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忆是忘记

〔美〕艾米莉·狄金森

如果回忆是忘记，

那我从未记起。

如果忘记，是回忆，

我近乎忘记。

如果想念，是快乐，

悲悼，是欢颜，

手指多么快活呀

它采撷到了这些，今天！

花环属于皇后，也许

月桂——属于

卓越的灵魂或武力

……

没人知道这枝小小的玫瑰

它或许有朝圣的心意

若我不将她从路边摘取

献上给你。

只有一只蜜蜂会想念

只有一只蝴蝶会蹁跹，

来自迢迢之旅

停在它的花蕾上面

只有一只鳥儿会惊奇

只有一阵清风叹息连连

啊，小小的玫瑰——多么轻易

如你这般就凋谢长眠！

（摘自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艾米莉·狄金森诗选》一书）

艾米莉·狄金森（1830-1886），美国19世纪杰出的女诗人，被视为20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狄金森的诗主要写生活情趣、自然、生命、信仰、友谊、爱情。诗风凝练婉约、意象清新，描绘真切、精微，思想深沉、凝聚力强，极富独创性。代表作有《云暗》《希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