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约会

2019-12-17 14:34:19罗开华
壹读 2019年2期
关键词:三川翠湖桑葚

◆罗开华

提起“约会”这个词,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恋人、情人之间的事。我约会的却是我们当地的知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学员、云南作家协会理事陈洪金老师。我们约好两点半在翠湖龙潭边相见。他在文学方面所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其主要代表作有散文集《灵魂的住址》《雨中书香》《母土》《乡村:忧伤的河流与屋檐》《丽江笔记》,诗集《岩石上的月亮》,评论集《纸上凝思与述说》等。作品曾获《诗神》校园诗人奖,《星星诗刊》涪江丽苑杯世界华文诗歌大赛奖,新浪网万卷杯全国原创文学大赛最佳抒情散文奖,读者网首届原创文学大赛特等奖、99读书网世界文学之旅网文大赛散文金奖、台湾首届“喜菡”散文奖,新加坡第二届国际华文散文奖。正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云南作协常务理事、副主席张永权评价的那样:“在云南中青年作家中,陈洪金是在省内外都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他是文学创作的多面手,在散文、小说、诗歌、文艺评论等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为什么说跟他约会是“特殊”的呢?其实,我俩都定居丽江,我是一个文学痴迷者,他既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们常常在一起,谈论文学,谈论小事、大事、天下事。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他总是领着我,拽着我不断前行。

我一个人在中泥河畔刚铺就的青石板路上走着,想着即将与他见面的情景。虽然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但没走多久,翠湖龙潭的堤坝便出现在了眼前。

我健步登上堤坝,那月牙形的龙潭便在眼前呈现:这是一弯清澈的龙潭水,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翠竹房屋,这一切,无不让人沉醉在一幅优美的画卷中。这龙潭水虽然没有程海湖那样蓝得深沉,蓝得博大,但她蓝得洁净,蓝得温柔。使人有种想立即扑向她怀抱的冲动。

我抬起头来,向东北方望去,芮官山像一个男子汉,虽然伟岸,但全身赤裸着,让人惋惜。而这龙潭水,却像一位圣洁恬静的美少女,用她那双美丽的明眸注视着芮官山,希望它有朝一日突然变得像军人一般,着一身翠绿色的装。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不!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陈洪金老师携爱人朝我走来。我十分兴奋地迎了上去。先是相互问候,接着进入主题:游泳。我走下用石板铺成的护堤,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有点凉,于是,建议放弃。当然,水凉不是主要原因。我想起了去年端午节来这里游泳,刚游出去不到十米,就感觉气喘吁吁,而且身体好像铸了铅似的直往下坠,我拼命挣扎,才游到安全地带。当时,我感到甚是诧异:儿时我游过全村和临村大大小小的河流、水库、鱼塘,特别是七八月份暴雨过后,我会叫上好伙伴们去大河里游洪水泳。游洪水泳,大人们看了都很吃惊,其实,并不可怕,因为我们称之为大河的河并不是很大也不太深,发洪水时,也就一米多深,只能淹到脖子。游洪水泳很是好玩,有时,我们会冒雨去游,因为下雨时,水温特别温润,只要站在河堤纵身一跃,“噗”地一声跳进河里,或仰或卧,不用费半点劲就会被洪水送到下游或浅滩,特别是河湾有漩涡的地方,你完全可以不划,然后,顺着漩涡慢悠悠地旋转,那模样就像因无力而快要失去重心的陀螺,欲倒又不倒,特别舒服。

可是,我现在到底怎么啦,为什么身体老往水底沉,难道是身体太胖还是变老了的缘故?就在这时,我发现陈老师准备脱衣服下水了。他示意我也赶快下,我只能朝他连连摇手。因为我害怕,与其下去蹲在水边浸泡,不如站在岸边观赏。但不知咋回事,陈老师却迟迟没下水,他好像跟爱人在解释着什么。我走近他俩,侧耳听到了说话内容。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是从小就在这龙潭里泡大的,今天就是游它几个来回也会没事的。”陈老师说。

“没有安全防范措施决不准下水!”他爱人的表态很是坚决。

僵持了一会,我也赞同他爱人的意见,于是,建议陈老师买安全设备去。

我们到小卖部里买来一个“跟屁虫”,他爱人亲手把他拴在陈老师那浑圆的、已经发福的腰上。我看着那“跟屁虫”已经栓得很是牢固了,但他爱人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好多遍,才让他下水。

