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书, 曾德凤, 刘雅庆
1.安徽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安徽 蚌埠,233030;2.安徽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安徽 蚌埠,233030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巨大成就,GDP逐年高速增长,目前,中国GDP已经仅次于美国位列世界第二[1].但高速发展的背后付出的是沉重的资源、环境代价.生态退化和环境污染同样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基于以上状况,党的十六大以后,中国绿色发展的实践探索全面展开,我国经济发展方式开始转变,由传统的粗放、高污染的经济增长模式转向绿色发展模式.
长江经济带横跨我国中东西三大区域,对我国经济发展起到巨大的支持和引擎作用,其绿色发展也势必会对我国经济发展转型产生重要影响.由于传统经济发展模式已经对资源环境产生了严重的破坏,从传统经济发展转向绿色经济发展,绿色治理是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绿色治理指以可持续发展为导向,各社会主体对生态问题的共同治理,从而建立起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习近平总书记非常重视长江经济带的环境治理问题.2016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重庆召开的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时就明确了长江经济带的发展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2].此后一年,在中央统一部署和长江经济带11省市的共同努力下,长江经济带的绿色环境治理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形势依然严峻,所以对长江经济带11个省绿色治理能力进行综合评价,并对长江经济带绿色治理能力的提高提出合理化建议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通过系统梳理文献发现,目前学术界对于绿色治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绿色治理的行动路径与逻辑结构的研究或是探究如何构建绿色治理体系.如史云贵、谭小华(2018)指出走向绿色治理,重点在地方,关键在于构建和创新县级政府绿色治理机制[3].马明冲,赵美玲(2014)基于可持续发展视域下的绿色生态治理研究指出探索实现绿色生态治理体系建设应转变政府生态职能,明确政府职责分工定位;转变执政理念方式,切实提高生态治理和服务能力;强化生态制度保障,完善生态监督体系建设;加强生态伦理教育,培植生态理念和生态文明意识[4].余潇枫,王江丽(2008)从全球角度阐述绿色治理,指出生态安全的关键是确立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绿色正义观”,建构相关的国际机制,推行绿色政治、经济和生活,逐步实现全球绿色治理[5].杨立华、刘宏福(2014)指出实现绿色治理需要建立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协同合作的绿色治理体系,将绿色行政、绿色生产、绿色宣传等有效结合起来,强调有效的绿色协同治理体系依靠各个主体之间的横向和纵向平衡[6].学者们在构建绿色治理体系等方面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为如何提高绿色治理水平指明了方向.但是各个不同地区的情况不同,学者们的建议并不一定适合每一个地区,根据各个地区的情况有针对性的提出建议,会更有助于提高绿色治理能力,促进我国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实现绿色发展.
能力是一个与目标、资源、治理过程、治理结构等密切相关的概念[7].一个地区绿色治理能力的高低与地方政府对绿色治理的重视程度有密切关系,这其中包括资金投入的多少,法律的制定等等.结合学者们构建的绿色经济评价指标体系[8~12],本文对绿色治理能力构建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将从绿色治理投入、绿色治理效率、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三个方面展开分析.“投入”是指“绿色治理投入”即指政府对环境保护等项目投入资金的多少,本文把它分为环境投入和科技投入两方面,环境投入采用“环保支出占财政支出比”“工业废水治理项目完成投资额”两个指标来衡量.把科技投入列入绿色治理投入的原因是,认为绿色治理方式的多样化和效率的提高还要依靠科技的进步和创新,科技投入采用“科技支出占财政比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两个指标来衡量.“效果”是指“绿色治理效率”即当投入一定资金进行环境治理后,污染治理的程度和效率,本文把它分为工业和生活两个方面,工业污染治理采用“一般工业废物综合利用率”“单位GDP能耗”“单位GDP电耗”“单位GDP二氧化硫排放”四个指标来衡量,生活污染治理采用“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城市污水处理率”“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三个指标来衡量.“法治”是指“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即地区出台的有关于保护环境的法律法规的数目及监管部门和监管人员的数目,一个地区的绿色治理能力的高低往往和法律和各地区的重视程度有很大关系,本文把它分为法律法规和监管两个方面,法律法规用“现行有效的地方性环保法规总数”一个指标来衡量,监管用“环境检测部门/机构数”“环境监测人员数”两个指标来衡量.
按照以上思路构建如表1所示的3个一级指标、6个二级指标、15个三级指标的绿色治理能力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变异系数法是直接利用各项指标所包含的信息,通过计算得到指标的权重,是一种客观赋权的方法[13].本文数据来源于2016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环境年鉴》.
