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锡剧《玉蜻蜓》中申贵生、徐元宰的人物塑造

2019-11-15 18:48王子瑜
剧影月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唱腔蜻蜓舞台

■王子瑜

作为吴文化代表之一的锡剧,往往适合演绎表现才子佳人、哀怨婉转、质朴通俗的故事。锡剧大型古装戏《玉蜻蜓》是无锡市锡剧院的传统大戏之一,《玉蜻蜓》从最初的民间说唱到戏曲舞台,尽管名称有所不同,但这一故事的流传已整整一个多世纪了,锡剧《玉蜻蜓》的故事、唱腔早已经深入人心了。为了传承无锡市锡剧院的这一经典剧目,剧院领导让剧院骨干携手青年演员重排《玉蜻蜓》。我在剧中分饰申贵生、徐元宰两个角色,这两个角色在人物性格上有很大区别,前半场是风流倜傥、温文儒雅的富家子弟申贵生,后半场是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解元公徐元宰。为了演好申贵生、徐元宰这两个人物,我反复观摩或聆听前辈艺人和兄弟剧种的表演,以求全面、准确把握戏剧冲突和剧本主题。在《游庵定情》《归家逼婚》《端阳搜庵》《庵堂认母》这几折戏中,申贵生、徐元宰有着剧中人物特有的人物性格,通过排练和舞台实践,我也有了自己塑造这两个人物的体会与心得,我把《游庵定情》《庵堂认母》两折戏中的人物塑造进行对比分析,浅谈一下自己的心得体会。

《游庵定情》是一生一旦的戏。在这折戏中,法华庵带发修行的王志贞在元宵节看灯会时遭恶少调戏,书生申贵生挺身相救。申贵生慕名王志贞才华,次日去法华庵探访王志贞,二人以莲花为题赋词对诗,互诉人生之不幸而情笃相怜,申贵生的切切诚意终于打开了王志贞的“身世”天窗,一段“伤心啊,恼恨老天降灾星……”的凄凄切切的演唱与表演,剖心亮肝地叙述了智贞的人生经历:自小生长在虎丘旁,三口之家称小康,只因父亲赶考不料身藏长江,母亲听闻噩耗而身亡,智贞成了孤女只能入庵做了带发修行的尼姑。王志贞的衷情表述更激起了申贵生的怜爱之情,申贵生假意求签试探,跪拜菩萨时眼神不离智贞左右,看似在菩萨面前许愿、实则是对智贞诉说钟情,誓效潘必正救陈妙常还俗的决心。申贵生“她失巢孤雁无栖处……”的演唱情挚挚意切切,终于打动了智贞,申贵生以玉蜻蜓为信物赠与王志贞,但佳偶难成,只能暗合于庵堂之中。在上半场的戏中,我的念白、唱腔比较尊重传统,我充分运用了眼神、水袖、折扇、台步等小生的形体表演,体现申贵生对智贞的怜惜爱慕之情,通过演唱与表演,力求在舞台上塑造飘逸俊美、风流倜傥的姑苏才子申贵生的形象。

《庵堂认母》是《玉蜻蜓》全剧中唱做并重的一折,也是全剧的最有张力的一场戏,充满了人情人性与世俗礼教的剧烈冲突,动人心魄。在这折戏中我力求塑造一位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十六岁的解元公形象。要演好这一折戏,对于两位演员来说确实是功力的考验,演员要做到张弛有度、收放自如。《玉蜻蜓·认母》中的人物心理起伏较大,有大喜、有大悲,但表演上绝不能粗犷,越是细腻,人物越是厚实。在徐元宰的角色把握上要有别于上半场的申贵生,这场戏是娃娃生的行当,所以塑造好这个角色需要表演者准确把握人物的年龄感,切实体会舞台情节氛围中人物真实、细腻的内心感受,并通过唱腔、念白、形体、眼神甚至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展示出来,准确把握人物心理的逻辑结构和情感表现的线路及真实流向,在一张一弛的戏剧表演中紧扣观众的心弦,这是成功塑造徐元宰这一人物形象的最重要的基础,因为一切表演形式都是服从于人物性格的。他身为解元公不顾封建繁缛、家族礼制的约束,带着血书与玉蜻蜓到法华庵寻找生母智贞,对于十六年的身世之谜,徐元宰在血书中找到了生母的下落,思母、念母、寻母,当叩开庵门与母亲智贞见面的那一刻惊喜万分,却不料生母因封建礼制约束不能与亲生儿子相认,剧情设定了智贞思念当年被迫丢弃的儿子以及与儿子突然相遇的复杂心理,元宰也是借助菩萨表述思母念母之苦而试探母亲,情景与当年申贵生如出一辙。为了让人物在个性上有鲜明的对比,所以我在唱腔、念白、表演上进行了处理。暗暗观察并以物暗喻悄悄试探,徐元宰手捧玉蜻蜓和血书飞跪在母亲面前苦求,“十六年来母子两离分……”的一段唱腔,每次演出我都声泪俱下、几度哽咽,台下的观众也被台上的演员真情感动。元宰对生母十六年的思念之情,在喊出“母亲、亲娘”时情感爆发到了顶点,表演与唱腔也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到了沸点,极具感染力!舞台上每每演到此处,台下观众往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台上演员已泪流满面,台下观众热泪盈眶,角色感动了演员,自然也会感动观众。

以上是我塑造申贵生、徐元宰两个舞台人物的心得,我觉得演戏就是演人物,演人物就是要求演员准确地把握角色的人物命运、性格特征,结合戏曲特有的程式化表演,把演员的唱、念、做、舞的基本功在舞台上淋漓尽致地将其呈现出来,从而让自己塑造的人物有血有肉、真实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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