陈老师尽情地游着,时而蛙泳,时而仰泳,时而又潜泳。那“跟屁虫”紧紧跟在它的屁股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不停地摇晃。他游得很快,动作十分娴熟,这是我未曾想到的。原来,他游泳的技术,就像他写的美文那样,让许多人只能欣赏,很难超越。

他的爱人,静静地坐在堤岸上 ,双眼一直、一直紧盯着水面,生怕陈老师在水里有什么闪失。她的表情,既有担忧,又有满足,直到陈老师朝着她面带微笑地游来,她才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久久注视着这对恩爱夫妻,从他们很普通的表情,从他们很微小的举动,就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其实所谓的爱情,并不是床前枕边的聊聊我我、并不是成千上万次的相拥热吻、并不是一遍又一遍“我爱你”的语言表达、也不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烂漫、更不是“海枯石烂”的豪言壮语。

从他们身上,让我感觉到,爱,是一种感觉,是对喜欢的升华;爱,是付出、是奉献;爱是责任、是担当。

荷田趣事

永胜三川坝的“万亩荷田”远近闻名。

夏天,如果去了三川坝不去翠湖观赏荷花,那是你一季的遗憾。如果去了永胜你不去三川坝欣赏荷花,那是你一年的遗憾。如果去了丽江不去永胜欣赏荷花,那是你一生的遗憾。

五月,翠湖的荷花还未盛开,但我却有了一种等待不及的心情。于是,我离开桑树林,独自朝“万亩荷塘”走去。就在荷塘边,我看见两个鱼塘的水面上,有许多小白点,走近一看,全是小白花。那花只有三个花瓣,黄色花蕊;枝叶隐在水下,给人一种轻柔的感觉,特别的美。

我蹲下,把手伸进水里,水微凉,在酷热的夏日里,感觉十分舒服。我又把手再往前伸,触到了白花的枝叶,感觉很是柔软,于是,掐断一枝,连同四朵小白花,还有一些小花蕾一起从水里捞了起来,仔细一看,似曾见过。再仔细一看,我恍然大悟:这不是在餐馆里常吃的名叫“水性杨花”的食物吗?真是聪明的老板,既解决了游客的观赏,又提升了经济附加值。但有一个问题却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人们会把水性杨花这种植物比喻为行为不检点的女人?难道是它枝叶的柔软?它轻浮于水面?它花开得柔美?

我不想再去探究关于水性杨花与人的更多问题,离开了鱼塘,朝荷塘走去。

五月的荷塘里,荷叶发了疯似地生长,有些已经高出水面五六十公分,像一把把遮荫的阳伞,微风吹来,婀娜多姿;平躺着的,似乎被粘在了水面,一阵风吹过,仍纹丝不动。如圆盘般的绿叶上面,有几颗水珠在烈日下闪着耀眼的光。有些刚被叶茎托出水面,那形状有点像大饺子,两端紧裹,中间鼓胀。还有一些则中间开着一个椭圆形的小口,那形状会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

我朝着塘纵深继续前行,发现荷塘的规模比往年扩大了许多,特别是西南方向,完全可以用“望不到边”来形容。走了一会,由于高温肆虐,我已经汗流浃背。于是,只好在一棵柳树旁坐下避暑。

正午的风,一点也不清凉,只有柳树遮阳才是最实在的。我的双眼,无意识地四处乱望,我看到了荷塘里的荷叶随风起舞,犹如美少女的裙摆飘飘。

我一直坐在柳荫下,久久凝视着荷塘,仔细观察荷叶的叶片、叶脉,突然想起了“细茎水里亭亭立,叶密荷塘有旧泥”“绿荷舒卷凉风晓,红萼开萦紫莳重”的佳句。只不过,现在是“热风”而非“凉风”而已。

我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当起身准备往前走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在荷塘边的田埂上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弯腰朝田埂底部摸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抓出一条条蛇一样的东西往塑料桶里放。我感到很是好奇,便离开柳树朝他走去。

我走近他,便问:“师傅,您在干嘛呢?”

