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业与经济增长的灰色关联分析——以杭州市为例

尚江雪，刘婷，陈祖龙，吕霄

(湖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人民生活水平的快速提高，使得人们越来越重视精神上的享受，旅游便成为人们享受精神追求的重要途径，与之相伴的是旅游产业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日益紧密，旅游业对区域经济的发展起着愈来愈重要的作用。杭州市作为我国乃至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一方面旅游资源丰富，风景秀丽，素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另一方面历史文化积淀深厚，是我国的七大古都之一，诸如跨湖桥文化、良渚文化、临安皇城文化、西溪湿地文化、西湖文化等都是独一无二的。

据杭州市发布的年度统计数据可知，2017年杭州市国民生产总值12 063亿元，比2016年增长8.1%。2017年旅游总收入3 041.34亿元，比2016年增长18.3%，其中旅游外汇收入35.4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2.5%，国内旅游收入2 802.1亿元，比上年增长18.6%。2017年杭州市旅游收入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5.2%，比2016年增长2.5%。由此可看出，杭州市的旅游业以很快的速度在增长，且其经济增长对旅游业的依赖很大。然而目前关于杭州市旅游业和经济增长的确切关系的研究较为匮乏，本文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杭州市的旅游业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科学客观的分析，以期为杭州市旅游业和经济增长的理论和决策提供相应的支持。

1 杭州市旅游业发展现状

由《杭州统计年鉴》可知，2010—2017年杭州市的旅游业总收入呈逐年增长的趋势，在2017年达到3 041.34亿元，创历史新高。然而，尽管旅游收入额在持续增长，但其增速，也就是旅游业收入的年增长率却呈现出先大幅下降，后平稳发展的态势，这说明随着社会的发展，杭州市的旅游业也在优化升级，以更为平稳的中高速度增长。

杭州市的国内和国际旅游收入整体差异较大，但都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由《杭州统计年鉴》获取的数据可知，杭州市国内旅游收入2017年为2 802.1亿元，是2010年的3倍多，而外汇收入2017年为241.85亿元，是2010年的2倍多，由此可见，国内旅游收入增速远高于旅游外汇收入的增速。而且，我国国内需求市场广大，随着杭州市旅游业基础设施的完善和服务质量的提高，以及国内人们消费水平的提高，杭州市会日益依赖于国内旅游大幅增长所带来的效益。

2 指标选取和研究方法

2.1 指标选取

文中的指标包括2010—2017年杭州市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指标，原始数据均来自《杭州统计年鉴》。在使用Excel对原始数据进行处理后，共选取了15个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指标分类

2.2 研究方法

灰色关联分析法[1]是由著名学者邓聚龙教授首创的一种系统科学理论，是对一个系统发展变化态势进行定量描述和比较的方法，它是按发展趋势做分析，通过确定参考数据列和若干个比较数据列的几何形状相似程度来判断其联系是否紧密，反映了曲线间的关联程度，是一种比较可靠的分析方法。该理论构建以后产生了很多分支，也被许多学者使用[2]。如王紫萍[3]利用灰色理论中的关联度方法，对贵州省的旅游业与GDP及三大产业的关联程度进行了研究。

2.2.1 具体步骤

1)确定分析数列。在具有灰色关联的两个系统中，反映系统行为特征的数据序列，称为参考数列，又称母序列。影响系统行为的因素组成的数据序列，称比较数列，又称子序列。本文的比较数列为经济增长的相关指标(Xi)，即Xi=Xi(k)，其中，k=1，2，…，8；i=1，2，…，8。参考数列为旅游业的相关指标(Yi)，即Yi=Yi(k)，其中，k=1，2，…，8；i=1，2，…，7。

2)原始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由于系统中各因素列中的数据可能因量纲不同，不便于比较或在比较时难以得到正确的结论。因此在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时，一般都要进行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

具体方法是用旅游业和经济增长各个指标其他时刻的值除以第一时刻的值，得到各序列的初值像，结果如表2所示。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X′i=Xi/Xi(1)=(x0(k)，x1(k)，x2(k)，…，xi(k))i=0，1，…，8；k=1，2，…，8。

