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轩
余华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任何或者之外的事物而活着”。他在听到美国民歌《老黑奴》后,被歌中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从而打动了作者,决定写下这样一篇小说。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
在夏天刚刚来到的那个季节,文中的我遇到了向我讲述这个故事的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福贵,在茂盛的树下,在充满阳光的下午,开始对我讲述这个故事。作者站在全知者的角度,用冷酷的笔写下了这个故事,不动声色的让我们跟随着他,走进了这个故事,目睹了他的荒诞,他的破产,他的艰难。一开始的徐家是有一百多亩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当时的福贵走起路来,鞋子的声响,就像是铜钱碰来碰去的声音,上学从来不走路,让雇工背去私塾,年少的他享受着别人所不能享受到的尊宠,但是人往往在满足和拥有中堕落,福贵一步步深陷其中,让青楼女子背着他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嬉戏,不顾一切,藐视任何人,包括自己妻子的父亲。忘怀于纸醉金迷的世界,忘乎所以,放浪形骸,最终在赌场输掉自己的一切家产,自己的荣华富贵成了昙花一现,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烟花易冷时的凄凉。
文章是从福贵输光家产起,悲剧的故事就此开始。福贵的父亲,因为福贵输光家产,看似平静的表面,实际内心的惊涛骇浪,从之前的大宅子搬到小茅屋里居住,从之前的阔少爷到现在对人低声下气,不禁感叹人生换位的易,从福贵输光家产起,我们就预料到了富贵父亲的结果,从他熟悉的粪缸掉了下来,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曾经看到这样一段话,用在福贵身上很合适,人一旦受到上帝的关注,那么他得到的不是上帝的垂青,就是上帝的遗弃,而福贵则是被上帝遗弃的那个人,还未从父亲死亡的氛围走出来的福贵,又增加了妻离之痛,家珍的父亲敲锣打鼓地接走了家珍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即使家珍不舍,但父命难违。在痛苦之中,富贵也算有所成长,学会了耕地,因为他要靠双手劳动养活年迈的老母和伶俐的女兒,看着年迈的老母为自己受苦时,他难免也会自责,也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怪怪这个,怪怪那个,到头来只能怪自己。等家珍回来后,他们成了情深似海的患难夫妻,福贵又成长了,他知道对自己的女人好了,知道了家珍的好,然而上帝的遗弃并不是就此而已,年迈的母亲因过度劳累病倒在床,必须请医生,这样富贵进城了,不但没有请到医生,反而被拉去做壮丁,离家越来越远,也许是家中亲人支持着他活下去,欲逃不能的悲哀,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保住自己的命便是福贵的唯一所求,只有这样才能回到自己的家,最终解放军让富贵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也许只有经历了大起大落才能明白什么对自己是无比重要的。回到家的福贵,看着自己的儿女,感受到了亲情的可贵,“福贵回到家的第一个夜晚怎么也睡不着,和家珍还有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听着风吹动屋顶的茅草,看着外面亮晶晶的月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心里又踏实又暖和。”这样的一段描写,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福贵内心对家庭的重要性的看清,笔法也许平淡,却流露出了久别重逢后的欣喜。
但上帝并没有因此就眷顾着他,友庆因在医院献血过多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也许这样的死法很冤枉,很荒谬,但就是通过这样的写法,反应了现实中生活在底层的人民,他们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会以某种荒谬的死法失去自己的生命。福贵心中那团希望之火又无情的被浇灭,但友庆的死只是开始,福贵身边的亲人以各种死法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他,女儿、妻子、女婿、小外甥,故事的最后只剩下了福贵孤零零的一个人。
福贵身边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生离死别难免给人带来太多痛苦,经历很少的我们也许感受不到福贵在失去亲人后的绝望,但是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很多平时感受不到的情绪。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我们从福贵身上看到了坚强,以简单朴实的真挚感情告诉我们福贵的活着。
《活着》是围绕“为活着而活着、坚强活下去、活着就是幸福”三方面阐述人的生命意义。
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正如余华先生说的那样,人只是一种存在,与天地万物一样存在着,活着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福贵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痛楚,也正是这些痛让福贵活着的感觉更加强烈。经历的越多,活着的感觉就会更加强烈。余华说:“活着,在我们中国语言里充满了力量,他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赋予我们的幸福、苦难、无聊和平庸”。生活赋予我们的这些也许就是我们感受着自己活着的点,无论我们现在经历的是什么,多么痛苦,多么伤心,多么喜悦,多么刻骨铭心,但只要我们活着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其中的许多细节你都会慢慢遗忘。也许你会问,那这样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正是余华先生的《活着》要告诉我们的,为了活着,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在故事的主人公福贵身上,我们还看到了“坚强”二字,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依然能泰然处之,看清自己的过去,然后向一个路人缓缓讲述自己的故事。也许很多人认为福贵才是本文最应该死的人,因为是他年轻时的放荡不羁才让这一家有这样的结局,但我并不这么认为,福贵活着,不是为了除去自己以外的人,不管他做过什么,但他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依旧坚强地活着,心地善良地活着,饱尝人生的苦难,走遍了人生路上的坎坷和崎岖,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抱怨。
自己的生活别人难懂,别人的生活你也不必去探究,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繁华的时代,我们为自己而活,为活着而活着,为活着本身而活着。活着,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