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逻辑起点、关键问题与路径※

刘晓虎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浙江 杭州 311231)

随着2016年7月国家相关部委和地方政府关于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一系列文件的陆续发布，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进入了建设的关键阶段。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9年底，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设数量接近500个，而这些小镇的投资金额少则数十亿，多则上百亿元。可见，上至党中央，下至地方政府以及社会大众对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设寄予了厚望。然而，在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兴起建设热潮的同时，其如何发展、实现怎么样的发展值得各界探讨。为此，本研究结合新时代的背景，运用文献资料、专家访谈、田野调查等研究方法，从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逻辑起点出发，对滞碍其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问题进行探究，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其高质量发展的治理路径，以期为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实现高质量的发展贡献智慧。

1 相关概念

1.1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我国的推广不过数载，各界对其学名称呼可谓是五花八门，如体育小镇、体育特色小镇、运动小镇、运动休闲小镇等，同时在其释义和内涵上也有不同的阐释。目前最具权威、认可度最高的是国家体育总局在其颁布的《关于推进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工作的通知》中对其名称、概念、内涵做的权威释义：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具有独特文化内涵且拥有良好体育产业基础的，集运动休闲、文化、健康、养老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空间区域、健身平台以及体育产业基地[1]。

1.2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是指其建设和运营过程中通过生产要素上的低投入、资源配置的高效率、资源环境成本的低消耗，让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体育产业及相关产业在结构上实现高级化、效率上达到最佳化以及价值最大化的有机统一，使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能够满足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体育生活的需求。

2 我国运动休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逻辑起点

2.1 是助力健康中国与实现体育强国的新抓手

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全民健身是全体人民增强体魄、健康生活的基础和保障，人民身体健康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内涵，同时，全民健身是实现健康中国的题中之意，也是实现体育强国的重要内容。为此，国家相继出台了如《健康2030战略纲要》《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以及《体育强国建设纲要》等一系列政策，将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大力推广，以及今后的高质量发展，是我国全民健身公共体育服务体系完善的重要举措，也是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和体育强国战略的新抓手。首先，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为广大体育爱好者提供了丰富多样的体育服务，如苏孟乡汽车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每年举办各类赛事和活动100余场，日接待前来休闲健身的群众达2万人，年接待量达到700多万人，该小镇已经成为金华市民休闲健身的重要场所。其次，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已成为体育赛事的重要举办地、运动员的训练基地、后备体育人才的培养基地，是我国成为竞技体育强国的新平台。如河北崇礼太子城冰雪小镇是2022年北京冬奥会张家口赛区的核心区域，该小镇是国家滑雪队集训、滑雪等后备冰雪人才的培养基地。

2.2 是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新引擎

经济活动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而经济活动的产生必然是在一定区域范围内进行，这个范围可大可小，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行政地域限制。作为政府和社会各界寄予厚望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它的高质量发展成为新时代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的新引擎。[2]首先，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质量发展在带动区域旅游业的发展中效果显著，如德清莫干山漫运动小镇自开展生态休闲旅游产业以来共接待国内外游客250余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26.2亿元，其中体育产业基地接待量达6.5万余人次，实现产值3 500万元，带动旅游入住率提升10%。其次，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质量发展对于增加就业岗位、开拓创业新渠道进而解决就业人口发挥重要作用。一方面，通过吸纳周边的就业人口进入小镇工作或结合小镇特色自主创业，尤其是地处山区的小镇所吸纳的就业人口及创业机会意义非凡，如淳安县石林小镇培训了当地的16名农民成为安全员，200余名农民成为讲解员、服务员等，以及部分居民将自家庭院改造成民宿，在经营民宿的同时发展农家乐，实现在家门口创业。另一方面，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核心在于体育项目，而小镇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则必然需要一定数量的高水平技能人才以及运动安全保护等专业人才，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质量发展为体育专业类人才的就业拓展了新渠道。

2.3 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提供新途径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践行乡村振兴战略，助力脱贫攻坚的新途径。第一，助力乡村产业兴旺，实现共同富裕。产业兴旺是实现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的基石，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立对于乡村的住宿、餐饮、农产品、休闲等产业的带动有着直接作用，如淳安县石林小镇充分利用千岛湖优质的自然资源，不断做强“仙活石林品牌”，开发设计日晒面、蜂蜜、仙蜜等旅游产品，数月内共销售日晒面8万余斤，农户增收24万余元。第二，生态宜居，助力美丽乡村。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开发建设时，在充分保护原有环境的基础上，也会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小镇周边环境的治理，如绍兴柯桥酷玩时尚小镇所在的柯岩街道投入数十亿元用于整治鉴湖及周边的城中村，又如淳安县政府投入1.5亿元，实施小城镇环境综合治理、滨湖运动设施提升等措施，不断做靓美丽乡村品牌。第三，促进乡村治理，营造优良村风村貌。治理有效是乡村善治的核心，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引导乡村有效治理的重要力量，一方面，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需多个政府部门之间的信息互通和工作互动，也需政府部门、社会力量以及当地居民三者之间的关系协调，实现责任共担和利益共享，进而推进乡村治理现代化的进程；另一方面，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为当地居民提供了类别多样的工作机会和体育公共服务，让村民在闲暇之余进入小镇做临工以及参与体育锻炼等，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以往乡村居民农闲时赌博的不良风气，对于营造优良村风村貌的作用明显。

