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城市发展格局对构建新时代中国城市体系的启示

2019-11-17 14:38曹清峰倪鹏飞
关键词:核心层城市群竞争力

曹清峰 倪鹏飞

摘要:构建协调发展的城市体系是新时代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任务。欧洲已经形成了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是决定欧洲城市竞争力的主导因素。中国应通过构建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加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积极应用新一轮科技革命成果,降低要素和产品流动的空间成本,进而促进城市体系的网络化;打造一批不同等级的中心城市和城市群,优化城市体系的层次格局;提升城市核心竞争力,建设产业体系完善、科技创新能力强、金融服务发达的中心城市;塑造城市间链网化分工体系,推动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形成。

关键词:

城市体系;城市网络;城市竞争力;中心城市;城市群;群网化;核心—边缘结构

中图分类号:F29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8131(2019)04-0109-07

一、引言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中国城市的数量和规模都迅速增长,2018年人口城市化率已经达到59.58%,并形成日益成熟的城市体系。城市体系的发展格局对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建立和区域协调发展具有重要影响。2018年11月18日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更加有效的区域协调发展新机制的意见》指出,要建立以中心城市引领城市群发展、城市群带动区域发展的新模式,推动区域板块之间融合互动发展。这实质上是对中国在新时代构建什么样的城市体系提出了具体要求。

现有对中国城市体系的研究大多基于城市规模结构,且在城市最优规模以及城市规模分布特征等方面存在争论。关于中国城市的最优规模,Au和Henderson(2006)认为,严格的户籍限制导致中国大部分城市规模过小[1];王小鲁(2013)认为,中国一百万人口以上大城市的数量过少,最优城市规模应该在1 000万人口左右[2];柯善咨和赵曜(2014)基于产业结构与城市规模的关系发现,中国大部分地级及地级以上城市的实际规模小于最优规模[3];但梁婧等(2015)研究认为,中国大部分城市处于最优规模的附近,但被高估的城市数量在增加[4]。从城市规模分布特征来看,魏守华等(2018)分析发现,中国城市体系分布具有大城市主导的特征[5];万庆等(2018)基于“五普”和“六普”城镇常住人口统计数据发现,2000—2010年中国的城市规模分布符合位序—规模法则[6];孙斌栋等(2019)对1952—2014年城市规模分布指数的演化分析表明,2000年以后中国城市规模分布由之前的分散化向集中化演变[7];但是,也有研究认为中国的城市体系不符合规模—位序法则,蔡之兵和张可云(2015)认为中国城市总体规模偏小且缺乏足够的就业提供能力[8]。此外,还有研究认为,中国城市体系存在明显的扁平化趋势,大城市发展不足[911]。

上述研究都是从城市等级体系的角度出发,利用人口规模分布来研究城市规模以及城市体系分布的合理性。但根据Castells(1996)提出的“流空间”理论,城市体系是通过各种“流”联系在一起的一个网络体系,其中每个城市都是体系中的节点并对“流”进行相应控制,但各城市对“流”的控制力可能存在差异[12]。国内一些研究均发现,中国城市体系具有显著的网络结构特征(邓楚雄 等,2018;赵映慧 等,2017;甄峰 等,2012)[1315]。因此,仅从城市人口规模这一中心性指标来研究城市体系具有一定局限性。有鉴于此,本文基于“流空间”理论,从国际经验借鉴的视角,以城市体系较发达的欧洲的126个主要城市为样本,基于城市竞争力构建欧洲城市的网络体系,进而探究欧洲城市体系的网络结构特征及其竞争力格局,以期为构建新时代中国城市体系提供经验借鉴和政策启示。

二、欧洲城市体系的发展格局

本文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欧洲城市体系的网络结构进行分析。为了构建城市网络,需要城市间的联系数据,本文借鉴引力模型的思想[1618],从城市竞争力的维度将城市i与城市j的联系度定义为:rij=UCIi*UCIjDij本文采用的是最简化的引力模型形式来测算城市间联系度,如果采用一般形式的引力模型(需要确定外生参数的取值),不会改变城市间联系度的排序(相对大小),因此下文的研究结论仍然是成立的。。其中,rij为城市i与城市j间的联系度;UCIi为城市i的竞争力水平,UCIj为城市j的竞争力水平,数据来源于倪鹏飞等(2018)编制的《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19];Dij为城市i与城市j间的地理距离,用根据各城市经纬度坐标计算的球面距离(千米)来衡量,每个城市关于自身的距离(dii)统一取一个极小值1(千米)。本文分析的样本为欧洲126个人口超过50万的主要城市,包括俄罗斯33个城市、意大利和德国分别13个城市、英国12个城市、法国9个城市、乌克兰8个城市等。

