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扶桑金乌

民文

随着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的爆红，诗仙李白也凭借着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诗作，被网友戏称为“中国最佳词作人”。李白的代表作很多，有首《短歌行》虽然说的是感怀生命短暂，却带有李白独有的浪漫乐观的情怀，其中有句“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化用《楚辞远游》“维六龙于扶桑”句意，让人读起来甚感荡气回肠。

这里的“扶桑”，说的既不是扶桑花，也不是代指日本的扶桑国，而是扶桑树。《山海经》中，有两处记载了有关扶桑树的传说，分别是：

《山海经海外东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摇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芥。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不难看出，古时人们认为，扶桑树在东方的大海上，高三百里，据说顺着扶桑树就可以爬到天上去，所以人们又管扶桑树叫“通天神树”。这棵神树不仅高，还肩负有另一项使命，这个使命与天上的太阳息息相关。

这就引出了另一个远古时的传说，相传原来天上是有十个太阳的，这十个太阳就住在扶桑树上。每天早上，太阳们轮流出去“上班”，晚上回来，一个太阳出去“工作”的时候，其余九个就在树上休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十天就是一个轮回，所以我们现在还有“十天为一旬”的说法。

这十个太阳，据说是帝俊与羲和的儿子，《山海经大荒南经》中有“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的记载，所以十个太阳既有人与神的特征，又能化作三足金乌（鸟）。太阳从扶桑树升起，再化作神鸟从东飞到西，很符合当时人们对日出日落现象的观察和想象，可以说是非常形象了，所以古代人们也管太阳叫作“金乌”。

还有一种传说，是说每天早上，太阳们的母亲———羲和会驾车从扶桑送太陽们去上班，途径曲阿山、曾泉、桑野、隅中、昆吾山、鸟次山、悲谷、女纪、渊虞、连石山、悲泉、虞渊。这个就和西方神话中驾驶着太阳战车的太阳神阿波罗的传说有点类似了。

存在于神话中的扶桑树，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或许更多地只能凭想象去勾勒和描绘。但其实，出土于四川省广汉市的三星堆遗址中，就有和扶桑树原型非常接近的文物———青铜神树。

青铜神树高3.96米，有三层枝叶，每层有三根树枝，树枝的花果或上翘，或下垂，九根树枝上各有一只鸟———十分符合《山海经》对扶桑树的描述：一个太阳出去工作的时候，其余九个就在树上休息。

这个猜测虽然还没有得到专家的认可，但有一点能够肯定：青铜神树的确反映了古蜀先民对太阳的崇拜。

扶桑树的传说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它守护着十个太阳轮流上班，相安无事，谁知后来金乌作乱，十个太阳同时上天，大地被烤焦，求雨的女巫也被晒死了。空前大旱让人们痛苦不堪，天帝知道了，就让大羿带上一捆白色的箭和一把金色的弓去帮助人类。

大羿来到人间，开弓射日，一连射下九个太阳，也就射死了日中的三足乌，并看见三足乌的羽毛从太阳中掉落下来，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太阳，大地才又恢复生机。当然，这是另外一个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