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多瓦高等教育的历史变迁、特点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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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历经罗马尼亚占领时期、苏联占领时期、独立后的过渡时期、快速发展的新时期四个阶段，高等教育发展从苏联模式转向以欧盟博洛尼亚进程为标准。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发展呈现出三大特点：与欧盟之间联系密切、重视高等教育质量保障、重视信息通信技术的高效运用。进入21世纪，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面临着众多困境，例如人口数量下降导致高等教育机构学生数量减少、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需求出现矛盾、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机制不完善、科学研究水平较低。“一带一路”倡议为中摩双方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合作提供了机遇，双方在高等教育领域有着广泛的合作空间。

关键词： 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历史变迁;特点;困境

摩尔多瓦是苏联时期的加盟共和国，1990年5月23日，摩尔达维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最高苏维埃通过决议，改国名为摩尔多瓦共和国，1991年8月27日宣布独立后，于12月21日加入独联体。[1]摩尔多瓦是“一带一路”沿线的重要国家之一，探究摩尔多瓦的发展历史和现状，有益于增强国内对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发展历程的整体认识，有利于深化中摩之间的高等教育合作，促进中国与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发展战略对接。

一、摩尔多瓦高等教育的历史变迁

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发展起步较晚，国家独立之前其教育体制受苏联教育模式影响较大，1991年国家独立后，开始结合国情对国家教育体制等领域进行调整，与欧洲教育发展的新变革新趋势相适应。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发展大致经过以下四个时期。

（一）罗马尼亚占领时期（1918-1940年）

比萨拉比亚位于普鲁特和德涅斯特河之间，曾属于罗马尼亚领土的一部分。比萨拉比亚第一个高等教育机构位于基希纳乌，名为乌尼雷亚音乐学院（后改为加夫利尔国立音乐学院），于1919年创办，致力于音乐教学。

罗马尼亚占领时期，摩尔多瓦的教育开始有所发展，建立了一大批学校。由于摩尔多瓦的小学教师大多数都是小学毕业水平，只接受过一年的教师培训，因此师资力量严重匮乏。面对师资不足的局面，摩尔多瓦于1926年在蒂拉斯波尔（当时摩尔达维亚自治共和国的首府）建立了一所中等师范专科技术学校。1930年，摩尔达维亚公共教育学院成立，成为该地区的第一个高等教育机构，下设物理与数学系和农业生物学系。1933年，为加强教师技能训练，公共教育学院进行了重组，变为蒂拉斯波尔教育学院，下设历史系、语言学系、物理与数学系和自然科学系，学制为4年。1939-1940学年期间，教育学院共计招收389名学生，1944年还开设了博士课程。蒂拉斯波尔教育学院在语言学、历史、数学、物理及自然科学等领域对小学和初中教师进行技能培训，到1940年，该学院培训教师数量达到798名。

此外，为满足国家在农业领域发展的需求，1932年蒂拉斯波尔园艺学院建立，开始在农业科学领域进行相关研究。由于德涅斯特河沿岸的高等教育机构的教师培养能力十分不足，教师会派往莫斯科、列宁格勒、基辅、哈尔科夫及敖德萨的高等教育机构进行培训。[2]

（二）苏联占领时期（1940-1990年）

1940年苏联与罗马尼亚发生战争后，苏联占领比萨拉比亚，并将其与摩尔达维亚自治共和国合并，建立了摩尔达维亚苏维埃加盟共和国，首都为基希纳乌。由于此阶段局势动荡，文化与教育领域的专家大多被迫离开了比萨拉比亚。1940年，根据乌克兰中央政府的决定，约5000名工程师、技术员、经济学家、农学家及党务工作者重新分配到比萨拉比亚和布科维纳北部。同时期，苏联政府派865名农业方面的专家和1500名小学教师前往摩尔达维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但是，大批专家的到来仍不能解决师资力量短缺的问题，三分之一的小学教师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教师教育水平低下，严重影响了正常的教育秩序。因此，培养合格的教师成为摩尔达维亚苏维埃加盟共和国政府的当务之急。面对此现状，短时期内，政府在比萨拉比亚建立起了6所师范学校。1940年8月16日，摩尔多瓦国立师范学院成立，下设历史与哲学系、物理系、数学系、生物系和地理系。1950-1951年，该学院拥有7个院系，共有2368名学生和99名教师。