2.2.1 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
2.2.2 计算指标的平均值与方差
2.2.3 计算变异系数
2.2.4 计算指标权重
目标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指标正负 指标权重
图1 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表Fig.1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经过计算,得到各地区分指标得分和排名(表1).
表1 综合评价得分表Tab.1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core sheet
综合评价得分显示,绿色治理能力得分排名前三的省份分别是江苏、浙江、安徽,这三个省份是位于长江下游的长三角地区,其中江苏省无论是绿色治理投入、绿色治理效果还是环境法治即监管状况均位列第一,浙江省的综合排名位列第二,但是其绿色治理效率排名第五,这表明浙江省单位GDP能耗、单位GDP电耗、单位GDP二氧化硫排放量较多,拉低了其综合排名.湖南省排名第四,上海市排名第五,湖北省排名第六,重庆市排名第七,四川省排名第八,江西省排名第九,云南省排名第十,贵州省排名第十一.从以上排名可以看出除上海外,长江经济带绿色治理能力从下游到上游地区逐渐降低.
从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排名可以看出,部分地区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缺位,如上海、安徽、重庆等地.上海市绿色治理能力综合评价排名第五,但是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却排第十一名,位列所有省市排名的最后;安徽省绿色治理能力综合评价排名第三,但是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却排名第七;重庆市的绿色治理效率虽然排名第三,但是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排名第十,所以其绿色治理能力综合排名仍然不高,排名第七.研究原始数据发现上海市及安徽省现行有效的地方性法律法规和环境监管机构数较少,尤其是重庆市,其现行有效的地方性法律法规为零,严重拉低其综合排名,这说明上海市、安徽省、重庆市的环境法治及监管状况不佳,要想提高其绿色治理能力需加大环境法治的监督管理.
图2 分指标地区排名
Fig.2 Regional rankings by index
从图2中可以看出,除个别地区受其他因素影响较大以外,如江西省、湖南省,各地区绿色治理能力的投入和产出是成正比的,绿色治理投入的越多,绿色治理能力排名就越靠前.在本文的绿色治理指标体系中,绿色治理投入选取的指标有和环保相关的三个指标:“环保支出占财政支出比”“工业废水治理项目完成投资额”“各城市环境基础设施投资占GDP比重”以及和科技相关的2个指标:“科技支出占财政比重”“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其中“规模以上R&D经费”指标的权重最高,占11.161 4 %.这说明各地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投入差别较大,长江经济带沿岸各省经济主要靠企业拉动,同样,长江经济带污染源主要也是企业,如工业废水、工业固体废物、工业二氧化硫排放等等,其沿岸各省市生活垃圾及废水无害化处理率基本达到95 %以上,所以要进行绿色治理,重点在企业,企业科技投入越多,工业技术就越先进,资源消耗和污染就会越少.
从上文的研究中可以发现,我国部分地区绿色治理的法制建设存在缺位,导致其绿色治理能力偏低.这些并不是局部地区的情况,目前,我国部分地区在绿色法治方面还存在立法滞后、执法力度不足、居民环境保护方面的法律意识薄弱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一个地区的绿色治理能力与其法治建设息息相关,地方法制建设越好,社会的环保法律氛围就越浓厚,其绿色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就越高.对于社会而言,加强法治建设主要在于营造良好的环保法治氛围,提高社会成员的环境保护意识;对企业而言,加强法制建设,重在监督企业污染物排放量,提高企业污染治理意识;对于政府而言,加强法制建设,重在加强行政法治,制度建设,以及监督社会公民和企业的行为.
当前,中国面临的资源环境形势严峻复杂,我们深刻反思以往发展的弊端,转变先污染后治理的发展模式,不断完善绿色治理体系,提高绿色治理能力.党的十九大报告将“美丽”这一关键词纳入国家现代化目标中,这需要构建有效的绿色治理体系,按照“治理环境状况—谁来治理—治理什么—如何治理—治理效果评价”的逻辑,厘清各社会主体在绿色治理体系中的关系.构建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绿色治理体系.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明确绿色治理的最终目的是实现绿色发展.
过去几十年,在传统经济模式的发展下,中国的环境已经被严重破坏.主要是由于很多工业企业只重经济效益,而忽视了对环境的污染,工业企业是污染之源,只有企业积极参与到绿色治理中来,地方的绿色治理能力才能有显著提升.一方面政府要鼓励企业参与绿色治理,对企业奖罚并引,对于环保型企业适当进行政策倾斜,如减税、财政补贴等等,对于污染严重的企业进行一定的惩罚,不能放任其自由发展.另一方面,企业自身也要积极加入到绿色发展的行列中,重视绿色治理,加大科研投入,研发先进技术,以减少能耗和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