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二语私语研究三十年∗

徐锦芬 付华

（华中科技大学，武汉430074）

提 要：私语是社会文化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本文首先从研究主题和研究方法两大方面回顾和梳理国际二语私语研究三十多年来的成果，结果发现，研究主题主要包括私语的功能、语言和影响因素；研究方法有个人叙事法、民族法、实验法和问卷调查法等。具体来讲，私语功能包括认知和元认知、演练内化、社会和情感功能；私语语言有母语、二语或母语二语同时使用；私语产出受到二语水平、任务特征、文化背景等因素影响。文章最后从动态发展研究、多模态研究、影响因素拓展、二语教学作用等方面探讨私语的发展趋势。

1 引言

自20 世纪80年代以来，社会文化理论（So⁃cio cultural Theory，简称SCT）用于二语学习研究受到学者们的普遍关注，私语作为SCT 理论极为重要的概念之一激发了国外很多学者的研究兴趣，其中最早的两项研究（Lantolf，Frawley 1984：425-440；Frawley，Lantolf 1985：19-44）是围绕成人二语学习者参与认知—口头任务时的私语展开的，研究者把私语看成是一种心理调节现象，认为学习者外化言语是为了达到自我调节（控制心理活动和指导行为）的目的。这两项研究揭示出二语学习者在完成挑战性图片叙述任务时私语的独特性。之后的研究者还探讨双语儿童私语的自我调节功能，主要关注他们使用私语的程度、语码转换和语言主导性等（如Diaz et al.1991：377-393）。大量后续基于SCT 的研究证明，私语现象是一种自我调节机制，它会在自然环境下被不经意说出，也会在人工环境下被诱导后产出；儿童和成人二语学习者，以及双语者在参与特定任务时都会产出私语。总体来说，国际二语私语研究成果丰富，为二语习得研究带来重要启示。然而二语私语研究在国内尚属空白。鉴于私语在二语习得中的重要作用，本文拟从研究主题、研究方法、未来发展等几个方面回顾和梳理国外三十多年来二语私语的研究成果，以引起国内学者对私语研究的重视，并为推动国内私语研究提供参考。

2 私语研究主题

2.1 私语的功能

2.11 认知和元认知功能

最先探讨认知和元认知功能的是Frawley 和Lantolf（1985）的研究，他们发现二语中低水平者和本族语儿童在图片叙述任务中产出的私语相似，都用来调节认知、控制任务。他们认为私语是解决问题的工具，能够指导学习者完成复杂的认知任务。因此，私语既具有认知功能，如学习者利用各种语篇机制学习二语特征（McCafferty 1992：179- 189；Centeno⁃Cortés，Jiménez⁃Jiménez 2004：7-35）；又具有元认知功能，这与人类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相关，如监控认知过程、计划或指导行为等（Brooks et al.1997：524-541；Antón，DiCa⁃milla 1999：233-247）。另外，私语的认知功能和元认知功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学习者私语往往既具有认知功能又具有元认知功能。Smith（2007）发现儿童在做英语游戏时说到“我先抓住了球！”，然后又小声说“其实没有”。

2.12 演练内化功能

Saville⁃Troike（1988） 在观察儿童二语习得“沉默期”的表现时，发现内向型儿童通常先对自己演练，然后再与英语本族语儿童互动。随后，Guerrero（1994，1999）通过调查问卷发现大部分学习者用二语私语进行心理演练，并认为心理演练是一种自觉或不自觉的活动，学生会在脑海中练习学过、听过或读过的语言，或者练习未来口语或书面活动中要使用的语言。Borer（2007）的研究进一步表明私语演练可以帮助学习者记忆二语词汇，因而被看作是有效的学习策略之一。

Lantolf（2000）认为演练和内化之间是相互联系的，演练二语活动会内化语言特征，内化也是为二语活动做心理演练。一直以来，二语学习者普遍都在使用一种“聚焦形式的私语” （Lantolf，Thorne 2006：184）来帮助他们内化二语特征，因此被称为“内化”功能（Lantolf，Yáñez 2003：97-109）。事实上，大量研究已证实私语的内化功能。其中 Saville⁃Troike（1988）的研究是早期最具代表性的成果之一，作者发现母语为汉语、日语和韩语的儿童产出大量私语，如重复他人话语、回忆听过的词语、创建新语言形式、扩展和替代练习、操纵形式（语法、形态和语音）等。并且，这些二语私语自发地出现在他们与老师、同学互动的社会言语中，这说明心理内部交际帮助儿童内化二语形式、促进二语发展。利用私语内化目标语在不同的年龄群体中都有体现，从学龄前儿童（同上：567-590）到稍大的儿童、青少年（Smith 2007：341-356）再到成人（Lantolf，Yáñez 2003：97-109；Yoshida 2009）。这些研究结果一致表明学习者都产出聚焦语言形式的私语，例如即时模仿、替代回答、演练记忆等，这些促进二语学习的行为体现出二语的内化发展过程。由此可见，二语私语是一种二语学习／内化机制，它不仅为学习者提供强化已学知识的机会，还提供学习二语新知识的机会（词汇、语法和语义）。