图1和图2绘制了欧洲的城市网络结构,其中,节点越大表明该城市在城市体系中的网络中心度越高,其地位也就越重要。具体来看,图1显示的是欧洲城市体系的空间拓扑结构,利用模块度算法分为四个子群(颜色深浅一致的城市属于同一个子群)[20];图2显示的是城市网络中心度的层次结构,利用层次聚类法将全部样本按照网络中心度高低分为四个等级,颜色由内到外逐渐变浅,表示城市的网络中心度逐渐降低。可以发现欧洲城市体系具有以下特征:

1.欧洲城市体系具有鲜明的群网化特征

所谓城市体系的群网化特征,主要是指:一方面,城市体系内部形成了网絡化的格局传统的中心地理论认为,城市体系主要以等级结构为主,不同城市间的联系是纵向联系,低等级的城市与高等级的城市间的直接联系不紧密。 ,不同城市间存在紧密的横向联系;另一方面,城市体系中存在“城市群”中间环节,也就是城市体系内部存在多个联系更为紧密的城市群,不同城市以集群的形式出现。具体来看:

根据图1,欧洲城市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网络体系。126个样本城市间共形成了7 875条联系;进一步利用聚类分析法将全部联系分为强、中、弱三种类型,其占比分别为0.22%、95.42%与4.37%。中等强度及以上的联系占了全部联系的95.64%,这意味着欧洲大部分城市间的联系较为紧密,已经形成以城市间横向联系为主的网络体系。

欧洲城市体系内部可进一步分为西欧体系、中—北欧体系、南欧体系和东欧体系四个子群。其中,西欧体系主要由伦敦、伯明翰、法兰克福、巴黎、都柏林、杜塞尔多夫、科隆等26个城市组成;中—北欧体系主要由斯德哥尔摩、维也纳、汉堡、柏林、汉诺威、哥本哈根、奥斯陆等22个城市组成;南欧体系主要由慕尼黑、斯图加特、日内瓦、苏黎世、巴伦西亚、巴塞罗那、罗马、米兰、马德里等33个城市组成(该体系中除个别中欧城市外,其他城市主要属于南欧);东欧体系由莫斯科、布加勒斯特、秋明、索菲亚、塞萨洛尼基、乌法、萨马拉等45个东欧以及俄罗斯远东城市组成。这四个子群的网络规模相差不大,平均网络中心度由高到低依次为西欧体系、中—北欧体系、南欧体系和东欧体系(在整个城市体系中的重要性梯次递减);同时,西欧体系、中—北欧体系、南欧体系和东欧体系网络中心度的变异系数分别为2.75、2.10、1.97和1.04,表明网络中心性越强的子群内部差异越大。

2.欧洲城市体系形成了明显的多中心、多层次结构

图2表明欧洲城市体系内部形成了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但与传统区域经济学理论强调的单中心、少层次的核心—边缘结构不同,欧洲城市体系的核心—边缘结构具有以下特征:

第一,核心层是由多个城市组成的多中心结构。核心层由伦敦、慕尼黑、伯明翰、法兰克福和巴黎5个城市组成,这5个城市的网络中心度基本相当,可分为两类:一是高竞争力城市,如伦敦、慕尼黑、巴黎和法兰克福的城市竞争力在欧洲城市体系中分别排名第1、2、4、5;二是具有空间区位优势的城市,如伯明翰的城市竞争力排名仅为第17名,但进入了欧洲城市体系的核心层,主要是因为其距离伦敦较近,从而形成了城市网络中的节点优势。伦敦、慕尼黑、巴黎和法兰克福也处于欧洲地理上相对核心的位置,到欧洲其他城市的地理距离都较近;与此相反的是都柏林,尽管其城市竞争力排名第2,但由于处于相对边缘的地理位置而没有进入欧洲城市体系的核心层。

第二,核心层向边缘层的过渡具有连续性,形成了多层次结构。在传统区域经济学理论的核心—边缘结构中,从核心层到边缘层往往具有一定跳跃性,导致边缘层与核心层的联系不强。但从欧洲城市体系来看,其核心—边缘结构包括核心层、半核心层、半边缘层、边缘层四个层级。具体来看,核心层由伦敦等5个城市组成,除慕尼黑外都属于西欧体系;半核心层由都柏林、杜塞尔多夫、斯德哥尔摩、斯图加特、科隆、日内瓦等19个城市组成,主要由中—北欧体系的城市组成;半边缘层包括巴伦西亚、巴塞罗那、海牙、奥斯陆、鹿特丹、布里斯托尔等57个城市,主要由南欧体系以及部分东欧体系的城市组成;边缘层包括塞萨洛尼基、弗罗茨瓦夫、乌法、里加、巴勒莫、萨马拉等45个城市,基本由东欧体系的城市组成。从核心层到边缘层四个等级所包括的城市分别占全部样本的4%、15%、45%和36%,平均网络中心度分别为0.66、0.45、0.24和0.06。总体而言,尽管边缘层的网络中心度很低,但其占比并不是最大的,属于半边缘层的城市最多。因此,欧洲城市体系内部的多层次结构反映出城市间的联系较为紧密,城市体系发展的协调性较好,并非大部分城市被边缘化的传统的核心—边缘结构。

