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的可能性

赵国华

一段时间以来，关于传统武术能不能打的争论甚嚣尘上，论战早已经突破了武术界、体育界，可以说是全民攸关方都有参与。一般来说，能提出问题，是经过思考的;能提出优质问题，则是经过审慎考量的。我们说的考虑问题的全面性、系统性、科学性，还有历史的眼光、全局的视野、当下的观察，这都是提出优质问题的前提。建立在理性分析、科学认识之下提问与判断，与情绪左右下的冲动叫嚣，往往不在一个考量级上。针对一种事物的情感，不管态度如何，其实都可以被理解，但真正让我们有所增益的，则是需要沉静下来之后，经过全面科学分析、审慎考量的发问和回答。

别说是传统武术，凡是武术和想叫作武术的，能不能打，考察一下它的历史就不需再问了，这个问题之外，可以问的、值得被关注与思考的，其丰富性，若大家细细究来，用“繁华”去形容好像都不够。

武术和健身，这似乎也不用多说，事实也懒得摆，历史也不想翻，但有两个方面，于当下确很值得提出来，大家共同思考。鉴于武术概念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庞杂，我们不妨以太极拳为例，一、自形成风格流派广播华夏，一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健身为目的的习拳者好像多为权贵、知识分子，且年龄都偏大;而改革开放以来，太极拳的国内传播受众似乎不再受身份和年龄影响了，或者说受这个影响越来越小了。当下的这个现状值得深思，不同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思考结果，但思考这个问题，笔者认为，就是价值本身。二、老外学习太极拳，或者说在国际传播方面，我们可以提出三个小问题。首先，总人数，有数据乐观到可以以占全球人口总量的多少多少比例去说;其次，时间，老外们是什么时间学到的，不管是来中国学，还是中国人出去教他们，这恐怕跟改革开放政策有很大关系，我们总是能看到改革开放对经济领域的意义，在文化领域，尤其是对民族传统文化，改革开放同样意义重大;再次，老外学我们的这些干啥？虚荣么？对东方神秘文化的仰慕么？这恐怕都不是最大公约数。对身心健康的追求，对人类来说是无差别的。

武术和艺术，在民间文艺上就不用说了，几乎所有中国民间文艺形式都有和武术有相融的地方，甚至比如剪纸，甚至可以说，民间的文化没有独立的存在，与其他领域、门类毫不相染的存在是没有的，若相染相融，往往躲不过民族符号意义的门类，比如武术。在高尚文艺领域，尤其是被稱为 “国粹”的门类，比如戏剧，作为综合艺术的舞台艺术，到处可见武术的影子，和武术有关的题材、和武术精神不谋而合的表现、还有具体的行当。历史的、传统的存在自不必说，近年来，河南省嵩山少林寺武术馆的功夫剧《少林武魂·慧光的故事》不但演到了世界，还拿到了国际戏剧颇有分量的“托尼奖”提名，动辄上百场、数百场常驻海外演出，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武术和影视艺术就更不用说了，从国内市场到国际市场，从文艺片到商业片还有纪录片，从动画片到明星动作片，可想，没有了武术，影视领域将缺失多少意味、流失多少金钱。总之，从大雅之堂到乡间村舍，从华夏各地到国际场合，从历史深处到当下，中华武术一直在活跃着，且生命力越来越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