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轶玫
栾说一畦point
在具体情境中找到需求,创新连接方法是融媒体转型的关键所在,而跨界则是具体情形下的一种连接。
纵观中国媒体媒介融合发展历程,大体上经历了全媒体、融媒体两个阶段,即将进入“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新型全媒体时代。
早期的媒介融合只是简单的介质叠加,意即一个媒体只要聚齐了报纸、广播、电视、杂志、网络,就可以称自己为全媒体转型了,那时大量的全媒体中心也是在此基础之上诞生的,有些至今还延续着当年的名称。媒介融合早期阶段因未强调流程再造、机构融合,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能发挥出多介质的传播动能。在2014年之后,“融媒体”的提法被广泛接受,并在此基础之上诞生了一系列的融媒体中心,特别是在2018年8月21日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中央提出“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之后,融媒体中心从中央到省级到县级形成了“三层递进”的态势,媒介融合向纵深化发展。
广东融媒体转型中有以《羊城晚报》《广州日报》为代表的传统报业,前者是曾经覆盖全国的现象级媒体的省级大报;后者是扎根广州,依托市政府,在纸媒江河日下的情形下依然能活力生存。而以广东广播电视台与江门广播电视台为代表的传统广播电视则是以连接的方式进行融媒体转型,获得了另一种重生。
连接。媒体基本属性是连接性,先前只是通过信息将处在这端的传者与受者连接起来,这一阶段的连接是单介质之上的单纯关系;当互联网、物联网、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之后,这种连接表现出多介质之上的网状连接,人与人,人与物,人与空间的连接都较先前更为多元;而在未来以人工智能,特别是生物智能为基础的媒体新生态情境下,这种连接则被拓展为一种“人—机—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连接的走向与反馈更为多样。
传统媒体机构在进行融媒体转型时自然逃不开技术之咒,技术或是作为解放媒体生产力的新型赋能,或是作为拷问新闻伦理与专业情怀的新力量,无论哪种,都在媒体融合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广东广播电视台与江门广播电视台,利用技术试图实现广泛连接的这种努力在其融媒体转型中表现突出。在这两个传统广电机构里都没有看到宏大的融媒体指挥中心与巨幅电视屏幕,广东人务实为基、长成为要的理念使得他们的融媒体转型更多以摸着石头过河、小步快跑与星星之火燎原的态势展开。
比如,广东广播电视台先后孵化了新闻APP“触动新闻”,成立2年,今年目标是700万的下载与1亿元的营收;而其基于珠江电台孵化的“粤听”APP,面对世界1亿讲粤语的用户,上线1年半已累积了不少用户与“10万+”的粤听产品,此外,在技术尝试上也是小成本地“开疆辟土”,通过资源置换率先推出立体环绕声的“4DS全感应系统”;占据广东IPTV半壁河山的“南方新媒体”即将登陆创业板。“小屏大屏、双轮驱动”,可以说广东台的融媒体转型真是小投入、广撒网的节奏。
这一点在江门广播电视台融媒体转型上也惊人一致,在传统媒体广告整体下滑的当下,以308名员工的精炼队伍依然能有8000万元的年收入,靠的是“小步快跑、试点推进”的战略。江门台2015年即确定了“移动优先”战略,推出了“邑网通”APP,在不烧钱的前提下依靠模式复制、政务服务等多种方式,通过“内容—平台—服务”的连接,实现“市民—政府—媒体”的一体化对接,基于“趣缘”“本地生活”的内容“活化”在地用户。
跨界。广东传统媒体融媒体转型的另一种模式则是以跨界的方式展开的,跳出媒体做媒体。以《羊城晚报》为例,作为曾经辉煌一时的报业先驱,在报业急剧下滑的当下,依托自己办公区兴建羊晚创意园区,吸引145家科技、创意企业入驻,报社营收的主要来源已从过去依托发行与广告的模式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而《广州日报》也是通过跨界实现多元化生存,位于广东地标小蛮腰附近黄金地段的大楼出租可以为报社每年带来3亿元的收入,此外,其“两微一端”也已在互联网上生根发芽,微信平台去年“10万+”作品即有270条,微博更有“千万+”产品不时爆出。《广州日报》的跨界还表现在建设智库,为地方政府提供智力解决方案方面,他们的广告大数据研究院与《南风窗》高端智库已占据决策支持系统的高地。
媒体最根本的属性就是连接性,如何在具体情境中找到需求,创新连接方法是融媒体转型的关键所在;而跨界则是具体情形下的一种连接。在连接与跨界方面,广东提供了融媒体转型的某种案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