2.4 是传承和弘扬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新载体

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风貌，是巍巍中华民族在近五千年的漫漫历史长河中长期演进、积累形成的最具民族特色的文化之一，也是我国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所展现出的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的集中体现。然而，在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由于多方面的因素致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走向濒危和面临失传的困境。为此，2017年1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对如何实施保护和传承优秀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做出了具体工作规划。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质量发展是传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新载体，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如素有“全国武术之乡”“中国武术太极拳发祥地”的陈家沟，借助全国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热潮，立足太极拳健身旅游这一热点建设赵堡镇体育特色小镇，将其打造为“世界太极城，中原养生地”，使陈家沟的文化旅游、太极拳文化产业上到新台阶，对于传承和传播太极拳文化具有重要作用。首先，深挖太极饮食产业，该小镇通过挖掘与太极拳相关的文化内涵，发展太极饮食产业，太极养生产业，着力打造太极药膳等种植、加工、体验为一体的体验式健康养生场所，形成“太极+”产业链。其次，拓展太极观光业和培训业，该小镇花费巨资建成中国太极博物馆、太极文化国际交流中心、太极文化生态园项目、太极拳祖祠、太极拳祖林等可供慕名而来的国内外游客参观，此外，小镇还开设培育太极拳武校、武馆50余家，供武术爱好者学习。赵堡镇体育特色小镇通过深挖太极拳的文化内涵，培养太极拳相关产业，在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同时，有效传承和发扬了传统的太极拳文化[3]。

3 制约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问题

3.1 发展理念模糊，“顶层设计”缺位

所谓“顶层设计”，具体讲就是要立足改革的现实、树立改革的理念、明确改革的方向、选择改革的方式、规划改革的进度、把握改革的重点，从而保证改革能“按图施工”[4]。然而，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规划、建设以及运营的过程中，缺乏“顶层设计”，致使其在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理念模糊，从而出现了一些问题。第一，关系尚未理清，政府与市场主体的权责不明。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协调和理顺多方面的关系，而这些关系能否处理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小镇的发展。首先，政府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关系，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发展涉及发改委、体育、国土、旅游、税务等多部门之间的配合方能有效地开展工作，但是目前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设多以体育部门牵头，如浙江省在创建省级小镇培育单位的过程中，大量工作均由省体育局完成，而省文化和旅游厅则在这一创建过程并未发挥较大的作用。其次，政府部门与市场主体之间的角色关系尚未理顺。在创建初期，需要由政府部门来牵头甚至是主导，但是，当小镇建成运营以后，小镇依然由政府有形的手主导。第二，规划布局缺乏科学性。由于运动休闲特特色小镇在国内尚属新鲜事物，没有成功的经验可循，导致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创建规划时缺乏科学性，小镇定位和产业定位不清晰，比如万科、恒大等房企在投资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时关注的是地产建设所带来的利润，而非小镇的内涵及产业化建设，致使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出现房地产化的现象。此外，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设还出现同质化严重、产业链缺失、资源浪费、环境破坏严重等现象。

3.2 产业链态单一，支撑体系薄弱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作为我国新型城镇化的一种新探索和新形式，它的发展是在城镇化发展的基本规律框架下运行的，即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是高度发展的产业体系。但是，我国在探索如何发展适合国情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出现了一系列问题。有调查数据表示，我国由传统产业升级建设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占绝大比例，接近60%，这些小镇中主体产业为旅游、文化、农牧业等的占比45%，只有不到30%的数量是以新兴高端制造业、健康产业等为主体。这些运动休闲小镇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品牌建设不鲜明、规划运营不完善、产业链价值不充足等问题，主要是因为较多地谋划了空间布局、项目规划、资本注入、功能价值等要素，对融入当地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体育文化及地域文化考虑不够周密[5]。栾永鑫等[6]调查对比山东省5家国字号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发展演变过程，发现大部分小镇都是根据消费者不断变化的需求进行培育，即消费者需要什么小镇就发展什么，并不是以运动休闲小镇应有的体育项目为核心,使小镇未能形成有别于其他小镇而独具一格的体育产业体系链。不仅如此，这些特色小镇还存在着资源开发流于表面，资源利用不甚合理，体育特色文化没有充分融入产业与产品的研发过程之中等问题。

