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的形成逻辑与实施路径

罗海云，刘泽锋

(1.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湘潭411105；2.湖南女子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长沙410000；3.贵州师范大学体育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安徽凤阳小岗村考察时强调，“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其目标是要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2018年9月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引领性文件，振兴乡村正在广大农村紧锣密鼓地开展着。

一、乡村振兴战略形成的逻辑与依据

(一)乡村振兴战略形成的理论逻辑与历史逻辑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是辩证统一的。乡村属于社会存在的一部分，乡村的发展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而人们的意识又能动地反映影响着乡村发展进程。马克思主义创使人十分关注农业农村问题，马克思曾经说过，“合理的农业同资本主义制度不相容(虽然资本主义制度促进农业技术的发展)，合理的农业所需要的，要么是自食其力的小农的手，要么是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控制。”[1]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城乡问题做过深入阐释，“一个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2]520“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域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而开始的，它贯穿着文明的全部历史直至现在。”[2]556他们还指出，只有通过合作社发展大规模经济、加大国家对农村的支援等，才是消灭城乡差别的重要前提。这些经典论述为我国实施乡村战略提供了理论依据。

从我国历史发展来看，我国自古就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早在八千年前新石器时代，中国土地上便已形成原始村落。在随后几千年的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封建社会里，村落成为封建社会最基本的单元，但由于生产力落后和封建地主统治，我国农村发展缓慢，农民成为受剥削受压迫最深的群体，农村制度、技术、工具、环境等几乎没有跨时代的更新，乡村没有振兴起来。历史发展到近代，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已成为社会主要矛盾之一，农民成为推翻封建主义的主力军。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就把农民问题作为革命的首要问题，把实现农民解放、推动农村发展作为革命任务之一。毛泽东说过，“农民问题乃是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3]。新中国成立后，农民获得了几千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土地，国家高度重视农业农村工作。1956年，毛泽东在主持制定的《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中指出，“发展农业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占有极重大的地位”。这份文件囊括了农业生产、农村建设、农民改进等内容，成为新中国农业农村农民实现由传统向全面改造与现代化转变的纲领性文件。

改革开放后，农民有了自主经营土地的权利，为了支持农村农业的发展，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提出了致力于振兴农村的方针政策，从经济上政治上给予农民充分的自由权利，让农民自主自觉地推进农村发展。邓小平指出，农业是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战略重点，在经济工作中要“确立以农业为基础、为农业服务的思想”。江泽民提出，“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村稳定是整个社会稳定的基础。农民问题始终是我国革命、建设、改革的根本问题。”胡锦涛强调，“必须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更多地关注农村，关心农民，支持农业，把解决好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2005年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要推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使乡村发展向着“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目标前进。经过12年的新农村建设，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有了充足的理论和物质准备。

进入新时代，党的十八提出了“四化同步”的战略，把推动城乡一体化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党的十九大正式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其要求是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了保证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落实，党中央从“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的高度，于2018年9月出台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对乡村振兴战略的规划背景、总体要求、实施途径、体系构建、价值意义等方面进行详细安排与部署，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性、纲领性和指导性文件。乡村振兴战略也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性成果。

(二)乡村振兴战略形成的现实依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我国乡村人口占总人口的58.52%，第一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7.9%[3]。2017年我国农村贫困人口还有3046万人。这些数据既展现了我国农业农村农民的发展现状，也反映了我国农村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性问题，更体现了我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紧迫性。

第一，农业成为我国实现现代化的“短板”。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2035年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在乡村表现得最为突出，农民已成为中国社会不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方面，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特征很大程度上也表现在乡村。当前我国贫困人口绝大部分分布在农村。可以说，农业农村成为最薄弱环节、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最大、城乡发展最不平衡，这无疑成为我国实现现代化“短板”。

