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凡 张珈玮 刘欣如
摘 要:戏剧教育以及普遍存在于先下高效教育体系之中,传统的戏剧教育研究范畴主要为戏剧教育的学科作用、普及发展,呈现以戏剧文本为核心的阅读方式。而在后戏剧剧场的语境中,戏剧教育迎来新时代的命题。本文将以戏剧文学作为元文本,新媒体技术为手段,试论高校戏剧教育如何实现学生的通才教育,并从传播学的角度探究戏剧意义如何在超文本解读中无限生发。
关键词:新媒体;媒介思维;戏剧教育
戏剧作为民族气节的载体,在表演形式、思想内容、叙事方式上彰显当代特色。从戏剧功能来看,戏剧通过舞台的实体空间到赛博空间,形成了一个容纳观众接受的审美场。在这个“场”中,戏剧教育对于学生的认知能力、人格培养具有感性的媒介力量。作为人的感官延伸,媒介成为时代汩流中文化、社会可流动的容器。伴随戏剧传播的广泛化、日常化,戏剧教育无法脱离新媒体矩阵的焕然兴起,在此背景之下,高校学生群体应当拓宽自身学习领域,注重终身学习对于自身素养的培育,而高校与教师群体也应遵从学生的个性与发展特质,建构新媒体时代之下高校戏剧教育的具体章程。
一、媒介视野下的戏剧教育的空间转向
当前高校戏剧教育的形式指向为基本的三种形态:学科性、活动性及渗透性,学科性的教育主要为戏剧导读、史论批评、赏析选读等戏剧课程,如院校开设的戏剧经典选讲等课程,教学过程以文本阅读为主,视频资料放映为辅。活动性教育主要为校园戏剧的开展,包括剧目排演、社团组织等系列活动如南京师范大学南国剧社排演的《哈姆雷特》等。渗透性教育不单设教学过程,更多是作为一种美育理念,落实程度较低。
戏剧教育的过程也是叙事的进行,教师如何叙事将影响学生的接受程度。高校戏剧教育存在“应用型”学习导向的症结,特别是选修课的开展中,仍采用传统的原理式讲述,“导读”指向戏剧史学的脉络。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提出了有关“三一律”戏剧范式,延续戏剧艺术的“章法”,规定戏剧的结构性。在图像时代的演化过程中,可触屏幕成为“电子视网膜”,人们的观看之道日异月殊,并且当下的受众群体更加注重“碎片化”时间的利用。拥有现代目光的观众渴望在戏剧空间中创造性的互动,在自我的选择中产生“行动”。传统的戏剧教育便缺少一种对“叙事当下性”的观察与融合,经典文本的难懂性使得观众与文本之间距离感造成了一种时代的疏离。数字媒体恰好为叙事的交互性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在笔者的调查之中发现更多的大学生群体愿意采取短视频、直播等形式进行戏剧的学习。特别是后疫情时代,云端课堂如日方升,“移动+时效”的形式为媒介融合趋势下的戏剧教育变革提供了新入口。
网络的无极之域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库,大量的戏剧文献、文学剧本都以信息作为存在方式,学生通过检索的方式获得陈列。在视像技术的发展中,资源库的整合应走向普遍性的直觉呈现,而非传统的审美感知。例如课堂教育通常选用《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暗恋桃花源》等经典戏剧文本进行赏析,高校教师贯穿创作背景、叙事文本、影响与意义的知识结构,学生在知识概览的过程中获得信息。真正落实在课下的拓展,依然停留在针对某一课题的汇报与查找。若以跨学科的思维来推动戏剧教育的进行,新媒体平台为戏剧的解读、展演提供了“路径”的追寻。以戏剧原理为起点,网络空间进行丰富多维的知识体系拓展,搭建戏剧学科的联想式资料库。参考“bilibili”等大学生使用率较高的网站模式可知,在自主式的选择过程中,学生以兴趣为导向,不断的视像链接会搭建起对某一个领域的立体化了解。中国戏剧类别繁多、地域广阔,呈现出不同的特征与风格,新媒体为地方戏剧的资料查找提供了广泛的交流平台,对于戏剧学专业的学生而言,网络的出现使得文献资料的查询更为的便捷,地方戏曲的演出活动也可以通过各类视频平台进行共享达到实时观看的效果,如1995年在中国内地上演的晋剧《打金枝》就可以通过爱奇艺、优酷等平台进行网络观看。
二、后戏剧剧场语境中的戏剧教育实践
新媒体为戏剧教育的实践提供了奇观化与沉浸感的可能性。戏剧教育的本质是提升感知能力,利用技术来提供多种可能性,从而对理念的把握超越感性形式的束缚。“后戏剧剧场”关注戏剧的“表演”问题,“在集体创作中构建戏剧世界”[]。戏剧教育在舞台空间中的感受,是沉浸式的体验,以角色对话、吟舞台之语,从而实现学生对戏剧观念渗入。