3.欧洲城市体系的竞争力格局

根据倪鹏飞(2016)提出的城市竞争力“弓弦箭”模型[21],一个城市的竞争力由金融服务、科技创新、产业体系、人力资本、当地需求、营商成本、制度成本、基础设施以及生活环境等9方面的因素决定,本文从这9个维度对欧洲城市体系的竞争力格局进行分析,相关数据来源于倪鹏飞等(2018)《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19]。表1列示了欧洲城市体系的核心层、半核心层、半边缘层和边缘层在上述9个维度的得分为便于比较,得分为不同层级某一因素的均值都除以该因素的全样本均值,例如核心层金融服务得分为2.08,即其金融服务发展水平是全样本均值的2.08倍。,据此可以分析不同层级城市竞争力差异的来源。根据表1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欧洲城市体系中中心城市在竞争力的各维度上全面领先于其他城市。在欧洲城市体系中,除了营商成本和生活环境的得分是半核心层最高、核心层第二外(两者差距很小),其他城市竞争力分项指标得分都是由核心层向边缘层梯次递减。这种梯次分布表明,城市体系中的中心城市是各领域均处于领先地位的综合性中心,若仅在某个或几个领域领先于其他城市,则很难成为现代城市体系中的中心城市。

第二,欧洲城市体系中中心城市的竞争优势主要来源于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等三方面。从不同层级城市之间竞争力差距看,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明显大于其他分项指标,其中产业体系的差距最大。从不同层级城市排名前三的競争优势来源看,核心层城市为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半核心层城市为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当地需求,半边缘层城市为制度成本、当地需求和科技创新,而边缘层城市为人力资本、生活环境和金融服务。因此,欧洲城市体系中中心城市的明显优势和关键功能主要在于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这也反映出在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下,制造业转型升级、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对城市全球竞争力的影响日益增强[22]。

三、对中国构建新时代城市体系的启示

由于规模报酬递增的存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循环累积效应”和“本地市场效应”会导致城市体系中的小城市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进而表现为区域经济发展的“马太效应”。特别是对于邻近大城市的小城市而言,尽管受到大城市的“溢出效应”等正向影响,但区域一体化程度越高,大城市对周边小城市的“虹吸效应”等负面影响也越大。而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可以弱化区域经济发展的“马太效应”,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小城市可以通过对特定“流”的控制形成城市网络中的节点优势根据Castells(1996)的“流空间”理论[12],节点对“流”的控制力对该节点在网络中的地位有重要作用。 ,群网化城市体系的网络化特征使得小城市可以成为人流、物流和信息流的“网关”,进而获取大城市集聚经济带来的流量红利。同时,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还打破了传统城市经济中“腹地”的局限。传统上城市的“腹地”主要是按照空间距离来划分的,同一“腹地”范围内的城市间主要是竞争关系,容易导致城市间的产业过度竞争和重复建设,而基于城市网络体系下的分工则可以打破这一“囚徒困境”。网络化的特点是横向联系,每个城市都可以参与到城市体系中,其“腹地”范围可视为整个城市体系,因此每个城市可选择和邻近城市生产差异化产品,避开与周边区域的直接竞争,从而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本文利用欧洲126个主要城市的竞争力数据分析欧洲城市体系的网络结构和竞争力格局,研究表明,欧洲已经形成了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城市间的联系普遍紧密,网络化特征明显,同时也演化出西欧体系、中—北欧体系、南欧体系和东欧体系四个子群,形成多中心、多层次的核心—边缘结构;中心城市各维度的竞争力在城市体系中全面领先,其中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的竞争优势尤为显著。作为较发达的现代城市体系,欧洲城市发展格局的上述特征对构建新时代中国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具有以下启示:

1.加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积极应用新一轮科技革命成果,降低要素和产品流动的空间成本,促进城市体系的网络化

在多中心、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形成过程中,城市间的联系加强,空间成本的降低发挥着关键作用。一方面,为了降低人流和物流的空间成本,中国应进一步完善交通设施网络,以高速铁路、高速公路、民用航空等为主体,构建服务品质高、运行速度快的综合交通骨干网络,建设和完善横贯东西、纵贯南北、内畅外通的综合运输大通道,特别是形成城市群核心城市间、核心城市与周边节点城市间的便捷交通网络。另一方面,为了降低信息流动的空间成本,中国应大力推广和应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成果,积极建设数字城市,利用5G等新一代通信网络、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加强城市间信息交流,打破地理距离的限制,使传统上地理区位处于劣势的偏远地区城市更多更深地融入城市体系中,推动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形成。

