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碧
春风正当宜,叶绿花亦红。《永胜文艺》创刊迎来了十周年岁诞。“10是数字,是时间,是生命,也是历史,它见证了《永胜文艺》在沧阳大地上的起步、成长和一步步走来的全过程。同时也见证了我与之结缘的这十年。”
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时间长河里,十年只叫“一瞬”;在历史长河里,十年只叫“一段”。但对于我的写作生命而言,尤其对于我履行“板凳要做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 这一誓示格言来讲,十年与“青春”或是“壮年”一词是等同的。我庆幸与《永胜文艺》结了缘,使我在文学创作之路上,少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赢得了他人难得的学习与创作的时间、空间和人缘,我曾骄傲而又自豪地告诉华坪的我的文友们,我赢得了十年“青春”般的创作机遇和时间。真的,我真的没有夸张。
《永胜文艺》在十年时间之河的左岸和右岸,或者说在时间的第三条岸边,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动摇,它坚持“二为”方向,它贯彻“双百”方针,并编辑、刊发了丽江四县一区及滇西片区的若干作者以不同手法和不同风格创作的小说、散文、诗歌、书画、摄影作品和歌曲等。十年的《永胜文艺》,它让我们,尤其是我,记忆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的成长故事及生命成长台前幕后的悲喜、苦乐,季节更替的寒暑与人情的冷暖。
翻开《永胜文艺》总1—20期目录,不难发现,《永胜文艺》培养和锻炼了一大批作者。在这一大批作者群里,有近三分之一或准确些说是四分之一的作者,如马霁鸿、陈洪金、木祥、杨春山、周荣新等人,不仅在丽江文坛有名,在滇西,乃至云南也榜上有名,他们的文稿从《永胜文艺》起步,走向了《边疆文学》《滇池》《大家》《新华文摘》《散文》《美文》《诗刊》《散文选刊》《诗选刊》《星星诗刊》《青年作家》《人民日报·副刊》及二十余个省市的报刊杂志上。他们的文稿还(也包括其他作者)时常参与全国性和各省市地方性举办的各类文学“征文”大赛,并屡屡获奖。实践证明,他们用勤奋的汗水收获了喜悦,以一本本烫金的奖章证书来回报故土——边屯文化的养育之恩。至今,他们仍抱初心,依然眷恋着本土内刊——《永胜文艺》,并用一篇篇新作投于《永胜文艺》编辑部,以真诚诠释母语之感召的能量,让母土的父老乡亲与全国人民共圆中国梦。同时,用刻苦、勤奋和更上一层楼之精神鼓舞和激励着身边的更广大的一群群年轻的文学爱好者积极投身于边屯文学艺术创作,为永胜文化事业的大发展与大繁荣而尽心竭力。
我,工作在华坪,亲人在永胜,与《永胜文艺》结缘,得益我的业余嗜好,即文学创作。
1983年7月,我从丽江农校毕业,我被分配到了华坪畜牧局下辖的永兴区畜牧兽医站工作。永兴东连四川盐边,北接丽江的宁蒗,西与永胜唇齿相依,永兴给我的印象可用“老、少、边、穷”概括。老:华坪人称之老五区,辖区面积95%以上为山区;少:以傈僳族为主的少数民族集聚区;边:华坪之边地的边地也;穷:交通极为不便,人们的生活均在温饱线上徘徊着、挣扎着。所以,我工作之余,间或看场付费的露天电影,间或也会到区文化室花两角钱与街坊老人玩四圈麻将,除此之外便是与友人聊天磕牙巴,余下的大多时间,一是读书,二是写作。到了1985年新区长上任,他见区里很多年轻人比较喜欢文学,便安排区文化室筹办一油印刊,刊名叫《乌木河》,寓为乌木河河水虽小,但它是金沙江不可缺少的支流。于是,我的诗作便有了交流的机遇与平台。