1940年，为发展国民经济，促进农业发展，政府相继建立了8所农业技术院校，基希纳乌农业学院在雅西大学农学院的基础上也开始建立起来。如今，基希纳乌农业学院发展成为摩尔多瓦著名的农业院校——摩尔多瓦国立农业大学，下设7个院系，为摩尔多瓦培养了大量人才。在音乐领域，1940年10月国立音乐学院创立，其前身是于1919年在基希纳乌建立的乌尼雷亚音乐学院。[3]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摩尔达维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高等教育院校分散到俄罗斯联邦东部、中亚的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在此期间，摩尔达维亚教育学院以及摩尔达维亚历史、经济、语言和文学研究院在布古鲁斯兰小镇进行教学，农学院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进行教学。二战期间，一部分教师在战争中丧失了生命，加剧了师资力量缺乏的问题。1946-1950年，苏联政府开始进行扫盲运动，为所有学龄儿童提供免费的义务教育，并专门拨款用于培训师资力量。

1946年，基希纳乌国立大学（今摩尔多瓦国立大学）、苏联科学研究院摩尔达维亚分院（今摩尔多瓦科学研究院）等机构相继成立，随着教育的不断发展，各大院校也相继开设了博士课程。经济和法律领域，国家未开设针对经济学家和律师的培训院校。1946年，莫斯科经济学院和莫斯科法律研究院在基希纳乌开设非全日制课程。1950年，摩尔达维亚苏维埃建立了8所高等院校和36所技术院校，多数院校的建立是为了培养未来的教育、农业和医学人员。

1950年后，政府对高等教育的财政拨款大大增加，用于巩固高等教育院校的技术和物质基础，建立实驗室，购买教学设备及教学研究材料，并大力开设夜课和非全日制课程。1964年，基希纳乌建立了一所理工学院，这是摩尔达维亚高等技术院校历史上的一个重大发展。理工学院由国立大学工程和经济学院发展而来，最初培养电工学、土木工程、食品加工业领域的工程师。后来，它的教学范围扩展到无线电电子学、自动化系统、机械制造、建筑、轻工业等领域。1993年，理工学院发展成为摩尔多瓦工程技术大学。

1988年，每四个专业技术人员中就有一个从高等教育院校毕业，或在中等技术院校参加过中等专业培训。苏联占领时期，教师质量大幅度提高，为摩尔多瓦独立后国家教育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三）独立后的过渡时期（1991-2000年）

独立后的摩尔多瓦并不稳定，政局动荡，党派斗争，使得国家经济发展并不乐观，加上极端民族主义的影响，摩尔多瓦的发展道路步履维艰。受国家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影响，摩尔多瓦的教育发展情况也不乐观。1991-2000年是由苏联教育制度向国家民主教育制度转变的过渡时期。1994年摩尔多瓦提出国民教育新概念，1995年《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法》及其他相关法律开始生效，教育改革的目标之一是使摩尔多瓦教育体制与欧洲教育体制相协调。

政府在教学内容、教学组织、教学结构和教学管理方面进行了大幅度改革，尤其在高等教育方面。同时，建立了一批新模式的院校，包括高中、初中、专科院校、职业院校，一系列新的国立大学也应运而生，一些私立高等教育院校的出现为教育发展提供了更多的选择。1991年之后，又相继建立了几所国立高等教育机构。

20世纪90年代末，摩尔多瓦现代、开放的教育体系已经形成。根据国家教育标准制定的新课程不断发展，国家教育评估体系也得到完善，欧洲学分转化制度正式使用。摩尔多瓦各大学学生和教师的交流范围正在扩大，与国际合作联系更为密切。这一阶段，摩尔多瓦教育政策的一个重要战略是满足高等教育日益增长的需求，重点发展高等教育。