2.打造一批不同等级的中心城市以及城市群,优化城市体系的层次格局

欧洲城市体系的发展现状表明,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的城市体系有助于优化城市体系的内部格局,因此,需要以一定数量的中心城市作为关键节点支撑,并以一定规模的城市群体系作为中间环节[23]。具体而言:

第一,中国应积极打造以全球中心城市、国家中心城市和区域性中心城市为节点的多中心、多层次城市体系。除香港这一全球中心城市外,中国应积极推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建设全球中心城市在2018年的GaWC全球城市排名中,香港、北京、上海为Alpha+级别,广州为Alpha级别,深圳为Alpha级别,表明上述城市已经具备了建设全球中心城市的基础条件。 。同时,在现有的北京、上海、广州、重庆、天津、武汉、成都、郑州和西安9个国家中心城市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国家中心城市的功能定位、辐射范围以及准入条件。此外,还要大力支持各省市区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规划和建设区域性中心城市。

第二,中国应积极建设以世界级城市群、国家级城市群以及区域性城市群为主体的多层次城市群体系。在现有规划基础上,应进一步完善支撑京津冀城市群、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和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建设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配套措施,加强长江中游城市群、哈长城市群、成渝城市群、中原城市群、北部湾城市群、关中平原城市群、呼包鄂榆城市群、兰西城市群等国家级城市群的建设,明确区域性城市群的规划和建设标准,形成中国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基本构架。

3.提升城市核心竞争力,建设产业体系完善、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发达的中心城市

中心城市是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关键节点,其功能规划和建设方略至关重要。欧洲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对中国中心城市的规划和建设具有以下两方面启示:一是城市的中心性主要取决于其竞争力,中心城市应在竞争力各维度上全面领先。一般而言,人口规模是表征城市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人口规模大的城市往往是城市体系中的中心城市。而在欧洲城市体系核心层的5个城市中,除伦敦和巴黎的人口规模在欧洲城市体系中排名相对靠前外,慕尼黑、伯明翰、法兰克福在人口规模上并不具备显著优势,但其在城市竞争力上处于明显领先地位。因此,在規划或定位城市体系的中心城市时,城市竞争力应是着重考虑的决定性因素。二是中心城市需要在产业体系、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等方面具备显著优势。中心城市功能的发挥必须依靠其较为完善的产业体系,还要在科技创新和金融服务等方面建立起自身的优势,才能在发展中巩固自身在城市体系中的地位。因此,积极推进产业转型升级、坚持创新驱动、大力发展金融等先进生产性服务业是中国中心城市建设的主要方向。

4.塑造城市间链网化分工体系,推动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城市体系的形成

建设彰显优势、协调联动的城乡区域发展体系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内在要求,城市体系的优化发展需要形成良好的分工体系。根据传统的比较优势理论,不同城市应该按照自身的要素禀赋状况,选取产业链中的有利环节进行分工合作。这种分工模式实际上是基于传统的城市等级体系,低等级城市通常处于产业体系的底层并表现为产业链或价值链的“低端锁定”,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区域发展差距扩大等不协调的问题。因此,中国应该积极塑造城市体系内部的链网化分工体系,推动城市间分工由城市等级体系下的纵向分工向城市网络体系下的横向分工转型,特别是基于差异化产品的横向分工,促使城市体系内部各城市实现共赢,促进各城市产业共同升级,最终形成与多中心、多层次、群网化城市体系相适应的产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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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lightenment of European Urban System Development Patterns

on Chinas Construction of Urban System in the New Era

CAO Qingfeng 1, NI Pengfei 2

(1. Institute for Modern Economy and Management, 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Tianjin 300222, China; 2. Institute for Financial and Economic Strategy,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Beijing 100028, China)

Abstract: Constructing a coordinated urban system is an important mission of building a modern economic system in the new era. Europe has formed a multicentered and networked urban system, and industrial system,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financial services are the dominant factors determining the competitiveness of the core cities of European urban system.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experience of European urban system development, China should construct a multicenter and networked urban system based on region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Firstly, China should reduce the spatial cost by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transportation infrastructure. Secondly, China should apply the achievements of a new round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revolution. Thirdly, China should create a number of different levels of central cities and urban clusters to optimize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the urban system. Lastly, China should take the urban competitiveness as the reference coordinate, form a central city of the urban system with perfected industrial system, advance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financial services; and build the intercity chainnetworked division of labor system in accordance with the modern economic system.

Key words: urban system; urban network; urban competitiveness; central city; urban agglomeration; cluster network; coremarginal stru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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