文与人相遇,便与人相识。之后,诗作便陆续刊于《华坪文化》报、《玉龙山》杂志等。再后来,随工作地到了石龙坝乡(现为镇)、华坪县城,常被华坪文联邀请参加华坪重大建设的一些采风活动或笔会,便认识了华坪籍文人张培华、赵红敏、蒋玉平、杨世祥、甘弟春、李升平、郭俊燕、王化永等人,同时也相遇相识了永胜籍文人陈洪金、木祥、谭元怀、杨宝琼、赵晓梅等文人。在岁月更迭中,通过上述文友的牵线搭桥,认识了丽江四县一区内的更多文人,不仅使自己思想活跃起来,视野也开阔不少,而且对文学创作的态度更加坚定、严谨,不去随波逐流,不去无病呻吟。做到有感而渲,有情而写,寄心于人。
2003年夏季的某一晚上,在华坪县城河滨走廊一茶馆,几个文友相遇,在喝茶聊天中,我倡议成立一个文学沙龙,以喝茶来“聊文学”替代“吹壳子”,大家无非议,于是便有了华坪的文学沙龙“七匹狼”,他们是王化永、冷碧、李升平、袁茂康、甘弟春、郭俊燕、谷青松。2005年《华坪文艺》创刊,也可以认为是《华坪文化》报到《华坪报》,再到《丽江报·华坪版》的华丽转身。“七匹狼”在同年10月29日水云轩茶庄,正式更名为“远山文学沙龙”。沙龙秉承“学习、创作、争鸣、发展”理念,推陈出新,力争为繁荣华坪文学事业而作出贡献。沙龙成员在“七匹狼”基础上增加了杨世祥、马海、谢秋兰、李卫华、李维佳。共12人的文学沙龙,确实占据了《华坪文艺》编辑稿的一席之地。之后,作为华坪文联的专职副主席、《华坪文艺》的主编王化永,将“远山文学沙龙”的成员冷碧、马海、甘弟春、李升平、谷青松邀为《华坪文艺》的编辑。大家一致认为:《华坪文艺》既是华坪文艺的“自留地”,也是“外租地”,即向外交流与学习的平台与窗口,原则上拟定“三分之二留华,三分之一留外”。 意为《华坪文艺》三分之一园地留给外地作者。站在“请进来,走出去”的前提下,以作者自由投稿和约稿并举,扩大交流空间,增强其文艺作品的趣味性与可读性,避免地域文学总在“矮子里面挑将军”。
从2005年第1期起至2014年总(第1期起止于总第15期)止,我们特刊发了唇齿相依的永胜籍的作者的文稿共53篇,其中小说6篇、散文26章(组)、诗歌12首(组)、评论6篇、民族文化2篇、儿童文学1篇。涉及作者17人,他们是陈洪金、马霁鸿、单思梅、李梦游、龙天胜、周开祥、杨宝琼、李永天、周荣新、赵晓梅、胡继惠、李松祥、木祥、杨春山、胡延平、尹晓燕、严玉婷等人。在编辑文稿之中,让我们感到永胜文化底蕴很是深厚,值得华坪文友用心用力去学习。
《永胜文艺》创刊于2006年,当年就编辑出刊一期,近10万字。在目录里,我没有找到华坪籍作者的任何一篇文章,虽有点缺憾,但转念一想,办创刊号确实不易,人少事多,千头万绪,没有顾及到某个方面或某些事,情有可原。但到2007年所编的《永胜文艺》,便有了华坪籍女作者甘弟春的一首组诗,即《通往天堂的道路》。之后,便逐渐有了华坪籍作者和永胜籍在华工作的作者之名,如杨世祥、郭俊燕、冷碧、马海、刘芝英、何顺学、杜忠、王化永、谢志红、杨雪松、李良华、周志鸿等。共刊发文稿(含书画、摄影作品)共22篇(件),其中小说4篇、散文6章(组)、诗歌5首组诗、书画摄影作品等7件次。