（四）快速发展的新时期（21世纪）

《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法》规定，摩尔多瓦教育阶段分为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4]3-6岁为学前教育阶段，7-10岁为初等教育阶段，11-17岁为中等教育阶段，18-22岁为高等教育阶段，摩尔多瓦实行11年制的义务教育（7-17岁之间的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阶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相关数据显示，2017年，摩尔多瓦有15706名儿童（包括7668名女童以及8038名男童）和27441名青少年（包括13594名女生和13847名男生）失学。[5]

教育性别平等方面，摩尔多瓦不存在严重的性别歧视现象，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阶段男性的入学率稍高于女性，但均不超过1个百分点。高等教育阶段，2017年摩尔多瓦女性高等教育入学率为46.66%，男性为35.7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教育监测报告数据显示，2014年摩尔多瓦高等教育领域的性别均等指数（女/男）为1.34（性别指数如为1.0则代表男女性别均等），表明摩尔多瓦高等教育领域中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要多于男性。[6]

教育支出方面，2009-2017年，摩尔多瓦政府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逐渐下降（由2009年的9.50%下降至2017年的6.68%）[7]，但仍高于欧美各国公共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例如2015年法国为5.5%，德国为5.0%，英国为5.7%。2014年，高等教育生均公共支出占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为39.2%，位居欧美地区各国前列。[8]教育支出占公共支出总额的比例也在逐渐下降（由2009年的20.99%下降至2017年的18.33%）[9]，但该数值仍高于同期其他欧美国家的数值，例如2015年法国为9.7%，德国为11.1%，英国为13.9%。[10]

经过20余年的发展，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已经形成符合本国国情的高等教育发展模式，相继出台的《摩尔多瓦2006-2008年教育部门行动计划》《摩尔多瓦2011-2015年教育发展综合规划》《摩尔多瓦2014-2020年教育发展战略》等政策对高等教育的发展进行了反思与规划。摩尔多瓦结合欧盟地区的教育政策以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相关倡议，进一步明确国家高等教育发展规划，加速实现高等教育现代化进程。

目前，摩尔多瓦共有19所公立大学和12所私立大学，公立大学主要有摩尔多瓦国立大学、摩尔多瓦经济学院、摩尔多瓦国立农业大学、摩尔多瓦科技大学、摩尔多瓦理工大学等主要高等院校，[11]私立大学主要有摩尔多瓦自由国际大学。

二、摩尔多瓦高等教育发展的特点

（一）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发展与欧盟之间联系密切

2005年5月，摩尔多瓦正式加入博洛尼亚进程，高等教育开始与欧洲高等教育体制接轨，顺应博洛尼亚进程倡议的改革计划，发展建立新型的教育体系结构。[12]2014年6月摩尔多瓦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议，作为欧盟成员候选国，高等教育改革受欧盟教育政策影响较大，高等教育发展向欧盟高等教育水平看齐，力图实现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欧盟指出，教育改革仍是摩尔多瓦政府的重要工作，在世界银行的支持下，摩尔多瓦正在建立校园网络，并通过“伊拉斯谟+计划”（Erasmus+ programme）支持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发展。2013年，欧盟批准了一项由欧盟资助的预算支持计划，旨在改革摩尔多瓦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13]

摩尔多瓦在高等教育改革发展进程中，贯彻落实各项欧盟教育政策。如《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证标准和准则》（Standards and Guidelines for Quality Assurance in 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欧洲学分互换制度（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and Accumulation System）、文凭补充说明（Diploma Supplement）、欧盟职能标准架构（European Qualifications Framework）。为应对欧盟教育體制的共同挑战，欧盟将实现教学实践人员流动和终身学习，提高教育发展的质量和效率，促进平等，增强社会凝聚力，激发公民意识，激发创造力和创新精神等内容作为长期战略任务。为保障核心能力在各国教育政策和战略中的关键地位，欧盟通过了关于终身学习核心能力的决议。摩尔多瓦在参与欧洲一体化的背景下，将欧洲教育背景作为战略理念，将欧洲核心能力体系落实到国家教育政策和战略中。[14]