“捉黄鳝!”说完,他直起身来,面朝向我“呵呵”地笑着,脸上雕刻着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收获怎么样?”我问。

“今天运气不错,捉到两斤左右。”他说着,还把塑料桶提过来让我看。

我看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鳝鱼在塑料桶里不停地蠕动、翻滚、挣扎。它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冲出“牢笼”,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可它们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最终的命运就是成为人类餐桌上的佳肴。

我问师傅,是自己吃还是拿去卖,他说自己舍不得吃。我还想继续提问,他说太热了,示意我去柳树下乘凉。

我们来到柳树下,我拿出香烟,递给他一支。只见他“啪”地点着火机,便朝我凑了过来,为我点烟,我只好抽出一支点上。平时我是不抽烟的,为了活跃气氛,也就抽上了。

他吸了两口烟,话匣子就多了起来。他说:“每年的四至七月是捉黄鳝的最佳季节,这段时间的黄鳝体质肥胖,味道鲜美。这些地方五年前还特别多,每天可以捉到三、四斤,每斤可以卖到六十元,仅捉黄鳝的收入每年就在一万多元。而今涨到一百元一斤,但每天只能捉到一斤左右,而且捉的人越来越多,黄鳝却越来越少,收入不如从前了。”说到这里,他把眼神投向远方,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很失落的表情。

他拿出一包“小红河”香烟,递给我一支,又把我点上说:“我们农村人抽不起好烟,你就凑合着抽一支吧?”

我只好说:“能抽这种烟,已经很不错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对我说:“自从前几年中央电视台《舌尖上的中国》节目组来这里采访播出那的那道‘黄鳝煮席笋’节目后,慕名来这里吃这道菜的人越来越多,两百元左右一斤的黄鳝还要提前预定才能吃得到!”

说到这里,他“唉——”的叹了一口气。

我问他听没听说翠湖的《美丽乡村规划》情况,他说,听说了,“规划”很美,但实施太难!我说为什么?他说农村“小农意识”严重,绝大部分人只会考虑眼前利益,根本不作长远打算。

我让他继续谈谈对翠湖《美丽乡村规划》的看法,他说,“规划”立足当前,展望未来。“规划”的实施,不仅能够促进三川文化旅游的发展,而且对整个永胜经济文化的发展将起到一个促进作用,是利国利民,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听完这些,让我吃惊不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渔夫”,竟然懂得这么多!

他还向我讲了,如果按“规划”,有好多房屋都在“必拆”之列,这些房屋都是在原宅基地上新建的“农家乐”,有些还含着宾馆,占地面积少则几分,大则上亩,而且,基础投资都是在几十甚至上百万的,拆迁补偿是最大的难题。

听了这些,让我悟到,翠湖《美丽乡村规划》迟迟不能实施的主要原因,并不是相关部门的“不作为”,而是“难作为”啊!

当我准备离开时,他问我:“你是哪个单位的领导,怎么只是一个人?”

我说:“我不是领导,是从丽江专门来欣赏翠湖美景的,顺便拍几张照片。”说完,我和他握手道别,便朝翠湖方向走去。

我来到翠湖边一栋四层高的房屋旁停下,想登上屋面去总揽翠湖美景。于是,我找到房主人,便向他说明来意,主人听后很热情,一直把我带到房屋顶面。站在高处,整个翠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整个三川坝已经一览无余了。

由于站得高,就看得更远。那荷塘面积不仅扩大到了西湖,而且正沿着中泥河向着清河、翁彭、杨伍、章斐方向延伸,这“万亩荷塘”,真是名副其实了。

此时,恰逢正午,光照强烈,不适宜拍照。于是,我躲在屋面活动板房的阴影处放眼张望,“万亩荷塘”尽收眼底。从近处看,那翠绿的荷叶在风的蛊惑下不停地舞动身姿,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叫柔美。朝远处看,一望无边的荷塘,叶浪滚滚,整个三川坝成了绿色的海洋。过不了多久,“万亩荷塘”里的荷花将竞相开放,“接天莲叶无穷碧,夏日荷花别样红”的三川美景,将让过往行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桑葚情

“啁啁啾啾”的鸟叫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走下车来,朝着长有桑树的方向走去。

已经是四月底了,三川的午后,还不是很热,如果是往年,已经是热得难受的季节了。或许是前几日下过大雨的缘故吧。我走在一条可以行驶三轮车的土路上,路的两边栽着桑树,桑葚已经挂满枝头。近处,有几个穿戴时髦的妇女在采撷桑葚,她们一只手提着塑料袋,一只手飞快地摘着,还不时地往嘴里塞。我走到他们身旁,有一个很友善地冲着我笑,那桑葚的紫红很不规则地覆盖在她原先就涂抹着口红的唇上,而且连牙齿还有手指都变成了紫红的了,看着使人忍不住发笑。

