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杰
冬季的夜总是这样的,来得早,去得慢。你只是像平常一样去食堂吃个晚饭,或者说,在和平时“相差不大”的时间里,走在相同的路上时,天就已经黑了。由白转黑时,你一般是不会直接觉察到的。只有在你起床或是吃完晚饭时,才会惊呼“哦!天还是黑的”,或者说“呀!天已经黑了”。
由朦胧到深邃,从蓝天游走的散漫的云到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你是不能观赏到的。连带着夕阳西下的美,你也是难以欣赏的。你只得坐在教室里,心里想着:好的观赏是以后的。
于是,有人抱怨了。晚上总是黑得这样早,不注意就会滑倒;白天总是亮得这样迟,在操场根本看不清楚书上的字。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或多或少的烦恼吧!
但我是喜欢夜的,我也说不清喜欢它的哪里。像是一个男人应答他的女伴“你喜欢我哪里”一样,扭捏着红着的脸,憋半天也只能吐出一句“哪都喜欢”。我喜欢那种缥缈地喜欢某一事物的感觉,但这绝不是轻浮放纵。间或在一本杂志或是一个网站上看到些唯美的图:或是月光下的一棵枯树,或是星空下的几只小鹿,或是坐在大树下看月亮的小女孩……我的目光总是久久不能移开,最后是裁下来贴在自己的诗本上,或是保存在手机里。这时,总会有许多难以言述的感觉流出来。夜的感觉,我本是喜欢夜的。
除了夜,我也喜欢雨,喜欢风。最好是下着雨,又刮着风的;又或是阴沉着的夜间,雷电交加着的,湿而不冷,惬而不悲。我想,若是遇见了这样的天,我会在同行人的皱眉里、路人的叫骂声中,兴奋地扬起嘴角。无论是什么事,有雨伴随着,就会有一种独特的意境。我向来不怕雨水弄湿了身上的衣服,因而只要是雨天,看见这雨如波涛在我脚背拍击着,便怡然自乐。
脑子里总会闪过一个画面——在雷雨交加的晚上,我一人站在城里最高的楼顶,独自走着。看着这模糊却是新鲜的城市,多么美好啊!每每脑海中跃过这种感觉时,便有一大堆的意象与情感在不停地翻转,但终还是难以表达出来,又趋于平静了。冥想这夜时,若是下了课,便会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坐着;若是在上课,顿时又可能落下些什么,扭头看同桌偷写的小说又更新了两三页纸时,才知课已经上了许久了,便赶忙抬起头来听课。
但是,现在抬起头,老师正坐在讲台上,同桌的作业也写了一半了。再扭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得深沉了;再看看表,也才只有八点。
冬季的夜总是这样的。
(指導教师:邓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