2.13 社会功能

从SCT 对学习和发展的观点看，互动行为既具有个体属性又具有社会属性。因此，互动语境中产出的私语不仅具有自我调节作用，还具有重要的社会功能。早在Ahmed（1988）观察本族语者和非本族语者结对互动时，就发现学习者私语中出现的we 展现出合作精神。鉴于社会语篇中的私语具有个人心理内部（intramental）和人与人心理间（intermental） 双重功能（DiCamilla，Antón 2004：36-69），近年有几项二语研究开始进一步探索互动语境（如互动游戏、小组活动、角色扮演）中二语私语的社会功能，如引起同伴注意、鼓励言语表达（Smith 2007：341-356）；参与课堂互动（Yoshida 2009）；维持主体间性、合作性解决问题（Steinbach⁃Kohler，Thorne 2011：66- 92）。可见，研究者越来越关注社会语境中私语的动态互动以及私语和社会言语之间的相互关系。

2.14 情感功能

情感功能指学习者用私语表达他们对任务的情感和态度，在许多研究中都有体现，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私语形式。Ahmed（1988）发现对任务做出的元语言评价有时体现“说话者对特定任务的情感和态度”。表达情感的私语有许多形式，如感叹、大笑、叹气或沮丧（McCafferty 1992：179-189；Yoshida 2009）。情感功能对考察学习者参与活动时的情感和意志状态极为重要。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一段私语通常具有多个功能，即学习者私语可以同时服务于多种目的。例如，Dicamilla 和 Antón（2004）发现学生在结对活动中运用错误的词形时会小声说道“那不对”，这句私语不仅具有元认知功能还具有社会功能，因为学习者不仅自己意识到错误，还会提醒同伴以后使用正确的词语。

2.2 私语的语言使用

多年以来基于SCT 的研究一直在讨论另一个重要话题，即二语学习者和双语者具体使用哪种语言来调节心理活动，特别关注母语的使用范围、母语作为认知调节工具发挥的作用。众多研究显示，尽管单语者只使用母语私语进行自我调节，但是二语学习者不同程度地使用二语私语，并且对母语私语的依赖程度从大量使用母语，到少量母语，再到没有母语。

首先，很多研究者强调母语私语对语言学习的重要作用。Ushakova（1994）认为二语学习者必须依赖母语加工思维，母语在“建立内部言语机制”方面至关重要。Antón 和 DiCamilla（1999）认为母语可以帮助学习者建立和维持主体间性，提供支架帮助以及调节个体认知活动。Brooks 等（1997）发现学习者大量使用母语调节自己、控制语言和任务。近年来，母语私语的自我调节作用再次受到学者们的关注，并发现学习者利用私语评价语言、表达情感、指导行为（Centeno⁃Cortés，Jiménez⁃Jiménez 2004：7-35；Jiménez⁃Jiménez 2015：259-281）。Guerrero（2018a）总结到学习者使用母语来帮助生成意义、记忆词汇、建构概念和产出二语（Lee 2008：169-190；Storch，Aldosari 2010：355-375）。

其次，有研究者发现学习者几乎都使用二语私语，尤其是早期研究（Appel，Lantolf 1994：437-452）的大多数被试。Lantolf（2006）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被试处于浸入式学习环境，而Ushako⁃va（1994）的被试处于外语学习环境。随后，Smith（2007）发现儿童玩英语互动游戏时全部使用二语私语，认为是由活动本身、课堂环境以及混合语境造成的，这证实了以上Lantolf 的推论。

最后，研究者还发现学习者既使用母语私语，又使用二语私语。Saville⁃Troike（1988）发现当儿童关注语言或语言相关活动时，倾向于使用二语私语；当他们关注物体或事件时，倾向于使用母语私语。Centeno⁃Cortés 和 Jiménez⁃Jiménez（2004）在电脑上用西班牙语显示15 个认知挑战性题目，发现中等水平者用二语西班牙语读题然后依赖母语解题，高水平者用二语进行思考和推理，但当问题过于困难时，也会使用母语私语。由此看出，私语的具体语言使用还与活动内容、任务难度、任务语言有关。另外，Jiménez⁃Jiménez（2015）发现双语者私语通常是他们的主导语言。

如上所述，私语的产出形式极为复杂，因为在多大程度上使用母语或二语私语涉及到多个既复杂又相互联系的变量，最显著的有学习环境、二语水平、任务特征、主导语言等。总体来看，二语学习者或双语者，特别是外语环境或课堂环境下的二语学习者很难运用二语私语成功完成任务，“学习者产出二语私语需要大量认知努力，因而不能充分发挥其解决问题的功能”（Lantolf 2006：74）。因此，他们在完成挑战性任务时创造性地使用母语私语，将母语私语看作便捷的学习资源。