（二）摩尔多瓦重视高等教育质量，保障高等高等教育评估工作

《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法》第94条规定：高等教育教学过程的校外评估由国家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机构根据教育部规定实施，校内评估由质量保证机构根据内部条例进行。[15]《摩尔多瓦2014-2020年教育发展战略》在战略方向5中提出要建立高效的教育评估、监督和质量保障体系。完善教育质量保障机制的目的在于使学生和全体公民相信，国家具有提供高质量教育服务的能力，以促进经济和社会进步。建立和发展教育质量保障机制的优先措施为：完善相应法律法规基础，保障教育独立审查机构的工作以及教育质量的监督与外部评估;建立和维护国家监察人员对教育进行视察的制度，包括对教育工作人员的评估，建立课程评估机构等内容。

此外，通过“田普斯计划”（Tempus project）解决质量保证问题，并参考2015年5月埃里温·博洛尼亚部长级会议（Yerevan Bologna Ministerial Conference）通过的《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证标准和准则》（Standards and Guidelines for Quality Assurance in 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的附件《高等教育内部和外部质量保证制度参考文件》（European Quality Assurance Register），以及欧洲质量保证注册局（European Quality Assurance Register）的规定。[16]

《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法》第138-140条专门对高等学校的认证与评估进行了规定。高等教育的评估和认证由国家高等教育和科研质量评估机构进行。高等教育課程评估方面，对本科、硕士、博士的每个教育方案都需要进行评估和认证。课程评审经教育部鉴定和临时授权，确认其符合教育水平和教育标准，符合社会文化和经济方面的实际需要。首批毕业生毕业后需要进行学习计划的初步认证，且每5年进行一次课程评估。课程认定的标准和指标由国家教育部、国家高等教育与科研质量评估机构共同制定。私立高等教育机构的教育方案如未在规定的期限内通过认证，则各学年的毕业生需要经过教育部批准后参加毕业考试，并由经过教育部认可的教育机构颁发相应的学位证书。[17]

（三）摩尔多瓦重视信息通信技术的高效运用

《摩尔多瓦2014-2020年教育发展战略》指出，教育政策应当支持青年人积极参与知识社会的建设和发展，以提高国家全球竞争力。信息通信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其广泛应用于人才教育和培训领域，并且在教育进程中应用信息通信技术已经成为经济发达国家的常态。然而，摩尔多瓦的计算机覆盖率较低，信息通信技术应用较晚，学生对信息通信技术的学习、接触十分有限。在教学和管理过程中，信息通信技术和设备的使用受到制约，以致于难以实现教育质量的提高。为了有效地将信息通信技术融入到教育发展中，摩尔多瓦制定了专门的政策，并将高效运用信息通信技术作为2014-2020年教育发展的优先战略方向。[18]

第一，向教育机构提供有利于教学现代化的设备，提高优质教育的普及率。主要措施有研究制定中期计划，为教育机构配备现代化设备，在教学过程中保障高效实施信息通信技术所需的基础设施。为学校图书馆配备现代化设备并应用互联网，以满足学生和教师查阅信息资料的需求。通过实施远程教育方式，保障学生获得优质教育资源。加强网络通信建设，促进师生之间的经验交流。

第二，开发与应用基于数字化教学的内容，在教学过程中提高学生的计算机技能。在师范类高等教育机构中对学生进行信息通信技术的技能培训，研究制定并实施教师培训方案，鼓励教师在教学中使用信息通信技术。通过在大学课程中引进慕课提高大学的教育质量。

第三，借助信息技术系统提高学校和班级管理的效率及合理性。实施教育信息管理系统，根据学校的统计调查，录入各学校的师生信息，并定期准确地收集数据。保障学校管理人员的培训项目，完善培训进程，加强管理能力。

三、摩尔多瓦高等教育面临的困境

（一）人口数量下降导致高等教育机构学生数量减少

摩尔多瓦面临着人口数量不断下降的困局，1993年以来，国家人口一直呈现下降趋势，年人口增长指数均为负值。出生率的下降，死亡率的上升，青年人口大规模移民致使人口数量逐渐下降。据摩尔多瓦国家统计局统计，30岁以下的人口数量在2013年年初时为155.89万人，同2007年相比减少了7.1%，同2003年相比减少了12.5%。2013年，3-23岁年龄段中接受教育的人数同2007年相比下降了14.0%，同2003年相比下降了26.5%。[19]

