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_王俊鹤
成都人有两样东西闻名天下,一样是麻将,另一样是火锅。有种夸张的说法是,飞机飞至成都上空,即可听到哗啦啦的洗牌声。至于火锅,似乎已经普及到全国,见怪不怪,所以不会有人声称成都的多雾是火锅沸腾所致。总之,成都人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他们好像轻轻松松就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余下的就是吃喝玩乐。
另一件令我惊叹的事情是,成都人或四川人的文学天赋,且不说扬雄、司马相如、李白、三苏,你只要到成都的任何一家茶馆里,静静听上一阵子,就会被身边口若悬河的大叔震撼得五体投地,但只要再一细听,就难免听出一点“编”的成分。
蜀地是天府之国没错,但若说四川人生活得毫不费力,那也只是外地人走马观花的粗浅看法。蜀锦、蜀绣都是细致活儿,需要手艺人苦心经营。尤其是最近知道的一门叫作竹丝扣瓷的竹编手艺,更是将指头功夫发挥到了极致。百斤竹子只抽出八两细丝,在一双巧手上翻转,缠绕,彼此交织,最后紧紧贴合瓷胎,这需要巧劲,也需韧劲。
竹丝扣瓷做成了茶杯,便在各式各样的茶馆里摆着,成都人用它喝茶,不扎手,不烫手,一喝就是一下午。许多话语便在无数这样的午后被“编”了出来,但是“编”不意味着不精巧,也不意味着不细腻,“编”的东西可以很好,比如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比如一件匠心独运的竹丝扣瓷。
成都人喜欢泡茶馆,但在茶馆却不单单泡茶,打牌有之,闲聊有之,读书看报有之,茶馆是成都人的娱乐小天地(摄影_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