我时时关注着《永胜文艺》的发展、壮大与辉煌。十年办刊总期数达20期,其中有“灵源杯”中学生作文竞赛特刊2期(2010年1、2期合刊和2015年第1期),永胜文艺·诗书画特刊1期(2009年第2期),永胜文艺·人文风情特刊1期(2009年第3期),永胜文艺·音乐特刊1期(2010年第3期),程海·白云山笔会特刊1期(2010年第4期),永胜文艺·诗歌特刊1期(2011年,总第10期),丽江市四县一区作者群作品选刊1期(2011年3、4期合订,总第13期)。
上述办刊经验,值得《华坪文艺》借鉴与学习。于是,《华坪文艺》为“远山文学沙龙”特发了2期专号,引起丽江文艺界的关注和重视,《丽江日报·文化周刊》用了一个专版刊发了华坪“远山文学沙龙”成员的诗作。这些鼓励方法与手段,既是对沙龙成员创作的一种肯定,也是对其创作的一种鞭策。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永胜文艺》在办刊中却也存在一些不足,试如某些年份少出刊或停刊问题(如2007年停刊一年)。同时,办刊中也存在相当的困难,即办刊经费不充盈,稿酬低,继而影响到外地优秀的原创首发稿的投递相对较少。不可否认,《华坪文艺》也遭遇了《永胜文艺》一样的问题,在2015年未能出刊。我想,两县之文艺期刊,来日必须加以决断,着力解决上述存在的不足和困难。
2014年9月,我从华坪农业局退休回到衣胞之地——永胜,以一个“闲者”和“自由撰稿人”的身份,申请并加入了永胜文学艺术联合会。次年,我有幸被永胜文联主席、《永胜文艺》副主编胡延平先生特邀为《永胜文艺》的特约编辑。因此,我便有了更多的机会与其他编辑,在更深层次的沟通与交流,并能第一时间领受副主编胡延平先生之托而有目的地向外地区部分作者约稿,或利用业余喝茶饮酒或闲聊之机向他或者是其他编辑成员推荐部分作者的优秀稿件,以候定审而刊用。
有了这多维的空间,可以把自己近期创作的作品交与大家先睹,打破“孤芳自赏”之格局,以期斧正。同时,向大家提及在我审稿及校对文稿时所面对的一些困惑,寻求其帮助。他们会春风化雨般给予我解惑,并授以我经验与方法,使我在编辑文稿中举重若轻,认真而能谨慎地履职。
在以《永胜文艺》编辑、《边屯之窗》副主编杨春山,“啷叮当”创办人夏毅新,永胜文艺创作研究室工作者杨立光的交往中,时不时从他们的口中听及永胜文学创作队伍的现今面临的一些问题与困难,归根结蒂是少了以往的“传、帮、带”及少了“学习、交流、争鸣”的园地和氛围。他们建议,是否像华坪一样组建一个文学沙龙。他们说我在华坪组建个“远山文学沙龙”有成功的经验和后来“散架”的教训,有理由相信我与他们一道能够组建一个永胜文学沙龙,并在圈子内开展好“学习、交流、争鸣”活动。通过我们四人紧张而有序的筹措,于2015年初春便成立了“沧阳文学部落”,成员达17人,其成员有杨春山、夏毅新、杨立光、冷碧、李梦游、陈朝明、严玉婷、李松祥、杨艳琴、邓慧娟、唐宗娇、尹晓燕、陈钰、刘莉、闵丽秋、谭继红等人。我被大家推为“酋长”,杨春山、夏毅新、杨立光、李梦游、严玉婷为部落“管理者”,负责部落日常事务。部落每2—3个月组织一次“学习、交流、争鸣”活动,每次活动前半个月在QQ群中发出通知,活动经费实行AA制。2015年开始举办第一次活动,主题为成立“沧阳文学部落”,在县城北郊山庄推选部落“管理人”及通过草拟的“章程”等相关事宜。第二次活动主题为“观荷·赏荷笔会”,这次活动得到了县文联及文联主席胡延平先生的鼎立支持,笔会选在美丽乡村翠湖水乡,并邀请了江东三县的宁蒗、华坪文学创作者一同参与,“沧阳文学部落”成员在这次收获了“学习、交流、争鸣”的“第一桶金”。
在过去的时间里,“沧阳文学部落”成员创作热情高涨,除积极主动投稿于《永胜文艺》外,还向永胜本土内刊《东风》《边屯之窗》投稿,亦向《丽江日报·文化周刊》《壹读》及周边的报刊杂志投稿,据不完全统计,刊发稿件数达70余篇。可以说,《永胜文艺》是我及“沧阳文学部落”文学创作和学习、提升的培训摇篮。