近年来，摩尔多瓦高等教育机构的学生人数不断下降。2013-2014学年初，32所高等教育机构学生人数共计9.73万人，同2007-2008学年相比，学生人数减少20.9%（但学生人数仍为1990-1991学年的1.8倍）。2013-2014学年初，平均每万人中有273名大学生以及70名拥有高等教育学历的毕业生，2007-2008学年初，平均每万人中有344名大学生以及56名拥有高等教育学历的毕业生。

（二）高等教育与劳动力市场需求出现矛盾

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机构不适应现代教育的发展需求，更不能满足有特殊教育需求学生的需要。多数高等教育机构尚未对行动不便的学生进入教室和宿舍配备相应的基础设施，也缺乏特殊教学的技术设备以及特殊需求学生的教学计划。因此，技术设备基础不完善，难以应用新的教学技术，无法将市场认可的需求贯彻落实到实践当中。

根据对就业人口年龄段和受教育程度的结构分析显示，25-34岁年龄段中，36.3%的就业人数仅仅拥有小学或者普通中学学历，未在教育机构进行相应的职业培训便进入工作岗位，而接受过职业培训的学生却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根据2008年青年就业市场情况报告数据显示，32.4%的毕业生表示所从事的工作与所学的专业不符，高等教育毕业生就业形势较为严峻。

2012-2013学年期间，摩尔多瓦经济科学领域的学生人数比例达到24.5%，教育科学领域为14.4%，法律科学领域为14.0%，工程技术领域为11.0%。对摩尔多瓦就业领域和失业结构的分析表明，摩尔多瓦的教育制度难以满足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无法提供劳动力市场所需的职业技能，劳动力市场中出现严重的供求关系失衡现象。根据最新商业环境质量研究数据显示，缺乏高等技术劳动力已经成为制约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且有66.7%的企业正在面临这一问题。经济领域的企业代表表示，毕业生专业知识和综合能力不足，难以满足企业发展的需求。

（三）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机制不完善

摩尔多瓦的高等教育体制仅仅是按照欧洲地区高等教育质量标准进行结构性改革，但是因为缺乏相应的制度、程序和文化基础，高等教育质量较低，高等教育领域投资效率低下。尽管摩尔多瓦的博士阶段教育已经成为高等教育体制的第三个发展阶段（前两个为本科和硕士阶段），但是尚未形成完整的体系，无法像欧洲高等教育体系一样正常运行。高等教育的学术流动只停留在形式层面，大学自治制度也尚未成熟。高等教育改革的被动性、模仿性以及将陈旧的内容强行置于新体系和结构中的尝试，导致教育发展水平下降，仅仅对教育进行结构性改革，是无法达到欧洲教育的质量和水平的。

高等教育评估方面，摩尔多瓦目前没有国家外部评估和认证机构，难以客观评估大学教育体系的质量。《高等教育机构评估和认证条例》规定高校认证的有效期为5年（特殊情况下为7年），但是在摩尔多瓦，大量高等院校在尚未重新认证的情况下已经开展相应的工作。此外，高等教育机构同研究所、企业和劳动力市场的协调机制效率低下。

摩尔多瓦缺乏符合欧洲高等教育標准的内外部质量保障机制，导致教育成果的信任度低，阻碍了学术交流和人员流动，造成高等教育体系惰性发展。虽然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已经建立起学校内部质量保障机制，然而，质量保障体系仍旧存在一些制度性问题。如高等院校人才引进管理能力不足，质量保障体系方面对受益人的定位不明确，教育工作人员对质量保障体系的反应不积极，内部和外部合作沟通不通畅，国家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投资项目和计划不足等。