第二，城乡差距巨大，发展趋势不容乐观。改革开放40年以来我国创造了堪称“奇迹”的经济增长，但也出现了城乡经济发展差距过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缓慢、农业基础不稳固等现象。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发布的数据显示，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比为3.23：1[5]，成为世界上城乡收入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最富地区上海与最穷地区贵州人均GDP差距，1978年是9.1倍，2012年是12.9倍，成为世界上地区差距最大的国家之一。我国乡村发展趋势也不容乐观：从经济来看，乡村产业融合发展和经济内生崛起依然困难重重；从乡村文化看，承载了数千年农耕文明的传统文化，在乡村社会深度裂变和工业文明的冲击下土崩瓦解般加速解构；从村庄环境看，不少地区村庄布局零乱、环境持续恶化，村容村貌脏乱差仍然较为严重；从乡村社会治理看，许多村庄自治主体空化、德治弱化、法治虚化，成为社会安定与和谐的隐患。[6]种种迹象表明，“乡村衰败”现象似乎已在中国乡村上演。

第三，乡村空心化、老龄化现象十分严重。我国自1995年实施城镇化建设以来，至2013年已有2.6亿农民工。以2017年为例，我国农民工总量占到农村人口总量的49.69%，外出农民工占农民工总量的60%，且外出农民工每年在外务工时间超过半年的占比72.73%。外出农民工以年纪轻、劳动力强、知识劳动力为主，乡村留下的主要是老人、妇女和儿童。长期“输血”状况使得我国乡村空心化、老龄化现象特别严重，有些农村56—65周岁的村民占比竟高达60%。乡村留给人们的已不再是“乡愁”而是实实在在的“乡衰”。

第四，乡风文明日益衰落。在我国工业化、城镇化快速推进过程中，在“重经济、轻文化”体制与思维影响下，中国传统村落正从物理空间意义上被批量湮灭，导致乡村传统文化承载体大量消失。据调查数据显示，2000-2010年中国自然村从360万个减少到了270万，10年间每天有约250个自然村彻底泯灭，其中不乏传统文化特色鲜明的古村落。[7]另外，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乡村道德滑坡现象也十分严重，“麻将风”“赌博风”“红白喜事攀比奢靡风”在广大农村愈演愈烈，扶贫过程中甚至出现了“无业可扶、无力脱贫”的现象。

第五，农民受教育程度偏低，农民主体作用没得到发挥。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经说过，乡村教育办得好，能叫农人上天堂；办得不好能叫农人下地狱。在我国现实农村中，农民受教育程度偏低，以小学、初中文化水平为主，且缺乏农业专业知识，现代农业生产能力、现代信息技术能力不强，农民素质状况还无法满足农业现代化的需求。从另一方面来看，农民是农村的主体，也是乡村振兴的主体，我国自2005年开始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但现实中还有大部分村民对国家“三农”政策了解度不够，参与度不高，情绪低迷、反响平平的现象在农民中还很普遍，农民主体性作用没得到充分发挥。

第六，传统文化、传统工艺失传现象严重。由于大量青壮年长期外出务工，他们对乡村传统文化已失去兴趣和传承动力，这也导致很多具有特色的民居文化、民俗文化、节庆文化、传统工艺等失传。笔者在对广西桂北进行民族文化调研时发现，当地村民修建的新房已使村落建筑风格混杂，古村寨的协调性和美感度已荡然无存，一些传统建筑也年久失修，最终坍塌失去价值。少数民族文化被同化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龙胜瑶族青少年已鲜有人会制作传统花衣，当地的桂剧、彩调早已衰落，彰显不出少数民族的特色。在对湖南江永进行调研时也发现，曾被誉为“世界妇女圣经”的“女书”同样面临失传的危险，已经很少有女性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研习和宣讲女书上。当地一位有威望的七十多岁老人曾告知笔者，他们瑶族一些女红刺绣作品上的女书现在已无人能辨认了。这些现象不仅消逝了乡村的特色，也彰显了乡间工艺和乡村文明的衰败。

第七，农业科技投入经费不足。农业发展离不开农业科技的支持，农业科技的进步创新需要充足经费作保障。美国农业领先地位离不开农业高科技的支持，得益于完善的农业科技体制和充裕的农业科技资金供给，美国政府自1958年开始就对农业科技投资额保持了年均8%的增长率。而我国政府对农业科技公共投入1985—1999年从13.55亿元增加到了63.68亿元，年增长率只有4%，大大低于国家财政支出的增长速度。当前我国农业科技投入只占农业生产毛额的0.19%，欧洲许多小国都是2%。[8]农业科技支撑能力弱直接导致了我国农产品科技含量不高、附加值低等现象，也使得我国农业科学技术始终在低水平上徘徊，农产品缺乏国际竞争力。我国2017/18年度(10月至下年9月)大豆进口累计9409万吨，这与我国长期对大豆的科研投入不足有极大的关系。

