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航 王聖良 陸琦楊(上海辭書出版社)
晴日結緣敦煌學
2019年2月17日,正值農曆己亥新年正月十三日,持續的陰雨退散,久違的晴日陽光普照上海。在這春寒乍暖、年味猶濃的日子裏,由上海辭書出版社主辦的《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編纂工作會議在上海辭書出版社圖書館舉行。該項目由上海辭書出版社提議,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長、首都師範大學郝春文教授牽頭組織,得到來自首都師範大學、敦煌研究院、北京大學、浙江大學、上海師範大學、蘭州大學、西華師範大學、復旦大學、武漢大學、西北大學、天水師範學院和中國國家圖書館等單位衆多從事敦煌學研究的知名學者積極回應,是重大工具書編纂出版項目。
與會專家學者就《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的編纂實施細則、新增詞目選收標準、作者隊伍構成等問題展開熱烈討論,獻計獻策。會議成立了以首都師範大學郝春文爲主編,北京大學榮新江、上海師範大學方廣錩、敦煌研究院趙聲良、浙江大學張涌泉、蘭州大學鄭炳林、上海辭書出版社張敏爲副主編的編纂委員會,原則確認了編纂組織、編輯體例等關鍵事項,對編纂進度做出了合理安排,標志著《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編纂工作進入實質性階段。
120年前,中國敦煌的一位王道士無意中開啓了封閉近千年的藏經洞,沉睡已久的敦煌遺書重見天日,成爲20世紀初中國學術“四大發現”之一。由於歷史原因,敦煌遺書散藏世界各地,以這些古代遺書爲基礎形成的敦煌學也因之在最初即具有鮮明的世界性特徵。隨著各國學者研究的深入拓展,敦煌學的研究範圍從以文獻爲中心逐步擴大到社會經濟史、藝術史、美術學、石窟考古及石窟保護、寫本學等多個領域,多學科交叉凸顯了敦煌學研究的又一個顯著特點。
各國學者發表的敦煌學論著及整理的各種資料不知凡幾,但在較長的時期中,却没有一部有關敦煌學的辭典,這是一個空白。
有鑒於此,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敦煌研究院與上海辭書出版社聯合發起,成立《敦煌學大辭典》編纂委員會。著名學者、北京大學教授季羨林先生擔任主編,武漢大學唐長孺、敦煌研究院段文傑、首都師範大學寧可、中國人民大學沙知、上海辭書出版社嚴慶龍擔任副主編,以當時中國敦煌學界的“現役主力”爲主要作者,積十餘年之功,編纂成煌煌一巨册《敦煌學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年12月出版)。全書241萬字,分敦煌考古藝術、敦煌文獻文物研究與敦煌學研究等60多個門類,詞目計6 925條;精選彩圖123幅,隨文插圖626幅;另設10個附録。該辭典是迄今爲止海内外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以工具書形式,全方位展示20世紀敦煌學研究成就的大型專科辭典,首次系統、全面地對敦煌學進行了總結,出版後獲1999年第四届國家圖書獎。2016年還被譯爲韓文在韓國出版發行。
編纂新版《敦煌學大辭典》: 在一個共同的目標下集結
第一版《敦煌學大辭典》的編纂出版是一項前無古人的工作,是全體編纂者與出版社“摸著石頭過河”、共同努力的結果,爲敦煌學“樹立了一座極有意義的紀念碑”(該辭典編委、北京理工大學教授趙和平語)。但該書出版距今已有20餘年,第一版多數資料截至1994年底,與當下日新月異的敦煌學研究現狀相比,明顯滯後,已經不足以反映敦煌學在新世紀的研究水平,不能滿足總結、普及、研究敦煌學的現實需要,特别是近二十年來新的發現和研究成果、敦煌學界新生代信息、國際敦煌學動態等均亟須增補,修訂已勢在必行。
上海辭書出版社作爲專業的辭書出版社,有對大型辭書如《辭海》等進行持續修訂的優良傳統。正如辭書社社長秦志華所説,工具書是上海辭書出版社的立社之本。工具書修訂是對學術研究成果積累到一定階段的沉澱和總結,辭書社有義務和責任做好諸如《敦煌學大辭典》這樣既能弘揚敦煌及絲路文化,又能全面總結海内外敦煌學研究成果的工具書的修訂工作。此外,出版社也希望通過《敦煌學大辭典》等項目的修訂,能夠鍛煉培養一批編輯人才,從點到綫、從綫到面地培育一批選題資源和作者隊伍,爲出版社的長遠、可持續發展奠定基礎。
2018年4月,上海辭書出版社正式提出修訂《敦煌學大辭典》的設想,得到了首都師範大學郝春文、北京大學榮新江、浙江大學張涌泉等學者的積極回應。2018年7月14日,《敦煌學大辭典》修訂工作第一次會議在四川南充召開。會議對《敦煌學大辭典》修訂草案進行了討論,並一致贊同使用“《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的書名,一來體現兩部辭典之間的承續性,二來爲幾十年之後後輩學者續修提供便利。會議對編纂計畫做出了安排,包括分析原有詞條、初步確定新增條目、確定作者名單、擬定編纂細則等。
從《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的編纂隊伍組成來看,郝春文、榮新江、方廣錩、鄭炳林、趙聲良等都參加過上一版的編纂工作,同時也是目前敦煌學研究各領域的翹楚,由他們領銜擔綱第二版的編纂工作,能夠很好地體現紹繼前賢、一脉相承的關係,確保第二版的專業性與權威性、全面性與承繼性、世界性與時代性,同時,也凝聚著當代敦煌學人“進行我們這一輩人應做的大事”(郝春文語)的學術使命感。此次編纂新版大辭典,同樣也有意識地引入學界“70後”中青年學者力量,這延續了第一版編纂時集結全國敦煌學界“老、中、青三代,‘四世同堂’共同努力”(趙和平語)的傳統,有著實現學界不同世代合作、傳承學術薪火的積極意義。
此次會議還討論了《敦煌學大辭典》(第二版)的具體進度安排,目標是在2022年左右正式出版。
第一版《敦煌學大辭典》主編季羨林先生講過一句話:“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在世界。”在第一版的序言中,季先生寫道:“學術的目的在於求真,從長遠的發展上來看,真與善和美是完全一致的。爲了人類的發展前途而求真,其中包括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弘揚東方優秀文化,弘揚世界優秀文化,而美與善即在其中矣。我們中國的敦煌學者正是爲了這個目的而努力工作,我們這部《敦煌學大辭典》也正是爲了這個目的而編纂的。”20多年後重温此語,這又何嘗不爲編纂新版《敦煌學大辭典》指明了目標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