（四）科学研究水平较低

《摩尔多瓦高等教育机构科研潜力评估报告》显示，“博洛尼亚进程”所规划的改革尚未完成期间，高等院校的科研工作被严重忽视。高等院校在很大程度上仅仅成为提供高等教育、培养毕业生的机构。因此，高等教育机构不再承担知识和能力创造者的角色，不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和精力进行科研工作。尽管一些科学研究部门已经归属于摩尔多瓦的高等院校，但是科研工作的表现却不尽人意。

SCImago期刊排名提供的数据显示，1996-2017年期间，摩尔多瓦科学界对世界和东欧地区科学做出的贡献十分有限，2017年相关数据显示，摩尔多瓦对世界科学贡献率为0.02%，对东欧地区的贡献率为0.22%，[20]区域排名21位（参与排名的东欧国家为24个）。数据显示，摩尔多瓦科研领域对全球和东欧地区的科学贡献有下降趋势，并且短期内难以回升。与其他国家相比，摩尔多瓦在科学研究领域取得的成就要远远低于国土面积和经济规模与其相似的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亚美尼亚排名17，格鲁吉亚排名16）。[21]摩尔多瓦各领域科研产量变化进程表明，摩尔多瓦出版的科学刊物在许多科学领域不具有影响力，在人文艺术科学、经济学、口腔学、地理科学、能源科学等领域科研成果较少，甚至一些科学领域中并没有摩尔多瓦科学刊物的影子。

四、“一带一路”背景下中摩高等教育合作的广阔前景

摩尔多瓦重视与外国之间的教育合作，教育市场的开放幅度高达91.3%，[22]《摩尔多瓦教育法草案》第159条对国际合作的要求进行了规定。中国与摩尔多瓦自建交以来，双方在教育文化领域进行了多方面的合作。2014年4月14日，时任教育部部长袁贵仁与摩尔多瓦教育部长迈娅·桑杜共同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和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部教育合作协议》。[23]2018年7月3日，驻摩尔多瓦大使张迎红与摩尔多瓦教育文化与研究部长莫妮卡·巴布克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和摩尔多瓦共和国教育文化与研究部关于相互承认高等教育文凭、学历和学位的协议》。[24]

国家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官方数据显示，中国与摩尔多瓦共建一所孔子学院——摩尔多瓦自由国际大学孔子学院，中方合作院校为西北师范大学，另建有摩尔多瓦国家儿童中心课堂。摩尔多瓦尚未有高校开设中文系或中文专业，截至2019年，我国国内也尚未有高校设立摩尔多瓦语专业。摩尔多瓦国立大学设有汉语中心，成立于2002年，该中心每年为约30名摩尔多瓦学生提供学习汉语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机会;同时，该中心每年有10名学生可获得中国政府提供的汉语进修奖学金，到西北师范大学进修一年。[25]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涉外监管信息网数据来看，目前中国与摩尔多瓦尚未开展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或机构，中摩双方的高等教育合作办学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摩尔多瓦加入“一带一路”倡议，为中摩双方在教育领域合作提供了重要机遇，高等教育学历学位的互认有利于加强两国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合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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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世貿通欧洲移民：揭秘摩尔多瓦教育为何吸引家长关注[EB/OL] .（2019-08-07）.http：//info .finance .hc360 .com/2019/05/080959441936 .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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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SJR - International Science Ranking[EB/OL] .（2019-08-08）.https：//www .scimagojr .com/ countryrank .php？region=Eastern%20Europe.

[22]推动“一带一路”教育合作交流-中青在线[EB/OL] .（2019-08-09）.http：//edu .cyol .com/ content/ 2018-06/26/ content_17321890 .htm.

[23] 中摩（尔多瓦）签署新一期教育合作协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政府门户网站[EB/OL] .（2019-08-09）.http：//www .moe .gov .cn/ jyb_xwfb/gzdt_ gzdt/moe_1485/ 201404/t20140414_ 167185 .html.

[24] 驻摩尔多瓦大使张迎红签署中摩高等教育学历互认协议-世贸通移民[EB/OL] .（2019-08-09）.http：// www .worldwayhk .com/newsdetail211705 .html.

[25]杨亦鸣，赵晓群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国情手册[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255 .

（ 责任编辑  陈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