2.3 私语产出的影响因素

如前所述，私语语言受到二语水平、学习环境、主导语言等众多因素的影响。由此可见，私语产出是一种复杂的学习现象。下面主要围绕语言水平、任务特征、文化背景等探讨比较多、研究比较深入的3 个方面来回顾私语产出的影响因素。

2.31 二语水平

研究者们最早关注到二语水平对私语产出的影响，然而得出不一致的结论。大部分学者发现二语水平越高，私语量越少，语言水平和私语量呈反向关系（Lantolf，Frawley 1984：425-440；Mc⁃Cafferty 1992：179-189）。然而，也有少数研究得出相反结论。Guerrero（1994，1999）采用问卷和访谈得出二语高水平者比低水平者使用更多私语演练。但是私语演练的某些方面（如记忆存储、自我指导等）随着二语水平提高而减少。可见，我们不仅要从总体上讨论私语量，还需要具体分析私语不同功能、不同表现形式，如演练、内化、语言游戏，甚至手势等各方面的变化。总之，语言水平和私语量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说明探讨私语产出还需要综合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

2.32 任务特征

研究者还关注到，任务的各种不同特征会影响私语产出，如任务复杂度、任务熟悉度和任务呈现方式等。首先，任务复杂度会影响学习者私语量和私语语言。Appel 和 Lantolf（1994）发现被试口头回溯说明文本比叙事文本产出更多私语，原因是说明文本包含更多信息，对学习者来说更加困难。Smith（2007）设计3 个英语互动游戏，发现儿童在做游戏3 时比游戏1、2 时产出更多私语。作者认为游戏3 没有图片，任务变得困难，说明增加任务难度会增加私语量。而 Centeno⁃Cortés 和 Jiménez⁃Jiménez（2004）发现高水平二语学习者完成困难任务时会使用母语私语。其次，还有研究发现任务熟悉度也会影响私语量。Brooks 等（1997）观察被试参与5 个相似但不同的拼图任务，发现随着对任务越来越熟悉，他们的私语量越来越少。最后，Mc⁃Cafferty（1998）考察被试完成回溯和图片叙述任务时私语、手势的分布状况，结果表明，任务呈现方式对手势运用产生重要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向他人求助和自我领悟产出的私语量基本一致。这使我们意识到，不仅要从宏观上考察任务如何影响私语产出，更要从微观层面上分析不同阶段的私语或私语其他表现形式（如手势、私语笔记）与任务之间的相互关系。

2.33 文化背景

Vygotsky（1978）的活动理论强调学习和发展与特定活动、社会语境密不可分，并认为社会文化语境对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至关重要。可见，社会文化体制会影响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而私语作为一种自我调节策略也会因文化不同而存在差异，这得到 McCafferty 的关注。McCafferty（1992）发现在图片叙述任务中拉丁美洲学生比亚洲学生产出更多私语，这说明文化背景影响二语学习者私语产出。有趣的是，在 McCafferty（1994）的研究中，中低水平者和高水平者使用的进行体私语没有显著差异。这说明私语语言特征与二语水平关系不大，而与文化背景的联系更为紧密。后来，McCafferty（1998）开始关注手势，发现母语为日语比母语为委内瑞拉语的学习者在完成叙述回溯任务时产出更多手势。

综上所述，影响私语产出的因素众多，除学习者的二语水平、任务特征、文化背景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如学习环境、社区语言等（Lantolf 2006）。因此，未来研究须探索各种不同因素对私语量、私语语言以及私语形式产生的交互影响。

3 私语研究方法

从上文可以看出，二语私语从功能作用、语言使用、影响因素等各方面体现出其复杂性、动态性，决定其研究方法也具有多元性。具体来说，私语研究常用的方法有个人叙事法、民族志法、实验法和问卷调查法等。Vygotsky（1978）认为人类活动发生在文化环境中，须要采用历史的方法来研究高级认知机能的动态发展过程。因此，二语习得研究要着眼于个体学习经历，根据学习者叙事文本（如自传、日记、自我报告）来深入、全面了解其语言学习过程、社会文化背景等。例如，Guer⁃rero（2004）采用刺激回溯法和日记考察二语内部言语的早期发展特征。民族志是指研究者实地参与被试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观察、记录和描述该环境中的各种现象，二语研究者通常采用录音、录像、课堂观察、田野笔记等方法搜集学习者私语。为了获得更为可靠的数据以便对私语进行辨认和分类，研究者不仅要详实记载私语产出情况、描述情景语境，还需要采用后期访谈、刺激回溯法来进一步确认学习者话语是否是私语（Guerrero 2018a：1-35）。此外，研究者还开展相关实验来探究内部言语结构的形成（Ushakova 1994：135-156）；采用问卷法来调查学习者私语的演练功能（Guerrero 1999：27-55）。