3.3 重“物”的建设而忽视“魂”的铸造

本研究所指的“物”泛指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内外的硬件设施，如交通、体育、娱乐、住宿等有形的设施，而“魂”则是指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具有的独特且无形的文化资产，如精神内涵、人文气息及文化底蕴，它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之所以“特色”的重要内容和无形资产，更是其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及漫长历史的淘沙中经久不衰的内驱动力。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规划面积和建设面积都相对较小，但是它所包含的内容却是非常丰富的，具有“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特点。然而，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规划与建设的过程中，由于认识不足和顶层设计的缺位，导致小镇在内容规划和建设资金分配上多集中在“物”的建设方面，而忽视了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灵魂文化的挖掘和培育，致使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出现盲目复制、同质化、千镇一面等现象。比如从全国范围来看，足球小镇数量有20个左右，马拉松小镇、冰雪小镇有数十个，这些主题相似的小镇在建设和规划上没有在独特文化上深入挖掘和铸造，而出现了小镇虽然在不同的区域，但服务的内容高度相似的窘境。缺乏灵魂文化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犹如没有灵魂的空壳，注定不能健康且长久发展。其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小镇灵魂文化是增强游客及人才认同感和归属感的思想源泉，而它的存在与否，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游客回头和人才是否流动，乃至是小镇实现“人的城镇化”的关键所在。其次，小镇核心文化是其开发旅游产品和服务的重要因素，它的缺失则直接影响了小镇的经济效益。再次，灵魂文化是其能否立足区域乃至全国甚至全球的独家名片，如同一区域内相同主题的两个小镇，人们在选择时，必然更倾向于具有独特人文底蕴、人文气息、文化内涵丰富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

3.4 高级体育专业人才的供需矛盾突出

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走向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离不开各类高级体育专业人才，包括涉及相关项目的专业技能人才(如冰雪小镇的冰雪技能人才)、急救救援人才、高级体育运营管理人才以及赛事运营人才等等。然而，由于近几年来我国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以及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全国的推广，国内对于体育专业人才的需求逐年增大，使得高级体育专业人才成为市场上的香馍馍。但目前我国大部分的高级体育专业人才的培养，主要由12所体育院校以及部分综合院校来承担，包含了专、本、硕、博四个培养层次，主要以本科层次培养为主，开设的相关专业以休闲体育、社会指导与管理以及体育经济与管理三个专业为主，部分院校开设了旅游管理和体育旅游专业。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9年，我国体育院校培养本科层次所招收的与体育产业相关的专业人才数量每年在3 500人左右，这一数量显然与现实的需求相差甚远。而在每年所培养的3 500名左右的毕业生中，有相当一部分在毕业后由于各种因素并未从事体育产业相关方向的工作，导致国内在高级体育专业人才的供给上更加不足。同时，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产业的综合体，对于小镇内的高级工作人员的素质要求比较高。然而，由于我国体育产业人才培养体系尚不健全，存在专业师资水平力量不够、培养目标不清晰、课程设置不合理等多方面的问题，导致国内高校所培养的相关人才综合素质不高、创新能力较弱、知识老化等问题，体育产业人才无法满足岗位的要求。体育专业人才的综合水平不足成为制约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4 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高质量发展的治理路径

4.1 理念“引”镇：以“五大发展理念”作为顶层设计的指导思想

“五大发展理念”是引领我国社会经济各部门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性理念，是引领其顶层设计的科学理念，亦为其高质量发展提供了路径。首先，在日日新、苟日新、又日新的时代背景下，市场更新换代频繁，而创新则是其勇立潮头的不竭动力。创新服务内容，积极探索“体育+”和“+体育”理念，深挖体育内涵，如莫干山漫运动小镇在裸心堡和裸心谷的高端民宿利用园区大草坪、骑马场等场地开展高空飞行体验马术教学，逐步由度假酒店向运动综合体转型。创新政府角色，改革政府在小镇规划、建设以及到运营中的主导角色，实行政府角色动态制，即在启动时政府是开拓者，在成长时扮演规范者的角色，在成熟后则扮演协调者、服务者的角色。其次，绿色发展是其高质量发展的基本准则和新思路。只有积极把绿水青山转化成金山银山，绿色资源才会转变成经济效益。如国际知名的新西兰皇后户外小镇就是“绿色+旅游+体育”的典范。再次，协调与开放是其高质量发展开拓广阔空间的保障。一方面，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庞大的社会经济系统中的微小元素，它的高质量发展必然要与区域经济的各要素协调发展，需要加强小镇与区域“体教结合、体科融合、体产联合、体文耦合”，进而推进“产、城、人、文”之间的融合，为其高质量发展开拓新空间。最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回归共享的发展愿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国内的广泛推广及巨额投入最终是要实现人民之所想、人民之所盼的发展目标，让其成为促进就业的重要渠道和实现人民健康的重要平台。