我感谢《永胜文艺》几任编辑的良苦用心,他们苦心搭建和用心经营着这方平台,让我们的文稿得以排版变成带着墨香的铅字;我感谢《永胜文艺》几任编辑的热忱服务之心,他们认真选稿、约稿、审定和校对,投递样刊与稿酬,毫不厌倦工作的单调与重复,用坦诚之心热忱服务。
我会将《永胜文艺》传递给我的公心与爱心传递给我身边的文友们,让他们向善和向上,多多创作更好的文学艺术作品来,为实现中国梦及自己的梦,不遗余力。
永胜油茶的深情厚意
“丽江粑粑鹤庆酒,永胜油茶家家有。”可见,永胜油茶,与丽江的油炸粑粑和鹤庆的大麦酒是齐名的。
置身于永胜,在清晨,不论身份贵贱、官职大小、辈分高低,或山区、坝区,或城镇、乡村,你会听到永胜人路遇亲戚,或者朋友、同事,就一句话语:“格有吃茶了?”既是相遇的问候,又是相遇的关心。答:“吃了。”这“吃了”二字,一层意思是说今天早晨的油茶已经“喝了”;二层意思还包含着下油茶的“早点”也真正切切的“吃了”。“吃了”只是两个字,说也简洁,听也简洁,说者听者心里是愉快和安逸的!退一步,既使答者真的没吃上油茶,他也决不说“没吃”, 唉!多没面子。他会说“今早太忙”,后半截的话马上会缩回到肚里,尔后点头,给予你一个微笑,以示歉意。
永胜人喝惯了油茶,离不开油茶。大多数人家早、晚各煨一罐,不仅坝区如此,深山里各少数民族同胞也如此。有戏言佐证:“三天不吃油茶饭,头晕眼花脚打绊。”要说清永胜油茶,得从茶罐、茶叶、油、盐或糖、煨茶的佐料等一样一样的说,急不得。
茶罐。首先选用的是三川镇中洲街坛罐窑人用陶土烧制的茶罐,成系列,无论大小,内外上釉,惟罐底不上釉,煨茶不漏油,遇冷不破裂,既美观又耐用,尤以罐嘴做得最好,滗茶流畅,不挂汤不挂水;其次是选用金官街铜匠村人锻打的铜茶罐,以携带方便和煨茶时传热快为优点,缺点是在煨茶时,若包罐布选择不当,很是烫手;再次才是选用他乡的茶罐。或人在他乡,又想吃油茶,也只能用他乡的陶土茶罐,总不能老抱着“家乡”二字不放,否则会有人戏语:“地方主义”,多不好听,不就一个茶罐吗?煨茶时多用心一点。
茶。永胜不产,对于煨油茶的茶,永胜人是有讲究的。首选坨茶,即下关的方茶或圆茶,一是味正味浓;二是经熬经煮;三是价廉实用。至于盒装茶、袋装茶等,除非是坨茶短缺才选做煨油茶的茶。否则,家境再好也不用,只做待客时的泡茶之用。
煨制油茶——
茶米。永胜盛产,煨茶不管是糯米还是梗米,只要是米,便没什么要求。
油。以鸡油为上;其次是猪油;再次是羊油、植物油。
煨茶的佐料。一是必备的盐和糖。以吃茶人口味要求而定,需咸放盐,喜甜放糖;二是必需的“麻籽盐”,即煨油茶时像盐一样必添的佐料。加工过程是将火麻籽淘洗滤水之后入锅用温火炒黄,在石臼里反复舂,舂成糊泥状,直至舂出麻油为止,装瓶备用。一些人家还加瓜子仁,或苏子仁(炒黄)、或花生米(炒黄)、或核桃仁等。三是可备可不备的冲茶用的佐料,如爆米花、米晾皮等。三是备好下茶的点心,即各式粑粑,如麦面、包谷面、荞面、糯米面的做成粑粑。