当前在高校中,学生对戏剧的认识仍停留在书本与资料上,真正实践类的课程开展较少。学校主要面对的问题在于课堂实践经验、舞台基础的匮乏,除艺术类专业院校外,高校鲜少落实真正的剧目排演、戏剧舞台教学。戏剧艺术在古典主义时期,始终是文本作为统帅。脱离历史文化语境的学生们在文本阅读中仍有隔阂,甚至略显枯燥乏味,而剧场才是产生真正共鸣的场域。
新媒体戏剧舞台教育具有空间象征性,极大拓展学生的思考与感受。新媒体技术可制造出虚拟的舞台场景,塑造抽象的环境空间。例如上海戏剧学院排演剧目《独立节的宣判》,借助媒体技术将“蒙太奇”手法运用在心理的表达,镜头切分与“镜头眼”的运用将完整剧场时空进行再造,形成了一种思维空间。思维空间在视觉上需要观众的“解码”过程,这样的解码则需要动用学生的知识结构与转换能力。媒体技术的介入打破了传统的舞台限制,将固有的時间分割成更多的纬度,学生主动选择目光投射的角度,并解读不同的戏剧意义。“新媒体戏剧舞台教育具有空间开放性,传统的戏剧剧场是舞台与观众共同构成的物理空间,观剧的过程中,观众与舞台之间隔着实际的空间。”[]新媒体戏剧的剧场呈现出非连续性的区域特征,具有浓重的现代主义解构风格,学生可以在交互性的体验中,活动于不同的戏剧区域。以《Sleepnomore》作为开端,到《成都偷心》的大型剧场建立,沉浸式、交互式的剧场逐渐呈现蓬勃的生命力。同样,在不同种类的艺术表达中,也将逐渐融合戏剧的特征。如戏剧教育可扩展到对人文社科等其他学科的渗透,借鉴其历史观、哲学观和史论传统,从而进一步对理工科的学理性和科学性进行理解和吸收。在跨媒介、跨学科的联系中,戏剧观念渗透在学生可接受到的多方面,从而打破僵化的知识灌输,将戏剧观念植入高校的教育过程中。
三、戏剧教育承载社会使命的延续性
中国的高校戏剧始终不是独立于社会现实而存在的“水中花、镜中月”,而是充分反应与表现学生对社会的关注与人生哲理的思考。从传播角度思考,戏剧教育肩负崇高的社会使命。手机终端的普及,引发的是学生认识结构的转型:5G时代的到来打碎了传统的阅读方式,传统艺术的严谨性也在碎片、快速化的视像时代中岌岌可危。无论戏剧教育将呈现何种创新的表现形式,戏剧教育都应秉持着民族性传递的理念与目的,在文本的意义上不断拓展,从而使戏剧意义无限生发。
当下高校校园戏剧实践模式主要以翻演为主导方式,翻演效果参差不齐,对剧目的选择与展现缺乏民族精神的思考与发扬的意图。戏剧意义的核心在于读者的再创造,自媒体兴起并高速传播的条件中,媒介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意义的缔造者。以媒体矩阵搭建而起的精神生态是围绕观众主体的自我意识展开的,在此矩阵下戏剧创作从二度创作增加至三度创作——编剧一度创作,导表演二度创作增加至观众反馈三度创作。复旦大学排演实验话剧《1925》,借助新浪、人人等平台让个体参与创作,观者在19点25分时留下属于自己的一句话,新媒体为戏剧带来更多神秘性与趣味性的同时,有望为先锋性校园戏剧开拓新的创作道路,甚至将创作本身的过程转化为戏剧体验。
“互联网+”时代下的戲剧教育应注重媒体矩阵的“娱乐化陷阱”,除了加强技术化的传播外,还应注重保护戏剧艺术的精神性与民族性,坚守艺术学科生存的核心所在即审美。中国现代戏剧应扎根于对戏曲的反思与批判,保留戏曲的文学性作为文本的根基,再利用新媒体来拓展文学性在当代学生课堂中的焕然活力,拓宽审美视野和人文视野,推动在国际化视野下本土化的发芽与本土性状的坚守来面向世界。
四、结语
高校戏剧教育的本质是人格教育,而非单纯的才艺表演。现代社会提出“通才”教育的要求,与戏剧艺术的审美指向、历史传承、时代表征息息相关。素质教育日渐重要的大学课堂,离不开戏剧教育的再创新。新媒体不仅为戏剧教育提供了庞大的资源库,而且为学生接触戏剧提供了新的阅读方式及参与路径。交互性的实践创作中,蕴含了戏剧跨越时代阻隔的历史之声。从传统到现代,艺术感知的方式不断更迭,根植于戏剧文本的不断演化过程中,戏剧意义借媒介变革得以生生不息。面向新媒体的矩阵挑战,高校戏剧教育应推陈出新、继往开来。
参考文献:
[1]周湄.从形式到行动:草台班剧场空间的社会表征[J].山花:上半月(2期):156-159.
[2]严芳.新媒体戏剧的审美转向及其对高校戏剧教育的启示[J].大众文艺,2019,000(003):208-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