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祁
在以前的文论中,我也多次更为全面详细的分析了古陶瓷的文化、艺术、技艺、釉料、设色、创作等;将古陶瓷的历史起源、发展脉络、后期变革等各个方面透析的很清楚,今天我要谈及的话题呢,稍微有点宽泛,有点模糊,有点广泛,但是主要谈及“仿古陶瓷”的“仿”的艺术与技巧,“仿”的文化与思想,“仿”的大胆走进与走出等,一定程度上是要尊重“古”(古法、古方、古意等),在“仿古”上要“仿”的出彩,“仿”出水平。
我国素来就有仿古、慕古、追古之风,后一朝代仿前朝或更早时期的“古物”,无论是书画的仿古还是陶瓷器的仿古,一定意义上是对具有文化艺术价值的艺术作品进行的“仿古”,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时期,在“仿古”的基础上,都会有所进步与创新,也有的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朝代”的艺术风格与特点,但是我觉得最起码“仿古瓷”首要的是形态要仿的极尽相像。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任何一件“仿古瓷”,你必须让别人看到后觉得“像古陶瓷”而且要可以“以假乱真”,这才是真水平,而不是肤浅的临摹或者没有章法的塑形与装饰,所以“形体”很重要,这也是我今天谈论这个话题的首要问题,众所周知,在形形色色的仿古瓷中,我们说“外观形态”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宋瓷中的仿汝,官,哥为主流。因为这三种陶瓷形态最具有代表性,而且很容易被收藏爱好者所熟知,仿汝窑始于明代宣德官窑,与宋汝相比的特点是釉色透亮,纹片浓密整齐,釉面具有宣德窑特有的桔皮纹,而且署有宣德官窑款。清雍正朝的仿品十分精细,大多为天青色,纹片多为鱼子纹,几乎没有大纹片或无纹片,釉面透亮且隐现一圈蓝色,而且御窑产品大多有四字或六字本朝青花款。清乾隆朝仿汝窑有所创新,釉面肥厚呈乳状,釉色蓝灰亮泽,密布细小开片,常有“大清乾隆年制”款。清代的仿汝窑器物并未单纯摹古,而是在仿制的基础上创新求变,器物异常精美,价值极高。
因此,既然是“仿古”,就必须要仿的“外观形态”,极尽相像才能达到“仿古瓷”的视觉效果。
上段我们讲到了“仿古瓷”要仿的像,外观效果要能达到“仿古瓷”的“本尊”;我觉得还要真正知道明白“古陶瓷”的思想与艺术神韵。
任何一件好的陶瓷作品,都有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也就是通常我们说的造型语言、装饰语言、配釉语言、窑烧语言等,作为“仿”,要深入原作本身去理解这些“古陶瓷”的创作思想寓意,真正要去先懂这件作品,也就是“知其意”,才能在造型的基础上更加深入了解作品本身,并在此基础上“仿的真切”,也就是让“仿古瓷”更有“古瓷”的味道。这种“味道”一定是我们追寻“古陶瓷”原作的神韵。当然,既然是“仿古瓷”就不可能完全与原作一模一样,我们也总在探究“形体”接近,而神韵就千差万别了。在陶瓷的创作过程中,我们常说作品的“味道”、作品的“气韵”、作品的“那口气”,其实也就是我们今天谈到的“神韵”,这个“神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时候很难表达,但是也往往这个很难表达,却能展示出整件作品的“生命力”、“活力”,也就是艺术作品的“灵魂”。
因此,“仿古瓷”依然也要“师古而不泥古”,在“仿”的基础上,找到“仿古瓷”的意蕴与艺术魅力,真正寻求“神韵”。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审美标准、生活习惯以及技术条件,因此生产的陶瓷产品有不同的造型特点。同时每一件“古陶瓷”作品又因为“款识”、“纹样”、“造型”、“胎体”、“釉面”、“釉色”、“成型工艺”、“装烧工艺”等不同而表现出不一样的艺术特征,所以“仿古瓷”的“古”显得极其重要,既然要“仿古”就得有“古”的各个方面的特征特点,因此说,“慕古而古”。
既要形态,又要神韵;既有仿古之意,又要瓷言瓷语。让作品自身的语言表达属于各个时期的艺术语言,既不能是为了“做旧”而“做旧”,又不能为了“仿古”而“仿古”,要让每件作品的“仿”表现每个时代的语言,表现每个时期的特点,表现每个环境背景下的艺术语言,不能盲目的仿古,死搬硬套,要学会读懂原作,读懂原作者的思想精神,然后在仿古瓷的制作中更好的体验。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遗存的古陶瓷艺术作品在文化的长河中熠熠生辉,也为我们现代陶瓷爱好者、收藏者、从业者提供了宝贵的财富,这些作品在每一个时期呈现出不同的文化艺术特征与特点,又在下一个时期仿出别样的文化艺术品味。所以作为陶瓷从业者,我们既要大胆的对古陶瓷“大胆走进去”,还要“大胆走出来”,既要“仿”的精彩,又要在时代的潮流中,创作出正在属于这个时代的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