第八，农村干部整体素质还有待提高。当前我国农村基层干部呈现两种现象：一是年龄结构老化，二是能力素质弱化。有调研组2007年对全国除新疆、西藏、宁夏、海南以外农村干部进行了调查，我国农村干部年龄在41—50岁之间的占51.8%，51岁以上的占17.8%，在有些科技文化落后的地区甚至出现了“七个党员八颗牙，个个都是白头发”的现象。另外，我国农村基层干部文化层次也较低，与“有文化、懂科技、会管理”的素质需求还存在很大的差距。有调研数据显示，河南省418万多名农村党支部书记中，大专以上学历的不足10%；村委会主任中，大专以上学历的只有5.12%。这些现象使很大部分农村基层干部难以适应农村发展中的新态势和新问题，表现在创新意识不强、安于现状、不扶持创业、怕承担风险等方面，削弱了农村干部在乡村发展中的引领作用。

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要内容

(一)新农村建设与乡村振兴战略

2005年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要求推动农村建设。时隔十二年后，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即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扭转乡村衰落，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乡村振兴战略”不只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升级版，而且是“五位一体”总布局在乡村建设中更具体生动的展开(见下表)。

(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要内容

第一，振兴农业产业。振兴农业必须要走产业化之路，农业产业化是以市场为导向，以经济效益为中心，以主导产业、产品为重点，优化组合各种生产要素，形成种养加工、产供销、贸工农、农工商、农科教一体化经营体，目标是使农业更强、更具竞争力。农业产业化形式多样，如在乡村建立农业水果种植基地、农产品养殖基地，形成生产、加工、销售各环节紧密相连的产业链；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发展生态农业，建立水产养殖合作社，进行水产套养。湖南衡阳三湖镇把黑斑蛙、水稻套养，让黑斑蛙排泄物作为肥料，让黑斑蛙吃虫代替喷洒农药，从而使稻谷成为无公害、纯生态的绿色产品。

第二，振兴村容村貌。振兴村容村貌就是要规范村庄布局、改善乡村生态环境，实现生态宜居。目前我国乡村发展布局不合理，生产空间、生活空间、生态空间混搭，没有划定养殖业适养、限养、禁养区域，导致有些村庄生活空间被污染严重。农村旧宅基地闲置现象也十分严重，乡村房屋闲置率普遍在15%～20%之间，偏远村庄甚至超过30%，可见居民建房及管理基本上处于自发、放任状态。这些废弃房屋大都破旧，既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降低了农村土地利用率，还极大地影响着村容村貌。为了吸引更多人回乡，必须从人居环境着手，对农村进行合理规划，才能让新农村成为最适合人居、养老的地方，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回归农村，留住“乡愁”。

第三，振兴乡村文化。乡村文化是乡民们在长期农业生产与生活实践中逐步形成并发展起来的风俗习惯、道德情操、理想追求等，是乡村的“根”与“魂”。乡村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方面，乡村振兴不仅要追求物质生活的富足，更要追求精神生活质量、品位的提升，即乡村文化的振兴。振兴乡村文化包括振兴农村思想道德建设、振兴乡村传统文化、丰富乡村文化生活等方面，目标是要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建设邻里守望、诚信重礼、勤俭节约的文明乡村。

第四，振兴农民主体作用。农民是农村的主体，也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主体，只有当全体农民意识到自己在乡村振兴中主体地位，勇敢、自觉地承担所负的责任，乡村振兴战略才能落实，才能真正激发全体农民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振兴农民主体地位还要维护农民群众根本利益，促进农民共同富裕，使产业发展、生态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治理综合发展，提升农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此外，农村女性正逐渐成为农业生产的主力军，其主体作用也应得到保障和发挥，关注女性、提高女性农业生产技能、提升女性受教育程度正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新的着力点。

第五，振兴乡村治理。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基层党组织是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战斗堡垒。[9]振兴乡村治理离不开基层党组织的领导，要依靠乡村基层干部来具体推动。因而要健全以党组织为核心的组织体系，加强基层党组织带头人队伍建设，加强党员队伍建设，强化基层党组织建设责任与保障。随着村务管理队伍老龄化和农村主体女性化趋势，应抛弃“女不如男”的传统思想，选拔农村优秀女性参与农村基层事务管理。事实上，由于女性细腻坚韧的个性，很多农村女干部在村务管理中已干得十分出色。