永胜油茶怎样煨制呢?将茶罐置于炭火上,待罐烤热放一把茶米,加适量的油,煨茶人必需专心致志地烤茶米,时不时用包罐布将茶罐从炭火上撤离,用竹筷不停搅拌或抖抖,直至茶米全部在油中炸至金黄,再放入一坨适量的坨茶,乘罐内油温翻炒,待茶呈白色状,离火冲入开水放炭火上煮两涨,取下用筷子搅三转后用筷子挡住罐嘴,倾罐滗茶于茶盅,以喝茶人喜好或放盐,或放糖,冲爆米花等,便是第一开,依此三次所滗出的油茶统称头茶。头茶油量足,茶味浓;头茶过后,味就逐渐淡了,因此在每次滗茶过程中要适时挑上一小坨“麻籽盐”使油茶更油,香味更香,茶味更浓。在茶米未煮成糊状时统称二开茶,又叫中茶。待茶米煮成糊状所滗的茶统称三开茶,又叫罐底茶或尾茶,茶味淡,多是油茶中加入佐料“麻籽盐”的味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永胜人把头茶敬客,无客敬长辈;中茶除孩童一律不论辈份、不论男女,依座次一人一盅,喝完又添;尾茶给孩童,包括罐底的煮烂了的“茶饭”,当然也包括冲茶用剩的爆米花和炭火上烤黃烤脆的米晾皮了。
油茶单喝,即解渴醒神之茶也。油茶也可下糕点、粑粑,油茶也可泡饭吃。即当汤,生津润肠也。当然,在农忙季节或起房竖柱等时,或时间不等人或人多罐小就不能慢慢煨罐了。于是,永胜人就将罐煨油茶演义成大锅油茶,间或人家在茶米刚被油炸金黃时加麦面粉同炒至黄或将茶米改为麦面粉,将大锅油茶衍生成面茶。总之是在较短时间内解决“忙”或“人多”的问题。
民族的融合,最终是文化的融合。油茶,虽然看是物,却代表着永胜地域不可或缺之文化。永胜民族众多(汉、傈僳、藏、彝、纳西等十多个民族),每天早上煨油茶、喝油茶已成“定式”模式,甚至待客,也不可不用。综观永胜历史的演变,都与“民族”二字有关。再具体一点,辖府地,均为以少数民族聚居地为主;管辖者,以少数民族者居多。永胜的历史,可以说,就是一部民族与文化的融合史。试如:丽江大研镇除木、和以外姓氏的人家上溯几代基本都是从内地迁来的汉民,到了丽江入乡随俗,学习、采取纳西族文化,最后夷化为纳西族。永胜高氏则经历了一个汉族被夷化,夷人又被汉化的历史过程。永胜顺州子姓家族也是南诏时从西洱河地区迁入的顺蛮后裔,现在他们的语言、习俗都已汉化了,不少人都认为自己是汉族。
在永胜,在很多少数民族被汉族同化的同时,我们也看到,永胜汉族的不少文化习俗中又带有明显的少数民族文化元素。永胜油茶,便是例证。永胜油茶是永胜汉族家庭家家食用的一种茶饮,其充分搅拌的制作工艺与纳西族、藏族制作酥油茶的方法十分相似,又与傈僳族的“盐茶”有一些相似,只是用料不同而已。这正好反映了汉族进入永胜(明洪武年间推行“寓兵于农”的屯田制,及后来的“商屯”与“民屯”),其汉民族与当地诸蛮(又称夷)相处(现永胜汉人称自己为“夷娘汉老子”后裔),喜欢并采纳了食用酥油茶的习俗,而随着畜牧业和游牧民族向山区转移,酥油原料无法满足需要,而只好用猪油代替酥油,并添加方便取材的糊米为调料,从而产生了永胜油茶。
“十里同天不同俗”,至于永胜油茶哪里正宗?谁也无法验证。对味各有喜好,各添各的油茶佐料。几百年来在味道的反反复复中,永胜人练就了一手煨茶的好手艺。“不会煨茶的永胜人,不算是真正的永胜人”便是对煨茶手艺的一种注释。如今有永胜人大胆地将油茶融进丽江、昆明、远至西藏等城市的夜市烧烤摊、烧烤店、早餐店,让更多的他乡人品味永胜味道,同时记忆永胜。
永胜人对于油茶的推崇与钟爱,可以说,由以往的口传上升至今天的词曲。永胜本土的作词作曲者,他们各自用心感悟,以情而发,创作了若干首脍炙人口的“永胜油茶” 之歌。
如《茶香飘来永胜味》,从永胜“边屯文化”说开:“父亲来屯边带来了油茶罐,母亲红了脸采来了茶叶片,黝黑的油茶罐就像父亲的脸,鲜嫩的茶叶片就像妈妈的眼,热罐烤绿茶,柔情生炊烟,滔滔金沙水滚滚油茶香……”他们在歌词行将结尾时两次使用同一“问语”, 把永胜油茶的“深情厚意”推向生活的真实——问一声茶给吃了?温暖心田,道一声茶给吃了?真情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