4.2 产业“兴”镇：核心项目产业为主体，完善配套服务

要使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能打造自己独特的产业链态，在精准产业布局时，应坚持产业“兴”镇的总体方针，遵循因地制宜和“体育特色”为主导的原则，以小镇的核心项目产业为核心，多业态协同推进的发展策略。首先，以核心项目产业为主体。核心项目产业群是其具有“特色”和竞争力的重要表现，其在产业规划和布局时，应围绕本小镇的特色项目来发展相关产业，如马术、赛车、马拉松小镇必然是围绕相应主题来打造体育产业群，如美国夏洛特赛车小镇以赛车项目作为核心项目，汇聚了包括赛车设计、技术研发、零配件测试及生产、市场营销、体育传媒等在内的产、销、宣一体化等产业体系，同时该小镇通过引进或自主培养等方式，聚集了1 000多个车队，使得小镇形成了独特的产业链态[7]。其次，完善配套服务产业，夯实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支撑体系。如果说核心项目产业是飞机的机体，那配套服务产业中的硬件和软件配套服务则是飞机的两翼，两者的完善与否，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主体产业的质量和品质。

4.3 文化“铸”镇：挖掘和培育小镇的“灵魂”文化

文化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无形资产，是增强人们对其观念上认同性的核心，是人们对其情感上的依托，是人文消费的纽带，是回头经济和情怀经济的关键要素，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走向高质量发展道路上的灵魂。因此，我国在发展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时，要深入挖掘和培育小镇的灵魂文化，实施“文化兴镇”战略。第一，引进国外优秀体育文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引进国外优秀体育文化时，应遵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原则，吸收与自身需求相符的体育文化，如上海英伦体育小镇建设时，依托自己的区位优势，发挥浪琴环球马术冠军赛上海站的赛事优势，引进英国古典马术文化，让人们在体验马术乐趣的同时，感受欧洲中世纪的古典骑士文化。第二，充分挖掘我国传统、民族、红色体育文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在规划和建设时，应当将当地的民族传统以及红色体育文化“根植”到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中去，丰富小镇的文化内涵。第三，积极培育小镇体育赛事文化。体育赛事文化包括体育赛事的物质、制度、精神等文化内容。体育赛事文化是以相关体育赛事作为载体而存在的，国内的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可通过引进国外体育赛事或根据自身实际打造符合自身特色的赛事运营体系，培育小镇独特的体育赛事文化。如美国的雅典克拉克体育小镇，通过政府与各方的合作，搭建了从业余青年联赛到NCAA大学生联赛等层次不一的小镇体育赛事体系，并形成了以BulldogClub运作为核心的体育产业链，使体育赛事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基础上，该镇形成了独特的体育赛事文化，为吸引游客和促进小镇的经济发展发挥重要作用[8]。

4.4 人才“强”镇：多渠道培养和引进高级体育专业人才

高级人才尤其是高级体育专业人才已经成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竞争力的核心，谁能培养和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谁就能在走向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中占得先机。鉴于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建设热潮，人才需求与供给之间矛盾突出的现状，相关部门应积极实施人才“强”镇战略，多渠道培养和引进高级体育专业人才。第一，由国家体育总局牵头，成立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专家智库，在智库建设相对成熟后，小镇聘请智库内的专家担任小镇的创建、规划、发展导师，为小镇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智慧。第二，定期对国内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级经营管理人员通过国内的短期培训或研修以及出国学习考察等方式进行业务培训，同时可与相关院校进行合作，资助小镇的管理人才、体育产业经营管理人才分别进行公共管理硕士(MPA)教育和工商管理硕士(MBA)教育。第三，积极发挥普通高校在培养后备高级体育专业人才上的基础作用，改革人才培养制度，积极引进行业高级人才进校兼职授课，加强校企之间的合作，共同构建协同育人的机制，提升高校毕业生的实践创新能力。第四，柔性引进国外高级体育专业人才。一方面，对于国外知名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高级规划人员和管理人员可与地方合作，作为人才引进，全职进入小镇工作。另一方面，针对特殊业务需要，部分业务所需的高级运营人才，如大型体育赛事运营、体育产品研发等业务可采用兼职或顾问的形式引进，构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独特的引才机制。第五，加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与相关国家运动队的合作。国家队运动员或教练在役时可担任小镇的兼职运动技术顾问，退役后小镇可全职引进，以充实高级体育专业人才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