三、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路径

(一)走城乡融合发展之路

城乡融合就是在市场规律作用下，促进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健康双向自由地流动。坚持市场自发调节作用，实现土地、资金、劳动力在城乡之间自由流动；消除城乡二元户籍制度，提高农村公共服务能力，重塑城乡关系，统筹城乡融合发展；提高对“三农”资金和农村科技资金的投入，成立农村生产第一线科技人员队伍，提升农业科技生产技术；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原则，把公共基础设施建设重点放在农村，优先发展农村教育事业，加强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建设，持续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等。可以说，城乡融合是促进乡村振兴的根本途径和关键所在，是消除现存城乡过大差距的着力点。

(二)走“招才引凤”、共同富裕之路

人是社会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乡村振兴离不开农民群众的广泛参与。实施“招才引凤”政策，鼓励农民工、大中专毕业生和退伍军人返乡，“引凤回巢”让流出的精英回归；培育乡土文化本土人才，造就一支爱农村、懂农业、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提高农村生产组织能力，增强农村基层社会的活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鼓励他们通过土地流转、土地互换、土地入股等形式适度规模经营，发挥新型经营主体对小农户的带动作用；发展乡村特色文化产业，建设具有鲜明特色、优势突出的农耕文化产业区，打造特色文化产业乡镇、文化产业特色村和文化产业群；培育具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传统工艺产品，促进传统工艺提高品质、形成品牌、带动就业；积极开发传统节日文化用品和武术、戏曲、舞龙、舞狮、锣鼓等民间艺术、民俗表演项目，促进文化资源与现代消费需求的有效对接。

(三)走质量兴农、绿色发展之路

现代人的“绿色”理念越来越强，推动形成农业绿色生产方式，减少农作物生长过程中农药、化肥的投入量，生产过程清洁化，废弃物资源化、产业模式生态化。提高农业供给体系质量，提升农产品的加工产值，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提升种养业、套养业水平；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大力推行绿色生产方式，推进农村“厕所革命”，发展乡村旅游业。乡村旅游业能从五个维度对乡村振兴起到促进作用：优化产业结构，实现产业兴旺；改善乡村环境，实现生态宜居；提高村民素质，实现乡风文明；推进城乡融合，实现治理有效；促进就业增收，实现生活富裕。

(四)走乡村善治之路

乡村治理离不开党的领导，坚持“党管农村工作”的优良传统，提高农村干部的素质，加强对村干部的教育和培训，保持农村干部队伍的先进性；培养优秀后备干部，加强后备干部政治理论能力、实用科技能力、领导能力的培育。坚持“五级书记”抓乡村振兴战略，让乡村振兴成为全党全社会的共同行动。

(五)走网络化信息化之路

乡村网络化能使农产品更为顺畅进入城市生活空间，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应充分利用现代手段和网络资源推广区域优势农产品，鼓励网络平台(淘宝、微商、云集)、互联网电商进驻农村，推动农副产品加工，加大特色旅游产品(如张家界的岩耳、湘西的猕猴桃、邵阳的柑桔、安化的黑茶等)网购力度，带动区域经济；宣传推广区域产品文化，提高农民收入水平。

(六)走经验借鉴之路

早在20世纪初，西方发达国家就着手乡村治理，创建了各种乡村发展模式，如日本的造村运动、德国的更新运动、荷兰的农地整理模式、瑞士的生态环境式、美国城乡共生型模式、加拿大伙伴协作型模式等。其中以美国的最为典型，其城乡共生型模式就是通过城市带动农村、城乡一体化发展等策略来推动乡村社会的发展，最终实现工业与农业、城市与农村的双赢局面。这些发达国家振兴乡村绝非一种模式，中国乡村振兴也无现成模式可以模仿，但可以借鉴其经验，创造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以政府为主导、以农民为主体、全社会共同参与”的乡村振兴模式。

总之，乡村振兴战略是“五位一体”总布局在乡村建设中的具体展开，关系到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和组织振兴等各方面的推动，也成为解决我国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关键点。“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乡村振兴必将促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