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盗梦空间》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以及“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并于2010年上映。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以其独有的视角围绕着影片展开了一场关于“梦”、“空间”的影像叙事。以复杂、科幻的叙事手法营造了一部光怪陆离的影像机制文本。本文试从精神分析视域分析影片《盗梦空间》的叙事逻辑及叙事手法。
关键词:《盗梦空间》;梦;精神分析
一、“梦”的影像机制
关于“梦”的阐述中,大多数学者普遍认为“梦”与神话、传说中的鬼神有着一定的关系。弗洛伊德曾提出:梦是精神过剩的产物。甚至,也有很多人认为,梦可以预知未来。其次,研究也表明梦的具体内容和梦者近日的活动尤其是当天的活动有关。古人曾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弗洛伊德曾做过一次实验:即在临睡觉之前,食用大量的含盐物质,弗洛伊德如愿的在梦中梦到了喝水,且梦醒后没有口渴的感觉。
影片在现实层面的叙事时,讲述在飞机上通过盗梦改变富二代的内心思维角度的影像文本之中,科布和罗伯特费舍尔在飞机上接受“盗梦”催眠时,饮用了水。故而,在“盗梦”空间的第一层梦的场域化便是大雨倾盆并在面包车上经过了一系列打斗后坠入水中。随着梦境的深入,第二层梦境中则出现了水漫金沙。随着潜意识的深入,梦境开始不稳定,人体的防御机制开始了抵制,所以第三层的梦中场域围绕着冰雪覆盖,展开了“盗梦”计划,并完成了对于富二代潜意识的改写。第四层随着意识的苏醒,科布随着海浪被冲到海岸中,开始脱离“水”物象对于梦境的引导。以及在更深的一层梦境即潜意识边缘层中科布在冲到海岸之后被日本人抓获等,影片的这一场域的描写,都是飞机上喝水所给潜意识带来的影响,都与水息息相关。克里斯托弗·诺兰以此为叙事逻辑,将影片空间场域赋予了合理化解释。
弗洛伊德强调童年对人的决定性影响。关于救赎的戏码,富二代的解脱符号——风车,这也恰好与影片的底层逻辑以及精神分析场域相符合,即只能从已知的事物中制造或创造,而制造出的东西,取决于梦的主人,而不是梦的入侵者。富二代对于童年时潜意识里“风车”的物象,最终实现了自我救赎,完成了影片的叙事影像机制。
关于隐喻,最明显的表征便是——戒指。在梦境以及潜意识的空间之中,科布始终佩戴着一枚戒指,而在现实的空间场域之中,戒指这一符号没有复现。戒指符号在电影空间中被赋予了两种层面的含义,其一即是表层对已故妻子的追悼与怀念。其二便是意识空间的“防御”机制,换句化说便是对于自己本体处于梦境的一种潜意识警觉。导演虽然没有讲明,但却一直用手部的特写来暗示观众。比如观众最纠结的,最后的陀螺究竟有没有停止,即科布等人究竟有没有从沉睡的梦境中醒来。在科布返回美国通过的时候,导演用简单手部特写,审查官是带有戒指,科布则是没有戒指的。由此,导演以简单的镜头语言完成了整部影片的叙事,即科布完成了“盗梦”计划,成功从梦中回归现实,并完成了关于自己对于妻子、孩子的救赎。
二、“本我”的影像文本
弗洛伊德曾经在《梦的释义》中阐释了,关于本我、超我和自我的三层含义。本我:即人意识最原始的成分——无意识。是由先天的欲望以及本能所构建而成的意识成分,同肉体紧密的相连,组成人最原始的“性冲动”、“本能”以及“欲望”。自我:意识组成的结构成分,简言之自我即意识,它是链接本我以及外部的特殊场域符号,通过外界的环境做出的反应与特殊的链接。超我,即"道德化了的自我"。即自我理想,是自我意识所追求、向往的究极理想。超我便是道德化的标杆,在所有的“冲动”中,起着指导与限制的作用符号,通俗讲便是“良心”。在通常情况下,本我、自我和超我是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状态。而当这种平衡状态被打破或改写时,便会导致人体产生某种反常的机制应对即精神分裂。也就是说,在梦中即本我开始入侵超我和自我的防御机制,随着梦境的深入,自我的防御机制逐渐消失,超我的约束也松懈,本我意识得以肆意的开始满足自身的欲望,但仅限于梦中的行为实现。影片《盗梦空间》也正是利用这种防御机制的缺失,通过梦境完成对某个体、某思想的渗透与植入,最终实现“盗梦”。
影片中科布对于“梦境”与意识的探索,导致他的妻子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模糊了意识与潜意识,最终科布妻子死在了科布所制造的精神空间之中。致使科布对梦境产生了“抵御”机制,这种“抵御”机制就是对于梦境和现实的反抗符,也构成了科布自己的潜意识的框架。以至于每次“梦境”中,都会或多或少出现他妻子的影像符号,甚至当他妻子影像符出现时。由于潜意识的防护机制,梦境便开始扭曲甚至于崩塌。在梦中他的妻子也要求他一起和她留下,白头偕老完成科布曾经的承诺。某种意义上讲这正是科布内心最真实的“欲望”,通过梦境形式再现,满足“本我”的欲望机制。影片中潜意识层面的科布多次看到自己孩子们的背影,却始终没有与孩子正面相见,这正是科布本人对孩子的愧疚。其是科布潜意识规范层面的写实反应,而随着“盗梦”计划的完成,科布实现了自我的救赎,故而,影片最终结尾之时,科布完成了与孩子们的相见,这也恰好与导演先前对于角色的塑造与文本的构建产生了互文性的效果。
虽然片中所说的“防御”和精神分析学说中的“防御”得含义并非完全等同,但其中亦有同工异曲之妙。如片中科布向筑师阿丽雅德妮传授梦的知识时所做的梦中,很多人都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科布的行动小组在梦中总是遇到“防御者”的竭力阻止。这种目光的注视和武力的阻止,可以理解为即便是在梦中超我也在行使监察的功能,自我会采取所能动用的力量来阻止潜意识欲望的满足,而片中的所谓“穿越”即空间潜意識的递进。也相当于潜意识的内容通过前意识而进入意识的过程。
最让人折服的则是导演在片中设置了大量的细节符号:弗洛伊德把人的意识比作大海里面的冰山,潜意识在海里,也是海平面以下的冰山。这也可以作为影片空间性逻辑参考,虽然影片在“盗梦”计划实行时,科布等人由于潜意识的抵制处境不容乐观,形式糟糕、情况危急。但是富二代还一直停留在他的“防御”机制内的空间,如富二代的“帝国大厦”。随着富二代潜意识不断的被入侵,在第四层时,“盗梦者”们成功的潜入到富二代的潜意识边层。他们在潜入冰山底部时,既是前意识不断的去深入潜意识的防范,在潜意识与意识的不断博弈中,防御机制溃败,“盗梦/造梦”也便成型。
三、结语
诺兰导演还是很懂中国的留白艺术的,将影片的不合理化因素跳脱了为可供研究的合理化范本。虽然影片最终没有解释科布到底有没有回归,“盗梦”有没有实现,但是导演对于梦境的现代化思考和精神机制的参透,已然可见其功底之深厚。无论如何,这是一部精神博弈的烧脑心理片,更是一部“有理有据”的“科幻片”史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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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灏宇(2000—),男,陕西西安人, 2018级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广播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