性主要取决于目标群体是否接受、理解其手段和目标。政府的作用体现在不同的层次上，作为创业的“催化剂”，政府必须计划战略，成为创业实施的“代理商”，通过建立愿景来动员参与者，并投入资源，促进新的企业出现和发展。另外，从法律监管角度来看，政府制定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反垄断法》《反不正当竞争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法律对正确处理各种利益冲突、维护市场公平正义和道德秩序、规范创业者行为都有着积极影响，但目前仍有一些创业者投机取巧，打法律的“擦边球”，因此，政府应该制定针对创业伦理底线行为的法律法规，建立和规范企业信用信息考察与评定制度，制定失信企业管理办法，建立“人身与财产依附”关系，把创业企业信用与市场准入、享受政策优惠挂钩，同时，加强对不法行为的执行力度和执行效率，使创业者不想也不敢违反法律法规，从而真正使其积极履行创业伦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