须要说明，虽然基于SCT 视角开展的二语私语研究也采用定量统计方法，但研究者更推崇定性发生分析法（genetic analysis）。Lantolf 和 Fraw⁃ley 支持发生法研究二语习得过程，观察该过程的历时演变、文化背景、个体变化，由此全面揭示学习者的心理认知发展过程。另外，研究者也会采用微发生分析法（microgenetic analysis）来直接观察并记录学习者在较短时间内的个体行为和心理过程，如参与互动游戏、完成拼图任务。

4 发展趋势

4.1 动态发展研究

基于SCT 视角开展的二语私语研究呼吁将二语发展看作是二语社会言语私语化并转化为内部言语的过程，因此研究者须要采用微发生法、长期历时或纵向个案法来跟踪私语的动态发展过程。然而，目前大多数研究只关注某一年龄段群体，如学龄前儿童（Saville⁃Troike 1988：567-590）和成年人（Jiménez⁃Jiménez 2015：259-281），通过收集纵向数据考察二语私语发展的长期历时研究并不多。例如，Ohta （2001）记录了大学二语学习者大约一学年内的私语。Guerrero（2018a）指出未来可以收集某一名学习者或某一个群体在语言学习不同阶段产出的私语，或者比较不同年龄群体的二语私语在使用频率和功能等方面的差异，从而揭示私语的内化和演变过程。

4.2 多模态研究

多模态的研究方法为语言学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特别是多模态外语教学、多模态话语分析（程瑞兰张德禄2017：36-44）等多模态研究已成为近年来的热点话题。私语在形式上表现出多种模态：口头、书面（Yoshida 2009）、图表（Lee 2008：169-190）和手势（Steinbach⁃Kohler，Thorne 2011：66-92）等，而且不同模态的私语隐蔽程度不同（从听得见到听不见），对母语的依赖程度也不同。以往学者较多关注私语的口头产出，而对私语其他的模态关注较少。未来研究一方面要更多关注对私语其他模态的研究，另一方面更须要考察口头、书面、图表或手势等多种模态在私语产出过程中如何相互配合、共同作用。

4.3 拓展影响因素

Vygotsky 认为文化历史因素与人类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密不可分。因此，未来研究可以从SCT 视角探讨多样化的社会文化背景和相关个体因素，以及不同的二语、外语、双语和多语学习环境等对私语造成的影响。Lantolf（2006）就 Lan⁃tolf，Frawley（1984）、Appel，Lantolf（1994）和 Usha⁃kova（1994）等关于二语是否能够调节心理活动得出的相反结论进行探讨，认为最主要原因是二语和外语学习环境存在差异。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环境，狭义的指课堂环境，广义的还包括学校环境、教育环境、社区环境、文化环境，等等。因此，我们既可以分别观察不同环境中学生的私语产出情况，还可以比较自然环境、课堂环境、混合环境等不同条件下学习者私语的差异。最近一项双语者私语研究有力地证实了环境因素的影响（Ardi⁃la et al.2019：139-143）。

就任务而言，现有研究比较关注任务复杂度、任务熟悉度、任务呈现方式对私语产出的影响，但较少探讨任务类型、任务语言、任务目标等因素。Storch 和 Aldosari（2010）考察二语水平和任务类型（拼图、作文、改错）对英语学习者母语私语的影响，发现结对活动中母语私语的使用比较少，任务类型比二语水平对私语量的影响更大。对此，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观察，同一学习者参与不同学习任务时私语量的变化，进一步揭示不同任务驱动下私语的不同特点。

4.4 发挥教学作用

教学作为二语习得过程中的重要活动，对二语私语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需要更多研究探讨教学干预对二语私语发展的作用（Guerrero 2018b：152-164）。例如，教师设计怎样的教学活动更有利于二语私语的发展；在言语接收和产出任务如听、读、说、写活动中，学习者的二语私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教师和学习者对私语的感知情况如何；这些感知又会如何影响私语的发展。所有这些都是值得继续思考的问题。

5 结束语

综上所述，国外基于社会文化理论开展的二语私语研究已经取得重大进步，研究结果一致表明私语即是一种自我调节机制来帮助学习者完成二语认知任务，又是一种语言学习工具来促进语言内化。总而言之，私语在二语发展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对私语的研究还存在不足，还需要更多实证研究从多视角深入剖析私语内部各个层面、私语外在影响因素等重要话题。本文就国际二语私语三十多年来的研究状况进行梳理，并提出未来研究发展趋势，希望引起国内学者和外语教师的重视，以期推动国内私语研究的发展，拓展国内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内容，让学习者更好地运用私语策略促进二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