表2 无量纲化处理

3)求差序列。首先逐个计算每个被评价对象指标序列(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对应元素的绝对差值，计算公式如下[4]：

Δi(k)=x0(k)-xi(k)k=1，2，…，8；i=1，2，…，8。

4)计算灰色关联系数。计算公式如下：

(1)

其中：ρ为分辨系数，取值范围为0<ρ<1，ρ越小，关联系数间差异越大，区分能力越强，通常ρ取0.5；ζi(k)是因变量X0与自变量Xi在k时刻的关联系数。

5)计算关联度。关联度计算公式如下：

(2)

6)关联度排序。将各子序列对同一母序列的关联度按大小顺序排列，便组成了关联序，它反映了每个子序列对母序列影响的“优劣”关系。

2.2.2 优势分析

在进行灰色关联分析时，当参考数列不止一个，比较数列也不止一个时，就可以进行优势比较分析。其中，母数列和子数列可构成关联矩阵，通过分析关联矩阵中的因素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分析出哪些是优势因素，哪些是非优势因素。

假设Y1，Y2，…，Yi为母数列，X1，X2，…，Xj为子数列，Yi、Xj长度相同，则每一个母因素对j个子因素有i个关联度，记第1个母因素对j个子因素的关联度为：γ11，γ12，…，γ1j，则γij为Yi与Xj的灰色关联度。将母因素Y1与j个子因素的关联度排成第一行，同理，将Y2，Y3，…，Yi与子因素的关联度排成第2，3，…，i行，就得到了灰色关联矩阵，记为R：

在矩阵中，每一元素有2个下标，第1个下标表示系统特征行为序列号，第2个下标表示相关因素行为序列号；每一行表示同一母因素对不同子因素的影响；每一列表示不同母因素对同一子因素的影响。根据矩阵R的各个元素的大小，可判断哪些因素是主要影响因素，哪些因素是次要影响因素，其中起主要影响的因素为优势因素。相应地，当某一列的各个元素大于其他各列，则该列为优势子因素，若某行各元素均大于其他各行，则称该行为优势母因素。本文中系统特征为旅游业(Yi)，相关因素为经济增长(Xi)。

3 结果分析

通过一系列公式计算母子因素间的关联度，得到如下关联矩阵：

在关联矩阵R中，行向量代表旅游业相关指标，列向量代表经济增长相关指标。经过对关联矩阵R的分析，可知旅游业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

1)旅游总收入、国内旅游收入、国内游客人数都与杭州市的农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关联度最高，表明近年来农民的收入增加，极大地拉动了旅游消费需求，并已经成为杭州市旅游业发展的支撑力量，相关部门应当顺应国家旅游发展形势，针对农民旅游制定与之相关的配套服务措施，并大力发展乡村旅游。

2)旅游总收入年增长率和杭州市的年GDP增长率、第一产业占GDP比重都有很高的关联度，说明杭州市经济增长对旅游业的依赖性很强，且旅游业的发展也能够带动区域旅游业基础设施的建设，从而提高第一产业的增长率。

3)旅游外汇收入与杭州市GDP、人均GDP的关联度都很高，表明国际旅游在杭州市旅游业发展中的作用较明显，对经济的贡献也较为突出，因此要重视对国际市场的开发，继续打造“最忆是杭州”这一特色旅游品牌，形成对外国游客有独特吸引力的旅游胜地。

4)境外旅游人数与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关联度最高，表明境外游客对服务的要求比较高，这有利于促进杭州市第三产业的发展，而提高服务质量，又能使更多的境外游客选择杭州市作为旅游目的地。

5)旅游者人均花费与第一产业占GDP比重的关联度最高，与第三产业、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也有很高关联度，一方面说明旅游者重视旅游目的地服务设施的完善和服务质量的优劣，另一方面说明杭州市三大产业的发展，尤其是第一产业的完善，能够极大促进人们的旅游消费意愿。