我朝她们挥挥手,便继续朝前走,没走多远便在一棵挂满桑葚的树旁停了下来。我也禁不住桑葚的诱惑,拽过一枝,经过认真观察,选择黑透了的、硕大的、放着光泽的才下手摘,然后一颗接一颗的放进口里慢慢咀嚼。先不急着往下咽,等填满口腔,再大口大口地朝下咽,那种吃法才叫过瘾。黑而泛着亮光的又香又甜,紫红色的微甜微酸,绿色的则是又酸又涩,简直难以下咽。这是小时候留下的经验。当然,那时候只有一两个人发现才能这样甄别和挑选,否则,在一大伙小朋友面前,你是吃不到多少好桑葚的。那时,没人养蚕,也就没人种植桑树,桑树都是野生的。在这个季节,要是被伙伴们遇到,那桑树就惨了,如果发现的是结得很多桑葚的大树,我们会先挑黑的吃,接着吃紫红色的,再后就是绿色的,如果遇到小桑树,那就惨了,那是黑的、紫的、绿的、还有刚长成形的都统统不放过,最后只留下东倒西斜的树枝,在春风中惨淡地摇曳。

我摘了一大把尚好的桑葚塞进嘴里,慢慢咀嚼,慢慢下咽。那种甜透心的感觉,又把我带回了童年。

那是七十年代中期,我还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一天下午,我刚刚放学回家准备做晚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得我心烦意乱,我边开门边破口大骂:“谁呀谁呀,是不是家里死人了?!”

我打开门,只见我们班的洋洋同学满头大汗地站在大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老大,胖子他们在大河边发现了一棵结满桑果的桑树,他们赶去摘了,我们也去吧?”

“我要做饭,你们去吧?”

“你不去谁敢去呀,会被他们揍扁的!”说完,洋洋用一种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洋洋朝大河边跑去。

他们叫我“老大”,并不是我有多大力气,或是有什么“武功”,主要是源于我的父亲。当时他是我们大队(现在为村委会)的支部书记,也就是说,他是我们同学心目中最大的“官”,所以,在当时的大队附设中学里,无论是小学同学或是初中生,他们一般都不敢惹我。我又是一个喜欢“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人。当然,我做人也是有原则的,我一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所以,在学校,我是有一定“威望”的。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接近了大河边,远远望去,好像有六七个人聚在那里,隐隐约约能听到吵闹声,似乎在打架。我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不一会就赶到了那里,只见胖子和邻村小强扭打在了一起。我呵斥道:“赶快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听到我的声音,他俩松开了扭打在一起的手。我看见小强流着鼻血,便顺手掐了一把青蒿递给他并说:“赶快擦擦,然后塞住鼻孔。”

我了解了他们打架的原因,原来,双方都说是自己先发现的桑树,所以,桑果应该归自己。在双方争持不定的情况下,便打了起来。于是,我说:“大家都不要吵更不要打,这桑树又不是谁家栽的,自然大家都来了,就一起摘,摘完了平均分配,好不好?”

大家都觉得我这建议好,于是照办了。我和洋洋各自分到了一份,整整揣满了两衣兜。我们吃着香甜的桑葚,带着满足的心情,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一阵哈哈的笑声,打断了我的回忆。就在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也在摘桑葚,男的一只脚朝后登在树杆底部,另一只朝前微倾,然后把伸向池塘上方的桑树枝拉了过来。这棵桑树上结满了又黑又大,油光可鉴的桑葚,或许是长在池塘上方有一定危险性的缘故,好像从没被人摘过。

男的用左手紧紧拉住树枝,右手不停地摘,女的双手撑着塑料袋口紧随。有时,女的还嚷嚷着叫男人往她的嘴里喂。男的说手酸,一会再吃,女的嗲声嗲气地说:“不嘛,我就要现在吃。”那种声音使我真正感受到了“肉麻”一词的含义。

男的就是那样的边摘边喂,直到把那支树上熟透了的桑葚全部摘完,才挽着女人的手朝更远处的桑树走去。我看着他俩渐渐远去的背影想:肯定还是热恋中的或是蜜月中的小年轻。如果再过五年或是十年,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当然,这可不是我要思考的问题。我只是在想,好像在哪里读过这样一首诗:

又见春风化雨时,瑶台一别未言痴。

殷红莫问何因染,桑果铺成满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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