6)经过对关联矩阵R进行优势分析，一方面得出行向量各行系统特征关联度数值，其中，旅游外汇收入为最优特征，境外旅游者人数、旅游者人均花费、国内游客人数、旅游总收入、国内旅游收入次之，旅游总收入年增长率最劣。这表明国内外旅游收入和人数对杭州市的经济增长影响较大，因此杭州市要加快提高旅游供给的产品质量。另一方面，得出列向量各列相关因素关联度的数值，其中，第一产业值占GDP的比重为最优相关因素，农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第三产业值占GDP的比重、杭州市GDP、第二产业值占GDP的比重、人均GDP、城镇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次之，GDP增长率最劣。这表明杭州市的产业结构是影响旅游业快速发展的最重要因素，产业结构直接影响着GDP，而后者直接决定着各个产业的发展水平，更决定着旅游消费人群的购买力水平，因此杭州市要加快进行产业结构优化调整。

4 建议

通过对杭州市2010—2017年旅游业和经济增长相关指标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可以看出杭州市的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有着密切的关系，两者是相互影响和促进的，因此，为更好地促进杭州市的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提出如下建议。

1)加强与周边区域的旅游合作发展。杭州市地理位置优越，属于长江三角洲旅游城市之一，要充分发挥区位优势，不断完善合作机制，创新合作手段，积极参与长三角区域旅游合作发展，接轨上海，加强杭嘉湖宁绍运河文化带和大运河沿线城市间合作发展，拓展发展空间。积极开展区域旅游市场营销、教育培训、数据互通等合作联动，加强杭州都市圈旅游合作，完善杭州都市经济圈合作发展协调会下设旅游专业委员会的合作机制，形成以杭州市为中心的多层次、全方位的旅游市场体系。

2)继续加大投入力度，不断完善旅游配套设施和服务体系，维护营造杭州市更美的形象。随着人们消费结构的变化，游客的消费理念已经逐渐转变成了休闲型旅游，因此对旅游目的地的基础设施、配套设施和服务等方面都有了更高的要求。近年来，杭州市已成功跻身休闲旅游城市队伍中，在旅游配套设施方面也投入了巨资，比如推进厕所革命。但是在未来，杭州市要想取得更好发展，除了继续加大投资力度，继续优化交通、住宿、餐饮等旅游设施和公共设施的硬件配置外，更要提升旅游业服务水准，并结合当今形势，稳步实施“智慧旅游”，大力扶持“智慧旅游”企业发展，积极招商引资，激活民间投资，发展旅游相关配套产业，从而促进杭州市的经济稳定发展。

3)大力发展乡村旅游。近年来，乡村旅游已成为杭州市休闲旅游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带动了县、市(区)旅游经济总量的提升，杭州市越来越重视对乡村旅游产品的开发。在2018年，杭州市已有超过63个村庄基本达到浙江省AAA级景区村庄的标准，这极大地拓宽了杭州市景区的范围，也缓解了杭州市的主景区——西湖景区的压力。杭州市要继续深入开展A级景区村庄创建工作，深度挖掘乡村中有特色、有吸引力的景点，结合城乡发展规划，积极完善乡村基础设施，真正打造生态、幸福、宜居的乡村，推动城乡美丽发展。

4)深度开发旅游产品。杭州市是我国最早实行全域旅游的旅游城市之一，一直在积极探索“旅游+”的各种模式，并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取得了一定的实践经验，但是在旅游产品的深度开发上，仍然需要进一步挖掘，尤其是对历史文化内涵的挖掘。具体来说，一方面，可以从文化内涵上对杭州市的旅游产品进行深度开发，杭州市是国务院确定的第一批文化名城，拥有大量的历史文化资源，如西湖文化、良渚文化、丝绸文化、茶文化等，目前对这些方面的开发力度还不够，还没有形成一定的品牌影响力，因此要深度开发杭州市旅游产品的文化内涵；另一方面，要遵循生态原则、可持续发展原则，树立环保意识，要与当地的自然生态相结合进行深度开发，形成独具特色的绿色旅游、生态旅游，这样既能带动经济发展，又能保住绿水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